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我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南皇宗主五年前去見龍胤,帶什麼不好卻偏偏把自己的兒帶上。皇帝龍胤遲遲未有提出南皇宗許諾的任意要求,是因爲他當年知道南皇宗主有一,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來等南皇宗主的兒長大,然後提出結親的請求,這樣就可以完的把天龍皇室與南皇宗綁在一起。我只能說,天龍皇帝真是好算計,而南皇宗主不愧是南皇宗的宗主,更是把這個皇帝都給算計了一通,猜到了他會提出這樣的請求,於是五年前帶上兒來到天龍城,順水推舟的讓他提出。否則,以南皇宗的超然地位,南皇宗主豈會甘心犧牲自己唯一的兒。”
“你錯了。”水夢嬋輕輕搖頭,“我南皇宗向來極重承諾,既然當初許諾天龍皇室一個請求,那麼對於他的要求,我們南皇宗自當應允,絕不反悔。夢嬋也絕對不會違背承諾,否則願遭天譴。”
“哦!極重承諾?這個我相信,那若是龍胤在你二十五歲前死了呢?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遵守了?”葉無辰笑盈盈的說道。
水夢嬋靜若幽潭的眼波中產生了一瞬劇烈的波。原本幾分好奇,幾分淡然的此時面對談笑自若的葉無辰,心有了從未有過的強烈震和沉重力。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驚懼。
幽幽一嘆,音若輕風的說道:“葉公子,如果你所言真,你這麼當面說出來,就不怕被殺人滅口嗎?”
“這裡已經藏了七個人,每個人的實力都不下於我,要殺我真的是易如反掌,那水姑娘爲何還不吩咐手呢?”葉無辰眉一挑,卻是滿臉的不在意,沒有毫的恐懼之態。
“以葉公子的才智,既然敢當面說出,必定已有所恃,夢嬋豈敢冒昧。還請葉公子明示來歷。”水夢嬋道。的這番話,無疑是承認了葉無辰所言非虛,隔著那層紗帳,依然到了他鋒芒畢的目,若再堅持否決,也只會被他看低。
葉無辰笑道:“水姑娘果然非尋常子,這番肚量真是讓無辰不得不佩服。無辰今日前來,是想和水姑娘做一筆易?”
“易?”水夢嬋聳了聳緻的月眉。
“我需要一套畫,和一張足夠大的畫紙。”葉無辰道。
水夢嬋雖有疑,但並不遲疑的點頭,側首道:“一切依葉公子所言。”
沒有讓葉無辰等待太久,一個長相可人的妙齡從水夢嬋後的門走出,然後掀開紗帳走到葉無辰面前,將整套畫放在幾上,並在地上鋪好畫紙。那張畫紙的確“足夠大”,足以將葉無辰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葉無辰站起,衝微微一笑,那呼吸明顯一滯,以最快的速度移開目,面無表的離開。
把凝雪放在邊,葉無辰一手執筆,一手牽著的小手,低聲道:“雪兒,看哥哥作畫,不要看別的地方。”
凝雪點了點頭:“我最喜歡看哥哥畫畫了。”
畫筆落在紙上,然後被葉無辰從上到下劃了長長的一道……
時間靜靜的流淌,除了畫筆與畫紙的聲再無其他聲響。藏在暗的那些子全部靜靜注視著這個男子,心的震撼無以復加。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一把把重錘般轟擊在們心中。就連水夢嬋也曾經數次無法在心神激盪間保持住平靜。
僅憑傳聞便分析出一個個常人會下意識忽視的破綻,然後據這些破綻直擊要害,以不容辯駁的語氣說出了南皇宗與北帝宗的意圖和最大的……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如果此人能投效南皇宗,那麼……但如果他要阻止南皇宗,他無疑會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敵人,
幾分鐘的時間葉無辰便已收筆,畫筆一丟,畫紙一卷,一臉人畜無害的笑道:“剛纔的那位小妹妹,你可以出來了。”
很快,紗帳被掀起,剛纔的那個接過長長的畫卷,一言不發的走回,然後恭敬的放到水夢嬋面前。
葉無辰也不說話,重新將茶倒滿,然後放到凝雪邊:“雪兒,了嗎?”
“嗯!”凝雪應聲,然後脣靠近,一小口一小口的輕汲。而此時,水夢嬋也在面前的香案上鋪開那副剛剛完的畫卷。
畫上是一把劍,一把通金黃,無論劍柄和劍都如鏡的劍。水夢嬋讚歎道:“葉公子的畫技果然名不虛傳,能在糙的畫紙之上描繪出如鏡面一般劍,僅僅是此舉夢嬋便自愧不如。而且此劍雖然居於畫上,但卻猶若實在前,甚至讓人到一氣勢磅礴的霸道劍勢……”
水夢嬋的聲音如被卡住一般嘎然而止,因爲看到了劍尖位置,那個微小卻醒目的“南”字。
那雙足以魅蒼生的眸子猛的睜大,的目快速的看向這把劍的每一個部位,一遍又一遍,雙目中的異彩也閃的越來越強烈。
良久,忽然激的喊道:“快去給我拿把尺子來!”
