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衝了龍王廟。

向天亮的話，讓周檯安和劉其明大吃一驚，都是在公安戰線鬥了大半輩子的人，豈能聽不出向天亮話裡的意思。

辦公室裡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周檯安和劉其明面面相覷。

向天亮說，“所以，我現在是騎虎難下，所以，我這次過來，是想向兩位前輩做些待，所以，老餘即使不回省廳去，我也要趕他走，我不能連累他毀了他啊。”

“難道，難道……”周檯安言又止。

劉其明著向天亮問，“你是大水，那龍王廟是誰？”

向天亮點上一支菸，猛吸幾口後，說出了那個十一個半人的名單，“洪虎、謝自橫、姜建文、葉春田、趙勝、盧玉青、于飛龍、王再道、馬騰、劉曲龍、高南平……其實，名單上還有一個名字，被我的老師塗掉了，我當時並沒有在意，你們猜猜他是誰？”

周檯安說，“關家的人。”

劉其明說，“關青亭。”

“本來我是不想馬上說出來的。”向天亮說，“可是，當我站在肖劍南墓前的時候，我突然改變了主意。”

周檯安問道：“天亮，你確定嗎？”

向天亮道：“百分之九十八的確定，另外的百分之一，周必洋正在確定，還有一個百分之一，就是我今天來清河市的目的。”

劉其明問道：“天亮，你的百分之九十八來自哪裡？”

向天亮道：“我打電話到京城問過老爺子，有這麼三點重要線索，第一，關青亭當過兵，原部隊被裁撤，第二，關青亭曾用名關龍，單姓單名，符合名單上被塗掉的那個名字的基本特徵，第三，關青亭在咱們這邊有不老戰友，好幾年前就來到了咱們這邊，除此之外還有，一，那個高南平與三元貿易公司來往，應該就是與關青亭來往，二，關青亭曾用名關龍，名字裡有個龍字，那個龍大的名號裡恰好也有一個龍字，三，關青亭與餘俏俏的關係，當然了，這一點還有待偵查覈實。”

周檯安臉凝重，“天亮，你親叔啊。”

向天亮一聲輕嗯，“所以嘛。”

劉其明說，“很可能，這個案子在爲案子的時候，大水衝了龍王廟的問題就產生了。”

周檯安說，“這可能也是這個案子之所以給天亮負責的本原因吧。”

顯而易見，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三個人的心都是沉甸甸的。

向天亮離開了清河市公安局，因爲柳清清打來電話，那個名王彩玉的醫生找到了。

王彩玉已經退休，柳清清們找到的時候，正在棋牌室裡打牌，柳清清們把約到了棋牌室隔壁的茶樓裡。

向天亮沒進茶樓，而是鑽進了停在茶樓外的大奔裡。

柳清清、張小雅和林霞三個人面見王彩玉，李玟、方妮、徐君和孔妮留在車上。

李玟戴著無線通訊耳麥，將另一套無線通訊耳麥遞給了向天亮，“這個老太太譜夠大的，不喝完三杯茶決不開口。”

徐君笑道：“有名的接生婆麼，千上百的小生命由的雙手接生出來，當然牛氣了。”

李玟忽道：“對了，你們誰帶著咱們天亮的照片？”

方妮不解地問，“李玟姐，你要幹麼？”

李玟神地一笑，“也許有用，你們一會就知道了。”

徐君道：“出難題了，天天在一起，誰還帶他的照片呀。”

孔妮道：“有啊，份證、工作證、駕駛證、持槍證，那上面全都有照片吧。”

李玟揮著手道：“拿出來，你們統統幫他拿出來。”

不等向天亮自己手，方妮、徐君和孔妮就忙碌起來，三個人一齊手，從向天亮上搜出了份證、工作證、駕駛證和持槍證。

李玟在方妮的耳邊嘀咕起來。

方妮聽罷，輕輕一笑，點點頭，揣著四本證下車，扭著屁進了茶樓。

向天亮也不明白，“李玟姐，你這是搞什麼名堂啊？”

李玟笑道：“你甭管，我是今天的總指揮，你就等著聽好戲吧。”

向天亮輕輕拍了拍無線通訊耳麥，“怎麼喝茶嘮嗑啃瓜子，不說正事啊。”

孔妮道：“這是聚舊，套，清清姐、小雅姐和林霞姐與王大夫以前都認識，但畢竟是好久不見了，要想讓人家說真話，總得先聚聚舊吧。”

向天亮點了點頭，“這倒也是，那種事算是個人，一般況下很難說得出口的。”

方妮回來了，“大家別急，老太太說沒吃早飯，還得等啃完一個麪包。”

向天亮樂了，“我勒個去。”

