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昌角出譏諷的笑容,“談,爲什麼不談?琦琦,你下去談,談完後,給我打電話,我還去接你,明天后天也一樣,不影響你工作,你什麼時候收工,我什麼時候去接你,好不好?”又側頭冷笑道:“鄧主任,我這算配合你的工作了吧?”
鄧主任笑道:“算,算。就是呢,還有件事,山德魯先生的表不被你摔壞了嗎,你家老爺子也答應賠了,這個沒錯吧?”
蔣昌點點頭,便順手從包裡出了支票本,說:“鄧主任啊,你們啊,就往錢眼裡鑽吧,生怕我們反悔是吧,這樣,我開張十萬的支票,剩下的錢,你告訴那位外國大老爺,咱給他驚,他打我有功,行不行?”
鄧主任咳嗽一聲,說:“是這樣的,我就算口頭暫時通知一聲吧,那位山德魯先生的表呢,價值最也要兩百萬元,的況待估,我再和你老爺子談,就是先你心裡有個底。”
“多?”正哼哈答應的蔣昌音調立時提高了八倍,瞪著鄧主任,“老鄧,你瘋了,你於脆他們去搶這話你也傳?你也信?”
鄧主任剛剛說出“兩百萬元”的時候也覺得舌頭有點打結,但既然說出來,一口氣就順暢多了,很嚴肅的道:“人家肯定是有權威機構鑑定的,我一會兒也得給你家老爺子掛個電話,說實話,昌,你們真得有個心裡準備,事很麻煩。”
蔣昌臉上的譏諷漸漸變錯愕,看這個公安系統老油條的神,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對方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用“兩百萬元的懷錶”做藉口訛詐,這件事越是不可思議,越說明可能真不是空來風。
“鄧主任?你覺得他那表值上百萬元?”蔣昌試探著問。
鄧主任微微點頭,表凝重的道:“我信,所以啊昌,我現在提醒你,也是爲你好。”有陸錚的話,又有什麼不信的?而看著這位公子哥一反常態,臉上沒了那種一貫高高在上譏諷一切的淡淡笑容,鄧主任心裡充滿了快意,心說這事不管怎麼了解,你們兩父子怕要頭疼一陣子了。
顧文琦此刻也被這邊的話題吸引了,驚訝的問:“山德魯先生的那塊表,真這麼值錢?”震驚之下,甚至忘了自的境。
鄧主任點點頭道:“我不能拿這種話開玩笑吧,對了,顧小姐,自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名片。”鄧主任說著話,出一張卡片遞給顧文琦,這個孩兒還漂亮的,可能陸市長有點興趣,所謂山德魯先生代什麼只是藉口罷了,不然陸市長也不會話裡暗示自己以後照顧。
想著鄧主任突然打個寒噤,陸市長原話裡有句話,“我可就認你了啊。”現在細琢磨,這話怕不僅僅是拜託自己吧,要是這位顧小姐以後出了事,陸市長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自己的責任?陸市長要想對付自己,看看現在的蔣昌就知道了,無意著了人家的東西,要人家真的不依不饒,只怕蔣家這冰城一霸就得破產,那麼自己呢?陸市長隨便轉轉對付自己的念頭,只要輕輕暗示一下,怕就有人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了吧。
鄧主任突然就出了冷汗,陸市長代的差事,可不是那麼好辦的,不過話說回來,不好辦的事給辦的妥妥當當,風險高,回報自然也高。
琢磨著,鄧主任便對蔣昌道:“顧小姐呢,這幾天可能會很忙,你就儘量不要打擾工作了吧?”說是這幾天,但什麼意思蔣昌這種人,不可能聽不懂。
蔣昌此刻,臉晴不定,好似全沒聽到鄧主任的話。
顧文琦翻看著鄧主任的名片,這才知道,面前的警是市局辦公室主任,那也是公安系統的大人了,自然不會隨便拿未經證實的消息說,尤其又是這般匪夷所思的事,價值兩百萬金的懷錶,這位鄧主任肯定是很有把握纔會拿出來講。
耳中,顧文琦也聽到了鄧主任的話,社會閱歷富,自然聽得出鄧主任話裡的意思,不微微一怔。
鄧主任這時就對顧文琦笑道:“顧小姐,我們下去吧,還有人在等著和你談旅遊的安排呢。”
顧文琦看著神思不屬的蔣昌,忙站起,說:“我這就可以走。”
鄧主任便也起,拍了拍蔣昌的肩膀,說:“這件事我會和你父親再通,顧小姐這邊,你就不用心了。”
蔣昌這纔回神,皺了皺眉頭,說:“鄧主任,我談的自由你也要於涉了?”
