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佑還要繼續說這事,那趙秀才就道:“此等小事不值得憂心!今夜太倉促,明晚我在花船上做東道,請李小先生吃酒賞花。其他我自有主意,只要你來,管保無事。既爲同道,求到我這裡但請放心!”
見終於說趙秀才作出了保證,黃師爺和李佑便告辭了。
路上李佑忍不住問道:“這是何等人也?爲何來求他?”
黃師爺道:“乃是昔年大學士趙文貞公之孫。”
這趙文貞公乃是三四十年前的宰相人,中過狀元,過閣,諡號文貞,是蘇州的大名人。雖然已經故去,但至今街頭巷尾仍然到流傳他的傳說故事。
“宰相後人怎麼這幅樣子?”李佑奇道。
黃師爺呵呵笑道:“他這一代嫡出兄弟三人,趙賢弟最小。自有兄長頂立門戶,家世又好,趙賢弟自小無憂無慮,便倚紅偎翠、悠哉遊哉了,真真正正的富貴閒人。你可不知道,他在家中養一個全子的戲班,個個,乃蘇州府一絕,老夫年輕時見過一次,那真是…”
看黃老先生說的很投,李佑察言觀,冷不丁問:“恨不得取而代之?”
“是啊,誰不…不要!”
李佑心裡嘆口氣,我這穿越的也太悲催,穿越不到青年進士大老爺陳知縣上,穿越到富貴閒人趙相公上也啊,年紀大點也認了。
不過他也不想想,他要是穿越到什麼常大郎、範五之流,該找誰說理去。
只聽黃師爺繼續說道:“趙賢弟自稱賞花山人,最流連,風流浪得很。但他品並不驕矜欺人,很好相,在青樓楚館裡人緣風評頗佳。這次蘇州府來的各家花船一齊求他出面照看,他閒著無事也不拒絕,跟著來了。本府老知府是他祖父的門生,他家兄長還都在做,一般各都得給幾分他面子。”
“屬下放肆了,敢問老先生怎麼識得這等人?”李佑最好奇的是這點。
“昔年我遊學江南,三生有幸拜在大儒門下,恰與他同窗。”黃師爺懷念道。
肯定也一起幹過別的事,李佑猜道。
黃師爺忽然又提醒說:“明晚事未必就那麼簡單了,還是得當心。”
“老先生不是說趙相公很好相麼?”
黃師爺有點發愁道:“趙相公是很好說話,沒什麼脾氣的人。但有個病就是喜歡捉弄人取樂,誰曉得明晚會出什麼妖蛾子。想當年,我…”黃師爺說到這裡,就閉口不言了,看來也是吃過虧。
就在李佑爲祭臺的事奔波時候,劉巡檢屈尊親自去了李佑家中議親,只說了一句話,就打了李佑父親。
一夜無話,次日李佑上衙門裡閒坐,盤算著今晚趙秀才這個東道。花船畫舫還真是沒上過,他想象著那場景,明月當空,泛舟水上,曲韻悠揚,喝著小酒,摟著各種人肆意調笑,到了深夜一定要失眠,一定要到寂寞空虛,然後淡定的抄兩首應景詩詞去傳揚江南,許多諛辭蜂擁而來,哉!
李佑一邊想的爽,一邊嘆,小爺我越來越有文人範兒了,連這休閒趣味都越來越靠近文化人了,終於洗腦功,徹底離了那鄙俗的衙役氣質。
“爺?爺?”有人打斷了李佑的暢想,原來是家裡小廝義哥兒。
“父親?”
“是!”
“走。”
到了家中,父親當頭就是一句:“昨日那劉巡檢親自上門議親,爲父已經答應下來,此事已定。”
晴天霹靂一般,李佑傻了,反應過來就:“父親怎可答應?這不是耽誤孩兒終生麼!你老人家難道膽小到這個地步,真的怕了劉巡檢?”又轉頭對母親道:“母親!那劉小姐有殘疾,腦子也不大靈,見不得男之事,這樣妻子要來何用?兒子一輩子就要如此麼!”
母親朱氏嘆道:“小二,這都是命啊,你認命罷。”
連母親都不反對了?!李佑喪失了最大的支持者,驚慌失措。“到底爲什麼?”
令人異常想不到的謎底馬上被揭曉了。
李父一字一句道:“劉大人說,只要你做了他婿,保你半年能做,真正的有品級的。”
做?在一個縣只有七個的時代,做意味著什麼?
李佑愣住了,眼睛瞪得銅鈴一樣。能做說是他到這個世界以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事也不爲過,越是得不到的越是。
雖然他現在轉職爲吏員了,但在本朝制度下也只能保證他兒子去參加科考,他自己還是擺不了曾當過衙役和是衙役兒子的份,絕對不可能步文階層的,這種歧視的屈辱,一直都無奈地在心底。
傷疤被人扯出來自然疼,希越大對可能的失也越敏。
“這怎麼可能!我是什麼份,你又是什麼份?”李佑有點兒小激:“劉巡檢又不是皇帝老兒,他自己也僅僅是個最低品級的小巡檢,憑什麼能打破祖宗法度,他是騙人的!難道你老糊塗了這也相信?”
“跪下!有兒子這樣對父親說話的道理嗎!再如此就請家法了!”李父拍桌斥責道。
李佑垂頭跪下。
李父拿出一紙文書道:“劉巡檢請了稅課司大使來作保,立下了這約書。上面寫道,若與他兒婚後半年不能使你做,便任由你休妻,嫁妝一概賠與李家,不然爲父如何敢相信他。不過他道是還得等幾天才能說明緣由。”
這個世界誰瘋了?李佑不知道,但他自己快瘋了。
李佑茫然走出家門,茫然回到縣衙,茫然的坐在公房繼續茫然著。
一會兒覺得劉巡檢是卑鄙無恥的哄人騙婚,一會兒又覺得劉巡檢既然敢寫這張約書,沒準還真有什麼希能做。一會兒猜測劉巡檢是想嫁兒想瘋了,一會兒猜測劉巡檢是什麼皇帝老兒藏人間的私生子或失散兄弟,林寺掃地僧一類的高人。
想來想去患得患失之心愈加強烈,頭腦裡兩念頭劇烈衝突痛苦得很,只想大醉一場昏死過去算了。
日已西斜,有雜役來進來,對李佑道:“黃老先生傳喚李先生一同走。”
李佑才記起今晚還要赴酒席,一想起這個酒字,李佑拍案而起道:“去!”倒是嚇了雜役一跳,尚以爲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李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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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最近我某些地方有了大神的三四功力了。那便是注水的功力。。。。隨隨便便水個幾千字臉不紅心不跳的不在話下
看們且忍兩章罷。。。。
下週江湖傳聞要三江,我總不能自砸招牌。會加快節奏的
對了,看到本書有什麼病,不要像看到小一樣裝聾作啞啊!要敢於去書評區揭發鬥爭!因爲自己碼的東西畢竟當局者迷,不見得合看的口味,有人說出來對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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