我話都還沒說完,聶遠已經一個旱地拔蔥消失了,房門沒有打開過的痕跡,屋頂也好好的,他應該還在屋裡,可屋裡就這麼大點地方,他能藏在哪?
此時此刻我睡意全無,在屋裡翻箱倒櫃找聶遠,連床底下都找了,也沒發現他影。
只好把秦褐的小棺材拿出來。
“屋裡藏了個人,你怎麼沒發現?”
“公子,他是跟著鐘鳴進屋的,我一察覺到就你了。”秦褐趕屈。
“跟著鐘鳴進來的?”
我大驚,聶遠的修為到底多高?
就算鐘鳴剛才所有注意力都在我上,也能覺到有人尾隨自己吧?
只是這家夥格也太悶葫蘆了,看他剛才的表,十萬個不願意跟在我邊,我得找他說道說道,別哪裡不小心得罪他了,以後再有人半夜想殺我怎麼辦?
“他現在在哪?”
“房梁上。”
我抬頭一看,所有房梁不過一尺寬,想藏難的,聶遠一定是借著影或者視線的死角做蔽。
看了圈,我大致猜到他位置了,直接飛上去。
聶遠貓著子藏在東南角,沒想到我突然飛上去,正常況他應該出手的,可來人是我,他並沒有作,只是微微轉頭看著我。
我估計他很想罵了句,媽的智障。
等我看到聶遠之後我才發現他藏的位置很刁鑽,只夠他一個人貓在哪裡,本沒我的立足之地,我看了眼就往下掉,急之下手揪住他服,把他往下扯。
尷尬的是聶遠非常有定力,紋不,我吊在半空中,就跟秋千似的。
大哥,是個人都知道配合下吧?
可這家夥簡直不是人,他竟然一直看著我,眼神中沒有任何表,就像看一只爬在服上的蟲子,等著它掉到地上去。
“噗!”
秦褐忍不住,噗嗤一聲。
我臉上火辣辣的,松開手落地上。
“聶遠,我命令你下來。”
說完,我走到凳子上坐下,下一秒,聶遠也落地,走到我跟前行了個禮,“公子有何吩咐。”
“你很討厭我對不對?”
“屬下不敢。”
“那你為何對我這種態度?”
我挑眉看著他,說是不敢,可他眼神卻不正視我,不是不敢,在我看來更像是不想,不屑。
聶遠就像個沒有緒的人,一直低著頭,“屬下是影衛,影衛不能有緒,太多的緒會讓氣息紊,容易被敵人察覺,屬下的態度並不是針對公子。”
,他估計覺得自己是個忍者。
“現在這裡沒有敵人,你可以放松,咱們說說話。”
“是。”
非常機械的回答。
算了,估計他本來就是這樣,我歎了口氣,忍不住想起他剛才貓在房梁上的樣子,一個大男人卷著,肯定很不舒服,“你以後就跟在我邊,不用藏暗地裡了。”
“不行,屬下必須匿在暗,這樣發現可疑之人方便行。”
“那你跟在我邊可有發現可疑之人?”
“沒有。”聶遠如實回答。
“那你還這麼張幹嘛?以後就跟在我邊,夜裡就去睡覺,憑你的武功,就算睡著了也能發現有人進府吧?”
聶遠視線沉下去,“公子有所不知,賢親王已經派人調查你,他邊有名影衛和屬下師出同門,屬下有覺是他來了,就在附近,也許就匿在府中。”
還以為什麼事呢,“用不著張,賢親王不會殺我。”
我每說一句,聶遠視線就冷下三分,覺他一點也不想繼續和我說話,抬起頭冷眼看著我,“公子份特殊,主子有令,不能讓任何可疑之人接近公子。”
原來他擔心八卦。
說不通我也懶得勉強他了,“既然你堅持那就這樣吧。”
“是!”
聶遠說完,沒有跳上房梁了,而是走到我床後面的影之中。
有影衛保護是件好事,不知道還好,知道之後我覺自己就跟沒穿服似的,幹什麼都有人盯著,以後我娶媳婦了怎麼辦,他不會也在我房裡守著吧?
“公子,這人太不識趣。”
“他職責所在吧。”
“等我出棺之後,公子就用不著他保護了。”秦褐哼哼唧唧,也不喜歡聶遠那種悶葫蘆。
我嗯了聲上床睡覺,忍不住想到蘇言宏,要是他在,肯定比我更稀奇聶遠。
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和聶遠搞好關系,讓他教蘇言宏武功。
好覺被岔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確應該注意些,要是被賢親王發現我就是八卦,那就慘了,怕他按耐不住謀權篡位,我也跟著遭殃。
沒睡著,第二天我早早就起床,讓阿七去東郊盯著,做出來首飾盒之後馬上送回來給我檢查。
李老板這會應該趕到金城了吧,得趕給他弄點稀奇的東西過去。
今天府上的人都起的比較早,李方拿著撣子指揮傭人打掃衛生,見我醒了趕跳到我跟前,“公子,早。”
“幹什麼呢?”
“快過年了,倒騰倒騰。”
我點點頭,“不錯,打掃打掃就行了,別把府上弄得花裡胡哨的。”
“好嘞。”
李方聲音明顯沒剛才興了,跟在我後好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公子,過年咱們要不要請個戲班子唱唱曲?人家龔老爺和林老爺家都請了,咱們再不請就請不到好班子了。”
“不用。”
“啊?咱們府上不用熱鬧熱鬧麼?”
在現代聽慣了流行歌曲,我對古代的戲曲不興趣,搖了搖頭,“有那錢請班子,不如把錢給府裡人,你吩咐下去,讓府上所有人都準備個拿手絕活做表演,到過年那天,重重有賞。”
“好!!”
朧月拍手好,是從人閣出來的,耳濡目染會跳舞會唱曲。
下人們全都目瞪口呆,有些不知道自己能幹嘛了。
當真臨近年關,街上明顯熱鬧不,到張燈結彩,布莊生意特別好,又到了該添置新的時候了,我讓李方請了個裁去府上,給所有人做服。
李方一走就只有我一個人閑逛,總覺有人跟著我,回頭又看不到人。
這覺絕對沒錯,我找了個機會藏到一個賣傘的攤子後面,沒多會就追上來一個穿水的小姑娘,跑到我剛才停留過的地方東張西。
沒看到我影,氣得跺腳,“兄長,都怪你,跟丟了!”
我一下就認出這姑娘,太守府大小姐,榮熙兒。
榮玥跟在後,走上來寵溺的了榮熙兒小腦袋,“丟了就丟了吧,反正他是你夫婿,到了親那天自會相見。”
提起未來夫婿,榮熙兒紅了臉,抿頷首,“要等熙兒年滿十二才能親,還有好久。”
“怎麼?妹妹迫不及待想嫁人了?”
“不是!”榮熙兒嗔著跺腳,“人家只是想看看他嘛。”
榮玥哈哈大笑,牽起小熙兒的手,“那哥哥明天再陪你來看他,如何?”
熙兒紅著臉點點頭,“嗯。”
兩人聊了幾句,大手牽著小手離開了。
我在傘攤子後面一臉懵。
什麼鬼?
我不是拒絕這樁親事了麼?
看榮玥的表,不像只是說來哄小熙兒開心的。
“你買不買啊,不買滾!”
我趕放下油傘,急急忙忙朝通判府走去,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蔡夫人的笑容曆曆在目,現在回想,總覺得的笑帶著算計。
通判府守門的認識我,一看我去了趕進去通報。
沒一會通判夫人出來了,滿臉慈祥的笑容在見到我的瞬間凝固,看我一臉鐵青就知道我是上門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