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做好後,四個人就說說笑笑地上了桌子,趙帆和王思宇兩人喝白酒,張倩影和黃雅莉隻喝啤酒,趙帆幾杯酒下肚後,就要開始講葷段子,張倩影就撅著說:“每次吃飯都說葷段子,太俗了。”
趙帆聽了就哈哈一笑,手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兩粒,說:“那咱們就來點雅的,不過大家不分男,都要參與,別隻讓我一個人講,每人都要說兩句帶的古詩,說不出來的要罰酒。”
“那得先等等,我跟雅莉要準備一下。”張倩影聽了趕忙跑到書房,抱了一本唐詩宋詞出來,跟黃雅莉在那*起來,只看了一小會,兩人就都小臉紅撲撲地耳語道:“古代文人真是太下流了。”
趙帆聽了就笑著說:“那當然了,古人又不掃黃。”
王思宇則頗不以為然,反擊道:“你又不是古人,怎麼知道人家不掃黃?歷朝歷代不知有多香豔的書,而難絕,終有雪夜讀書這類快事,說到底還是一個尺度的問題。”
趙帆就訕訕道:“忘了你是制裡的人,得了,我也不你為難,剛才的話算我沒說。”
等了約莫三兩分鍾,張倩影就慚慚地說,準備好了,開始吧。
趙帆就笑地道:“天生一個仙人,無限風在險峰。”
張倩影聽了立時面緋紅,在趙帆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咬著道:“要死,怎麼這麼骨。”
王思宇卻淡然一笑,輕聲道:“趙哥,你得喝酒,你壞了自己定的規矩,這詩可不是古人寫的。”
趙帆擺手道:“老人家已經作古,勉強算得上古人了。”
“當然要算,我老公說算那就是算。”張倩影拉著趙帆的胳膊,作出一臉幸福狀,黃雅莉看了就皺皺眉,仰頭喝了杯啤酒,用筷子點著桌子道:“先別忙著撒,到你說了小影。”
“咳咳。”張倩影清了兩下嗓子,低頭悄聲道:“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尋。”
趙帆聽了‘撲哧’一笑,說老婆這句也不賴,張倩影就抬腳使勁踩了他一下,撅道:“再取笑人家,我可不玩了。”
黃雅莉看了就用力敲了敲桌子,不滿地道:“你們兩口子要打罵俏最好關門到屋裡去,桌子上可還有外人呢。”
張倩影就坐在一邊吃吃地笑,不再和趙帆鬧,黃雅莉低頭想了想,就說:“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趙帆聽了心神不由得一,暗想這黃雅莉倒真是懂風,要不是怕向小影告狀,我早把給辦了。
王思宇忙兌道“雅莉不愧是姓黃的,這句有水準。”黃雅莉就白他了一眼,“到你了。”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王思宇趕忙也出了一句。
趙帆這時候就拿眼睛瞄著黃雅莉,隨後說道:“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王思宇聽了心裡‘咯噔’一下,就覺得趙帆的膽子太大了,當著張倩影的面就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調戲黃雅莉,黃字不用講了,鸝字卻是莉字的諧音,這麼明顯的事,張倩影怎麼會看不出來。
果然張倩影揮起拳就照著趙帆的大捶了幾下,嗔怒道:“不許欺負雅莉。”
黃雅莉倒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樣子,拉拉張倩影的手,輕聲道:“沒事,閑鬧而已,你快說。”