孔妮問向天亮，“你說，們仨誰會擔任主問的角？”

向天亮道：“這明擺著的事啊，清清姐問不到點子上去，林霞姐問不出尖銳的問題，這種事非小雅姐莫屬，那張，厲害著呢。”

徐君噗地一笑，“天亮，小雅姐那張那方面也很厲害吧？”

向天亮裝傻，“哪方面啊？”

徐君手推了推向天亮，“你懂的嘛。”

李玟、方妮和孔妮齊笑。

向天亮笑道：“君姐，我看你的外號可以改一改了，以前你悶葫蘆，因爲你不說話，你是不的狗最會咬人，現在你變了話嘮，你的變了機關槍。”

徐君嗔道：“還不都是因爲你嗎。”

孔妮笑道：“對呀，因爲咱們天亮的那個，君姐的被疏通了，被疏通了，自然而然話就多了。”

向天亮大樂，“那是那是，君姐的深功不比小雅姐差啊。”

徐君紅著臉道：“天亮，你別說我，妮和方妮的上功夫，你也得培養培養。”

“呵呵。”向天亮笑著說，“正培養著呢，妮姐和方妮姐都很有培養前途。”

看到李玟也在笑，徐君把矛頭轉向了，“那李玟姐呢？”

“李玟姐麼。”向天亮樂道，“李玟姐是專家，那本事真是沒得說。”

李玟瞪了向天亮一眼，紅著臉道：“你還說，每次都拚命似的，你以爲上面的跟下面的是一樣的呀。”

向天亮認真地說，“我看都一樣，不就是麼，都能大能小，都深不見底，都那麼妙舒心。”

徐君說，“我看不一定都一樣。”

向天亮問道：“哪兒不一樣？”

徐君說，“我被現場直播過，可李玟姐與妮和方妮卻沒有，這算一樣嗎，這不公平麼。”

向天亮呵呵大笑，“這個好辦，這個好辦，今年春節的時候，就在四樓的大客廳，咱們來個現場直播的連續劇，一個一個的都不許落下。”

李玟咯咯笑道：“天亮，一個一個的都不許落下，這話說得容易，可你能做得到嗎。”

向天亮脖子直了直，“當然能做到，連那幫臭丫頭也要參加，李玟姐，難道你懷疑我的能力嗎？”

孔妮笑道：“李玟姐和我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而是懷疑你說的一個一個的都不許落下，這不一定能做得到。”

“哦。”向天亮奇道，“照你們這麼說，咱百花樓裡有人會不聽我的話？”

方妮嘻嘻一笑，“我看呀，起碼有兩個人，不一定能聽你的話。”

“誰，誰？”向天亮不以爲然道，“誰敢不聽我的話，就不怕我揍爛的屁嗎。”

徐君笑道：“們說的是蘭姐和蘭姐。”

向天亮噢了一聲，“呵呵，你們還別說，這兩位是大姐大，在咱們百花樓裡是有一些特權的。”

孔妮笑著問道：“一個是省委副書記，一個是市委書記，你敢讓們現場直播嗎？”

向天亮道：“瞧你們說的，省委副書記和市委書記也是人，也有人的需要，們也是百花樓的員，也會遵守百花樓的規矩的。”

徐君道：“問題是你敢不敢讓們現場直播。”

向天亮道：“這有什麼不敢的，們啊，其實只是假矜持，心裡著呢，只不過你們是主，們是半推半就，稍稍需要一點外力推，到時候你們一哄而上，倆不就乖乖就範了嗎。”

徐君問道：“天亮，說到過年，今年的過年你不想熱鬧一下嗎？”

向天亮笑著說，“我倒時想啊，可這個九七零零三號案件擺在面前，我哪有那個心思呢。”

孔妮道：“你又不是三頭六臂的，你管好案子，爭取早一點破案，春節聯歡的事給我們安排，方妮還有小莉姐，們可是專業人士。”

李玟笑道：“我看可以，咱們又不能出去玩，當然要在家裡狂歡一番了。”

方妮道：“除夕大聯歡，主題就是狂歡。”

向天亮樂道：“真要是狂歡，那也是你們的狂歡，我供計你們的狂歡，一定是建立在我發狂基礎上的狂歡。”

徐君笑道：“這就對了麼，你是百花樓的主人，我們都是圍繞著你的，狂歡的主題當然以你爲本核心。”

“你們看著辦，你們看著辦。”向天亮苦笑著說，“反正你們不把我折騰殘廢了，我就算謝天謝地了。”

就在這時，李玟擺了擺手，一邊衝著向天亮眨眼，一邊指了指無線通訊耳麥。

無線通訊耳麥裡，響起了張小雅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