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海果然酒量很好,喝起酒來跟喝水一樣,幸好段澤濤也不弱,兩人先用二兩杯喝,不過癮又換啤酒杯,還不過癮乾脆用碗搞,李澤海看段澤濤是越看越順眼,就差和他當場結拜了。
朱飛揚在旁邊看傻了眼,拉了拉段澤濤的服道:“濤哥,你這麼喝下去肯定得趴下,你明天還得參加中辦的研討會呢!”。
李澤海忙問怎麼回事,朱飛揚把文章的事說了,李澤海一拍大道:“原來經濟日報那篇文章是你寫的啊,早幾天我家老爺子看報紙的時候還說這篇文章寫得好,很有遠見呢,正事要,日子長著呢,咱們今天就喝到這兒吧,酒品如人品,澤濤你這個老弟我認定了!”。
朱飛揚拍手好道:“濤哥,你不得了啊,李老爺子可是*****,你的文章能得到他的誇獎那前途可是一片明啊,現在李老大又要認你做老弟,以後誰要敢你,你就報李老大的名號,保準嚇得他屁滾尿流。”。
李澤海撇撇道:“老三,怎麼什麼事到你那裡都得給整庸俗了,不過,澤濤,真要有人敢欺負你,哥哥我也不會看著就是!對了,你們倆又是咋整到一塊兒去的啊?!”。
朱飛揚把兩人合作的事跟李澤海一說,李澤海又一拍大道:“老三,你總算辦了件靠譜的事,你的華夏基金靠幕消息坑老百姓那點錢能有啥出息,咱要玩就玩大的,賺老外的錢那才本事,沒說的,這事算我一份,多的沒有,十幾億我還是能倒騰來的。”。
這頓酒一直喝到天全黑了盡歡而散,臨走時李澤海從辦公室拿來四條特供中華煙遞給段澤濤,“沒啥好東西給你,帶幾條煙回去吧。”。
段澤濤連忙婉拒道:“澤海哥你太客氣了,來時太匆忙,做老弟的沒能給老哥帶東西,哪好意思再要您的煙啊!”。一旁的朱飛揚看得兩眼放,手就要搶,“這還不是好東西啊!軍級幹部每個月才兩條的配額,澤濤不要就給我吧!”。
李澤海用力把他的手拍回去,笑罵道:“你屬狗的啊,啥都搶,想要問你家老爺子要去啊!”。
朱飛揚回手,嘟嚕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爺子是個老煙槍,他自己都不夠,哪還有給我啊?!”。
本來朱飛揚還要帶段澤濤去見識一下北京的夜場,但段澤濤考慮明天要開研討會,到時頂著兩個熊貓眼去見專家和領導們就不好了,朱飛揚也知道輕重,也就沒勉強,把段澤濤送到酒店後就去忙籌集資金的事去了。
第二天一早朱飛揚就派車把段澤濤送到了高幹俱樂部,如果不是外面有武警站崗,院子裡的大門上方掛著巨大的國徽,段澤濤很難把眼前這個普通的四合院和名聲極大的高幹俱樂部聯繫起來,著眼前這個紅的小院,想到國家的許多重大決策就是從這裡發源的,段澤濤不肅然起敬。
段澤濤走到一旁撥通了那天打電話那人留下的聯繫電話,不一會兒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面帶笑容握住段澤濤的手道:“你就是段澤濤同志啊,我是中辦的王先國,就是我給你打的電話,想不到能寫出如此老練的文章的人居然是個小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啊!”。
王先國向站崗的武警出示了工作牌,又讓段澤濤拿出份證明做了登記,這才帶著段澤濤走進了俱樂部。
路上王先國向段澤濤待了一些注意事宜,又特別囑咐道:“一會出席的除了國家發展研究中心的專家們還有一些部委的領導,副總理也有可能會來旁聽,你講話的時候注意一下措辭,當然也不要過於張,把你的想法正常表達出來就行了。”。
段澤濤聽說副總理都可能親自出席,張得手直髮抖,不過他前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臉上倒是勉強能保持鎮定,王先國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年輕人的確不簡單,才學出衆也就罷了,難得的是這份泰山崩於前而不聲的鎮定。
王先國把段澤濤帶到會議室,指著牆角的一個座位說道:“你就坐那裡吧,研討會還要過一個小時纔開始,你先整理下等會講話的提綱,沒事最好不要走,我還有點事要理一下,等會再過來。”,說完走出了會議室。
段澤濤心慢慢平復下來,拿出筆記本開始整理自己的發言提綱,思緒越來越清晰,不知不覺開會的時間快到了,此時已陸續有人進來,見到還在筆疾書的段澤濤都把他當了今天做會議記錄的書記員,也就沒有理會。
