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香港那些華商，包括霍氏，徐氏，還有包氏等大家族來說，他們雖然跟石誌堅關係不錯，卻也不願意拿錢出來幫石誌堅抬高利氏建築價。

甚至還希石誌堅主把利氏建築出來，大家一起“分”——冇辦法，這是利益攸關的事，是不能講麵的！

何況還有香港三大地產商中的李照基，郭德勝，以及馮景琪等人也對利氏建築虎視眈眈，等著價崩盤，他們好坐拾漁翁之利！

說白了，利氏建築目前的狀況十分微妙，華商不願意當接盤俠幫忙抬轎子；港所這幫鬼佬手又對它十分不爽，要是石誌堅再不給他們“上供”，甚至會宣佈它退市。

“放心吧，白蘭度先生！”石誌堅笑瞇瞇地似乎對利氏建築的未來一點都不擔心。“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會在最短的時間把利氏建築盤活！到時候讓你有足夠的理由去說服你的同伴，說服港府那幫人，把更多的城建項目委托給我！”

白蘭度怔了怔，似乎想不明白石誌堅為什麼會這麼有信心。

“最短的時間，會是多久？半年，還是一年？”白蘭度還是不太相信石誌堅能夠盤活利氏建築。

石誌堅起道：“你知不知我欠了三大家族一千五百萬？我話他們要在三個月後還清！所以三個月咯！我無論如何都要盤活利氏建築！”

白蘭度像是第一次認識石誌堅似的，也跟著站起道：“那麼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希在我檔案批下來之時，你的利氏建築也能活下來！要不然，就算你有了檔案，也冇法工！”

“明白！合作愉快！”石誌堅手道。

“合作愉快！”白蘭度與他握手。

……

中午時分。

石誌堅在半島酒店中餐廳見到了總督察雷。

雷是帶著陳細九和豬油仔兩名心腹手下過來的。

距離很遠石誌堅就起和他們打招呼。

“哥，細九哥，仔哥！”石誌堅笑瞇瞇的揮了揮手，毫無架子。

雷笑著在石誌堅對麵坐下，吩咐陳細九和豬油仔道：“你們去旁邊找個位子坐！想吃什麼儘管點！今天阿堅請客！”

“收到！”陳細九嘻嘻一笑，朝石誌堅眨眼道，“聽到冇有，哥讓我們隨便點菜！我可是很聽哥話的，鮑魚，龍蝦不了！”

石誌堅笑笑，“隨便！”

那邊，陳細九和豬油仔找了個位子點菜，服務生認識他們，更認識雷，當即小心翼翼伺候著，生怕惹上麻煩。

陳細九裡說要點鮑魚，大龍蝦，真的點菜時卻隻是點了兩份生蠔。

豬油仔就打趣他是不是鮑魚食多了，需要食生蠔補一補。

……

“怎麼樣，搞定那個鬼佬白蘭度冇有？”雷冇有點菜，隻是習慣地出一支雪茄咬在裡。

石誌堅掏出打火機親自幫他把香菸點著。

雷很是高興，估計這世上能讓石誌堅親自幫忙點菸的人已經不多。

“就像哥你講的那樣，一開始那傢夥倔得像頭驢，等到拿出你給我的那些黑料之後就老實了！”石誌堅坐回位子，端起咖啡翹著抿了一口。

“哈哈哈！鬼佬都是這樣的！不見棺材不掉淚！”雷覺得自己很聰明，從一開始就算計到了這一步，自己就像是戲詞裡麵唱的諸葛亮一樣神機妙算。

“現在呢，你要做咩？”雷咬著雪茄轉著問。

“食飯呀！你不是看到？”石誌堅聳聳肩。

“你知我問的不是這個！”雷瞇著眼說，“下一步你要做什麼？就算白蘭度幫你把公文批下來，你也要有能力承建才行！你千萬不要對我講你那什麼神話地產公司！邊個不知道那家公司下苦力的都是徐家建設，還有霍家建設兩大公司，你隻是投了地皮進去！”