張倩影見黃雅莉沒有生氣,這才放下心來,把先前手中提前折好的書頁翻開,忽然發現一句極好,就大聲念了出來:“春風放膽來梳柳,夜雨瞞人去潤花。”
張倩影念完後突覺異樣,抬眼瞧去,卻見王思宇臉上盡是歡欣鼓舞之,掃過來的目中大有深意,就覺得似乎是哪裡不妥,又重新默讀一遍,才猛然醒悟,王思宇的所作所為,不正是‘夜雨瞞人去潤花’嗎,況且那個雨字竟然也像是在影王思宇的名字,一個不小心,竟讓他會錯意,以為是自己在挑逗他。
想到這張倩影心裡怦怦跳,軀一震,就慌了手腳,連忙擺手說:“這個不好,這個不算,我再找。”
“春風放膽來梳柳,夜雨瞞人去潤花。”趙帆也跟著讀了一遍,就拍拍後背,大聲笑道:“這句極好,真是好句子,小影,就用這句,別換了。”
王思宇見張倩影的神,已經知道是誤打誤撞才說出這句話來,並不是在給自己暗示,心裡就有些黯然,但這兩句實在是妙,他反覆在心頭咀嚼,竟覺得用在此,竟是再切不過了。
“該雅莉的了。”趙帆並沒有理會面紅耳赤的張倩影,而是興致地著黃雅莉,看如何應答。
黃雅莉把手支在下頜上,想了想,就撥弄著筷子敲打著桌子道:“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
說完這句,趙帆就跟王思宇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滿是駭然之,不都暗自倒吸了口涼氣,王思宇不對這個黃雅莉有些刮目相看,還真是厲害,把趙帆和張倩影夫婦兩個人都給點出來了,有帆有影不說,那個碧字太狠了。
張倩影卻聽得一頭霧水,輕聲道:“雅莉你這句一點都不黃啊。”
黃雅莉就坐在那裡抿著笑,不吭聲。
趙帆拉過張倩影,在耳邊輕聲說:“這個碧字得讀一聲。”
“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張倩影在心裡默讀幾遍,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真意,就一把抱住黃雅莉,不停地搔著的胳肢窩,連聲說:“臭雅莉你壞死了,太下流了。”
王思宇卻覺得黃雅莉真是不簡單,從字面意思上看,似乎已經知道趙帆經常冷落張倩影的事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們是閨中友,很多私的事,或許都能已告訴對方。
趙帆正玩到癮頭上,就忙推了王思宇一把,催促道:“小宇快點,到你了。”
王思宇看著張倩影穿著那件紅睡,裡面的好段若若現,就不說道:“青紗帳裡一琵琶,縱有春不敢彈。”
黃雅莉聽了就搖頭道:“王思宇該喝酒了,這句一點都不黃。”
張倩影也在旁邊附和,說:“這句不黃,小宇應該喝酒。”
趙帆卻笑道:“這可是灰的典故,這句要是不黃,那就沒有黃的了。”
張倩影就愣愣地問:“什麼是灰啊,這詞我從沒聽過。”
趙帆就著下解釋了這句的來歷。
“蘇東坡中年喪妻,一直未娶。這天,他的兒媳婦穿著蟬羽般明的白紗的子,端著茶杯走到蘇東坡的邊,輕聲地道:“爹爹請喝茶!”
蘇東坡看著兒媳婦的紅的臉蛋,婀娜的姿,含的雙眼,他突然有點忘乎所以,飄飄然起來。就在他心猿意馬時,突然記起這是兒媳婦頓時臉紅了起來。兒媳婦就問道:“公公為什麼臉紅?”
蘇東坡也不答話,接過茶杯,用食指快速在書桌上寫了兩句詩:“青紗帳裡一琵琶,縱有春不敢彈。”因為蘇東坡為人懶惰,長時間不抹桌子,所以桌面上有一層厚厚的灰,那字跡看得非常清楚。
兒媳婦看後也用手指快速在後面又續寫了兩句:“假如公公彈一曲,水不流外人田。”寫完紅著臉就跑了。
蘇東坡正看得得意洋洋,他的兒子回來了,見父親看得那麼高興就問道:“父親,看得什麼?”
