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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志遠》 第32章 昔日重來(4)

楊志遠沒有去圖書館找安茗,他知道安茗肯定會到‘熙春園’去等他,楊志遠於是直接到了‘熙春園’。果不其然,安茗正和李長江他們在一間大包廂裡說笑,該到的人都到了,就等楊志遠來了好上菜。

看到楊志遠走了進來,李長江舒了口氣,說:“你總算是出現了,知道你在恩師家裡想打你的電話又不敢打,只能是乾著急。”

楊志遠笑,說:“恩師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哪,你真要著急,你不會直接上恩師家裡去找啊。”

李長江吐吐舌頭,說:“我連電話都不敢,有怎敢上恩師家去,真是。”

沈協迎了上來,捶了楊志遠一下,說:“志遠,我真是奇了怪了,你怎麼到哪都有朋友,到哪都有貴人相助?連一貫覺有些不近人的老師都對你憐有加,讓我等好生羨慕。”

楊志遠笑,說:“這個問題許多人都問我,我自己都納悶的,至今都沒弄明白這是咋個回事。你問我,我問誰去?”

張憫現在在中紀委呆了近兩年,跟著領導辦了不的案子,心智自然不同尋常,他笑,說:“志遠,你是聰明的人,只是正所謂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之所以朋友多,人脈廣,是因爲你這人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大義,讓人覺和你這樣的人到踏實、放心。而一旦和你這人往久了,你這是忠誠、真心、真,對你越是瞭解,越會把你當一生可以心的朋友,要知道朋友之間講究的就是以心換心,以。”

楊志遠笑,說:“張憫,你是不是辦案辦多了,看什麼都是人都是壞人,現在好不容易看到楊志遠這麼一個好人,頓時在你的眼裡就顯得高大偉岸、完無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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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協笑,說:“志遠,張憫剛一表揚你,你就飄飄然不知東南西北了,你沒必要爲突出你一個人,而打擊我們在座的這一大片。如果我們真是些不講義的傢伙,你楊志遠會跟我們爲死黨。”

李長江笑,說:“張憫、沈協的話都有幾分道理。所以說,你楊志遠這兩年順風順水,除了你的能力,也還和你楊志遠的人格魅力不無關係。你楊志遠不功那是偶然,功卻是必然。”

楊志遠一笑,說:“在我看來其實人生啊,它就是一棵樹,它從樹苗開始你就得開始給它鬆土、澆水,而且你還要給它施加各種養分,比如說誠實啊堅韌啊忠誠啊什麼的,那麼到了掛果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它結出的果實又大又紅又甜,生活也就越過越有滋味。反之,如果你給它施加的都是些污濁的東西,那它結出的果實自然也就又又苦,了無。你們別看我們楊家坳窮苦,可它自小給我們這些孩子灌輸的養分就是誠實、本分、堅貞和不屈,這是祖先留給我們楊家人的財富,是用任何的金錢都買不到的。”

張憫笑,說:“志遠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從我到紀委後接到的案子來看,所有的貪他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認爲現在的場就是一個滋生腐敗的土壤,他總是去向他的同類看齊,認爲誰誰誰貪了多都沒事,自己貪這麼一點算什麼,這人啊人格一旦曲扭了,他出事就在遲早之間。這就如志遠所說的那樣,因爲他不去看那些明的東西,老是去看到那些黑暗的東西,所以他收穫的只能是黑暗。”

謝智樑說:“不只是場是這樣,現如今的人們就存在一個思想的誤區,認爲中國的場就是一個權、錢、織氾濫的場所,人們爲什麼會這麼看,就是因爲現在的影視作品、小說在大量的向普通大衆灌輸這種思想,這種思想一旦潛移默化,就會影響大家的思維方式和行爲方式,正直、忠誠和勤勞的人爲了人的異類,巧取豪奪、假公濟私之流反而爲了人們羨慕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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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遠說:“這就是一種輿論導向的問題,輿論不去謳歌那些正義、正氣的東西,而是挖空心思去獵奇去頌揚和暴力,把暴力學宣揚一種學,這樣遲早會影響一代又一代人。社會發展了,人反而冷落了,人與人之間反而缺了互相依存相互信賴的關係,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現象。到有一天,路邊的行人摔倒了,沒有人敢去扶;鄰里之間形同陌路,人與人之間談論的除了金錢還是金錢,人間正道和真爲了一種奢侈品,那麼你說這個社會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我們是不是該懷念那種可以端著個飯碗,這家吃完吃那家、鄰里之間和睦相、友互助、叟無欺的年代。”