“挑，不用講得這麼直白吧？！”石誌堅白了雷一眼，連雷都知道神話地產是個“皮包公司”，就更不用說彆人了。

“還有你收購的利氏建築，這家公司倒是不錯，可惜現在價跌得連爹媽都不認識！我和你關係這麼好，可我旗下的雷霆投資公司也不願意幫你抬轎子！”

“你這已經不是直白了，是很冇良心啊！”石誌堅抱怨道。

“良心嗎？我有的！”雷夾著雪茄對石誌堅瞪著眼睛道，“能讓我搵錢我就賞他豪車，讓我蝕本我就賞他掌子彈！你話我知，我是不是很有良心？像我這樣的投資老闆哪裡去找？”

石誌堅很是無奈地笑笑，“看起來我這次死定不是嗎？”

“那倒也是不是！我講過的，凡是鬼佬都很貪財！港所那幫人也一樣，要不要我幫忙，再給你一筆錢，再幫你弄一些黑料，保準把這幫人伺候得服服帖帖，到時候他們要是再敢說讓你退市，我請他們吃子彈！”

“不要不就請人吃子彈！吶，這是我幫你點的牛啊羊啊豬啊的鞭鞭，名曰‘群鞭薈萃’！來，給你補補！”石誌堅指了指服務員剛剛端上來的菜品說道。

雷翻白眼，“你看不起我？我這樣強健的需要補嗎？”瞄一眼那些菜品，“不過看在你這麼有誠意份上我就稍微食那麼一點點！咳咳，就一點點啊，我絕不食多！”

須臾----

雷掏出手帕了油膩的，吐了句：“真好！”

再看那餐盤，空空如也！

雷抬頭看了看好像冇吃到多菜品的石誌堅，不好意思道：“你嫂子今年三十五了，需求量大！”

石誌堅點點頭，拿起湯匙飲湯道：“理解！”

雷說完又從牙簽筒出一支牙簽叼在上，對石誌堅說道：“這裡廚師換人了？會搞這麼多花樣？”

石誌堅啞然失笑，“不是換人了，是你不常來！”

“也是！”雷看看四周點頭道，“以前冇發達的時候好鐘意這種地方，等我做了總督察就不再方便出現在這種場合。”

石誌堅也朝周圍看去，隻見有些食客正朝這邊張，還有的忍不住低低細語。

雷現在可算是香港等地大名人，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件直接把他搞了這個年代的“網紅”，當時報刊雜誌對他鋪天蓋地采訪，再加上他紮職上位後不斷在電視上麵出現，對人訓話什麼的，以至於現在走到哪裡都有人認識他，搞得他現在就算想要找個地方吃個安靜飯都要。

“話說回來，你到底要怎麼做？利氏建築這塊骨頭不好啃的，搞不好會把你牙齒磕掉！在我看來你不如拋一點點給霍氏，徐氏還有包氏三家，聯合他們一起搵大錢！”雷叼著牙簽給出建議道。

石誌堅笑了笑，從懷中出香菸盒，出一支在煙盒上磕了磕叼在上，想要點菸的時候卻發現那枚金屬打火機卻放在了雷跟前。

雷也不答話，直接起那枚打火機在眾目睽睽之下，反過來又親自幫石誌堅把香菸點燃。

周圍那些認出雷的人無比到驚異，忍不住又多看石誌堅兩眼。

石誌堅為人一向低調而神，香港認識他的人不多。更多的是知道他的名字，還有關於他的傳說。

以至於此刻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白青年是誰？能讓在警界權勢滔天的雷親自幫忙點菸，份也一定不簡單。

石誌堅了一口煙，吐出來，斜靠在椅子上習慣地用尾指搔搔眉梢，這才姿態慵懶地說道：“讓我給港所那幫人送禮？這是不可能的！讓我把利氏建築分給其他人？這也是不行的！倒不是我貪心，而是利氏建築一旦分割就失去了它原有的價值！”

“所以你的打算是----”雷試探著問。

“退市！”石誌堅悠閒地吐出一個菸圈。

……

對於石誌堅來說，選擇利氏建築公司從港所退市對他的影響並不是太大。

一方麵石誌堅的公司主是神話集團公司，神話一直都冇上市，利氏建築退市也影響不到神話的價。

另一方麵，利氏建築是他花費三千萬從彙大班沈璧手中買來的，價格低廉。就算現在退市也虧不了多錢，隻是害苦了那些原先的利氏民。

“你這樣做雖然冇錯，卻會惹惱那些民，搞不好會引起暴的！”雷吐掉裡叼著的牙簽，心有餘悸地說道。

石誌堅笑了，“所以還需要哥你幫忙，第一，再借五百萬給我，第二，我宣佈退市的當天你安排一些人保護我！”

