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懊悔地說:“難怪一百天車輛進進出出的,只是牆擋著,沒看見他們運貨……你能看懂越語?”
吳放歌說:“我哪兒懂啊,只是這記錄上,薩格爾這次單詞用的是俄語原文,我勉強拼了出來,而且記賬的規律,一般是賬在前面,出賬在後面,你看著後面……”
周海一看,果然後面的表格裡填了一長串,前面幾乎沒有,便懊惱地說:“算了算了,不看了。”
雖說倉庫裡只剩了兩枚薩格爾反坦克導彈,可還有大約七八十發RPG火箭彈和幾百發迫擊炮彈的樣子,也不算白跑一趟,周海命令破組趕給佈置好炸藥,把這裡炸個乾淨。
剛剛弄好,就得到烏的信息,越軍援兵已經出,都能看見車燈了,留在高地的狙擊手同時也發現了遠越軍車隊的燈。必須撤離了,再不撤離,就要被越軍包餃子了。
撤退開始很順利,不過何建和陸昊的小組由於發現了新況,比預定計劃延誤了一點時間,在通過學校空地的時候,東部的一間校舍裡,突然吐出火舌,響起了輕機槍輕快的擊聲。
這個槍手擊經驗非常富,他先是一個散步把偵察兵的隊形打散,然後再用確的點,制、殺我偵察兵。
周海見狀,一面命令吳放歌帶著破組繼續撤退,自己帶著一名偵察兵從側翼攻擊校舍,可就在這時,敵人的擊忽然戛然而止。
是敵之計嗎?正在疑的時候,忽然聽見校舍那邊哇啦哇啦的有人喊著越南話,接著隔壁校舍裡就竄出兩個小小的黑影,懷裡似乎抱著什麼東西,玩兒命地往槍手的校舍裡跑。
“是彈藥手!”何建喊了一聲,周海舉槍點打到了一個,而另一個卻三竄兩跳地鑽進了校舍。果然,這個黑影進校舍不多久,輕機槍就又輕快地了起來。不過經過這一點時間的火力中斷,訓練有素的偵察兵們已經有了應對,一名偵察兵迂迴到側翼,扛起火箭筒,就是一炮,火箭彈尖利的嘶吼著鑽房,一兩秒後才炸,炸聲中,機槍被炸啞了。
這是新式的半穿甲高彈頭,專門用來對付房屋火力點的。
炸的硝煙還沒有散去,何建和和另一名偵察兵已經衝到了校舍下面,又從窗戶扔進去兩顆手榴彈,然後才掃著衝進屋裡。
屋裡早已經一片狼藉,不過仍然看的出這裡是一間教職員宿舍,確切的說是一個家庭。槍手已經被打死在椅上,他的齊膝蓋之下被截去了,這應該是外科手的結果,一名婦死在牀上,是一名孕婦,肚子被單片劃開,腸子流出外,左手仍然地抓著一個彈盤,一大堆子彈散落在牀上,另外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被火箭彈穿,扭曲著子死在屋子中間。這些就是校園裡最後的武裝力量。
“我們走吧,這是戰爭!”何建對邊的偵察兵說著,更像是在安自己。
若干年後,周海突擊隊和小前指偵察營的兄弟搞戰友聚會,隔壁一桌著鮮的年輕人喝著啤酒,大談什麼《超限戰》‘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可以淹沒伊拉克軍的時候,何建忽然大吼一聲:“放你媽了個狗臭屁!”偵察營的兄弟們雖然不知道何建爲啥突然罵人,但是幫著自己的戰友纔是正理,於是拳頭腳尖飛舞,啤酒瓶和鼻飛濺,最後全被抓到了派出所,還是吳放歌想辦法,才保了這些兄弟出來。
越軍打頭的一輛式吉普車響了偵察兵們預設的地雷,被炸的翻了一個個兒,第二輛卡車又被通用機槍打了篩子,越軍也嚐到了一次汽車車隊被伏擊的滋味。可越軍畢竟還是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遇襲後車載步兵紛紛跳下車,立刻展開戰鬥隊形,開始衝擊偵察兵的阻擊陣地。
“砰!”的一聲,偵察兵陣地上,火一現,一枚單兵地雷撒佈騰空而起,在預定的越軍前進路線上,撒佈了數十枚反步兵地雷,越軍士兵猝不及防,當場就有數名士兵雷,被炸飛了腳掌,頓時哀號聲響徹了夜空。地雷的威力不在於它的殺傷力,而在於它的震懾力。要命的事這又是黑夜,前進的越軍本看不清地面上哪裡被佈設了地雷,所以驚嚇之餘,舉步維艱,阻擊陣地上的偵察兵趁機展開最強大的火力,把在地雷陣中‘跳房子’的越軍一個個擊倒,用一位參加了此次行的偵察兵的話來說:“當時就像是在打活靶。”
地雷有效地遲滯了越軍的進攻,爲偵察兵們贏得了撤退的時間。
戰鬥進行的很順利,只是在車裡校園的時候被那個家庭組合的槍手襲擊時有兩名偵察兵傷,撤回潛伏點時,有一名偵察兵傷重死去了。徒步的偵察分隊機不強,只能勉強帶走傷者。烏靈機一,把犧牲的偵察兵和那對聖的放在了一起,的在中間,男人在兩邊,又幫他們換了士兵證。隨後引了一顆手榴彈,讓他們的面部無法分辨,這樣一來,降低了辱的危險。其實將兄弟的留在異國他鄉是迫不得已的事,戰爭把活人的尊嚴都要擄走,更何況是死人的呢?
