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邊,蘇白赤著腳坐在裡面,溪水不停地沖刷著他的,上的汙也因此被沖洗掉了大半,上午的一場鏖戰,於蘇白來說,打得確實是酣暢淋漓,但上,也多多帶著些傷勢,好在古僵一轉重塑的魄盡可能地格擋開了絕大部分的攻擊,只是因為過度消耗所帶來的疲憊,是沒辦法避免的。
在小溪裡的一塊凸出水面的石頭上,放著一顆頭顱,因為辛德瑞拉的頭是被蘇白用最暴的方式強行扭斷下來的,所以頭顱的面容表很是扭曲。
蘇白一邊沖洗著一邊看著邊的頭顱,倒是怡然自得。
頃,頭顱的表發生了變化,扭曲的位置開始變得平順起來,故事中灰姑娘之所以能夠吸引王子的注意力,除了水晶鞋和足癖這兩個因素之外,本灰姑娘也是擁有著姣好容的一位,這是吸引王子的基礎資格。
“好久不見。”
蘇白對著頭顱打了個招呼,以蘇白如今的實力水平來說,判斷自己面前的一顆頭顱是否還有活,的確不是什麼難事兒。
辛德瑞拉的臉上沒有面對剛剛扭斷自己頭顱仇人的怨恨,反而顯得很是平靜,只是平靜地道,
“只是半年時間而已,你卻變得讓我都不認識了。”
聽到辛德瑞拉這句話,蘇白腦海中想到的是那位族王子,其實,對於蘇白自己來說,變化得最多的,其實還是自己的實力,至於其餘的方面,變化可能真的不大,但實力這方面卻又是別人看你的第一眼銘牌。
而類似於族王子從一個中二自信青年變邋遢市儈大叔,這一點,倒是讓蘇白更覺得唏噓一些。
“你好像一點都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出現在教廷。”辛德瑞拉見蘇白沒搭理自己只得自己繼續問道。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教廷,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蘇白笑了笑,的確,沒什麼意義,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自己進這個世界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了,至於這裡有什麼和懸疑,蘇大還真沒那個閑工夫去理會。
“其實,這也不是我的真。”辛德瑞拉繼續道,“我的真,在教廷的聖墓之中,在那塊墓地裡,埋藏和保存著教廷千年以來大部分大限將至從而自我封閉的強者。”
聽到這裡,蘇白愣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很是隨意地探溪水之中,一條小魚就這麼被抓了上來。
“太小了一點。”蘇白自言自語道。
這一條小魚,烤著吃不過癮,煮湯喝在沒配料的況下也很難真的煮出滋味。
蘇白進《灰姑娘》故事世界的第二個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吃和喝,也因此,他對自己每頓飯,都很考究,也願意去多付出一些心思。
畢竟,等這個故事世界結束之後,自己又將回到證道之地中去。
但這個舉,在辛德瑞拉眼裡則是有了另外一層含意,開口道:“對,你其實就是一條小魚,半年前那一批忽然進這裡的異教徒,都是一條條跟你一樣的小魚。”
“哦。”
蘇白不為所,但很快,他的形從原地消失,等再度回到原來位置時,手裡多出了一只黑兔子,這兔子大的,夠吃了。
對於辛德瑞拉的說法,其實蘇白心裡已經清楚一些了,但還是沒有自己的午餐來得重要,但很顯然,辛德瑞拉卻不這麼想,就像是一臺收音機一樣在蘇白耳邊一直喋喋不休,蘇白也不覺得厭煩,事實上現實世界的現代人吃飯,大部分都有將食放在自己面前時選一個視頻或者節目一邊看一邊吃的習慣,甚至不人在選擇下飯視頻節目時遇到了選擇困難,導致飯菜都涼了節目還沒選好。
蘇白現在就當辛德瑞拉就是一個收音機了,正好營造出一個適合下飯的氛圍。
“主讓你們出現,主讓你們被我們發現,主讓我化凡幾,等著你們的選擇,這是主的一場遊戲,也是我們梵岡參與的一場遊戲。
你們很神,你們很自命不凡,你們甚至是帶著不屑的目看著這個世界,但是,實際上你們只是被玩弄的棋子兒,而我,以及我後的教廷,也是這場遊戲的參與者!
你們的驕傲,你們的自豪,你們的一切一切,在我們看來,是那麼的可笑和無知!”
