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陳思渠苦笑著把卡遞給杜龍，杜龍將卡塞進自己兜裡，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去重新寫份報告了。”

陳思渠點點頭，正要走出去，他突然回頭問道：“文錦還好嗎？”

杜龍搖頭道：“不好，一點都不好，前年又離婚了，和小路都很恨你。”

陳思渠愣了一下，輕嘆一聲道：“把的地址和電話告訴我，我要去看們……”

“你先把報告寫好再說吧，對了，你方便的話給我弄個法醫資格證，要不然下次還得被人說我非法取證。”杜龍趁機道。

陳思渠苦笑道：“那你得先考個法醫士，然後跟小耿兩年……然後我才能幫你，要不然像劉卓強這樣的律師還是會挑你病的。”

劉卓強憂心地等著，看到陳思渠和杜龍走出來，他的心便猛地一沉，因爲兩人的神態已經說明了一切，劉卓強還不死心地走上前問道：“陳法醫，他是不是威脅你了？我可以幫你告死他！”

陳思渠搖頭道：“他沒有威脅我，只是我突然想通了，劉律師，我不能昧著良心幫你做假證，這件事一結束我就回北京辭職，老子不幹了！”

劉卓強怔怔地看著陳思渠，只見陳思渠走到辦公桌前將寫好的報告撕拉一聲撕了兩片，他對耿衛東道：“小耿，這個報告你來寫，一定要寫得清晰、詳細，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公正！”

劉卓強眉頭皺，上前阻止卻又沒有合適理由，杜龍一亮手中不記名儲蓄卡，說道：“劉律師，我保留你賄賂法醫做假證的權力！本案證據確鑿，案清楚明瞭，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顛倒黑白？”

劉卓強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張卡我從沒見過，請你不要誣陷我。”

杜龍嘿嘿笑道：“你還撇得真乾淨啊，不過我可沒那麼好糊弄，會向天南省律師協會寫封舉報信，並將此卡片附上，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儲蓄卡是沒辦法查到劉卓強上的，所以他並不怎麼擔心，見事不可爲，劉卓強轉就走，杜龍在背後故意吹了聲口哨道：“劉大律師，不送了啊……”

半個小時之後杜龍跟耿衛東得意洋洋地回到縣政府大樓，馬明還在和那些煤礦的老闆們磨著，會議室裡不時傳出拍桌子的聲音，煤礦老闆的脾氣還真不小啊。

過了一陣馬明疲憊地回到辦公室，著杜龍道：“解決了？”

杜龍點點頭，說道：“解決了，馬明沒問過程，他點點頭道：“解決了就好……杜龍，這一次還真多虧你了，沒想到我臨時起意把你帶來，倒了點睛一筆。”

杜龍笑道：“這是您識人善任，能得到您的賞識是我的榮幸！”

“拍馬屁多做事，”馬明笑道：“武溪縣有幾個地方風景還不錯，你要不要去玩玩？我可以給你報銷哦。”

杜龍笑道：“算了吧，我在武溪縣得罪了不人，可比讓人家堵上給幹掉了。”

馬明被逗笑了，杜龍趁機問道：“馬叔叔，我這段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打算怎麼獎勵我？”

馬明笑道：“你想要什麼獎勵？獎勵錢只怕沒有，就算有也不多，你剛進刑偵隊，馬上給你升職也不大可能，你還真把我難住了。”

杜龍笑道：“升職當然不可能，不過……能不能把我肩上這一朵花變兩朵呢？”

馬明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個嘛……組織上會考慮的，努力上進的優秀同志肯定是會優先照顧的！”

有了馬明這話，杜龍知道自己的第二顆花應該跑不掉了，他才扛上第一顆花多久啊，這第二顆花就來了，杜龍開始幻想第二條槓槓了……

“馬叔叔，煤礦的談判很難搞嗎？”杜龍問道。

馬明疲憊的點點頭，說道：“有些問題是幾十年前留下的，利益之爭盤錯節，哪有那麼容易梳理好啊。”

杜龍笑道：“換做我就拿最大的問題開刀，快刀斬麻三兩下解決問題。”

馬明笑道：“那樣整個武溪縣非得大不可，其實所有資源都是國家的，他們只有開採權而已，這些人爲了自己的一點蠅頭私利，就完全不顧國家利益，真來搶去地，倒是許多國有資源。”

杜龍笑道：“馬叔叔，那可不是蠅頭小利，這些煤礦老闆哪個不是億萬富翁？那一車車的煤可都是黑金啊，他們自然要爭個你死我活了，我認得武溪縣宏發煤礦的最大東，要不我跟他說一聲，他率先讓一步，這樣其他人就得跟著讓，事或許可以順利解決。”

“宏發煤礦的大東？”馬明訝道：“聽說他現在不在國，一直聯繫不上，你打算怎麼聯繫他？”

杜龍笑著出了手機，說道：“打個電話給他，我的電話他不敢不接的。”

杜龍說罷找到方天賜的號碼撥了過去，方天賜果然不敢不接杜龍的電話，這個關鍵時候杜龍只要出他就是宏發煤礦的大東，他保準玩完。

“喂，杜警，您有事麼？”方天賜低姿態地說道。

杜龍笑道：“方老闆，聽說你在國外？武溪縣都這個樣子了，你居然還不回來主持大局，你可真夠穩的，怎麼樣，現在我們工作組遇到了點麻煩，煤礦老闆們互不相讓啊，作爲武溪縣三大煤礦企業之一的最大東，你能否支持一下政府的工作？稍稍讓點步，起個帶頭作用嘛嘛……”

方天賜苦笑道：“杜警，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也沒有辦法說讓就讓啊……”

杜龍笑道：“這麼爲難啊，那就難搞了，我們工作組總不能老留在武溪縣啊，眼看國慶就快到了，方老闆，那句話怎麼說的？讓別人爲難就是爲難自己，你看著辦吧，給你一個小時考慮，時間一過，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說完杜龍就掛了電話，馬明靠在椅子上，煞有介事地看著杜龍，似乎想把杜龍給看，這小子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他好像沒啥背景，但是卻又逢源，總能做出一些令人驚異的事來，武溪縣煤礦的爭端由來已久，政府組織煤礦老闆們來談判，這些傢伙居然一個都不肯讓步，導致談判進展緩慢，倘若杜龍能讓宏發煤礦首先做出讓步，或許事就好辦了。

過了五分鐘，杜龍手機響了，這回他沒掛，電話接通之後方天賜用死了老孃的語氣說道：“杜警，你說吧，要我怎麼讓法？”

杜龍笑道：“這個我可不懂，你自己跟馬市長談吧，馬叔叔，給！”

杜龍把手機扔給馬明，馬明急忙接住電話，微笑道：“方老闆嗎？我是玉眀市市長馬明……”

馬明和方胖子親熱地聊了起來，杜龍對他們聊天容不興趣，只聽馬明在跟方胖子談判，最終達了協議，放下電話後馬明神大振，他把手機丟回給杜龍，道：“杜龍，看來我們可以提前兩天回玉眀市了。”

杜龍見馬明就要向外走，他急忙問道：“馬叔叔，能不能想辦法讓夏紅軍別坐牢啊？他本就是給人趕驢子上架的，他是好人啊。”

馬明的腳步停了停，他向杜龍去，說道：“杜龍，我也知道他很冤枉，不過我們也要講法律啊……”

杜龍見馬明還用這話來搪塞自己，他冷笑道：“那李武威呢？他就是武溪縣社會上的最大毒瘤，您爲什麼不去跟他講解一下什麼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