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裡玉現在最厲害的功夫當然不是逍遙遊,實際上當初洪七公在教拳的時候就說得很明白,這套逍遙遊是他早年使的拳,如今已經不大用了,言下之意,逍遙遊是無法和降龍十八掌媲的。
盡管如此,賈裡玉說自己現在最強的是拳法也不算撒謊,只是他最強的拳法做大龍拳,而不是逍遙遊。
葉靈嬋說了“領教”之後,臉上恬靜溫和的表頓時轉為淡漠和專注,子輕盈地後退了一步,右掌牛舌形,手臂曲,左掌藏於右肘下,腰部微沉,對著賈裡玉擺開拳架。
“士優先,葉小姐請。”賈裡玉略略側,右手做請狀。
葉靈嬋也不推讓,上尚未,抬腳向前踏出半步,所謂“未曾梢先,手快不如半步跟”,是八卦掌對打法的要求,講的是對敵時的步法,葉靈嬋這麼一下,是向賈裡玉發出要手的信號。
幾乎是在同時,葉靈嬋蠻腰一,力道發,單掌已經送出。八卦掌說“八卦如推磨”,強調的是“送勁”,一掌打出,存有餘力,攻守兼備。
這一掌現在綠腰二十二拍中,就是“長風破浪”。
賈裡玉到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心中暗歎葉靈嬋掌法淩厲,不由得喝了一聲彩:“好掌法!”從容還了一招逍遙遊拳法中的“見人手”,修煉了《九真經》之後,尤其是練了總綱的功心法,這套逍遙遊拳法在賈裡玉手裡也已經今非昔比。
“嘭”地一聲兩掌相,賈裡玉手上微麻了一下,初次到了葉靈嬋巔峰的暗勁,葉靈嬋反應自然更大,首次遭遇螺旋勁,瞬間將自己的掌力化解,心生警惕的同時,快速挪步,繞到賈裡玉側邊,子微蹲,腰一扭,一個鷹爪拍向賈裡玉的口,速度迅捷,作一氣呵。
葉靈嬋練的是“綠腰二十二拍”,以腰為主軸,以腰為c,腰轉旋,腰力發。
賈裡玉撮手刀,切向葉靈嬋手腕,葉靈嬋隨即手,肘擊賈裡玉大臂,變招快而不紊,隨意揮灑,看上去比化勁的文悍還要強上半籌。
賈裡玉今天有意人之,又想一睹“綠腰二十二拍”的全貌,當然不會辣手摧花,見葉靈嬋肘來,子一旋,施展了四海遨遊法,避開了葉靈嬋的肘擊。
葉靈嬋見賈裡玉以法躲開,三個短步前沖,照著賈裡玉的面門、口和腰眼一套連打,掌風破空,發出輕微地破聲,剎那搶占上風,打得賈裡玉一時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這一手“瀟瀟雨歇”是葉靈嬋的拿手絕招,雙掌你來我往,如急雨,以前與人比武,但凡對手被到退避防守時,往往靠這一招克敵取勝,因此當對著賈裡玉發出這一招時,越打神越振,氣勢也隨之攀升,見見呈現出對賈裡玉的倒優勢。
不過奇怪的是,葉靈嬋明明已經在著賈裡玉打,但無論怎麼加力,始終不到賈裡玉的半片角,他看上去左支右絀,但總能化險為夷。
傍晚的白鹿山,微風徐徐,涼意宜人,山頂一男一卻鬥得如火如荼、難解難分,遠遠看去,那個孩雙掌變化多端,直來直往,掌影飄飄間,罩住男孩,迫得那男孩只能偶爾接還兩招,其餘時間都在東搖西擺,狼狽躲閃。
這個局面僵持了幾分鐘,葉靈嬋若有所,猛地右掌化為長拳,直搗賈裡玉心窩。八卦掌從刀法演化而來,掌勢淩厲狠辣且刁鑽,葉靈嬋雖然步法詭異莫測,但掌法卻使得明正大,大開大合,直到這一招突兀的“掌變拳”,第一次讓賈裡玉到葉靈嬋掌法的詭異。
這是綠腰二十二拍中的“魚龍九變”,這一回合右掌拳,左手為掌,下一個回合正好相反,變化運用之妙,全在一心間。