蘇東坡嚇了一跳,忙用袖子將桌子上的字跡掉,說:“我什麼也沒看,我在灰。”從那以後但凡老公公和兒媳婦,嫂子和小叔子之間有私,就都用灰來形容。
張倩影聽完就紅著臉輕聲道:“你們一個個都太下流了,不玩了不玩了,我宣布,從今以後,在座的誰都不準再說下流話了。”
王思宇卻笑著說:“其實用琵琶來形容人再切不過了,我以前就抱著琵琶撥弄了幾下,那手音沒的說,不比西洋樂差,尤其是聲音甘清洌,簡直如同天籟之音,到現在都如在耳邊縈繞,久久不能忘懷。”
趙帆聽了也點頭,說:“老祖宗留下的藝奇葩啊,可惜現在沒落了,現今的年輕人很有喜歡琵琶演奏的了。”
張倩影卻聽出了王思宇的弦外之音,知道他是在講那天晚上坐在*弄自己的景,頓時又又怒,偏偏在酒桌上又不好發作,就隻好強歡笑,拉著黃雅莉說話喝酒,再也不搭理王思宇。
又過了一會,黃雅莉就說有點頭暈,得先走了,張倩影就不放心,趕忙讓趙帆親自去把黃雅莉送回家,趙帆當然求之不得,就趕忙跟著黃雅莉先出去了。
王思宇坐在沙發上*一本書,就呆在那裡不肯,張雅麗就掐著小蠻腰走到他前,語氣冰冷地道:“小宇,我已經給過你好多次機會了,可你就是不知道回頭,我看咱們這朋友也沒辦法做了,以後你也不要再到我家來了,免得鬧起來大家尷尬,咱們以後還是走的好。”
果然自從那天以後,接連十幾天,張倩影再不搭理王思宇,也不再幫著他洗服,趙帆在時還能勉強過得去,趙帆不在時,張倩影就冷若嚴霜,從不給他好臉看,每次在樓道裡遇見都是低頭走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王思宇主打招呼,也理不理,這讓王思宇很頭疼。
這天,趙帆閑得無聊,就跑到王思宇這邊聊天,聊著聊著就問:“你的進展怎麼樣了?上次說的那個人上手沒有?”
王思宇就搖頭道:“已經有心上人了,鐵了心不給我機會。”
趙帆聽了就笑道:“肯定是你搞得靜太大,把人家給嚇住了,你別跟我學,我一般搞得都是容易上手的,來的快去的也快,看況你想弄的那個是個貞潔烈,不太好上手,這樣的人你得慢慢磨,在瓜落之前,你不能驚,要是讓有了防備,那你就沒啥機會了,依我看,你就假裝斷了念頭,就一口咬定,隻跟普通朋友,隻要能跟你保持聯系,那不愁沒機會上手。”
王思宇聽後想了想,就說:“趙哥說得對,我聽你的。”
“那是當然,聽趙哥的絕對沒錯。”趙帆在屋裡轉悠一圈,突然發現牆上掛的陳雪瀅的畫像,就又說:“兄弟你真有眼,沒想到青州還有這樣漂亮的人,抓時間追吧,如有疑難隨時問我。”
王思宇說:“好,有趙哥你幫忙,我估計還能有點希,不然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趙帆聽了就有些得意,又借著機會從王思宇這敲詐了點錢,說是報社新來了一位同事,長得正點的,想改天約去喝茶。
王思宇聽了趙帆的話, 就寫了一封措辭誠懇的道歉信,洋洋灑灑寫了八千多字,這封信寫得真摯人,歷數了之前嫂子對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照顧,大家相的是如何如何的融洽,回憶那時候的景,對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格外痛恨,已經做了最最深刻的反省,希嫂子能夠再次給個機會,自己一定會擺正位置,再不犯相同的錯誤。
人就是心,張倩影看了王思宇的信後,覺得言辭間很是懇切,字字發自肺腑,又瞧見王思宇給自己送的那一大堆小禮品,還有那件價格昂貴的服,就覺得應該適可而止了,不能鬧得太僵,再說自己也有錯,因為關系太,所以在王思宇面前的著裝也不謹慎,沒想到他畢竟是個氣方剛的年輕男人,對自己的有些非分之想也是理之中的事,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再給王思宇一次機會,於是就同意考察王思宇一段時間,如果表現好,就還像從前一樣,表現不好,立即斷。
這下王思宇就規矩多了,他記住了趙帆說得那句話,“要想佔有一個人,就得先得到的心,在此之前,必須把自己偽裝得好好的,不然,煮的鴨子都能飛了。”
但要想得到張倩影的心,又談何容易,漸漸的,王思宇就有點泄氣了,就想自己還真是沒有人緣,索還是做朋友算了,鬧僵了,就真的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這樣一來,表現得就更加沉穩了,張倩影很滿意,沒過多久,兩人之間的關系就又恢復如初,一直籠罩在兩人上空的霾漸漸消散得一乾二淨,仿佛那些不愉快的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