周海突擊隊順利地完了既定任務,並獲取了大量越軍新型部隊的報,並在天亮前趕到了第一休息點。只要再急行軍兩個多小時,就能到達我軍炮火控制的地域了,再熬到晚上,如果順利就能通過滲,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我方了,就在這時報務員接到了最新的戰鬥指令。
周海突擊隊的左鄰徐星突擊隊沒有攻擊到預定目標,卻意外地搗毀了一個戰俘營,營救了十來名戰俘,其中甚至還有七九年被俘的我軍士兵。真不知道越南人爲什麼把戰俘運到離前線這麼近的地方來。由於戰俘們的都很虛弱,所以影響了突擊隊的行軍速度,導致了突擊隊被越軍追剿,我軍派出接應分隊,結果也陷苦戰,雖然有我軍優勢的炮火支援,但就是不能功的進行滲,回到我方,目前正在叢林裡打轉轉,前指命令周海突擊隊立刻調整力量,前往該地區接應。
周海接到命令後,當機立斷,命令何建、吳放歌帶著一個小組護送陸昊、傷員和報資料繼續按計劃撤離,他帶著剩下的人前往左鄰區域進行接應。
稍事休息過後,大家按照計劃分頭行,吳放歌知道自己是了周海的照顧的,畢竟他所屬的這一隊人,如果順利的話,不會再發生戰鬥了,而周海本人帶的那一隊人,命運就未曾可知了,唯一能肯定的是,還有更艱苦的戰鬥在等待著他們,這次分工,其實就是在分配命運。
由於隊列中有傷員,陸昊的又很孱弱,並且經過一天一夜的奔襲戰鬥,這個書生軍的能基本都被消耗完了。所以整隻隊伍的行軍速度不可避免的下降了,而且越是靠近兩軍陣地前沿,敵軍的偵察巡邏就越集,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已經遇到兩支越軍巡邏隊了,其中一支就從距離他們潛伏點五六米的地方過去,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
滲前的潛伏地點在邊境的一個小村莊附近的山樑上。這個村子只有七八戶人家,而且男丁多已經出去當兵了,由於不是什麼重要地方,附近的常備駐軍只有一個公安屯的派出機構,人和槍都沒幾個。這裡是個非常適合潛伏的地方,首先他有人跡,有駐軍,卻又不足以控制周圍地域,卻又足以麻痹越軍的戒備。事實證明,這裡確實是個暴風眼,越軍對此的巡邏度確實比其他地區小的多,巡邏隊的覺醒也不高,不過是吊兒郎當的走形式。不過中午過後,吳放歌還是發現其中出了岔子。都已經過了中午了,村裡居然沒有一炊煙升起。
吳放歌對陸昊和何建說出了自己的疑,何建也皺著眉頭說:“我也覺得不對勁兒,剛纔有順風吹上來,我就覺得有腥味。”
陸昊雖說不是專業的偵察軍,卻睿智而敏銳地說:“我覺得有必要下去偵察一下,我們的安全有賴於村子的平靜,如果村子出了事,越軍必定要增強這一地區的巡邏搜查,我們會很麻煩。”
何建說:“那好,我走一趟。”
吳放歌說:“我跟你去。”
陸昊說:“那我安排狙擊手支援你們。”
說幹就幹。何建和吳放歌立刻下了山,沿著道旁山脊上的灌木叢靠近村子。離村子越近,空氣中的腥味就越大,連吳放歌都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看那兒。”何建指著一房角。
吳放歌放眼去,屋角後面出一隻赤著的腳來,腳不大,應該是屬於一個孩子,或者是小個子的人。
何建對著吳放歌一點頭,然後立刻躍了出去,向前衝擊了十幾步,在一道地坎臥倒。過了三四秒,並沒有什麼異常況,吳放歌見到安全,也躍進出來,衝了二十幾步,在一輛破手推車後面藏。兩人就這麼替躍進的幾次,終於進了村子,到了那個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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