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班……”眾人都一臉不解。
不一會,只見一個披著雪貂鬥篷的子笑走了進來,一出現,整座院子似乎都為之燦然生。
“這會沒有來遲吧?”
直到那子開口說話,眾人才敢確認來的是平姑娘。
薛寶琴、邢蚰煙等人都在心中暗道:“看著通氣派、絕風姿,定然是府嫁出去的小姐,想來是和那個三姑爺一道回來走親戚。”
寶玉、探春等則暗想:“平姑娘果然和以往大不一樣了,如今便和姐站在一,也是毫不遜。”
黛玉迎了上去,問道:“平姐姐,二哥呢?”適才見到外面來一屋親戚,正在慨沒親戚來看自己,現在二哥來了,自然不勝之喜。
平兒道:“他去見老爺,一會過來。這邊開始了嗎?”
湘雲道:“還在等你們。”
平兒笑道:“那好,先讓我出一個節目為大家暖暖場。”
到家都好奇地看著,湘雲問:“平姐姐是特特請了戲班子過來嗎?”
平兒笑而不語,拍拍手,然後進來六七個姑娘,有的抱琵琶,有的持玉簫,有的抱著琴……
“他說了,聯句作詩他是不會的,送大家一首歌表達一下心意。”
“歌?什麼歌?他做得詞曲嗎?”湘雲連著問。
平兒笑著說:“先聽了再說。”
那邊音樂已經響起來,那是一首來自幾百年後的歌曲,歌名做《一剪梅》,這個時節聽著正好應景。
真像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
兩句歌詞一旦唱出,園子裡一眾貴族年輕男頓時呆住了。
這詞曲未免太過直白,簡直聞所未聞。
總有雲開日出時候,萬丈照耀你我……真像梅花開過,冷冷冰雪不能淹沒……
孩子們歌聲還在繼續,聽到這句,賈寶玉下意識地看向林黛玉,恰好黛玉也把目看向這邊,兩人四目一對,仿佛兩道電流相接,隨即黛玉轉過頭,臉上像發火燒。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
……
一曲唱罷,眾人正自回味,有人報道:“賈爺來了。”
在賈府還要特意稱賈爺的人只有一位,就是賈裡玉。
兩府的人不用說,無論丫頭小姐還是家丁小廝,對賈裡玉都是如雷貫耳,像寶琴、蚰煙等幾個親戚也對賈裡玉略有耳聞,知道賈府有個文武雙全的年輕管家。
“諸位好。”賈裡玉一襲書生長衫,拱著手走了過來。
賈寶玉抱拳還禮,姑娘們則作福回禮。
“誒三姐夫,我請問你,這一剪梅歌的詞曲是你做的嗎?”史湘雲大大咧咧問道。
賈裡玉搖頭,道:“只是偶爾聽來,覺得有趣且應景,就排練了來借花獻佛。”
又是這番說辭,大家有六七是不信的。
史湘雲道:“你今日首次來詩社,獻了這首歌算見面禮了,但詩還是要做,不然就要認罰。”
探春低聲了句“雲兒”,意在阻止。
湘雲擺手道:“三姐你不用心疼,我自有分寸。”
賈裡玉笑著問:“那請問要罰的話是怎樣罰?”
史湘雲道:“今日是要聯句,你先說了不聯,二哥哥剛也說了不會,這懲罰就要你二人一起來承擔。”
賈裡玉點點頭。
史湘雲道:“聽說櫳翠庵的紅梅這時開得正好,但聽聞那櫳翠庵的主人是個極雅的人,素來不喜與外人道,因此我就罰你們一個去櫳翠庵,借幾枝紅梅來,一個筆詠一詠這紅梅。”
賈寶玉道:“這懲罰容易,就給我好了。”
賈裡玉笑道:“終究還是要筆啊,雲姑娘你太機智了。”
眾人笑起來,賈寶玉披了鬥篷朝櫳翠庵去,一會功夫即返回,手裡捧著一只白的瓷瓶,裡面著幾株紅梅,於這銀裝素裹的琉璃世界中,顯得十分鮮豔奪目。
眾人稱贊一會,然後先催賈裡玉頌詠,賈裡玉推不過,想了想,道:“那就只好再著頭皮詠一詠了。”
說著走到紅梅前,念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等下!你這念得是陸放翁的蔔算子,不算不算……”
“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眾人齊聲道,說完又都笑起來。
賈裡玉點點頭,然後又是滿臉為難,思索良久,道:“這樣……”然後繞著紅梅轉圈,邊走邊念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在叢中笑……”
賈裡玉念完,環顧一圈,問:“這個如何?”
無人作答,過了一會,寶釵道:“還是填的蔔算子……比陸放翁的也不差哪裡了。”
湘雲惱道:“早知該讓你後面詠梅,這首出來,後面不好作了。”
眾人都表示贊同,探春、林黛玉還在品味“俏也不爭春”一句。
似乎他每次出新作,都意有所指啊……
賈裡玉一歌一詞,沒算白來這趟詩社,跟大家說了一會話,又吃了些賈母讓送過來的鹿,然後起告辭。
他長而起,團團拱手,接著轉大步走進漫天飛雪之中。(未完待續。)
我從小被我爹打到大,他都沒打死我何況你們?來來來,打我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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