賈裡玉以四海遨遊法與葉靈嬋遊鬥,攻我守,退我引,封我打,賈裡玉看似落後挨打,於下風,其實始終掌握主。
葉靈嬋這個時候也有點明白賈裡玉的意思,見他一沒用開山掌,二沒用神變法,知道他沒有盡全力,不由得傲氣發,雙掌合並,猛地向上一掀,使了一招“波濤如怒”。
八卦掌打法中有“雙手齊上更無功”的說法,在對敵的時候,不能兩手齊出,要有出有留,有退有進。而葉靈嬋綠腰二十二拍中的這一招“波濤如怒”,一反常理,雙手一起掀出,一自下而上的搬勁似要將賈裡玉掀翻在地。
波濤如怒腳生花,關隘在“腳生花”,在葉靈嬋兩手掀出去的時候,雙足如紮於大地之上,站住即為落地花,借大地之力使出這威怒的掀勁。
賈裡玉仍舊以逍遙遊拳法拆招,一式“飯來手”,在葉靈嬋雙掌上拍了一下,借力躍起,輕飄飄地落在葉靈嬋的肩膀上。
葉靈嬋一手按住賈裡玉的腳,另一手斬向賈裡玉小,賈裡玉突然一個“倒栽蔥”,上猛然向前傾倒,這一個變化詭異之極,出乎了葉靈嬋的意料,若繼續向賈裡玉的小斬下去,自己的雙必然也要被賈裡玉重創,來不及多想,抬以膝蓋前頂,這原本是“老猿掛印”的招式,只不過這次是被掛印。
賈裡玉雙手在葉靈嬋的膝蓋上按了一下,像了一個秋千,子打擺似的倒飛出去,葉靈嬋一個回掌打出,賈裡玉已經落在三米之外。
“熱完畢,正式開始手了。”賈裡玉笑著說了一句,平平無奇地抬起手掌,抬手的時候,人還在三米外,掌勢推出的時候,已經打到葉靈嬋面前。
這次葉靈嬋沒有覺到讓人難的螺旋勁,但是排山倒海般地勁力層層疊疊地推過來,同樣難以應付,他剛剛果然是在熱。
葉靈嬋覺到了和賈裡玉的可能差距,不過也沒有灰心,而是展開綠腰二十二拍和他拆招周旋。
葉靈嬋為了突破化勁關隘,已經準備了許久,如今只差一個契機,此時在故鄉,風清氣爽,又棋逢對手,正是破關的好機會。
葉靈嬋雙掌“化蝶尋花”,走勢輕靈翩翩,竟然有四兩撥千斤的韻味,應當是從太極拳中得來的靈,天下文章一大抄,天下武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招化蝶尋花使出,兩人的對招突然變得姿態曼妙起來,蝴蝶起舞,逍遙四海,都是正宗的空靈範。
觀賞雖有提高,但對葉靈嬋來說,難度卻更大,因為剛才占據上風,手段盡出都沒有贏下一招半式,如今賈裡玉加力,兩人旗鼓相當,葉靈嬋更加勝機渺茫。
“綠腰二十二拍,還有多,能否一並領教?”賈裡玉邊打邊好整以暇地問道。
葉靈嬋哼了一聲,右掌扇向賈裡玉頸脖,左掌推向賈裡玉的腹部,兩掌一上一下先後攻到,但賈裡玉卻覺到兩完全不同質的力道,一熱一寒,正是二十二拍中的第五拍“乍暖還寒”,這一招如果練到上乘,威力不弱於螺旋勁。
“這一招難度很大!”賈裡玉暗道,使出螺旋勁撥開葉靈嬋兩掌。
從兩人手到現在,已經過了近百招,葉靈嬋縱使比武經驗富,也從未遇到過這種形式的比武,打不到,退不得。
又過了三四十招,葉靈嬋的二十二拍已經使了十五拍,現在能用的還剩下最後一招“高勝寒”,形式和“飛龍在天”有點相像,氣勢漸衰的葉靈嬋也不猶豫,縱躍,半空中陡然舒展,雙掌覆蓋而下,如蒼鷹撲兔。
賈裡玉向前大一步,手臂暴長,淩空攬住葉靈嬋的腰,然後抱著甩了一圈,不僅化了的掌勢,還破了一直保持的拳架。
綠腰二十二拍,腰是大c,如今大c都被人家捉住,這仗還怎麼打下去?
