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釣人命的釣魚翁,橫豎殺人的十字劍,六親不認的瘋駝子,還有笑裡藏毒的毒娘子。”
陸冠英每說出一個名字,心中的震驚就加一,等到四個人名全部說完,兀自不敢相信。
“全部斃命。”
陸冠英明明是在向父親稟報確切消息,但說出來之後,反而像似在等父親的判斷,以做進一步的確認。
“全部斃命……”陸乘風重複了一邊,道:“難怪他昨日不願意留宿歸雲莊,原來是怕給我們惹上麻煩。”
“父親……”陸冠英言又止,陸乘風舉起手,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此事我必須先征得恩師的首肯,方才可行。”
“可是師祖他,並不過問江湖廟堂之事。”
陸乘風搖搖頭,道:“賈兄弟與恩師有華山論劍之約,原本我以為以恩師通玄微的修為境界,即使再給賈兄弟三十年,他也拍馬難及,可是……”
陸冠英接道:“可是他昨晚卻一舉斬殺了黑榜上排名第二、第五、第九和第十一的四位殺手。”
陸乘風微微點頭,道:“他第一次在歸雲莊時,還只是一個初涉武道的頭小子,功夫與當時的你應當不相上下,甚至稍微遜,可是這才過去多久,他先是一拳破了緹騎陣,現在又一夜反殺了黑榜上有名的四個殺手。再這樣下去,說不定華山論劍時,他真的備了挑戰恩師的資格。”
陸冠英沉默不語,他知道父親畢生的願就是重歸桃花島門下,如今願好不容易達,自然無比珍視,在沒有弄清楚師祖的心意之前,他不敢完全接納賈裡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陸乘風看著兒子,微微點點頭,頗有贊歎之意,道:“冠英你大可以和賈兄弟結往來,不必因為為父的事有所為難,此事與你無關,賈兄弟天賦異稟,為人豪量,又心存救國救民的雄心壯志,是為父平生僅見的年英雄人,你跟他結,為父很欣。”
“是,父親。”陸冠英松了一口氣。
……
臥虎山最高的山脈做臥虎峰,因為山頂一塊巨石形似一只臥虎而得名。
賈裡玉站在山頂,俯瞰山穀,臥虎峰此側怪石嶙峋,山勢險峻,坡度極為陡峭,從此下山,肯定是步步心驚,即使是江湖中那些武功高強的高手,也不得不小心謹慎。
賈裡玉運氣抬腳,踩了下去。
今日臥虎山風不大,但賈裡玉上的服卻鼓膨脹,獵獵作響,且他每落下一步,腳下的碎石就如遭遇卷風,四方崩散旋開。
賈裡玉雙手背負後,拇指相抵,舉步下山,頭不低,腰不弓,如閑庭信步,悠然自得,遠遠去,好像一個人與山垂直而行,驚世駭俗。
山坡下了一半,賈裡玉上已經全部,頭上直冒白氣,好似剛開鍋的蒸籠。
站片刻,繼續下山,剩下半段,竟然花了將近兩個時辰才走完,站在山腳下的時候,賈裡玉子微,尤其是雙,巍巍,幾乎要支撐不住。
賈裡玉閉目運氣,意氣相連,不一會上汗水蒸發,雙漸漸穩定,睜開眼睛回首仰,只見高山峻嶺,怪石栩栩如生,幾傾倒,令人凜然生畏,微笑道:“不過如此。”
高山仰止,不過如此。
賈裡玉此時練的便是大龍拳第三式――“狂龍式”。
所謂狂龍,好好險,勇往直前,講究拳掌腳並用,乃是極為威猛的一招,同樣是融合了大伏魔拳和降龍十八掌的剛猛勁所,只是相比“破龍”,招式多了幾番變化。
賈裡玉的下山,除了練功,更重要的是練膽量氣勢,只有征服,才能言狂,不然就是妄。
賈裡玉提氣縱,一溜煙攀山而上,速度法,比之下山時的如履薄冰不知快了多倍,似乎也符合了那句“上山容易下山難”的俗語。
賈裡玉回到峰頂的時候,看到燕三娘正在四尋找自己,見到他從山底上來,面驚訝之,問:“你、你剛剛下山了?”