辛德瑞拉的聲音越來越大,其實,當你的聲音越大時,你所勸服的對象慢慢地就會轉變你自己,你需要用更大的音量來勸服你自己,因為你已經對自己所堅持的東西,開始產生疑問了。
蘇白正在溪水邊理著兔子,他的手法很溫,但在這溫的手法之下,兔子正在被清理得很幹淨,這是一種截然的反差,當你僅僅是看人時,你會覺得這個青年男子像是正在彈著鋼琴,線條和溫暖,但如果整來看,加上那只正在被清理的兔子的話,會覺得這個男人是一個冷的屠夫,不,甚至可能對方本就是在把殺戮和折磨當作一種生活,甚至是一種藝。
火生了起來,魚和兔子都在架在火上烤,沒有調味品,蘇白其實對它們的期待不是很高,但是對比一下在證道之地的生活,有新鮮的吃,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而在此時,蘇白也終於留意到了已經說了這麼久話的,只剩下一顆頭顱,還能堅持這麼久的話語輸出,蘇白忽然覺得辛德瑞拉也不容易的,所以決定開口道:
“你們梵岡明顯有留下我的力量,為什麼不把我留下來殺了?”
得到了蘇白的回應,辛德瑞拉竟然有種的覺,當即道,“那是因為,你只是一條小魚,而我們的目標,是一條大魚,你死不死,無所謂,你留不留,沒意義,你走,上帶著那個家夥的傳承和力量離開,那麼接下來,我們教廷就可以將那個留千年的麻煩給徹底解決掉了!
因為那個人,我們本就殺不死他,無論使用什麼方法,都殺不死他,但是這一次,他將自己的力量灌輸到你,他在自毀自己的基,那麼,距離他的死亡,已經不再遙遠了。”
蘇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後笑了笑,道,“其實,他本來就是要死的。”
“但缺了你這一環,他死不了。”
“半年前,我們這批人出現在這個世界時,你們其實就已經在做準備了,是麼?”蘇白一邊翻著烤兔一邊說道。
“是,因為我們堅信,你們之中,肯定會有一個他的傳人,所以,教廷只派出我蘇醒,化多個辛德瑞拉加這場遊戲,但教廷的真正力量,卻沒有挪毫,我們給你們空間,我們給你們時間,我們給你們充足的條件,讓那個家夥,選擇自己的傳人。”
“聽起來,真不容易啊。”蘇白歎了口氣。
“一切,都是為了主。”
蘇白手撕下一塊兔,沒怎麼,但蘇白還是咀嚼著咽了下去,比起沒的兔,更難以下咽的東西蘇白都不知道吃了多了。
“其實,這裡有一個反邏輯,哦,也不是反邏輯,可能是站的位置不同,所以思考的方向點不同,這麼說吧,我是條小魚,關在牢籠裡的那位是大魚,那麼,你們屬於什麼的?
屬於主的忠誠信徒?
你都說了,那位被關在梵岡監獄裡一千多年了,你們都沒辦法殺死他,那麼,你們以前之於你們的主是什麼位置呢?
主是無私的,是全能的,是偉大的。
這句話和我們東方一句“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很相似,其實,換個角度想想的話,你們之於你們主的用,是不是就是用來看押監牢裡的那位?
很有可能,主是不在乎你們在這個世界傳了多教的,也不理會自己又多了多的信徒,他創造你們出來,僅僅是想把自己一個要看押的人送到你們手上,這很可能,就是你們這個世界存在的真實意義。
我是小魚,大魚把保命的東西給了我,他虛弱了,他會被你們殺死,
那麼,他一旦被殺死,主留你們還有什麼用?”
蘇白一邊翻滾著兔子一邊輕松地說著,兔子的油脂不,已經開始滴落了,
“再說一點吧,對於你們那個所謂的主,我真的了解得比你們多得多,他的惡趣味,他的翻臉無,我是有很多次會的。”
辛德瑞拉愣住了。
再次撕下一塊兔,味道不錯,雖然沒有調味品的加,但這份屬於野味的滋味還是出來了,蘇白覺得很是滿意。
“這不可能,我們是主的信徒,我們忠誠於…………”
“相信我吧,那位家夥,真的不需要什麼信徒,他只要故事,一旦那位死了,呵呵,很大概率,你們這個世界,也就會被結束了。”
“你認為我會信你說的話麼?”辛德瑞拉盯著蘇白質問道。
“您隨意。”蘇白撕下了一塊兔,遞送到辛德瑞拉邊,“吃不?”
“…………”辛德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