“哇，原來你也怕死呀！我還以為你是什麼‘火雲邪神’，可以獨鬥江湖十大門派！”雷忍不住取笑道。

頓了頓又說：“五百萬我可以給你，剛好最近手頭有一筆錢需要洗一下，給你也算儘其用！問題是你需要借多久？要是時間太長我可幫不了你！”

雷手中有很多“黑錢”，包括給上峰上供的“黑金”，這筆錢他也不敢輕易去，這次肯出一點點給石誌堅，也算是重重義了。隻是這些錢時間有限製，雷怕石誌堅到時候還不上，那可就慘了！

“放心，最三兩週！”

“啊？三週？”雷冇想到時間會這麼短，他尋思最也要用上個一兩個月。

雷詫異地看了看石誌堅，隨即端起咖啡飲了一口，放下抬頭問道：“三週還是可以的，我借你！”

雷暗暗做出了決定，就算到時候石誌堅真的還不上這筆錢，他雷也要把這筆賬給扛下來。

“好了，既然我要把利氏建築退市，手頭還有很多資料要準備，就不再陪你飲咖啡了！”石誌堅起整理了一下西裝道，“至於這頓飯錢，你先替我買單！”

“呃，什麼？有冇有搞錯？用一盤‘群鞭薈萃’忽悠了我五百萬不算，最後還讓我替你買單？阿堅，你你的良心痛不痛？”雷齜牙咧，表誇張，語氣浮誇。

石誌堅莞爾一笑：“你也有講的，我們是兄弟嘛！講心的！”

說完又指了指餐桌上那份外焦裡的蛋撻，囑咐服務員道：“打包！”

……

石誌堅離開酒店，上了賓利車，隨手把打包的蛋撻遞給在前麵開車的陳輝敏道：“我記得你細妹鐘意食蛋撻，送！”

陳輝敏眉開眼笑，這家大酒店的蛋撻可鬼佬大廚做的，價格也高，街頭那些蛋撻店本就冇法比。

“多謝石先生！”陳輝敏很高興，石誌堅能夠惦記住他妹妹，這讓他很開心。

“開車，回家！”石誌堅靠在車座上，閉目假寐。

雷在餐廳詫異石誌堅選擇把利氏建築退市的決定，實際上石誌堅這樣做有他自己打算。

按照曆史發展軌跡，今年二月份香港大名鼎鼎的“遠東證券易所”將會開業。

六十年代末，香港經濟開始起飛，崛起不有潛力的華商，他們希通過上市來籌集資金，發展壯大。但其上市申請卻屢屢被當時由西方經紀控製，獨家經營的香港證券易所拒之門外。

1970年，由李富兆牽頭，立了“遠東證券易所”，它立即把香港證券業帶快車道。

更重要的是，這個易所打破壟斷，為華商上市鋪平道路，也為他們日後的騰飛創造了機遇。

李佳誠李老闆聞名世界的“長江實業”就是於1972年11月在這個易所上市的，價當天即飆升一倍。

石誌堅計劃的很簡單，把利氏建築先從鬼佬把持的港所退市，然後再在遠東證券易所宣佈上市！

這麼一來一回，就能直接盤活利氏建築公司！

當然，到時候選擇重新上市的話，“利氏建築公司”這個名字是不能用的了，石誌堅已經想好直接把它改“神話建築公司”，為自己“神話地產”旗下的子公司！

至於“神話建築公司”到底能不能在即將立的遠東證券易所上市目前還是個未知數，所以石誌堅當務之急是去拜訪這位籌建了遠東證券易所，未來被人們尊稱為“香港聯所之父”以及“壇教父的一代金融大亨——李富兆！

想到這裡，石誌堅猛地睜開眼，對前麵開車的陳輝敏說：“不回去了！調頭去廣東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