段澤濤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人,有不是經常在雜誌上見到的大名鼎鼎的經濟學家,還有不是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國家大員,整個會議室除了段澤濤最年輕的參會者都有四十多歲了,他一個小頭坐在裡頭顯得格外起眼。
王先國拿起話筒道:“大家都已經看過資料了,早一段經濟日報上刊登的一篇文章,對東南亞經濟模式可能存在的危機做了分析,我們今天研討會的主要議題是對這篇文章中提到的問題進行探討,請大家暢所言。”。
王先國話音剛落,一個頭髮梳的一不戴著金眼鏡的中年男子就拿過話筒率先開炮了,“那篇文章我看了,我認爲純屬危言聳聽,事實勝於雄辯,亞洲四小龍這些年來經濟迅猛發展是有目共睹的,非常值得我們學習,可以說這種經濟模式是與國際接軌的必由之路。。。”。
那中年男子發表了一通長篇大論後,又把矛頭對準了文章的作者段澤濤,“我們再說說這篇文章的作者,我從沒有在經濟學界聽說過這個人,他之前也沒有在任何雜誌上發表過有關經濟領域的文章,那麼他發表這篇文章的目的是什麼呢?無非是譁衆取寵!我們在這裡討論這樣一個人的文章純粹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段澤濤認出這個中年男子正是最近很出名的經濟學家沈耀輝,他是留博士出,回國後頻頻出現在雜誌封面上,最好出風頭,他的口頭禪就是“與國際接軌”,段澤濤讀過他的文章,並無多真才實學,不過是把國一些過時的經濟理論拿來炒現飯罷了。
這時一位滿頭白髮十分儒雅的老者發言了,他正是著名的經濟學家胡青鏈,他在經濟學領域聲很高,素有“胡經濟”的譽,“沈博士的發言很彩,但有些地方有失偏頗,任何經濟模式都有他的利與弊,經濟日報這篇文章對東南亞經濟模式的分析我認爲很有道理。。。”。
會議室的專家們分了兩派,有的支持沈耀輝,有的支持胡青鏈,誰也說服不了誰,一時間爭論聲四起,會議室變得熱鬧起來。
王先國見場面有失控的趨勢,拿起話筒道:“剛纔大家的發言都很有道理,今天我們把這篇文章的作者段澤濤也請到了會場,下面我們就請段澤濤同志談談他的看法!”。
段澤濤坐在牆角,他的面前沒有話筒,王先國就走了過去把自己的無線話筒遞給他,一時間會場所有的目都集中到了他的上,衆人對他的年輕倍驚訝,會場譁聲一片。
“各位領導,各位老師,我今天來到這裡主要目的是向大家學習的,剛纔大家的發言讓我深啓發,下面我就拋磚引玉談談我的一下看法,說得不對的地方請大家多多批評指正。。。”
段澤濤有些張,有點卡殼,這時坐在他前排的胡青鏈回過頭來,遞了一杯茶給他,微笑道:“年輕人,別張,喝口水潤潤再慢慢講!”。
段澤濤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他激地朝胡青鏈點點頭,拿起話筒繼續講了起來:“不錯,東南亞國家和地區是近20年來世界經濟增長最快的地區之一。但就是這種缺乏長遠規劃和引導的經濟快速增長模式同時也帶來了患,暴出日益嚴重的問題。”
“一、以出口爲導向的勞集型工業發展的優勢,隨著勞力本的提高和市場競爭的加劇正在下降。而東南亞國家和地區經濟增長方式和經濟結構未作適時有效的調整,致使競爭力下降,對外出口增長緩慢、造經常項目赤字居高不下。1996年,泰國國際收支經常項目赤字爲230億元,韓國則高達237億元。”
“二、銀行貸款過分寬鬆,房地產投資偏大,商品房空置率上升、銀行呆賬、壞賬等不良資產日益膨脹。(舉例和相關數據(略))。。。以上這些經濟因素從各個方面影響了匯市和市。”
“三、經濟增長過分依賴外資,大量引進外資並導致外債加重。泰國外債1992年爲200億元,1997年貨幣貶值前已達860億元,韓國外債更是超過150億元。。。”。
“四、匯率制度僵化。。。”
“五、在開放條件和應變能力尚不充分的況下,過早地開放金融市場,加國際金融一化。。。我敢斷言,如果國際遊資乘機興風作浪,東南亞國家和地區將發一場國際金融風暴,如果不提早應對,對我國也將產生巨大的衝擊!”。
當段澤濤開始講話時人們都還有些輕視,但隨著段澤濤講話的深,大家都被他彩的講話所吸引,以至於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一位氣度不凡的老人從會議室後門悄悄走了進來,坐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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