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的高覽已經足夠炎熱,大日高懸,近正午的普照整座城市,過街道兩旁繁盛的槐樹斑駁地灑在地面上,一輛自北邊而來的公車緩緩駛過,車上坐著打瞌睡的乘客,頭發上燃著白,投下一墊一墊的影子。
賈裡玉看著紅運服孩離去的背影,眼皮上流著初夏的溫度,覺到空氣中抖著一平緩而舒暢的節奏,他抬步向前走,跟著孩離去的方向,無關暖昧,只是好奇。
離開市中心的商業區,喧鬧的聲音逐漸被拋在後,賈裡玉重新看到紅孩,兩人相隔不足五十米,賈裡玉在馬路左邊,紅孩在馬路右邊,賈裡玉知道孩功不錯,留意了一下,發現那的確是一雙接近完的長,勻稱、有力而又輕盈,可以一腳踹殘一個大漢,可以踩過落葉而葉不碎。
不單單是,孩的材也沒有太多可以挑剔的地方,行走之間顯出恰如其分的腰線和線,屬於一個練武孩特有的翹和致,是一個百分百的背影,賈裡玉也不得不收攝心神避免胡思想。
孩最擅長的功夫其實並不在上,即使對付那四個詐騙劫匪時,顯示了驚人的功,但是賈裡玉還是一眼看出真正厲害的功夫在於的雙手和那一把蠻腰上面,只是面對尋常的流氓地時,不屑於也不必要顯示真功夫罷了。
此外,賈裡玉還注意到,孩每一步的長度都是一樣的,這和黃蓉當初教他四象步時說的話一樣,行如騎馬立舟,功夫在顛簸間,步步相等,無非也是練上功夫,殊途同歸。
走了兩裡路,已經完全離開市中心,賈裡玉發現那孩沒有任何打車的意思,背著書包輕松前行,像一個遠道而來的遊客,輕松愜意、自然和諧。
賈裡玉知道這也是在踐行“步行即修行”的道理,在和保持了固定的距離之後,腳下和踩出同樣的節奏旋律,不慢一步,也不快一步,反正同路,正好同行。
賈裡玉也不刻意掩飾自己的行蹤,一副看你到底什麼時候能發現我的樣子,又五裡路之後,孩轉向,準備走小路,這時一輛黑的敞篷車飛馳過來,路過紅孩時,車裡的幾個年輕人立即打起口哨,吆吆喝喝了幾句,孩理也沒理,繼續向前走,然後那輛敞篷車突然在前面停了下來,開始往回倒車,倒到紅孩旁時,戴著墨鏡的年輕司機問:“,要搭順風車嗎?”
孩仍舊不理,沉默向前走,敞篷車不依不饒地緩緩跟行,車上的幾個年輕人盡施手段,齊齊搭訕:“,寧肯共載不?”
“只要你開口,天涯海角也送你去啊。”
“不要這麼高冷嘛,我們都是紅領巾,不是壞人啊。”
“免費司機,服務周到,給個話呀。”
張揚的笑聲、調侃的語氣,對他們來說,這不過是他們自駕遊的一段愉快的曲罷了,賈裡玉搖了搖頭,心裡為這幾個年輕人的那輛豪車惋惜。
這時,孩突然停下來,默默轉過,幾位年輕人以為孩終於被說,互相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正要開車門,忽然到一陣劇震,然後他們的敞篷車生生轉了一個方向,駛向旁邊的車道,如果不是車速降了下來,這時已經沖到馬路的最左邊。
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到這個時候還沒意識到哪裡不對,重新調整好車的方向,咋咋呼呼地把車攔在孩前面,從車上跳下來,嚷著要孩賠錢。
原本他們還只是想小題大做的唬唬人,調戲調戲孩,可是當他們看到車側面凹陷下去一片時,才恍然意識到他們真的需要向孩索賠。
“我們好心給你搭順風車,你不激就算了,還踹壞我們的車,你什麼意思?”
“今天你必須要把話講清楚!”
“我還沒見過這麼野的孩呢,你知道我這車多錢嗎?”
孩看著他們,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說:“你們再繼續擋我的路,我就不踹車,而是要踹人了。”
“你說什麼?”
“這麼猖!”
“讓踹!”那個年輕的司機摘下墨鏡,著頭指著自己的腦門,說:“來,就踹這裡,我給你踹,來……”後面一個“來”字剛一落音,就聽“嘭”地一聲,年輕司機被一腳踹中腦門,摔個四仰八叉。
“這種要求,我還是第一次到。”孩收腳說道。
這下其他幾個人終於有所覺悟,這一雙恐怕是看得不得,但是自己的車和人都被踹,就此服的話,也不符合他們一貫張揚跋扈的作風,正努力思考找一個兩全其的辦法,聽那個孩說:“車子的維修費用和醫藥費你們到白鹿找葉家討要吧。”說著不再理剩下幾個人,繼續上路了。
賈裡玉以前到過很多次騎托車、開敞篷車的年輕人搭訕或者口哨路過的孩,但他第一次看到有孩直接把人家的車踹扁,把搭訕的人踹殘。
在小路上沒走多久,紅孩再次站住,然後轉,目落在賈裡玉上,賈裡玉也站住,坦然迎上目,心想:“你總算發現我了。”
孩看了一會,沒有說話,轉繼續走,賈裡玉自然也不會說話,抬腳繼續跟,不過這次孩不再是均步勻速前行,而是開始慢慢提速,賈裡玉照葫蘆畫瓢,把距離穩穩地控制在五十米。
每秒一米,每秒兩米,每秒三米,每秒五米……孩的速度越提越快,最後赫然化了一道疾行的紅影,這套法做“寒塘渡鶴影”,是從形意步法中的“鶴形步”演化而來,練至上乘,法快如飛鶴。
舊武林時代,一位弟子和人比武,因為法太慢而吃了虧,於是他請教師傅這個問題,師傅便傳了他鶴形步,從此師傅再也不用擔心他的比武。
由此可見鶴形步的快。
紅孩一口氣飚了十裡才慢慢減速,等再次恢複勻速步行時,特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跟蹤狂,以為早已經被甩得無影無蹤,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個跟蹤狂還在悠然自得地跟著自己,讓產生“剛剛本就沒有過”的錯覺。
孩知道今天遇到高人,站在那裡等著賈裡玉,賈裡玉走到和並行的馬路對面微笑地看著,發現孩的皮晶瑩剔,泛著一層的氣韻,不施黛,亦彩照人,顯然是氣神充沛的一種外在現,腹有真氣氣自華。
“你是誰?”孩問。
賈裡玉道:“一個過路人。”
“你為什麼跟蹤我?”
“我要回白鹿,只有這條小路可走,所以談不上跟蹤,是正好同路。”
孩居然接了這個解釋,看了賈裡玉一會,臉上泛起一抹盈盈笑意,道:“既然是同路人,那我們就再比比。”
“好啊,不過你剛才沒有撇開我,這一趟換你來追我。”
“好,你先走。”
賈裡玉輕笑一聲,一個青龍海,一溜煙從原地消失,紅孩眉一揚,展鶴影步,追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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