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康家班立

半島酒店，茶餐廳。

鄧益明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看著報紙，一邊悠閒地在喝下午茶。

他能這麼悠閒，還得多虧了康劍飛。鄧益明從康劍飛那裡拿到《開心鬼》同名專輯的發行權後，雖然讓出了12%的利潤給康劍飛個人，公司忙活一場只賺了40多萬，但帶來的影響並不止於此。

在發行《開心鬼》唱片之前，鄧益明天天都被人債。可當風行唱片公司代理髮行唱片之後，那些債主看到了風行唱片再起的希，終於同意暫緩債務，這才讓鄧益明有閒心在半島酒店喝下午茶。

報紙上是關於《殭先生》首映禮的報道，這幾天許多報紙的報道都跟康劍飛有關。比如那幾個越南劫匪的案子開庭，康劍飛和潘映紫作爲當事人和目擊證人出庭，事後西九龍警署頒發錦旗給康劍飛等等。

說實話，鄧益明很佩服康劍飛，後者比他還小三歲，就能白手起家創辦電影公司，而他還掙扎在公司的債務當中。

就在鄧益明翻著報紙的時候，他後突然傳來康劍飛的聲音：“鄧先生，很抱歉，我遲到了。”

“沒有，我早到了而已。”鄧益明笑道。

康劍飛要來茶點，聊了幾句就不客氣地說：“《開心鬼》的唱片，香港加東南亞總銷量居然不足十萬，看來風行唱片公司的發行能力有待提高啊。”

鄧益明聞言臉非常尷尬，若是普通新人歌手的唱片，能有十萬發行量已經很不錯了。但《開心鬼》可是香港票房冠軍，東南亞也賣得不錯，結果香港加南洋唱片總銷量還不足十萬，這個數字實在是拿不出手。

六年前，當時的香港歌手日子不好過，唱片本土銷量上萬的都。但許冠傑的《鬼馬雙星》熱映後，同名唱片在東南亞就賣了十多萬張。

相比起來，同樣是熱賣的電影。這次風行唱片公司的運作就太失敗了——雖然其中歌手的名氣和實力有很大差距，但現在比六年前的唱片市場環境也好很多。

鄧益明解釋道：“自從家父癱瘓在牀後，以前很多合作的單位都斷了聯繫。不過康先生你放心，我已經在盡力修復發行渠道了，下次出唱片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

康劍飛嘆氣道：“當初我是覺得風行唱片是老牌公司，業務能力很過，才把代理髮行給你們的，沒想到這麼令我失。”

鄧益明只尷尬地笑笑，心中卻對康劍飛腹誹不已：你這混蛋白拿12%的利潤，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康劍飛轉開話題道：“聽說風行唱片的債務問題還沒解決？”

鄧益明臉上的許笑容迅速消失。他覺康劍飛今天約他出來。好像打的不是什麼好主意。當下斂容道：“風行唱片的債務問題我自會解決。不勞康先生費心。”

康劍飛嘆氣道：“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賬只會越欠越多。”

“我說過，這些不勞康先生費心。”鄧益明不悅道。要知道在另一個時空裡，風行唱片這家老公司。直到21世紀都還存在，只不過淪落爲只有幾個員工的小公司而已，足可見鄧益明這傢伙有多能撐。

康劍飛好笑道：“好，我不說了。阿和阿霞的歌唱訓練進展如何了？”

“李賽稍微好些，溫碧暇的進展也很慢，本不適合唱歌。”鄧益明嘆氣道。他畢竟才21歲，還是太了點，當初病急投醫，一衝就簽下二。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康劍飛道：“唱得爛無所謂，走偶像路線就行。”

“偶像歌手？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唱得爛就沒人花錢買唱片。”鄧益明鬱悶道。

現在還真沒什麼偶像歌手的概念，主要就是現在的歌迷聽歌手唱歌，很難見到歌手的形象。都是以聽歌聲爲主。最原始的mv現在也有，但歌手都是一不地對著鏡頭在場，最多偶爾揮手踢腳而已。

真正流行意義上的mv，還得等兩年之後的邁克爾?傑克遜發威。從那之後，音樂mv纔開始漸漸流行起來，再發展幾年後，才終於有了那種歌唱得極爛卻非常紅的偶像歌手。

現如今的歌手，那都是實力派，你唱得爛還發個屁的唱片！

康劍飛笑問：“怎麼，鄧先生是想解約麼？”

鄧益明倒是想解約，可當初康劍飛跟他籤的合同裡，明明白白地說好了要一年給李賽們發多張唱片。鄧益明現在毀約，那是要賠錢的，雖然賠得不多，但風行唱片還真拿不出來。

見鄧益明不說話，康劍飛問道：“鄧先生有沒有想過把風行唱片賣掉？”

