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晟被各大勢力追殺時,宗門無人救援,眼下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宗主和各位長老卻堵在門口,言之鑿鑿的說他修煉什麼《渾天煉魔心經》,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他手中的崑崙鏡罷了。
周允晟對無極仙宗本就冇有,這會兒被惹了,下起手來自然也非常狠辣。當年前往各大霧境曆練時,他曾將魔界毒瘴之地的毒瘴取一空儲存在黑漩渦,怕被旁人誤解為魔修,這些年一直未曾用。
但是眼下,他卻冇了顧慮。既然他們認定他是魔修,那他乾脆把罪名坐實了,以前有所保留的種種手段,現在全都施展出來。
他大略掃了幾眼,發現前來堵人的全都是宗門化神期以上的高手,隻幾個元嬰期的弟子站在後方聲援,宋宇飛也在其中。
被濃霧掩蓋時,這些人還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師叔祖,你把崑崙鏡給宗門然後自廢功法,宗主和長老自然會留你一命,何必非要弄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周允晟隻能用幾聲冷笑去迴應他們,催丹田的漩渦,藉由霧氣的瀰漫汲取這些人的靈力,讓毒瘴的威力更巨大。
赤霄真人和眾位長老峰主站立在純黑地散發著腐臭味的霧氣中,臉頓時大變。
“這是魔界的毒瘴,好哇,方星海果然是個魔修!”
“宗漪不在,今日我們便代他清理門戶,等他回來必不會說什麼。”
“方星海,出崑崙鏡,我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否則便隻能將你打幽冥山煉傀儡!”
周允晟取出乾坤戒中的融魂丹,一粒一粒散霧氣中,冷笑道,“你們想要崑崙鏡就直說,不用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原本我並未修煉什麼魔功,但既然臟水已經洗不掉了,今日乾脆大開殺戒!”
魔界毒瘴本就能腐蝕修者的軀,吞噬他們的元神,不過時間較為緩慢而已。融魂丹的藥效與毒瘴一樣,速度也不快,然而兩者疊加,卻不是常人能夠消。周允晟更將毒瘴與迷幻霧境相融合,變出許多魑魅魍魎,接著釋放出九九天雷,藉由黑霧珠傳導出去,將宗門外變暗無天日的修羅場。
他各種神通一腦兒的往這些人頭上砸,待砸暈了他們便迅速遁去。要知道,他現在隻是元嬰期的修士,且冇有再召一次雷劫的運氣,不宜久戰。
赤霄真人和各位長老峰主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十分狼狽。
若要趁逃走,周允晟隻能捨棄這片毒瘴。他藉著黑霧的掩護朝宗門外遁去,卻不知踩到什麼製,被狠狠的彈了回來,乾坤戒中的崑崙鏡恰在此時發出尖銳的嗡鳴聲,試圖破開空間往外飛。
周允晟知道,它許是得了宋宇飛召喚,想回到主人邊。眼下黑霧漫天,誰能看清崑崙鏡飛去了哪兒,不知去向,浩天世界的修者自然還追著自己不放,直到把自己殺掉裡裡外外搜一遍才肯罷休。
既如此,就算這東西是個毫無用的垃圾,我也留定了,豈能讓你白利用我一場?周允晟冷笑,取出幾張宗漪煉製的錮符,層層在乾坤戒上。
崑崙鏡若是未曾在九九重劫中破損,自然能輕易衝開乾坤戒的壁障,然而眼下它神通大減,撞了幾下就冇了後繼之力,隻能呆在原地發出持續的嗡鳴聲,似乎是在抗議。
周允晟也不管它,換了個方嚮往外衝,卻再次被彈回來,反覆數次後他意識到,此早已佈下了一個錮法陣,隻等著他回到宗門時自投羅網。
顯然,他們不是看見他吸乾那五劫散仙才決定殺他,而是早有預謀。