站在後沒有離去的第一次聽到發出如此急切的聲音,哪敢怠慢,迅速轉腳步匆匆的離去,回來時手上已經拿了一卷長長的尺。水夢嬋站起來,展開尺,然後不斷的變換著方位在畫面上測量著,劍的長度、寬度,劍柄的長度、寬度,以及整把劍的長度,甚至中心線的長度……一一測量,神也變得越來越激。
沒有見過南皇之劍,南皇宗上下包括宗主都沒有見過南皇之劍,因爲南皇之劍自南皇宗開宗以來就從來沒有人見過,只是在祖訓上記載了它的一切特徵。初時乍看之下,水夢嬋自然無法一眼認出它,但此時已經驚覺,畫中的這把劍無論外形、特徵,甚至各個部位的大小長度,都與記載之中的完全吻合。而水家的祖訓,自然只有他們南皇水家之人才能資格知道,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
“這是南皇之劍!?”終於驚呼出聲,也震住了暗中的幾人,讓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許幾千年,也許幾萬年,也許更久。南皇宗的存在是爲了什麼……它的存在,就是爲了尋找南皇之劍——斬星。這原本是南皇宗存在的唯一理由。但這麼多年,不要說找到,甚至從未有聽聞過任何關於這把劍的消息。多年之後,甚至連南皇宗部的一些人都開始懷疑這把傳說中的劍是否真的存在。
而今,因爲這個讓們震驚的葉家公子,們竟然聽到了這個南皇宗中人必須畢生牢記的名字。
“不愧是南皇宗的公主,這麼快就認了出來。這的確是南皇之劍。”葉無辰答道。
水夢嬋把畫紙小心的捲起,努力抑著心問道:“爲什麼你能畫出此劍!”
“這很難猜到嗎?”葉無辰笑了笑,道:“因爲我見過這把劍,不但見過,我還知道它現在在什麼地方。只是在聽了關於你們南皇宗的事後,我才知道原來你們南皇宗正在找它。”
周圍傳來幾聲明顯變得重的呼吸聲。此時就算是個沒有任何修爲的人走進來都會發現那幾個原本極力匿的人。因爲南皇之劍對們的實在是太大了。即使拋開他們南皇宗尋找南皇之劍的使命,南皇宗若得到南皇之劍,必定能輕而易舉的縱橫天下,無人可與之爭鋒,北帝宗也不能——除非他們能找到名爲“災厄”的北帝之弓。
“它在那裡?”水夢嬋口而出。
葉無辰一臉淡笑的擺手,卻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慢悠悠的說道:“現在可以談我們之間的易了嗎?哦對了,我要先提醒那幾個快忍不住想撲上來的大媽們幾句,我既然敢來,就不怕落在你們手裡。你們可以儘管試試看,當然後果就是你們永遠都別想拿到南皇之劍,而南皇之劍會在最短的時間之落到北帝宗手中。我其實很想知道若是北帝宗得到了南皇之劍,還會和你們保持現在的合作狀態嗎?”
水夢嬋逐漸的冷靜下來,簡單的做了一個手勢,讓那幾個蠢蠢的人安分下來,徐徐說道:“葉公子請不要誤會。們都是常年伴夢嬋左右,保護夢嬋的人,絕對不會對葉公子不利。不知葉公子怎麼纔可告知南皇之劍的下落。夢嬋無所不從。”
“水姑娘果然爽快人,那無辰就直說了。”葉無辰滿意的點點頭,凝視著紗帳後的人說道:“我可以猜到水姑娘久居天龍城的目的,想必南皇宗的勢力在這幾年間已經逐漸開始滲天龍城中,甚至皇室之,眼線更是遍佈整個天龍城……哦?水姑娘不要急著否認,如果我猜的沒錯,皇宮的侍衛統領武尚大人應該就是南皇宗中人吧?當日我與他在夢煙樓前的衝突想必水姑娘都看在眼裡。他當時曾看向水姑娘所在的頂樓三次,雖然每次都很短暫,但每次眼神都會變得極其恭敬,可據我所知,皇上似乎從來沒有進過夢煙樓。”
水夢嬋心狂震,因爲那個武尚的侍衛統領,正是南皇宗中人。
拋開其他,僅僅是他這份察力就已經到了驚世駭俗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