“不怕雙手抓空,就怕雙腳踩空,你這招破綻太大了。”賈裡玉說著將葉靈嬋送出,葉靈嬋落地後又後退了三步才勉力站定,雙已經開始發,這時的服已經完全,頭發上冒著熱氣,臉蛋紅得像的蘋果。
原本就耗力極大,剛才力使出“高勝寒”,人已經於虛的邊緣,結果這一招不僅沒有奏功,還被賈裡玉以如此張狂而不雅的作破解,葉靈嬋僅存的餘力和心氣頓時消散殆盡,站在原地氣,隨時可以倒下。
“接我一掌。”賈裡玉不依不饒,斜斜地起了一掌劈向葉靈嬋,葉靈嬋有些惘然,又不願意開口求饒,拼盡全力退了半步,八卦掌裡有“退半步,不相幹”的說法,倘若敵人一招勢大,退半步避開就是。
“再來!”賈裡玉回手又是一掌,拍向葉靈嬋的後頸,葉靈嬋躬躲開。
“小心啊。”賈裡玉翻手還打。
葉靈嬋知道賈裡玉如此追打是要激發自己的潛力,但是自己現在的狀況已經接近崩潰力的邊緣,心氣已經散了,基本無法再重振旗鼓。
賈裡玉貓戲老鼠般地了葉靈嬋七八掌,葉靈嬋再也支撐不住,說了一個“你”字,就要倒地,賈裡玉穿過葉靈嬋,手在頸椎上按了一把,接著順手在圓翹的屁上拍了一掌。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葉靈嬋周汗炸起,管繃,氣直沖腦頂,潑天怒氣、無明業火瞬間點燃,燎遍五髒六腑,驀然回首,一式回掌拍向賈裡玉,正是第二十二拍,化勁招式“驀然回首”!
“嘭!”地一聲悶響,葉靈嬋這一掌似乎將空氣打破,地上飛沙走石,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周圍兩米以,盡在掌勢籠罩之中,賈裡玉子一晃,人影出現在七米以外。
葉靈嬋這一掌打出之後,一舉走出剛才萎頓氣弱的狀態,一全新的氣力自腹部生出,周遊。意識空明虛,心天空海闊,仿佛置於另外一種境地,說不出的暢快,臉上喜悅之意更是難掩,只想高聲呼嘯。
糾結纏綿了數年的化勁關隘,終於正式突破,從此踏武學全新境界!
“恭喜葉小姐化勁功。”賈裡玉認認真真地恭賀道,他剛才拍葉靈嬋的屁,就是要給一點刺激,武學到了突破的關鍵,往往的就是一點刺激,好像是一把開門鎖。
而“怒”字從奴從心,意思是子叉腰立於心上,故而怒氣就是心氣的一種,賈裡玉對葉靈嬋的刺激,就是在抵達極限之後,再激起的怒氣,也就是的心氣,只要這點心氣提上來,就可以順勢突破極限,破關二。
葉靈嬋目落在賈裡玉上,表變了變,忽然喝道:“流氓看招!”
又一化勁招式“金風玉”拍向賈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