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九龍，油麻地。○

一棟老舊公寓樓前擺下香案，工作人員擡著烤豬擺上供桌，又堆了兩盤水果，康劍飛便帶著全劇組員拜祭四方神。

拖拖拉拉一個多月，《靈異第六》才終於開機，以目前港片的平均製作週期，換其他導演來拍，估計都可以上映了。

劇組的主要演員在確認要拍康劍飛的新片後，一個個都推掉了其他片約，在家調整好狀態苦苦等待，結果一等就是將近兩個月。

如果換做其他導演，那些演員早就忍耐不住跑去接其他片子了。比如樑朝瑋、張雪友、劉佳玲、張蔓玉等人，在拍王家衛的《東邪西毒》期間，由於導演太過墨跡，他們各自跑去另接了四五部戲，等那些另接的戲拍完，《東邪西毒》才終於殺青。

但這回卻沒人來，不管是黃秋笙還是劉佳玲，都乖乖地在家裡等著康劍飛開戲，個把月不接片的損失都自己默默承，閒得無聊就多研究《靈異第六》的劇本。

劉佳玲如今是有《東邪西毒》片約在的，甚至直接給王家衛發話，說沒拍完康劍飛的《靈異第六》之前，不會再進任何劇組。

爲什麼會這樣？

看看開機儀式的熱鬧程度就知道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記者把公寓樓外的馬路都堵了，當地警署不得不派警來疏導通。

如今《侏羅紀公園》已經開始在法國和德國上映，兩地的票房都呈炸式的增長，相信把歐洲地區的票房加起來。《侏羅紀公園》的全球票房很可能會超過6億元，甚至是7億元。

7億元啊。那是世界影史票房新紀錄，香港一年的票房總額才10多億港幣。這差距實在是有些大。

一個創造影史紀錄的導演開新片，如何不吸引記者注意？新片的那些演員，如何不重視這次機會？

拜完神以後，康劍飛剛準備接攝像機上的紅布宣佈開機，外圍那些記者就像水一般涌過來。

“康先生，你的新片有沒有希打破《侏羅紀公園》的票房紀錄？”

“康導，《靈異第六》是一部鬼片嗎？”

“康導，你爲什麼會選擇拍一部小衆電影？”

“康先生……”

這次康劍飛可沒開什麼新片發佈會，現場記者全是不請自來的。一個個神通廣大打聽到他的開機日期，結果把拍攝現場堵得跟集市一樣。

康劍飛抓住攝像機上的紅布，用力掀開，喊道：“清場，準備開機！”

劇組工作人員客串起了安保人員，康劍飛的幾個保鏢也加其中，將幾十號記者攆得遠遠的。

康劍飛走過去蹲在蔡琢妍前面，對：“阿sa，待會兒拍攝的時候。你從公寓裡走出來，然後站在臺階上從書包裡出眼鏡，然後再戴上，聽明白了嗎？”

阿sa是康劍飛給蔡琢妍起的暱稱。：“嗯，我知道，我從裡面出來。站在門口戴眼鏡。”

“很好，真聰明。我們先排演一遍。”康劍飛誇獎道。

蔡琢妍的父親蔡維誠拍拍兒的肩膀說：“小妍乖，不要張。咱們慢慢來。”

“我知道啦，”蔡琢妍衝康劍飛眨眨眼睛說，“導演哥哥，我準備好了。”

拍戲最怕遇到小孩兒和，因爲這兩種“演員”你都沒法控制。

康劍飛以前也拍過小孩兒的戲，那就是《小鬼當家》的第一部，不到兩個星期就將戲順利殺青。但那是一部搞笑片，只需要小孩子本演出頑皮逗樂就行，在康劍飛得過且過趕時間之下，那部影片的ng都很。

這次卻不同，蔡琢妍必須演一個孤僻、沉悶卻早的9歲小孩，這種文戲連年演員拍起來都難，更別提一個小孩子。

排演的時候，蔡琢妍打開公寓大門從裡面出來，掏出副黑框大眼鏡就駕在小鼻樑上，然後笑著問康劍飛：“導演哥哥，我演得怎麼樣？”

演得當然一無是！

“阿sa，你演得很好，”康劍飛只能誇，小孩子你再罵也沒用，“不過呢，還有些地方需要演得更好。你的所有作都要放慢一點，慢吞吞的不要那麼歡快，臉上千萬不能有笑容，就像是做了什麼錯事，比如把你爸爸最喜歡的服弄破了，明白了嗎？”

“嗯，明白！”蔡琢妍肯定地點頭。

明白個屁！

“咔！”這一遍康劍飛已經開機，不過蔡琢妍剛剛掏眼鏡的時候，康劍飛就停了，他走過去很有耐心地說，“阿sa，你的眼珠子別轉那麼快，你出門四看的時候，眼神要集中，什麼凝視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蔡琢妍再次肯定的點頭。

“咔！”

“咔！”

“咔！”

“咔……”

康劍飛哭無淚，短短十多秒鐘的鏡頭，特麼的足足拍了一個多小時，ng無數次才終於通過。

影片一開場本該是心理醫生和他妻子的對手戲，不過那場戲是在晚上，所以康劍飛提前拍了小主角的戲份。

等到這場戲拍完，蔡維誠纔對康劍飛說：“康先生，公司還有點事，我還要去一趟，阿妍就讓你費心了。”

