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旁邊芒驟起,花向晚眼前化作一片白,什麼都看不見,但可以清晰知到對方死死抓著自己,這讓花向晚放心不。
來了就好。
花向晚舒了口氣,隨后便覺自己被人一拉,穩穩落在地上。
眼前看不到周邊,首先聽到了人群喧鬧之聲,了一下地面,是青石板道,應該是在某個城鎮。
謝無霜一直拉著,等了一會兒,周邊開始有,眨了眨眼,看見一條寬闊的長街,旁邊人來人往,小販吆喝著從周邊穿過。
仔細看了片刻,發現這是最普通的凡人城鎮,微微皺起眉頭,心中劃過一不祥的預。
靈虛境有五個境可以通往靈核,其中最困難、最復雜的境,就是度厄境。
這個境是據境者的記憶編織而,也就是這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真假之間,一旦境者出任何心境上的破綻,便會立刻沉淪此境,難以離開。
其他境大多都是刀山火海,尸骨堆,唯獨度厄境,看上去最為普通好,卻殺機四伏。
花向晚打量著四周,突然就被人拉起手,嚇了一跳,回頭才看見謝無霜正拉著的手,低頭給包扎傷口。
他包扎傷口的手法很干凈漂亮,神間沒有半點因為被拖累進度厄境的不滿。
等包扎好,謝長寂才抬頭,放開的手,平靜道:“把琴收好,走吧。”
“哦。”
花向晚回神,將琴收乾坤袋,跟在謝無霜旁。
打量著周邊,試探著開口:“不知道這是哪一個境……”
“度厄境。”
謝長寂開口,花向晚見他清楚,面上有些忐忑:“看來你很悉,那你還隨我過來,不怕魊靈丟了?”
其他境對于他來說應該都沒什麼影響,但度厄境對于他這種魔之人怕是最難對付的一個境。
“無妨。”
謝長寂回應,花向晚見他很有信心,心里輕松不,但還是有些忐忑道歉:“方才秦云裳突然殺過來,我本來也沒實力強悍,又是法修,靠近我我真的沒辦法……”
“不是為了那個主?”
謝無霜問得莫名其妙,花向晚口而出:“怎麼可能?!”
“嗯,”謝長寂點頭,聲音輕快幾分,“是修文他們沒護好你。”
“倒也不是沈道君的過錯,”花向晚解釋,“秦云裳實力在西境也是翹楚……”
花向晚沒說完,后就傳來一聲急呼:“晚道君!”
花向晚和謝長寂聽到這話,同時回頭,便看一個老者急急跑來,著氣:“可算找到您了,一切準備好,就等您回去了。”
花向晚看著這位老者,覺得有些面,謝長寂似乎也在思索,老者轉頭看向謝長寂,面疑:“這是……”
“哦,這位是我的朋友,”花向晚介紹,“謝道君。”
“那正好,”老者看著謝長寂,面激,“祭河神還需要一位新郎,我們正在犯愁,不知謝道君可愿意同晚道君一起祭河神,然后抓住那只假扮河神的魊,救回我家仙子?”
聽到“救回仙子”,花向晚終于意識到這是哪段記憶了。
這應當就是當年,同謝長寂第一次見瑤的時候。
當年和謝長寂四滅殺供奉出來的“魊”,企圖尋找出背后幫助魊靈出世的人。
“魊”為禍四方,自然有其他正道人士斬妖除魔,這位瑤仙子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法力不濟,不僅沒有消除這里供奉的“魊”,還把自己搭了進去,剛好和謝長寂經過此地,就被瑤家臣攔下,請求謝長寂幫忙救人。
瑤出名劍山莊,與天劍宗乃是世,此事又與“魊”相關,和謝長寂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于是他們答應去救瑤,結果在城里找了一圈都找不到這只“魊”,最后找到了供奉之地,才發現這只魊,其實就是現在百姓祭祀的“河神”。
百姓祭祀河神古來有之,一般由當地祭司主持,祭司在當地地位非凡,極有威,過往一貫以牲口作為祭品,倒也平安無事多年。
然而十年前,當地有一位子,名為桃夭,因貌被祭司之子看上,但與自己青梅竹馬投意合,于是拒絕了祭司之子的求婚,等到第二年,祭司便以“河神夢”為名,指名要與竹馬作為祭品,鄉鎮族老被祭司收買,便同意將兩人投江中。
桃夭的哥哥心懷怨憤,到府告狀,卻被打斷雙扔出,至此消失無蹤。
等到第二年,河神在祭祀時獻,欽點了祭司之子投河,隨后祭司全家慘死家中,從此以后,當地每年都需供奉一對青年男,否則河水便會泛濫災。
十年過去,當地百姓苦不堪言,花向晚和謝長寂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便主要求為今年投河之人。
而現下安排一切的人,便是瑤的家臣,瑤金秋。
花向晚看著瑤金秋,想到后來他們對沈逸塵做過的一切,不由得神微冷。
此時瑤金秋畢恭畢敬看著謝長寂,謝長寂自然點頭,應聲:“可。”
“好,”瑤金秋舒了口氣,“我這就去安排,兩位先隨我來打扮。”
說著,老者上前領路,花向晚走在謝長寂旁邊,思索著這個境該如何破境。
正想著,旁邊謝長寂便開口:“度厄境對我影響極大,等一會兒你不要離我太遠,如有任何不對,用清心鈴喚醒我。”
“知道了。”
花向晚點頭,謝長寂看了一眼,知道在憂慮境之事,淡道:“度厄境只要能按照境中人要求完任務,就算破境,你心無雜念,應當無事。”
“對我這麼有信心?”
