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傻眼了,他沒有想到,隨著李書記的到來,剛剛找到竇中傑這樣一個重要的線索,卻因爲竇中傑的突然自殺而徹底消失了。
就像竇中傑所說的,隨著他的死亡,他們要想找到作眼前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恐怕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一個小時之後,電力系統全部恢復了,警方也通過對現場的鑑定,確定了吳正富的死本不是一鞋帶兒吊死的,而是被人用鞋帶兒活活的勒死的。隨後警方又對竇中傑進行了檢,確定竇中傑屬於服毒自殺,而毒藥則事先藏於上,趁人不注意放進了裡。
事發展到這裡,吳正富的案子已經陷了死循環。
上午,省紀委常委會議室,所有紀委常委全部到齊。
張濤向所有紀委常委對此事進行了詳細彙報。
等張濤彙報完之後,李天逸冷冷的掃視一眼全場,沉聲說道:“對於這個案子,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羅德水擡起頭來,看向李天逸說道:“李書記,我認爲吳正富的死和張濤有著不可分的關係,張濤是整個案件的負責人,他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我認爲,張濤雖然表現出了不錯的能力,但是他畢竟是從下面提拔上來的,而他的實際能力本不足以應對我們省紀委嚴酷的鬥爭形勢,畢竟,那些腐敗分子和犯罪分子手段狠辣,靈活多變,張濤不適合在我們省紀委工作。”
聽羅德水這樣說,張濤深深的低下了頭,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慚愧。他覺自己負責的如此重要的案件出現瞭如此巨大的失誤,他對不起李天逸書記對他的信任。
羅德水說完之後,李天逸並未表態,而是目看向了沈正坤。
沈正坤沉了一下,說道:“我認爲,張濤的確應該對吳正富的死承擔責任,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張濤作爲年輕的幹部,在上次食品和藥品監督管理局的窩案中表現出,這說明什麼問題,這說明我們的年輕幹部是有潛力的,但同樣的,也恰恰是因爲年輕,所以在很多問題的理上,他們還是有所欠缺的,因此我認爲,對於張濤的理,我們應該以批評教育爲主,而沒有必要直接一桿子打死,這樣做是對我們年輕幹部的不負責任,會寒了他們的心的。
而據我所知,張濤帶領著他的團隊在整個吳正富的案件中,表現出了比較強大的戰鬥力,他唯一算的一點是竇中傑的突然出現。
說實話,吳正富這個案子不管換我們在座的任何一個人,在理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們能夠採取的,也就是張濤的理方式。
所以,張濤的工作方式方法沒有任何問題。”
沈正坤說完之後,李天逸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邱滿堂擡起頭來說道:“我也說說我的看法吧,我贊同沈正坤同志的意見,但是我認爲,有一點我們必須要高度重視,那就是竇中傑爲什麼想要置吳正富於死地呢?要說沒有人指使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什麼樣的人能夠指使得竇忠傑呢?
而竇中傑作爲一個年輕的很有前途的幹部,又爲什麼寧願死也要把吳正富給理掉呢?
我認爲,這裡面必有深層次的原因。
是不是竇中傑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或者他的親人被某些人或者勢力掌控了,著他不得不這樣去做。我認爲這種可能是比較大的。因爲沒有人會活夠的,更何況竇中傑與吳正富無冤無仇,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去做。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竇中傑真的是被人的不得不這樣去做的話,那麼他的這個人又是誰呢?對方爲什麼要他呢?又是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實力和勢力去做這樣的事呢?對方又如何知曉,竇中傑會負責此案呢?”
