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的張俊副市長來看顧秋，顧秋看著張俊，“你來幹嘛？不怕我連累你啊！”

張俊嗬嗬地笑，“我是來連累你的。”現在顧秋是副廳級，人家張俊也是副廳，兩個人對上號了。

隻不過張俊心裏明白，顧秋哪怕是降到科員，也比他這個副市長好使，一般人哪敢輕看他半眼？

現在很多人發愁呢，顧秋真要是被放下去，不管到哪個單位，都很傷人啊！

那些廳長下麵坐著一個曾經是副省長的副職，他心裏怎麽想？

換了你，恐怕也坐立不安了吧？

張俊提了兩瓶好酒，“我特意過來蹭飯的。”

顧秋搖頭，“提酒幹嘛？你這不是罵人嘛？”

兩人開著玩笑，自從武源市之後，張俊與顧秋的關係越來越好。顧秋心裏也明白，張俊這個時候過來，無非是想說，不論況有多壞，我都永遠跟隨你左右。

顧秋哪能不知？

隻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把張俊拖下水。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如海同誌的事，因為這件事極度保，唐書記不會跟任何人。

隻是工作上，讓唐書記頭大了。

常務副省長顧秋被降級，如海同誌又被帶走，政府的工作，得找個人來撐著才是。

他正和寧雪虹在琢磨著接班人的事呢。

最近發生的這些事，讓唐書記極度鬱悶。早知道就不應該提出，讓顧秋上來。

為了讓顧秋上來，杜一文被調走，騰出來的位置被水如海搶走。這隻是其一。

杜一文調走之後，南本來的平靜，瞬間被打破。可大家爭來爭去，最後的結果呢？

唐書記對此，曆來是深惡痛絕。

但他也知道，顧左兩家之恩怨，已經深固，短時間不可能解決。

但南搞這樣子，他心裏不惱火才怪了。

唐書記雖然極力反對這種鬥，班子不團結，不和睦，但他也阻止不了，更管不住別人的心。

以前左書記在南，也算是順利，平靜。書記在的時候，雖然他這個人不太作為，隻求唯穩，但人家也沒說什麽大的子。

於是，唐書記有了一個總結。

這一切，都歸功於一個人。

杜一文。

杜一文這人不跟人家搶功勞，也不鋒芒畢，他就這樣踏踏實實，所以兩邊沒有太多的矛盾。

能有這樣的搭擋，才是自己的福氣。可杜一文走了，不可能再回到南。

唐書記決定，從下麵提撥一個可以培養的目標人出來。或者說，將來把南到這種人手裏，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雖然說他這個書記，無法直接任命省委常委，可他的推薦權，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唐書記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楊竹英正準備去省城看顧秋。老楊說，“竹英啊，這個時候你不能去，千萬不能。”

楊竹英瞪了老楊一眼，“你什麽心態？”

老楊說：“這不是我心態不好，而是關心你嘛。眼下這時候，人家連避都來不及，你還往槍口上撞？你別看他是顧家的人，上麵一旦追究下來，他不是也沒有保住？”

“從副部跌到副廳，多大的傷啊！現在你的級別也比他高，你這個時候去，萬一讓人看到，你認為合適嗎？”

“不管怎麽說，反正我不許你去。”

楊竹英惱火了，“你這人怎麽這樣？當初人家混得好的時候，他就天天我喊人家過來吃飯，結人家。現在人家挨分了，你就疏遠人家？幹什麽啊？”

老楊一臉嚴肅，“我這是為了你好。爬到今天你容易嗎？一個人家，更不容易。”

楊竹英看著老楊，搖了搖頭，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他是這樣的人呢？當初可是一個勁地自己喊顧秋過來吃飯。現在顧秋一出事，他拍拍屁不認人了。

看老楊的眼神，有些失。

老楊是真不希自己的老婆去見顧秋，萬一被人上了眼藥，這下可麻煩大了。

在他看來，楊竹英現在這年齡，又爬到市委一把手這一級，再上一個臺階，那是絕對的。

做男人的，能不指再上進一點？進省常委的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試想這麽大一個省，常委能有幾個人啊？

楊竹英見老楊這思想，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麽，洗了個澡，早早睡下。

老楊的手機響了，接了個電話，朝臥室裏喊了句，“竹英，我出去下。”

楊竹英也不管他，老楊就換了服出門。

第二天一早，楊竹英換了一淺的西服，在鏡子裏端詳了很久，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還是蠻不錯的。

四十歲的人了，能保持著三十多歲的容，上沒有一多餘的脂肪，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滿，並不代表胖。

胖則是意味著，有多餘的。

楊竹英上班的時候，對書說，“你留下來守辦公室，我去省裏。”

書點點頭，下了車去辦公室。

楊竹英坐著車上，閉目養神。昨天晚上老楊的話，讓一直在回味。跟老楊這麽多年，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

楊竹英在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

以前覺得老楊好的，現在倒是越來越世故了。人啊！這天天睡在一起的人，也是隔著這層肚皮啊！

其實不止是，辦公室主任梁真，跟男人說，要去拜訪一下顧秋。沒想到男人搖頭拒絕，說什麽現在不是時候，梁真不要去省裏。

梁真心裏倒是有些虛，可是一直回味著跟顧秋之間的那點事。當然，這事不能讓男人知道。

有時梁真一直在想，顧秋當時是什麽心態？

他有沒有想過，要跟自己發生點什麽呢？

見自己男人反對，梁真道：“什麽意思啊？要不是顧省長，你能有今天？”

男人臉上一寒，“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再說，如果我沒有能力，他們也未必會提撥我。”

當梁真兩眼發綠，好吧，你們這些男人，都是無無義的家夥。還是人好，患難見真。

還是決定去看看顧秋，說不定這個時候，正好能他。梁真還真不相信，顧秋就這樣淪落了，。

顧秋這幾天肯定不用上班，省委組織部還沒決定把他放在哪裏。

中午的時候，從彤問他，“要不要出去逛逛，到外麵吃飯？”

顧秋倒是隨便，兩口子正要出門，門鈴響了。打開門一看，“楊竹英？”

從彤都有些意外，自從顧秋的分下來，很多人都不來登門了。昨天晚上來了個張俊，今天又來了個楊竹英。

隻是讓人覺得別扭的是，楊竹英現在是正廳級別的幹部，比顧秋還要高半個級別呢！

楊竹英穿著一得的西服，手裏提著一點特小吃。“省長好！”

顧秋瞪了一眼，“竹英同誌，你這是幹嘛？”

楊竹英一臉微笑，“我來看看領導。”

顧秋道：“我現在可不是你的領導了，要是他們把我放下去，說不定我還得歸你領導。”

究竟是誰領導誰，可說不清楚了。楊竹英微笑著道，“不管怎麽說，我們心裏還是明白的。”

從彤給倒茶，“竹英同誌，坐吧！”

楊竹英接過茶，“謝謝！你們這是要去外麵吃飯嗎？那正好，我也沒地方吃飯，一起吧！”

這是要請客啊！

顧秋卻不想連累。忙應道，“還是算了吧，從彤，餐廳那邊打包送過來。”

去外麵難免有人看到楊竹英來看自己，被一些人傳來傳去可不好。顧秋的想法，楊竹英馬上就意識到了，隻能在心裏暗慚愧。

“沒必要這麽麻煩吧，走吧走吧，我們去外麵吃。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你們就給我一個麵子嘛！”

沒想到這個時候，梁真也來了，手按門鈴，叮當——叮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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