“是,下去看看。找我什麼事?”
“寨外有丐幫弟子求見,帶著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小孩。”燕三娘說道。
“好,下山去見見。”賈裡玉知道來人是蘇伯遠。
因為賈裡玉出任丐幫大幫主的原因,臥虎寨對丐幫弟子十分客氣,接待殷勤,毫不以他們衫破爛為意。
幾位丐幫弟子看到賈裡玉過來,忙起行禮:“參加大幫主。”
賈裡玉點點頭,看向蘇伯遠,蘇伯遠拱手道:“伯遠特來謝賈幫主救命之恩,這些時日,有勞丐幫兄弟們照看,伯遠必將銘記於心。”
“蘇兄不必客氣,江湖同道本應互相扶持。蘇兄傷勢大好了嗎?”
“有勞賈幫主掛懷,在下傷勢已經好了,今日就要帶著小北返回蘇家堡,因此今日也是跟賈幫主辭行。”
賈裡玉點點頭,道:“那就在臥虎寨為蘇兄擺宴送行吧。”
燕三娘立即派人去置辦宴席。
宴席上,賈裡玉與蘇伯遠暢談江湖國勢,說起自己聚義群雄的想法,蘇伯遠大為贊同,當即代蘇家堡應了此事:“賈幫主但有所招,即便刀山火海,蘇家堡也決不推辭。”
之後說起武功,蘇伯遠也不藏私,坦述了家傳“坦真氣”的功夫,賈裡玉依照《九真經》總綱修煉功的法門,提了一些改進的意見,蘇伯遠大有撥開雲霧見青天之,之前許多不解困,此時豁然開朗,起離席,對賈裡玉行了一禮。
蘇伯遠沒有想到,自己今日的坦誠,居然換來為蘇家家傳絕學開創新局面的契機,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對賈裡玉的崇敬卻是更深了一層。
宴席散後,蘇伯遠告辭趕路,前腳剛離開臥虎寨,有丐幫弟子匆匆趕來,稟報賈裡玉,有緹騎現蘇城。
“據臨安分舵的兄弟傳來的消息,此次丞相府派出了緹騎中的四大天衛,並且和鐵掌幫有所勾結。”
賈裡玉聽了那丐幫弟子的回報,略作沉,道:“只要把他們堵在吳江對岸,蘇公子就可以從容離去。”
那丐幫弟子道:“幫主下令,我這就去召集蘇城丐幫兄弟。”
“不用這麼麻煩,”賈裡玉擺擺手,“我自己去會一會他們。”
“幫主!”
“沒事,我自有分寸,把你的竹棒借我一用。”
那丐幫弟子寵若驚,雙手奉上竹棒。
“此有我,去吧。”賈裡玉自信淡定的神態,讓那位丐幫弟子想起了洪老幫主。
“幫主保重。”那丐幫弟子行禮離去。
賈裡玉一人一棒,來到江邊,在江畔解下一只臥虎寨的烏篷船,獨立船頭,泛舟江上。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燕三娘所率虎翼營聞訊趕到,生怕大首領見責,不敢現相見,在暗。
不一會,江水對岸塵土飛揚,四匹棗紅大馬出現在江岸,紅馬之上坐著四位穿紅軍服、面帶鐵面的騎士,正是當今丞相府的“四大天衛”。
四人駐馬江邊,遙對岸,見到江面上悠悠漂浮著一葉扁舟,而舟頭立著一位手持竹棒的年,眼中瞳孔微。
“是他?”
“是他。”
“過不過江?”
……
“撤!”
……
緹騎策馬江湖,飛揚跋扈,從不弱於人前,而“四大天衛”更是當今皇上欽賜“前聖衛”,乃是緹騎中的銳。
如今,四大天衛面對殺人如麻賈裡玉,竟不敢渡江。
藏在暗的燕三娘和虎翼營眾人見此形,心中無不激震撼難言。
緹騎如何?
四大天衛如何?
我大首領不過在江上閑來泛舟,你們就連江水都不敢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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