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丹目閃：“蜃三郎，想走嗎？多陪陪我一會不好麼？”手指，幾十鮮豔的紅疾而出。

“我可不想讓小兄弟戴上綠帽子。”蜃三郎仰天大笑，長袖一拂，噴出一團嫋嫋的白霧，裹住了鳩丹的蠍針。而他的人，卻奇蹟般地消失了。

“逃得倒快。”鳩丹微微一愕，那團白霧吐出一蠍針，輕輕地飄向遠方，甘檸真低哼一聲，飛掠起，劍鞘直指白霧。

“哈哈，還是甘仙子厲害，看破我的真，可惜來不及了。”白霧裡忽然傳出蜃三郎的笑聲，白霧連續忽閃了幾下，快似鬼魅，急速遠竄，甘檸真追趕不上，只能作罷。

我搖搖頭：“蜃三郎這個傢伙，還真讓人捉不。”

目送蜃三郎離開，小魚滿臉歡笑，扭頭對我道：“我要謝謝你。你知道嗎，我們人魚族的先人曾經欠了蜃夢樓的恩惠，所以全都立誓做了他的奴僕。蜃夢樓承諾，一旦有人闖過山點燃油燈，便解除誓言，不要我們爲奴了。”

大魚也目含笑，對我拜了拜，聲道：“多謝公子。如果不是公子智勇雙全，我們人魚族還得繼續爲奴呢。今後公子有用得著我們人魚族的地方，儘管來魔剎天的冰海找我們。”

我大模大樣地道：“以後可別爲虎作倀了，蜃夢樓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貨。”這時，林中飄出了許多人魚族，哭泣著扔掉手裡的燈籠，齊齊對我跪拜。我都不好意思了，急忙擺手：“快起來吧，我不習慣這樣。其實我也沒做什麼。”

人魚族們拜了又拜，最後，簇擁著大魚、小魚而去。我目掃過三個，厚道：“這次，我幫助大家困，給點獎勵吧。”

海姬笑如花：“你想要什麼？”

我賊兮兮地盯著潤的櫻脣：“親一下。”

海姬紅了臉：“你！”

我趁勢抓住海姬的手，嗔道：“快點放開！我可不是小魚，任你輕薄！”想掙開我的魔掌。

“很多年前，有一個英明神武的人妖，抓住了一個大武神的玉掌，捨不得放。武神讓他放開，結果人妖說，你說一個字，說得我滿意我就放開。你知道武神說了什麼嗎？”

海姬的好奇心被我勾起，一時忘記了手，目眨：“說了什麼字？”

“你猜。”我故意拖延時間，吊吊胃口，一面趁機雪白的手掌。海姬的手又綿又膩，像緞一樣，我得好舒服。什麼不釋“手”，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海姬想了半天，也沒有猜出來，嚷道：“快說！是什麼字？”

我壞笑道：“說了一個‘屁’字。”

海姬愣了一下：“屁？這是什麼意思？”

我洋洋自得道：“妖怪也這麼問武神，武神回答，‘屁’，放也由你，不放也由你。”

海姬呆了呆，笑得花枝，鳩丹也咯咯大笑起來，我抓住機會，把憋了半天的屁悄悄放出。原本放屁，天經地義，可當著三個的面實在不雅，所以只好藉故抓海姬的手，說個笑話，轉移們的注意力。嗚呼，和們在一起雖然很爽，但也有不方便的時候啊。

“不對。”甘檸真忽然道，我嚇了一跳，以爲聞到了我的臭屁，連忙故作鎮定：“是有點不對，我好像聞到了一點異味。”

甘檸真眉頭微蹙：“爲什麼到現在，水六郎還沒有現出手？”

海姬冷笑道：“因爲他還有點自知之明，蜃三郎已經敗了，就算再加上他，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趁早逃跑，不失爲明智的選擇。”

我搖搖頭，警覺地道：“不會，水六郎一路跟蹤我們，不可能輕易放棄，依我看，這傢伙很可能在佈置什麼謀，我們要小心點，以免中了他的暗算。”

“小狼說的有道理。”鳩丹點點頭，這時候，我們所的海島，正在一點點小，過了一會，只剩下方寸大的一塊地方。

海姬恍然道：“這座海島也是蜃三郎的蜃氣所化，我們趕離開吧。”