花向晚到沒想到謝無霜對自己心境這麼信任。
謝長寂沒有多言,兩人挨得極盡,袖挲間,他問了個無關的問題:“那把琴你原本是要送誰?”
“這琴是送出去了的,”花向晚嘆了口氣,“只是后來被人退了回來。”
“誰?”
謝長寂固執詢問,花向晚無奈說出一個名字:“溫清。”
謝長寂想了想,從記憶中翻找出一個陌生的稱呼:“清樂宮宮主?”
“不錯,”花向晚說起這個人頗為頭疼,“我之前的未婚夫。”
這話一出,“謝無霜”突然頓住腳步,花向晚詫異回頭,看見謝無霜站在原地,語氣有些涼反問:“未婚夫?”
一聽謝無霜語氣,花向晚立刻察覺不對,自己來天劍宗求親,還有個未婚夫,怎麼看怎麼不對。
趕解釋:“退婚了,這把琴就是他退婚時候退回來的。”
“退婚了?”
謝無霜重復,花向晚直覺這事兒似乎該解釋,可是不知道解釋什麼,只能強調:“我絕對沒有腳踏兩條船的意思。”
“為何訂婚?”
“謝無霜”盯著,花向晚一時有些心虛,下意識遮掩了自己和溫清私下的,只道:“合歡宮沒落后,鳴鸞宮一家獨大,魔主為了平衡三宮,就下旨讓我和溫清定親。”
聽到這個理由,謝無霜氣勢消散許多。
瑤金秋察覺兩人不,轉頭看過來:“兩位道君?”
“馬上來,”花向晚趕應聲,頗有些不好意思,和謝無霜解釋,“合歡宮這些年確實實力不濟,只能用這些法子維持一下生活……”
“不會了。”
謝長寂開口,打斷花向晚。
花向晚茫然,就看對方提步往前,聲音平穩:“以后都不用這樣了。”
花向晚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認真理解了一下,勉強理解,他的意思大約是,和天劍宗聯姻后,天劍宗就能讓合歡宮直腰板了?
雖然覺得一個沈修文住合歡宮估計不會有這個效果,但為了不打擊謝無霜對自己宗門的自信,還是輕咳了一聲,表示:“多謝。”
兩人說著話,跟著瑤金秋到了一艘船上,瑤金秋帶著他們進房間,讓侍抬了兩套喜服進來,隨后安排著之后的事:“兩位先換服,等一會兒會我會讓人將船開到出去,兩位道君在船板上等候,我帶人埋伏在暗,等到河神出現,還請兩位稍安勿躁,跟著他們到達,找到小姐。”
“我們明白。”花向晚點頭,安瑤金秋,“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你們家小姐。”
找到瑤,殺了河神,度厄境就算是過去了。
雖然恨不得殺瑤一千次,但如今只是個幻境,犯不著和幻境計較。
如今要趕在秦云裳等人之前破境,到達靈虛境的核心位置拿到魊靈才是要事。
花向晚從瑤金秋手中拿過喜服,轉頭看向謝無霜,舉了舉喜服:“我去換服,你就在外面換吧。”
“嗯。”
得了謝無霜回應,花向晚拿著喜服去了間,把喜服換上,又順手把頭發盤了個簡單的新娘發髻,將梳妝臺上放著的月季花在頭上,對著鏡子看了幾眼后,這才走出去。
走出房間,便見謝無霜已經換好服,他轉頭看過來,在看到花向晚瞬間作微頓,花向晚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抬手轉了個圈:“怎麼樣,是不是不錯?”
以為謝無霜不會說話,然而未曾想,問完話后,對方竟是認認真真點了頭:“嗯。”
這把花向晚嚇了一跳,好在這時外面傳來瑤金秋的敲門聲:“兩位道君,準備好了嗎?”
“好了,”花向晚一聽這話,趕回頭,高高興興開了門,“現下去哪兒?”
瑤金秋看見花向晚,也是一愣,隨后趕回神,道了句“冒犯”之后,神嚴肅:“船要開了,兩位去甲板等候吧。”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花向晚:“看我穿這件喜服,是不是很不錯?”
謝長寂:“只要是穿給我看的喜服,都不錯。”
最近幾章是過渡章,15章開始回到天劍宗開始進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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