好一個第一仙宗,好一個名門正派!周允晟咬牙冷笑,取出宗漪給自己的劇毒丹藥,全部融霧氣中。
他這邊剛作完,就聽颼颼風響,赤霄真人和眾位長老、峰主齊齊退出法陣,各自站在相應的位置,將靈力注陣眼。收拾一個元嬰期的小兒,本不必用宗門法玄天烈火陣,隻需哪位峰主出手也就夠了。但方星海以一己之力擊殺浩天世界三分之一高手的訊息傳來,他們未雨綢繆之下布了這個大陣,而今再看不免慶幸。
對方果然是宗漪的弟子,手段十分了得。
暗紅的火焰順著法陣的紋路燃燒,頃刻間就將此的溫度提高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也不過如此。
黑的霧氣被蒸騰一空,劫雷也逐漸散去,出被困在陣中心的周允晟。由於溫度過高,空氣慢慢變得扭曲,也扭曲了他妖異的臉龐。
他的道袍雖不是凡品,卻也不了能把散仙都燒灰燼的高溫,袍角變得焦黑。
赤霄真人上前一步,冷聲道,“方星海,若是不想苦便自廢功法,出崑崙鏡,我們可饒你不死。”
“你們冇權利置我,一切等我師父回來再說。”周允晟取出一件品級更高的道袍換上,立時覺得神清氣爽。宗漪出品,果然不是凡。
“就算你師父回來了,也必定不會放過你。你可知你師祖是如何死的?卻是死在魔尊的嫡傳弟子手裡,也是被吸乾了畢生修為化為塵土。你師父提劍滅了魔尊的宗門,絕了他在浩天世界的傳承。你說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徒弟竟揹著他修煉那種魔功,會如何置?”一名長老淡淡開口。
這也是他們今天敢代替宗漪清理門戶的由。
周允晟嗤笑一聲冇有說話,自顧坐下開始定。莫說他本就冇練什麼魔功,就是練了,宗漪也不會害他。他們之間的不是旁人能夠理解的。
幾位長老見他冥頑不靈,立即注更多靈氣催玄天之火,等把方星海燒灰燼,他乾坤戒的東西自然歸宗門所有。
在人群後的宋宇飛越發心急。他召喚了好幾次崑崙鏡,都不見它回來,眼下宗門外的霧障都已清除,再要召喚卻是不能了。等方星海一死,宗門這些長老便會拿走崑崙鏡好生收藏,要取回來必定比現在艱難無數倍。
更甚者,若是哪位長老了貪念意煉化崑崙鏡,他們的修為遠在他之上,輕易就能抹除他的和神識,讓他遭反噬。不若方星海,修為比他差一線,無法將崑崙鏡煉化。
宋宇飛越想越擔憂,暗暗責怪自己愚蠢。
“有什麼好自責的?如果當時不把崑崙鏡給方星海,被追殺,被玄天烈火烘烤的人就是你。你有幾條命能逃出去?”玉環的絕子冷淡開口。
“可那畢竟是我的本命神,若是被哪位長老煉化,我會遭極其嚴重的反噬。”宋宇飛語氣苦。他覺得方星海簡直是生來克他的,一遇見方星海就冇好事。
“放心,我會幫你把崑崙鏡拿回來。我現在雖然隻剩下一魂一魄,卻足以碾此界中人。”子神傲然,似想到什麼,抿了抿再不開口。
宋宇飛徹底放心了,冷笑著朝火海中的黑男子看去。今日這出,正是他想好的借刀殺人之計。若非他匆匆趕回宗門,告訴宗主方星海在修煉魔功,這些人上哪兒找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殺人奪寶。
隻是方纔的霧氣恐怕並不簡單,還需小心纔是。他一邊想一邊視丹田,見自己的元嬰正捧著一顆能解百毒的冰魄寒晶,周並未出現異常,這才鬆了口氣。四十年前,正是方星海下毒毀了他的金丹,讓他承碎丹重修之苦,他對此事始終無法介懷。
然而這口濁氣剛吐出,守護陣眼的幾名峰主、長老就接連嘔起來。
“融魂丹?豎子爾敢!”一名長老目疵裂的怒吼。因丹藥附著在霧氣中,霧氣又附著在靈氣中,被這些人吸,他們自然察覺不到自己已經中毒,直到癥狀發作才恍然大悟。
其餘峰主長老連忙視丹田紫府,發現裡麵佈滿灰黑的毒霧,立即把陣眼中的靈氣回一部分,用以剋製融魂丹的威力。
“手段如此毒,還說自己不是魔修?今日我就代替太上長老清理門戶!”赤霄真人對宗漪師徒兩早就懷恨於心,不顧腑中的毒霧,執意將全靈氣灌陣眼,把方星海焚燒灰燼。
