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於廡下的那二十二名樂拜了天使之後,起嫋嫋上前,這些樂或執大令、唐笛、太平簫、折疊扇拍,或抱牙箏、奚琴、玄鶴琴、伽耶琴,或背著杖鼓、細腰長鼓,還有兩個樂抬著一架懸在框架上的座鼓,將為天朝使臣演奏朝鮮大樂——
這二十二名樂都是十七、八歲的妙齡,穿著紅或玉的右衽短上,下邊是蓬蓬起的紫大,紅緞帶垂在腰間,顯得輕盈飄逸,這些子的髮型都是一模一樣的,梳得熨帖整齊,紋不,著寬廣潔額頭,們的眼睛都只看著自己的鼻尖和腳下,顯得格外溫恬靜——
那雙手執折疊扇拍的兩臂張開,手腕急轉,那由六塊木板組的折疊拍子就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好似被這節拍聲喚醒,“咚咚咚”座鼓聲響起,集鼓點突如其來,先聲奪人,在鼓聲漸疏之際,唐笛、大令、太平簫這些吹奏樂開始悠嗚而起,隨即又有牙箏、奚琴加,各有音調,卻又如此和諧優——
張原在音律方面沒下什麼工夫,但他大兄張岱是喜音律的,以前在時西張的可餐班日日吹拉彈唱,如今閨中有王微妙解音律,雅善吹簫,商澹然的琴也常娛耳,張原耳濡目染,品味頗高,這時聽這朝鮮古樂,覺得甚妙,不心放松,悠然神——
“咚咚咚咚”,四名背著細腰長鼓的一邊擊鼓一邊舞蹈近前, 離張原的筵席漸近,這四名雙手持細竹條小鼓槌,背著的細腰長鼓挎在腰間,鼓的兩面並非一般大小,大的一面蒙以黃牛皮,小的一面是白魚皮,細竹鼓槌替擊鼓,單鼓點、單花點、雙花點、滾奏、震奏,手法繁多、技巧嫻,鼓聲忽而和忽而深沉,既變幻莫測又極富韻律,而們的舞蹈尤為有特,配合擊鼓的姿勢,扭頸、擺腰、手臂轉側、輕盈旋轉的腳步,短利落,紫翩躚,無比妙,而且們的眼神也不再低眉垂睫,眼波隨著鼓點顧盼閃爍,簡直風萬種,態橫生——
張原手在膝上按著節拍,悠然欣賞,燈紅酒綠,眼神迷離,看上去這四個擊鼓舞好似一個模樣,五致麗,難道都是整容整出來的?
有一個舞輕靈跳躍著,逐漸到了張原和阮大鋮的席前,鼓聲忽啞,張原陡生警覺之心,正待站起來,卻見那舞把細竹鼓槌一拗,閃爍,鼓槌裡竟然藏有一把細刃短刀,無柄,約五寸長,這舞握刀的手已經被鋒利的刀刃割破,殷紅的從手掌邊緣滴落在平整的磚石地表——
宴廳中頓時一片驚呼聲,柳東溟大喝:“有刺客!”
張原拉著阮大鋮疾退,卻聽這握刀的舞銳聲道:“天使勿驚,小子豈敢傷害上國天使——”
這舞說話時盯著張原,另一手猛地扯開玉的短衫,短衫裡面竟是別無,著潔白的懷,還沒等人看清,手中刀猛地一回,往自己心口落——
“早知道要穿越,我一定將那些什麼火藥啊,玻璃啊的制作方法百度一下……”江哲看著門前的大樹歎了口氣,不自信地說道,“玻璃,恩,應該是沙子燒的吧,那火藥呢,硝石,黑炭還有啥來著?硫酸還是硫磺?” “夫君……”秀兒走到江哲身邊,奇怪地問道,“夫君還不去上工嗎?” “去了去了……”江哲搖搖頭走遠了,“辛辛苦苦就為那幾百文錢……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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