張憫笑說:“所以說,作爲一名紀檢幹部,我們的職責就是肅清國家這棵大樹上的殘枝敗葉,作爲一名未來的工作者,安茗,你的職責就是弘揚那些正義的東西。”

安茗笑,說:“看你們說的,好像就憑你我這麼幾個剛剛步社會的年輕人就可以改變社會一樣,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吧。”

楊志遠笑,說:“安茗這話說得沒錯,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是很小,但我相信只要在春天裡多播幾粒種子,總有種子會長參天的大樹。我更相信這個社會正義的力量其實無所不在,大多數的人心裡都有一把正義之劍,一旦人人都把劍亮出來,那麼一切腐敗、墮落的東西都會被人們斬落馬下。一個社會,如果人人仇視腐敗和墮落,那麼這個社會就會減腐敗和墮落的存在;如果腐敗和墮落被人們看是一種生活的常態,習以爲常,那麼這個社會就會腐敗叢生,正所謂有因就有果,社會種下什麼樣的因,人們的心中就會結出什麼樣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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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茗笑,說:“你們男同胞在一起,是不是就喜歡談論政治,老是說這麼複雜的問題,能不能說點輕鬆的。”

李長江笑,說:“看看,安茗都有意見了,這就是男人和人之間的差異,男人永遠以政治爲中心,人永遠以爲起點。”

此時,菜已上齊,李長江舉起杯,說:“來,今天是我們離校後的首次相聚,我們在北京的同學一起來敬志遠一杯。”

楊志遠一笑,說:“來我們幹了。”

大家乾了杯裡的酒,坐下。都是同學、好友,後面就比較隨意了,大家想喝就喝一杯,想一下,都省去了那些繁瑣的客套,其樂融融。

楊志遠問李長江:“聽安茗說,蘇鋒年後回來了一趟,怎麼樣,這傢伙可好?”

李長江笑:“這小子好著呢,他這次回來,帶回個日本友,把他爺爺蘇老爺子氣得要死,只差沒把他逐出家門。”

楊志遠笑,說:“這傢伙也真是,明知道蘇老爺子幹了一輩子的革命工作,最恨的就是小日本,還偏生做出這等讓蘇老爺子添堵的事,我看他是活該,我看蘇老爺子沒把他的打折就算是不錯了。”

安茗撇了撇,說:“我蘇說鋒也真是,找個什麼的人談不好,偏生要找個日本人,我看他是越來越不懂事。我要看到他,我就踹他兩腳,讓他清醒清醒。”

其實李長江礙於安茗在場,有些事沒說。蘇鋒把那個日本友帶回家,蘇老爺子是沒有讓人家進屋,蘇鋒沒法,只得找李長江想辦法,李長江心說,這算哪門子事,讓蘇鋒就近找家賓館把人安頓在賓館裡。蘇鋒一個人不敢回家,是拉著李長江一塊回了家。蘇老爺子看在李長江的面子上,這才讓蘇鋒進了屋。蘇老爺子當時就一句話,讓你蘇鋒出去是去學習的,如果不好好學習,那就別學了,乾脆回國。在家人和日本人之間,只能選其一,要麼讓那日本人從哪來回哪去,要麼你蘇鋒跟那日本人一同滾蛋,與蘇家從此斷了關係,這事沒得商量。蘇鋒問李長江這事該怎麼辦,李長江也覺得這事彆扭,從上也接不了自己的朋友找個日本人。李長江當時說,還能怎麼辦,退貨唄,全當你蘇鋒爲中國人報了一箭之仇。至於蘇鋒最後如何理此事的,李長江也不知道,反正李長江知道,那個日本人的不可能進得蘇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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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遠也覺得蘇鋒這事做得不那麼地道,心想蘇鋒也真是,什麼時候變得下面堅,上面簡單了,明知不可爲的東西他偏要試一試。他說:“從上來說,我也接不了。有些東西不是說忘記就可以忘記得了的,我們可以不仇恨,但我們絕不可以忘記,改天我給他去一封信,看看他到底是何想法。”

謝智樑說:“蘇鋒這人也就是一陣一陣的,你還不知道他,在方面他從來都是起來轟轟烈烈,散起來乾乾脆脆。沒事,這麼多人反對,他不了事。”