剛剛跳上金螺，海島的最後一塊泥土也消失了，著四面空浩淼的大海，想起這一夜詭異的經歷，我不由生出浮生若夢的覺。

甘檸真沉道：“土八郎、水六郎、蜃三郎，魔主手下的追兵一個比一個厲害，要是這些妖怪聯手，恐怕我們會應付得很吃力。”

鳩丹道：“這點暫時倒不必擔心，魔剎天的妖怪們向來獨來獨往，桀驁不遜，誰也不肯服誰。如今雖然魔主出世，但要讓這盤散沙立刻凝聚起來，也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不過，我們倒要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的航程。”

看到們投過來的目，我急忙道：“我沒什麼意見，你們想去哪裡，老子我奉陪到底。”

鳩丹道：“大千城恐怕是不方便去了，那裡魚龍混雜，一旦三件異寶的消息傳出去，我們立刻便會爲衆矢之的。而且，魔主的手下很可能在大千城設下埋伏，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我嚷道：“不如我們直接去尋找自在天吧，大家一起長生不老。”

鳩丹搖搖頭：“那張自在天的地圖殘缺不全，而且上面標識的地方我一個也沒有見過。如果單憑這張地圖就能找到自在天，那早就有人到那裡了。”

海姬也道：“地圖是真是假，我們還都不知道。我遊歷過北境的很多地方，但地圖上的那些景還真沒有見過。”

我悻悻地道：“那這張地圖豈不是變得和鳩丹一樣？”

鳩丹一愣：“什麼意思？”

“中看不中用。”我捧腹大笑起來，目所及，幾十條銀的魚正從遠游過來，圍攏在金螺四周，歡快地竄來竄去。

我頓時食指大，擔驚怕了一晚上，肚子早就壞了，捲起管，我就要下海抓魚。

“哪裡來的這麼多魚？”海姬忽然不安地道。

放眼去，麻麻的魚羣正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在絢麗的朝霞下，一羣羣魚兒彩斑斕，像著了魔一般，在我們周圍遊。很快，附近再也見不到海水，只有鱗閃爍，無數條魚集地在一起，如同花花綠綠的地毯，不留一空隙。

鳩丹面一變，手一拍，幾十條魚立刻被擊得碎，順著海水飄散。但魚羣一點都不驚慌，仍然不知死活地涌過來。

我也知道有點不對勁，不過這些魚羣傻乎乎的，只知道繞著我們遊，並沒有襲擊我們。如果是水六郎他們在搞鬼，那麼目的又是什麼呢？

鳩丹抹了一下溼淋淋的手掌，道：“海水是溫熱的。”

甘檸真點點頭：“可能是暖流把魚羣吸引過來的。但這片海域附近，應該沒有任何暖流，所以肯定是水六郎趁我們困在壁畫的時候，施展妖，將海水變熱，引來魚羣。”

“是暖流，引不來那麼多的魚羣。”鳩丹低下頭，嗅了嗅手心，道：“海水中還有一異香，引魚羣在這裡徘徊不去。”

海姬臉上出迷之：“難道水六郎指用這些魚羣對付我們？”

鳩丹神一：“魚羣當然不足爲慮，但會引來許多捕食的海。”

甘檸真道：“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片海域。”

海姬立刻催金螺，衝開魚羣的包圍，向外急速駛去。我好奇地問道：“你們都是會法的人，難道不會飛嗎？”

海姬笑道：“你以爲我們是神仙啊？飛行在甲中，被稱作風，在道中又稱爲羽道，是極爲高深的法技，在北境，除了一些天生就長著翅膀的妖怪，沒有幾個人類是會飛的。”

鳩丹道：“你的前世龍蝶有一對翅膀，倒是會飛。”

我嘆了口氣，仰頭著藍天，要等到什麼時候，我才能恢復前世的妖力呢？

“小無賴，小心些！”海姬忽然道，正前方，有幾百條黑線撕開海面，迅速衝來。

那是幾百只形龐大的海，像是癩蛤蟆，背上鼓起一顆顆瘌痢，圓滾滾的，比我的腦袋還大。這些蛤蟆低著頭，壯的四肢強勁劃，而它們的頭上豎著黑的獨角，海水遇到獨角，便自向兩邊分開。