邱滿堂說到這裡,便戛然而止,後面的話他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但是話裡話外,卻給人留下了深深思考的餘地。
江南省的省紀委常委們紛紛出了深思之。
這時,樑思睿擡起頭來緩緩說道:“邱滿堂同志的意見聽起來煞有介事,但其實呢,都是你個人的分析推測而已,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而我們紀委辦案最重要的一條原則就是要講究證據,所以,我認爲,邱滿堂同志的意見不足以讓我們紀委常委們接納。
而不可否認的是,不管張濤到底有什麼原因,而他和他的團隊,在如此一個影響力巨大的案件中,竟然出現瞭如此巨大的失誤,他的責任不可推卸。還希李書記和各位同志們明察。”
隨後,其他人也紛紛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等衆人都說完之後,李天逸擡起頭來緩緩的說道:“看來大家對於張濤在這起案件中的工作失誤還是比較在意的,我看這樣,我綜合大家的意見,提出一個理方案,我們給張濤記過一次,一年不準提拔,大家看怎麼樣。”
羅德水聽李天逸這樣說,雖然還心有不甘,但卻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張濤深得李天逸的信任,李天逸現在對於最信任的手下給予了記過分,這充分表明對於下屬,哪怕是最信任的下屬,他也依然該出手時就出手。而記過的分相對來說也是比較公平的。
衆人紛紛表示同意,而張濤則是滿臉的沮喪和失落。
散會之後,李天逸看了張濤一眼,說道:“張濤同志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說完,李天逸邁開大步向外走去,張濤垂頭喪氣的跟在李天逸的後。
羅德水和樑思睿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羅德水的辦公室,關上房門之後,樑思睿看向羅德水說道:“羅書記,看來李天逸這小子心狠的呀,對他自己的人都敢下得去重手。如果要是換別人的話,隨隨便便找個理由都可以把這事搪塞過去,但是李天逸卻偏偏對我們給出的反對意見進行採納,對張濤給予了記過分,看來這個人城府很深哪。”
羅德水冷笑著說道:“這個李天逸的確不好對付,雖然他給了張濤一個記過分,聲明一年不準提拔,其實呢,記過分就意味著一年不準提拔,而對張濤來說,他剛剛從下面的地級市提拔到省紀委擔任執紀審查室的主任,這已經是度比較大的提拔了。正常況下,兩三年,張濤很難再獲得提拔。
所以,李天逸給予張濤的這個記過分,可以說是不鹹不淡,對張濤的仕途之路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更何況,兩三年之,李天逸應該不會調離咱們江南省,而張濤只不過是一年不準提拔,但是,李天逸完全可以在兩三年之後繼續提拔張濤。
如果是在同等條件下,同一個位置有兩個人競爭,過分的人肯定沒有沒過分的人佔據優勢,但是不要忘了,李天逸是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在紀委系統他要提拔一個人的話,就算這個人過分,只要過了相應的期限,並不會有多大的障礙。
所以說,李天逸這個人城府很深。”
樑思睿說道:“既然他完全可以不去理張濤,爲什麼他還要去理呢?這和他城府深有關係嗎?”
羅德水苦笑的搖搖頭說道:“當然有關係。李天逸通過理這個張濤,可以在省紀委樹立足夠的威信,而張濤就是一個標尺,今後,不管是誰,只要在工作中出現了失誤,他都會採用同樣尺度的理措施來進行理。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李天逸今後準備在咱們省紀委大刀闊斧的做事兒了。誰要是不聽話的話,張濤就是那個標尺。
李天逸連他自己的人都敢如此辣手理,那麼其他的人呢?
恐怕從今以後,省紀委那些中層幹部們,對李天逸會更加的敬畏,在工作中更要兢兢業業,不敢出現任何的差錯。這纔是李天逸深謀遠慮的地方。”
樑思睿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如此看來,這個李天逸還真的不簡單呢。”
李天逸的辦公室,張濤滿臉慚愧卻又有些沮喪的坐在李天逸的對面,深深的低著頭,沉默不語。
李天逸笑著看向張濤說道:“張濤,知道爲什麼在今天的紀委常委會上,我明明可以保你,但卻偏偏要理你嗎?”
張濤有些委屈的搖了搖頭。
雖然張濤心中清楚,出現了這麼嚴重的事自己的確有責任,但是他心中也認爲,李天逸對他的理有些重了一點點。畢竟,這個事的始作俑者是竇中傑。
張濤覺自己有些委屈。畢竟,爲了這個案子,他已經好多天沒有睡好覺了,可謂是殫竭慮。
李天逸笑著說道:“我估計,現在肯定有人在討論著我對你的理,甚至有人會認爲,我之所以要這麼理你,是爲了在省紀委樹立威信,甚至樹立起一種理問題的尺度標桿,但實際上,他們都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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