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山的權力換04

回到辦公室，恰好接到谷瑞丹的電話。

谷瑞丹說，晚上有個飯局，你能不能參加一下？

唐小舟問，什麼飯局？

谷瑞丹說，是我哥瑞安的事，請市政府和區政府的幾個朋友。

如果是別的人，或許會說，是大哥的事。可谷瑞丹不同，偏偏會說，是我哥的事。我和你，在那裡界線分明，我代表的是谷家，除此之外所有人，就是你。結婚這麼多年，包括們谷家，從來沒有認爲他是其中一分子。沒有把他當谷家一分子還好理解，他畢竟是谷家婿，又是一個從農村出來的人。谷家的兩個媳婦，同樣沒有被他們當谷家一分子，這就讓人覺得他們的觀念，不知是中國傳統的還是外國的了，完全是一種模糊。

有一次，岳父過生日，唐小舟從報社借了照相機給大家照相。照著照著，谷瑞萍大呼一聲，來，我們姓谷的照一張全家福。聽了這話，谷瑞萍的老公當即往廚房裡鑽，唐小舟心裡不爽，可他手裡拿著照相機，無可躲。最著惱的，自然是兩個媳婦，大媳婦立即高聲說，這一張照完了，我們外姓人一起照一張。即使如此，谷家人還不覺得過分，在他們看來，谷家和外姓，涇渭分明，這是本不需要討論的。唐小舟替他們拍照的時候，真想說，岳母你得離開，因爲你不姓谷。

谷瑞丹的大哥谷瑞安參加工作最早，對谷家的貢獻也最大。待幾個弟弟妹妹長大了，有了點能力，曾經下很大的勁替他活，才讓他當了技副廠長。令他們沒料到的是，國企難搞，廠裡的經濟狀況越來越差，到了破產的邊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廠長經理們還胡吃海喝，多拿多佔。這幾年，谷瑞丹等人用了很多關係，想將哥哥從那間廠裡撈出來。可國企和政府雖然只隔了一道門，這道門卻是銅門鋼門，逾越不易。

唐小舟有一種預，他們竟然能夠約到市政府和區政府的領導吃飯，很可能打了自己的旗號。如今唐小舟這塊牌，在江南省還是很響的。如果他能夠親自出席，這件事，大概也就了。

今天晚上肯定不行。唐小舟說，過幾天就是五一長假，趙書記要回北京，很多事都要趕在五一節前做完。要不，你們改個時間，五一節後行不行？

他心裡很清楚，谷瑞丹並不一定真的希他出面，否則，一定會事先和他商量，選定一個他方便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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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場，谷瑞丹是非常悉的，但凡與場有關的事，都會異常小心和審慎。以這種敬畏場的態度，不可能不將一切想在前面。換句話說，如果唐小舟還稍稍瞭解一些場遊戲規則的話，也得益於谷瑞丹的早期薰陶。剛和谷瑞丹結婚那一陣，他常常陪著去給領導送禮，通常況下，進領導的家，他在外面等，寒冬臘月的，頂著雨冒著風的經歷，至今異常深刻。自從唐小舟當上省委書記書以後，谷瑞丹對他的態度大變，給他的覺，不像是在面對自己的老公，而是面對自己的廳長。

果然，谷瑞丹說，你沒時間就算了。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和他們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