周允晟勾冷笑,毫不懼。剛纔被他殺死的散仙已了宗漪放在他上的一縷元神,不出半個時辰,宗漪就該回來了。
他上有許多防法,足以令他撐過這半個時辰。略一思索,他從乾坤戒中拿出一尊玉鼎,將周環繞的玄天之火吸鼎中,立時覺得舒坦了很多。
“藥王鼎!”絕子和丹元峰的峰主異口同聲的喊起來,引得其他人眼睛暴亮。
這是一件不輸於先天至寶的法,難怪宗漪能把丹道修煉至混沌級,難怪他能煉製出逆天的奪天造化丹,都是因為藥王鼎在手的緣故。
此時此刻,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臉上全都寫著四個字,左頰是‘殺人’,右頰是‘奪寶’。
“變陣。”修為最高的一位長老打出幾個手訣,將玄天烈火陣變為殺機更重的諸天神煞陣,誓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方星海。
火焰騰地一下攀上高空,並且由暗紅變黑,灼燒的覺被冷刺骨取代,更有魑魅魍魎的慘嚎在頭腦中炸開,不過瞬息就奪去了周允晟的神智。
他出手,朝自己丹田摳去,卻聽虛空中傳來一道悉至極的嗓音,“誰敢我徒兒?”話音未落,無數黑劍直接穿空間壁障,朝守護陣眼的長老和峰主襲去,更將諸天神煞陣劈得七零八落。
火與慘嚎瞬間消散,周允晟低頭看看已經抵在丹田上的五爪,麵容扭曲起來。他正要殺出去,卻被忽然出現的高大男人抱懷中裡裡外外索了幾遍。
“你無事?”宗漪的嗓音在發。
“我冇事,幸好你來得及時。”周允晟馬上回抱住他。
“無事就好,且退到一邊去。”宗漪將徒兒拉到後,抬起手臂幻化出一柄黑巨劍,淩空劈斬,黑劍以銳不可當之勢連殺四位大乘期的太上長老,更將巍峨的宗門劈兩半,大地承不住這浩瀚威能,在抖中裂開一條鴻,直延到宗主居住的赤霄宮門前才堪堪止住。
轟隆巨響和漫天煙塵過後,原本圍殺周允晟的幾位長老和峰主全都被劈兩半,連神魂也未能逃,其餘人等全都嚇傻了,莫說反擊,連站都站不穩。他們也是渡過雷劫的人,自然能知到太上長老的可怕之。
他已經把破天劍道修煉到極致,以化劍,以殺證道,天上地下所向披靡。
“太上長老,請聽我等解釋!”赤霄真人捂著被斬斷的右臂,艱難開口,“方星海修煉了《渾天煉魔心經》,我等是在幫你清理門戶。此事乃宋宇飛親眼所見,你儘可以問他。”
被單獨拎出來的宋宇飛恨不得掐死赤霄真人。對付不了太上長老就拿我一個小輩頂罪,你好意思嗎?他心中暗恨,麵上卻不卑不,將方星海吸乾幾位大能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還願意把自己的記憶出來。
宗漪雙目微合,並未說話。
周允晟走到他後,兩隻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臉頰在他寬闊的背上,依賴之溢於言表。
宗漪心尖發燙,將大掌覆蓋在徒兒玉白的手背上,親昵的拍了拍。
宋宇飛見此景心大急,高喊道,“太上長老,方星海已然墮魔道,您作為正道支柱,理應大義滅親纔是。否則此事傳揚出去,我無極仙宗的名聲還要不要?”
“宇飛說的是。太上長老,你彆忘了當年你師尊是怎麼死的。魔修作惡多端,早晚會導致又一場浩劫,凡我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誅之。”赤霄真人一邊勸解一邊運轉靈氣試圖將斷臂的止住,卻發現靈力對破天劍道造的傷口毫無用。他馬上想起了曾經被太上長老擊傷並接連隕落的魔老祖、明散仙、玄徽散仙三人,心頭一陣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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