“沒問題，我會照顧的。”康劍飛說。

下一場戲在那棟公寓樓的門對面，黃秋笙飾演的心理醫生坐在街邊長椅上，觀察著對面的小孩兒，並查看筆記本上的病歷記錄。

黃秋笙這幾年也混得不錯，只不過礙於他混兒的長相，一直難以達到一線演員的人氣——現在可不是混花男吃香的年代。

“導演。我ok了！”黃秋笙比了個ok的手勢。自從拿到劇本以後，黃秋笙不僅把每一場戲都排了無數遍。而且還跑去給真正的心理醫生做助手，驗了一把醫生的生活。除此之外。他還爲這戲特意蓄了點小鬍子，這樣看起來更沉穩些。

“《靈異第六》第三場2鏡1次，艾克什！”

場記板打下，黃秋笙翻手中的筆記本，擡頭看向對面，然後緩緩地低頭，在筆記本上劃了劃。

三臺攝影機同時拍攝，一臺對著黃秋笙的正面，兩臺在他側來回遊弋。不時給他來一個面部特寫。

鐘楚紅和劉佳玲今天都沒戲份，等蔡琢妍把開頭那場戲拍完，兩個人就母氾濫，圍在蔡琢妍邊說道：“哇，哪家的小娃娃，長得好可。”

蔡琢妍就是個：“紅姑，你比電影裡更漂亮。”

“真乖，嘛。”鐘楚紅高興地吻了下小姑娘的臉蛋。

劉佳玲不滿意了。問道：“那我呢？”

蔡琢妍卻沒看過劉佳玲主演的電影，但好不怯地說：“姐姐你也很漂亮啊。”

這下劉佳玲才終於心理平衡了，抱著小姑娘親來親去。

鐘楚紅故意逗，問道：“爲什麼你我紅姑。卻姐姐啊？是不是覺得我很老了？”

“紅姑纔不老，紅姑姐姐最漂亮。”蔡琢妍天真地說。

“哈哈哈……”兩個人一陣歡笑，把這個小姑娘當了寶。

蔡琢妍就快滿11歲了。但因爲個子小，發育得也晚。看上去就跟**歲的小孩兒一樣，那賣萌撒的樣子很是能糊弄到不人。

這才拍頭一天。蔡琢妍就了整個劇組的開心果，這丫頭比當年的楊彩妮還討人喜歡，那太甜了。

到了下午拍攝的時候，蔡琢妍終於稍微進了狀態，最功的一個鏡頭，只ng三次就過了，康劍飛高興得簡直要暈過去。

拍完幾條教堂裡的戲，天已經快黑了，蔡琢妍的爸爸終於趕來接他回去，鐘楚紅也離開了劇組。

康劍飛湊合著跟劇組員一起吃了盒飯，便移師到窩打老道山的別墅裡拍夜戲，這回是黃秋笙和劉佳玲的戲。

“噠、噠、噠……”

別墅的地下儲藏室，劉佳玲穿著一條紫連，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下來。慢慢地走向酒架，取下一瓶葡萄酒，藉著微端詳了一下上面的標籤，便又放回去取下另一瓶。

突然，劉佳玲突兀地轉回頭，雙手抱打了個冷，然後帶著點驚恐的表，抱著一瓶葡萄酒快步跑離地下室。

長達一分鐘的無對白獨角戲，極爲考驗演員的功底。不得不說劉佳玲算是香港演員當中，演技比較好的那一批，至比關芝琳、王組賢要會演戲得多，這個長鏡頭居然一次就過了。

拍完黃秋笙和劉佳玲的親熱戲，差不多已經快到10點了，康劍飛直接喊收工，剩下的夜戲留著明天再拍。

康劍飛指揮著劇組員工把拍攝械收拾好，上個洗手間回來，發現劉佳玲居然還站在屋裡，他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劉佳玲靠近康劍飛說：“偉仔今晚不在家，我一個人回去有些害怕。康先生你回哪裡？不如載我一程吧。”

康劍飛覷了一眼道：“這棟別墅就是我的，平時都空著，今晚我就在這裡睡。”

劉佳玲的捱過來，討好地笑道：“那正好，我也不用一個人回去了，康先生你可要保護我，我很怕黑的。”

此時的劉佳玲正是花開豔麗的時候，還沒有人老珠黃，不過康劍飛對實在沒什麼興趣，坐到沙發上說：“跪下吧。”

劉佳玲不解其意，愣了一下還是跪在地上。

康劍飛指了指自己下，喊道：“自己爬過來。”

劉佳玲沒想到康劍飛那麼變態，頓時倍屈辱。不過爲了以後自己和男朋友在娛樂圈混得更好，還是乖乖地爬了過去，拉開康劍飛的子拉鍊，腦袋伏在男人的下伺候。

良久，康劍飛抖抖大鳥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說：“你自己找房間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劉佳玲將白濁的吐到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落。康劍飛的態度實在太作踐人了，無視一個人比強暴一個人更可惡，實在後悔今晚爲什麼要留下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