“絕不可能？”鄧益明一口回絕。

康劍飛又問：“我呢？公司的債務我一力承擔。”

鄧益明一聽康劍飛要承擔債務，有些心的問：“你準備怎麼合作？”

康劍飛反問：“現在風行唱片欠多錢？”

鄧益明道：“450多萬。”

康劍飛道：“我向公司注資50萬，另外再承擔450萬債務，500萬換風行唱片90%的份。”

鄧益明搖頭道：“不可能，最多給你49%的份。”

康劍飛敲敲自己的額頭說：“換其他人，你的公司出價100萬都沒人要。”

鄧益明說：“在我心裡，風行唱片至值一千萬。”

“那就沒得談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康劍飛吃完茶點就結賬走人了。

鄧益明也憋著一肚子火離開，他之所以不答應康劍飛的，是他還有張底牌在手裡。

就在半個月前，鄧益明去臺北聯繫《開心鬼》同名唱片的發行事宜，在一家夜總會裡發現一名做蘇芮的歌手，那歌聲與唱腔當場就令鄧益明驚爲天人。

鄧益明找到蘇芮一問，才知道居然在香港鬥過好幾年，而且拿過tvb歌唱大賽的最佳演出獎，粵語什麼的並不問題。

鄧益明覺得蘇芮就是老天賜給他的歌手，當即將其從臺北帶回香港，如今正在請詞曲作者爲蘇芮寫歌。一旦蘇芮被捧紅，那麼風行唱片公司現在面臨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

…………

鄧益明拒絕了自己的，康劍飛並不太在意，他要忙的事多得很。

《開心鬼》的發行宣傳早已開始，東方夢工廠一週就花去好幾萬的宣傳費，康劍飛花錢如流水的習慣，讓周明芳很是抱怨了一番。

在外人看來，康劍飛真的是在大手大腳花錢，要知道邵氏今年的許多電影本土票房還不足100萬。而以康劍飛花錢的速度，等到《殭先生》上映的時候，估計宣傳費就得50萬以上。

暑假很快就要到了，這一次沒有人同康劍飛玩宣傳戰。

值得一提的是，原時空裡暑期檔嘉禾會上映一部《錢作怪》，此乃吳雨森導演的喜劇片，取得了年度票房第四的好績。可由於康劍飛提前把《錢作怪》的男主角許貫英和作指導林正瑛請走，吳雨森居然把徐可找來代替許貫英的角，另外又讓袁和平代替林正瑛做了武指。

至於邵氏那邊，就更沒什麼好說的，暑期檔裡安排上映的是楚原導演、趙雅之主演的《英雄無淚》。

這兩部電影，康劍飛都沒放在眼裡，更視其他的影片如無。

在《殭先生》首映禮舉辦的一週前，黃蝦終於把康家班的武師都召集起來，並在觀塘那邊租了廢棄廠房作爲駐地。

那廠房很有些意思，還有不鏽蝕的機，不知道爲什麼廠主不拿去賣廢鐵。不過卻便宜康劍飛，以後拍作片的話，這廢工廠還可以拿來取景，都不用再去花時間佈景了。

康家班一建立就人強馬壯，員一共九個：黃蝦、神仙（餘原穩）、楊青青（）、曾至偉、董偉、樑曉龍、大傻（魁安）、陳勳旗、葉陶。

其中神仙、楊青青、葉陶是黃蝦招來的，董偉是曾至偉推薦的，大傻是樑曉龍帶來的。另外，曾至偉、陳勳旗兩人只是在拍電影時，偶爾才客串龍虎武師，其他時候另有工作。

九人當中，除開葉陶全都是在另一個時空名號頗爲響亮的武師。至於那個葉陶嘛，據黃蝦介紹說，此人乃是香港大聖劈掛門出，師從“馬騮王”陳秀中，他有個師兄陳冠泰，有個師弟錢曉豪，還有個師弟黃秋聲。

康劍飛看著幾位康家班的員，心中無比地滿意，想現在程龍的家班才五個人，老子就有九個，大有前途啊！

一陣鞭炮聲中，康劍飛帶著大家擺酒祭神，說道：“各位，今天是康家班立的好日子。今後黃蝦就是康家班的班頭，樑曉龍是副班頭，財務我會派專人來管，各位的待遇只比其他武師班高。另外，以後東方夢工廠拍攝的作電影，我都會視的票房況，拿出一部分來做武師分紅……閒話就不多說了，馬上曾至偉要拍一部電影，大家最要的就是把吊鋼的技練。我說的不是飛上去再落下來的那種，而是如何使演員在空中做出打鬥作的威亞技！”

康劍飛衝黃蝦使了使眼，後者立即帶著魁安跟葉陶去這裡唯一上鎖的房子——倉庫，從裡面搬出一套特製的威亞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