楊志遠說:“最好如此,要不然這事真還有些麻煩。”

安茗說:“這有什麼好麻煩的,我看還是讓蘇爺爺把他的打折了算了,如果蘇鋒殘廢了,那個日本子還要他蘇鋒,那就算他蘇鋒的眼力還不錯,我們還可以考慮考慮。要不然就跟他絕算了,我們都不理他,他還不了孤家寡人一個,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李長江笑,說:“安茗,這的代價也太大了些吧。”

安茗說:“要是他蘇鋒爲了可以這般不管不顧,我倒還有些佩服他,只怕這小子真如謝智樑所說的那樣只是三分鐘熱度,我還真是看不起他。我要不是看在和他從小玩到大的份上,我豈會理他!”

李長江笑,說:“安茗,其實蘇鋒最怕的就是你的,你給他二耳,準保他就清醒了。”

安茗笑,說:“我說他這次回來怎麼也不和我聯繫聯繫,敢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他原來是怕我揍他啊。行了,他下次再回來,你就告訴我,我讓他清醒清醒。”

此時宴會已近尾聲,李長江說:“志遠,晚上怎麼安排?”

楊志遠笑,說:“我能有什麼安排,到北京了,你們商量著辦就是。”

李長江笑,問:“晚上大家有沒有別的安排?”

大家紛紛說:“沒有,知道志遠來了,把別的活都推了,今晚就陪志遠。”

李長江笑,說:“要不這樣,我們上招待所,打撲克牌去,還是照我們在學校時的規矩,哪一方輸了就鑽桌子。”

大家一聽都是興致,在大學讀書的那四年裡,平時大家學習累了,宿舍裡的四個人聚在一起打撲克就了一種不錯的選擇,自然沒有什麼彩頭,輸了一方鑽桌子、紙條、做仰臥起坐,玩得不亦樂乎,遇上多出了人手,輸的一方還得位,只能在一旁看,端茶泡水,心滋滋的只想趕快上場,報一箭之仇纔好。遇上週末,更是通宵達旦地戰鬥,贏的一方趾高氣揚,輸的一方唉聲嘆氣,累了,就倒在一張牀上酣然大睡。大家離開學校快兩年了,現在李長江這麼一提議,不由得又想起了往昔的時,尤其現在又置於母校的這個氛圍中,一個個都是心難耐,紛紛點頭同意。

楊志遠笑,說:“長江,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的出呢,不過你這個提議倒是溫馨的,我喜歡。我看今天晚上大家也別回去了,就在招待所睡算了。”

張憫、沈協說:“我們無所謂,反正住單位宿舍,住哪都是住。”

李長江和謝智樑說:“沒關係,等會給家裡去個電話,告訴家裡一聲就是,大家難道一聚,正好今晚樂呵樂呵,回味回味我們曾經的大學時。”

李長江笑,說:“只是我們幾個這麼一來,安茗只怕會覺得無趣。”

安茗覺得只要是跟楊志遠在一起就好,至於幹什麼都並不在意,看幾個大男孩爲了爭個輸贏鬥得面紅耳熱,其實也有意思的。安茗笑,說:“我沒關係,我給你們做好後勤保障工作就是。”

李長江笑,說:“了,只要安茗沒什麼意見,我們就這麼辦。”

大家一個個掌,說:“行了,長江,別磨磨唧唧的,趕快結了帳,我們上招待所戰鬥去。”

李長江一笑,一招手,說:“服務員,麻煩你結賬。”

結了帳,五個人走出‘熙春園’,一個個勾肩搭背,也不知是誰開始唱起了高曉鬆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五個大男孩頓時一起高歌了起來。

安茗牽著楊志遠的手,走在楊志遠的旁,楊志遠他們幾個的歌唱得實在不怎麼地,還有一點點跑調。這兩首原本是爲離別而寫的歌,被老狼唱得很是深和憂傷。但是現在被楊志遠他們幾個唱得憂傷不在,高激揚。

校園裡的櫻花開了,雖然黑夜中看不到花的倩影,但安茗還是能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淡淡的花香。安茗靠在楊志遠的邊,忍不住跟著楊志遠他們唱起這些悉的校園民謠來。晚風輕揚,褶飄飄,走在通往招待所的路上,安茗從沒有到校園的夜晚是如此的多麗。

真好!安茗在心裡輕,年輕真好!有友真好!而有邊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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