海姬沉聲道：“是海蛤蟆！注意它們的瘌痢，會噴出毒，濺到眼睛裡會瞎的。”

海蛤蟆一路近，大張開，通紅的長舌卷出，不斷吞噬魚羣。有幾隻海蛤蟆發現了我們，急速游過來，三個立刻分散在我側，呈三角之勢，嚴陣以待。

金閃過，海姬一掌劈下，將一隻迅速近的海蛤蟆劈兩半。水噴出，立刻引來了更多的海蛤蟆，它們爭先恐後地咬住那隻海蛤蟆的，大嚼起來，一眨眼的功夫，海面上就剩下了一白骨。幾百只海蛤蟆氣勢洶洶，“呱呱”地吼著，向我們衝過來，還沒有接近，背上的瘌痢猛地聳起，噴出千百道黃的膿，像一陣集的暴雨。

甘檸真清叱一聲，手指一點，雪蓮綻出指尖，迎風而長，猶如一柄雪白的巨傘，飛速旋轉，擋住了毒。海姬飛躍起，衝向海蛤蟆，眼花繚地劈出幾百記掌刀。耀眼的金不斷閃過，飛濺，一會兒功夫，幾百只海蛤蟆肚皮朝天，漂滿了海面，腥臭的鮮染紅了附近的海水。

海姬落回金螺上，微微地氣，一口氣殺死了幾百頭海，連都有點吃力。

“轟”的一聲，左前方百米，猛地掀起了一個巨浪，雪白的泡沫濺開，一個圓呼呼的墨綠腦袋鑽了出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是這隻腦袋，就比整隻海蛤蟆還要大，像是一座巨山。腦袋油的，鑲滿了一圈白的球，彷彿是一隻隻眼睛，忽閃忽閃的，十分可怕。

“嗖嗖”，一隻隻眼睛突然齊齊裂開，出裡面尖銳集的牙齒，吞噬了一片魚羣后，眼睛又紛紛合上。墨綠的腦袋揚起，落下，激起了一排巨浪，金螺劇烈地搖盪起來。過海水，我見到了海面下駭人的巨大軀。魚羣果然把海們都引了過來！

一口氣吞掉了近千條魚，墨綠的腦袋又向我們靠過來，眼睛再一次裂開，白森森的牙裡，還塞著魚的殘骸。

海姬怒哼一聲，櫻脣對準了金螺的螺口，吹了一口氣。螺口吐出金的線，織一片脈經網，閃閃發，閃電般罩向了墨綠的腦袋。隨著海姬的手勢，脈經網驟然收，猛地勒住了墨綠的腦袋，猶如利刃，割開表皮，向深嵌，淡綠的滲了出來。

驚天地的吼聲從它裡發出，墨綠的腦袋拼命掙扎，幾十條蟒蛇般的手從海面下出，近百米長，瘋狂拍擊著海水，掀起滔天巨浪。

“啪”，脈經網閃耀出眩目的金芒，墨綠的腦袋在一瞬間，被切割幾百塊，碎塊漫天飛濺。海面下，巨大的軀迅速沉了下去。

我剛鬆了一口氣，波濤洶涌，幾隻水睛斑鯊由遠而近，猛地俯衝海，抓住剛沉下去的海，大肆嘶咬起來。附近的海域一片鮮紅，腥氣撲鼻，隔得很遠都能聞到。很快，又游來了一大羣海。

海越來越多，魚羣反倒逐漸減了，我們也變了海們的攻擊靶子。三個和海大打出手，整個海面上，不斷浮出海的，又被新來的海吞掉，只剩下一白森森的骸骨，隨著海浪此起彼伏。

太漸漸落下去，暮四溢，深紅的海水開始發黑。殺了整整一天，海不減反增，海姬、鳩丹和甘檸真只能番出手，我暗不妙，這麼殺下去的話，本沒有個頭，就算三個再厲害也會被活活累死。到時候，水六郎一夥人再出現，那就糟糕了。

遠，又有幾頭龐大無比的海衝過來，像是一座座移的海島。它們的脖子又又長，扭時，厚厚的褶皺一層層地掀開，扁闊的尾鰭“轟隆”一聲砸在海面上，如同炸雷，海水立刻深陷下去，又猛地暴漲，豎起了幾百丈高的水牆，聲勢駭人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