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見他那樣兒,都笑。
酒過三巡,大家都微醺了。大家都放開了,話也多了起來。何建和陸昊早已敞開了懷,只不過何建出的是,陸昊就只有排骨。衛豔和吳放歌也覺得熱了,把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唯有瘋子,依舊軍容整齊,連風紀扣都扣的嚴嚴實實的,額頭上的汗珠卻都有了綠豆大。雖然如此,也沒人勸他,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習慣個,瘋子就是個嚴謹的人。
吳放歌見時間不早了,而酒也喝到這個程度了,就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衛豔說:“衛姐,時候不早了,有什麼事兒,現在可以說了。”
衛豔歪著頭問:“你怎麼知道我有事兒要說?難道你也和何建一樣,認爲我有謀?嗯?”
吳放歌微笑著說:“謀肯定不是了,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吧。”
“是火鍋。”陸昊在一旁糾正說。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何建舉杯說:“吃了大半天我們還沒祝衛姐生日快樂呢。衛姐一定是爲這個吧。”
陸昊也立刻隨聲附和,大家高喊‘生日快樂。’又幹了一杯。然後衛豔說:“是啊,大家吃喝的差不多了,也該說道說道了。”
陸昊嬉皮笑臉地說:“對哦,大家來的匆忙,都沒給衛所長生日禮,是得說道說道。”
衛豔笑著說:“不是這事兒,是別的。最近大家覺得訓練啊,學習啊什麼的,都咋樣啊?”
“咋樣?”何建搶口第一個說“不咋樣,眼看就要有任務了,嚴格訓練是應該的,可你看現在,就那麼點兒休息時間,除了政治學習還是政治學習,我不是抱怨,訓練那麼累,得保證戰士休息才行,現在好了,連寫家信的時間都沒有,這麼下去,怎麼保證戰鬥力?”
陸昊說:“是啊,現在不是連隊,機關也是。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部隊是講紀律的地方,有些事,就像是眼睛裡的沙子,不能容忍的,要是出了一件事不去管,後面就可能剎不住車了。”
衛豔說:“陸參謀說的對呀,之所以這麼搞,是因爲上次那個窺賊還沒抓住,不過很快就好了,過了今晚,事是慢慢的鬆下來的。”
何建忙問:“咋?抓住那傢伙了?”
衛豔點頭說:“其實並不算是抓住了,因爲那天我追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了那個人的背影,一閃就不見了。不過我還是認出了那個人是誰。”
何建正吃菜,一聽這話,忙擡頭問:“誰?跟我說了,看我削不死他。”
衛豔一笑,指著吳放歌說:“還有誰?就是他。你削吧。”
何建張了大對著吳放歌說:“你?”就這一個字,以後就沒了話音兒。
衛豔繼續笑說:“是他,你倒是削啊。”
吳放歌也不辯解,該吃吃,該喝喝。
“哎!”何建一筷子把吳放歌筷子上的一塊魚段兒打落說“你別吃了!都啥時候了,你咋不著急呢,說,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吳放歌的筷子繞開何建,又從鍋裡撈出一塊煮的已經爛的午餐,吃了才說:“是,衛姐說是那肯定就是。”
何建一聽,鬆了一口氣說:“我就說不可能是你嘛。”然後又轉頭對衛豔說:“衛姐,不帶這麼開玩笑的,放歌上次的冤枉還不夠啊。”
衛豔用手指在吳放歌的太上一,說:“這傢伙,總是不溫不火的,我不冤枉他冤枉誰呀。不過那個窺的傢伙確實在我們這羣人裡頭。”
何建馬上分析說:“就在我們這幾個裡頭?放歌肯定不是了,衛姐自己肯定也可能是,我也沒幹,那麼……”他說著,目移向了陸昊。
陸昊一看這怎麼衝我來了啊,趕擺手說:“別看著我,我上大學時就見識過人了,纔不會幹那種無聊的事兒,再說了,就我這子板兒,哪裡跑得了那麼快?”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瘋子忽然放下碗筷說:“別猜了,我承認,是我。我很抱歉最近連累了大家這麼多。”
“你?”何建疑地看著瘋子說“不可能,不肯能是你。”然後又對衛豔說:“衛姐,不可能是他,我瞭解他,不可能……”
衛豔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自己都承認了。”
“你……!”何建張的大大的,雖然只說了一個字,但是人生的酸甜苦辣鹹等複雜卻全包含在裡面了。
“是我乾的。”瘋子再次承認了,他說著,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軍裝說:“我不能再連累大家了,我這就去政治自首。”說完就走。
“我XX……%%%!”何建罵了一聲,忽然跳了起來,兜後頭就是一腳。瘋子頓時一個踉蹌,一頭撞到衛豔的宿舍門上,發出咣噹一聲巨響。
“看我弄不死你!”何建接著就衝上去對著瘋子一頓拳打腳踢。
何建可是一流的偵察兵,一雙手能切磚斷木,陸昊深知這一點,生怕有什麼閃失,忙上前勸,何建隨手一推,陸昊就飛了出去,再也不敢上前,眼的看著吳放歌,希他能出手。
“還好,鍋子沒打翻啊。”吳放歌慢悠悠地說這,又夾起一塊兒。
衛豔一隻手託著腮,外歪頭看著吳放歌說:“你就不勸勸?他倆可都是你的好朋友。”
吳放歌一邊吃一邊說:“何建正氣頭兒上,讓他發泄幾秒鐘吧。”
陸昊急道:“出事兒怎麼辦吶。”
吳放歌說:“沒事兒,他倆關係好得很,何建殺誰也不能殺他。”
陸昊對吳放歌說:“你還是趕勸勸吧,衛姐,你跟放歌說說啊。”
衛豔一看,瘋子已經滿臉是了。原本這二人的本事差不多的,只是瘋子此時自知有錯,不但沒還手,連躲閃抵擋也沒有一下。
衛豔也深知何建的本事,就拱拱吳放歌說:“行了,差不多了。”
吳放歌清了一下嗓子站了起來,大家都以爲他要去勸架了,誰知他對陸昊一努說:“陸參謀,還是你來吧。”
陸昊傻眼了,現在是兩虎相鬥,剛纔何建推自己那一下還心有餘悸呢,哪裡還敢上前?
衛豔呀輕輕的搖了一下他的說:“你別拿了,快去。”
吳放歌牢牢的站在原地不,繼續對陸昊說:“還是你,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