鄧主任臉就沉了下來:“總之顧小姐以後就是我親妹妹一樣,同樣有自由,我會尊重的選擇,昌,你明白了嗎?”剛纔聽蔣昌話裡說什麼今晚還有明後天收工接顧文琦,再見顧文琦失魂落魄的樣子,鄧主任便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這件事,想解決就要蔣昌瞭解事的嚴重,他知道自己的意思。
蔣昌呆了呆,這個老鄧瘋了吧?這麼賣命迴護自己的前友于嘛?真是瘋了,還威脅起自己來了。
這個世界,完全套了,媽的一塊表兩百多萬刀?市局辦公室主任突然死命給這個窮丫頭撐腰,看樣子自己要真了這傢伙能要自己的命,這他媽什麼世界了這?
銀都廣場旁的停車場裡,顧文琦上了車,見到陸錚微微一怔,沒想到等著自己的是陸翻譯。
鄧主任上車後說道:“陸市長,人我給你帶來了。蔣昌那邊,我會再做做思想工作,男朋友嘛,分手就分了,沒什麼大不了。”
鄧主任的話,陸錚懂,顧文琦當然也懂,顧文琦更詫異的看著陸錚,心說什麼陸市長?陸翻譯的名字嗎?
鄧主任又笑著對顧文琦道:“小顧,你還不知道吧,這位是烏山特區的陸市長,和親人們來咱冰城旅遊,山德魯先生也是陸市長的親屬。回頭你導遊時給陸市長好好介紹下咱們冰城,特區人民要知道陸市長來咱們冰城旅遊,那還不都跟著來,能給咱冰城創造多經濟收?當然,陸市長這次以私人份來旅遊,在沒離開冰城前,咱們一定要保,這算是,政治任務吧。”
鄧主任看得出顧文琦懵懵懂懂的什麼都不知道呢,好像他們旅行社的職員,也都以爲陸市長是翻譯,便是陸市長對這個顧文琦有點意思,但顧文琦要真把他當翻譯,言語上得罪了,或者不夠熱,引得陸市長反,那反而不。
鄧主任知道到了陸市長這個階位,下面人給安排人,很多時候並不告訴那個人要接待的是什麼人,但是,這僅僅是對水緣而言,要說在外地的婦,倒不用保份,也保不住,現在自己提前說破了也好,要陸市長真有那麼點意思,暗示暗示,想來這個小姑娘也不能拒絕。
倒真希陸市長能在冰城安個家呢,偶爾來看看,自己幫他照顧好這個家,自然也就前途無量。
鄧主任胡思想著,笑著說:“那什麼,陸市長,您和小顧同志談,我下去等?”
陸錚笑著擺擺手:“不用,也不是什麼保的事,旅遊的安排而已,你聽聽吧,你是冰城人,也給點意見。”
鄧主任笑道:“行,我先下去顆煙,一會兒再上來。”說著,開車門下車,走得遠遠的,在一雪堆旁站定,點了顆煙慢慢的吸。
顧文琦心裡翻江倒海一般,漸漸的,很多事都能想明白了,怔怔看著陸錚,說:“原來,原來是陸市長您幫了我。”
陸錚笑著擺擺手,說:“山德魯先生很擔心你,我也沒幫什麼。”
顧文琦搖搖頭說:“我知道很多話你們都不明說,但是……”
陸錚做手勢,道:“蔣昌如果有違法行爲的話,肯定會接法律的制裁,你如果有證據,可以去舉報他。顧小姐,我們還是說說明天的旅遊安排吧。
顧文琦呆了呆,苦笑道:“好,總之不管怎麼說,謝謝您。”
陸錚微微點頭:“你今晚好好休息,放鬆心,如果你覺得明天還是休息一天的好,也可以爲我推薦別的導遊。”
顧文琦說:“我沒事的。”長長吸了口氣,平復下心,突然想起一事,說:“今晚是平安夜,您的朋友親屬都來自德國是吧?他們信奉天主教還是新教?我們冰城,有天主教堂,也有基督教堂和東正教堂,他們今晚要不要去教堂?”
陸錚想了想,說:“不要了,咱們就安排明天行程吧,你大和我說說,都有哪裡可玩的。”
顧文琦點頭,開始說起了冰城的風景名勝,心裡卻是思起伏,今天半天的經歷,簡直便是做夢一般,蔣昌,那麼可怕的人,但是和麪前這個不聲的陸市長一比較,就好像小孩子面對巨人了。別說蔣昌了,便是蔣昌的父親蔣總董事長,包括蔣總董事長後站的那些市裡領導,只怕也全不在這位陸市長眼裡吧,就一塊懷錶,就足夠那些人心驚膽寒了。
想也能知道,陸市長如果一定要追究要求賠這塊懷錶,以陸市長這般年輕就是北方那座大都會特區市長的背景和關係,蔣家能賴得過去嗎?平白無故損失上千萬元,蔣家資金鍊會不會斷裂,資金鍊斷裂的話蔣家就有垮掉的危險,蔣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垮了的話蔣家人會不會說話?那麼和蔣家有各種利益糾葛的領導於部們豈不是人人自危?
想想也好笑,陸市長並不是來冰城惹事的,僅僅被弄破了一塊表而已,卻能令冰城翻天覆地的,今晚,可不知道多冰城的大人會失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