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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不要赴李丁山的宴?胡增周接到李丁山電話一個小時後,還沒有拿定主意。
雖然他能當上章程市長,也是因爲宋朝度對他比較欣賞,爲他說了不有力的肯定的話,但他和宋朝度的關係還算不上親,因爲後來有幾次他找宋朝度表示忠心,卻被他委婉地回絕,讓他很是鬱悶了一段時間。現在宋朝度失勢,他也抱著知恩圖報的想法,在和沈復明的幾次鋒之後,又在其他地方做了一些讓步,才替他拿到了壩縣縣委書記的位子,也算是回報他的知遇之恩。但是現在,還有沒有必要和李丁山走近,讓省裡的人誤認爲他還和宋朝度站在一起?
宋朝度好象才43歲?胡增周猛然打了個激靈,又突然想到沈復明本來是高鬆的人,不也是沒當上省委書長,而被京城來人替代了?看來,宋朝度的失勢或許只是暫時的,他比自己還要年輕7歲……7年,順利的話,到了50歲的時候,宋朝度說不定就是一省大員了。做人,目還是要放長遠一些好,就算省裡把他當宋朝度的人又怎麼樣?錢錦鬆的事不也說明,高鬆並不能在燕省一手遮天,京城空降錢錦鬆,看似是京裡有意安排人進燕省來平衡局勢,誰又敢說燕省中有人不是在和京城一呼一應,故意以退爲進示人以弱?
想到得意,胡增周幾乎笑出聲來,沒想到自己的政治智慧經過這一次變故,一下子變得更善於從複雜的局勢中發現蛛馬跡,進步,巨大的進步。他亮出他特有的洪亮的嗓門,衝外面喊了一聲:“小牛,進來一下。”
牛欣亮是胡增周的書,今年31歲,個子不高,人長得神,他敲門進來,恭敬地問道:“胡市長,什麼事?”
“給李丁山打電話,等他到了章程市後,直接去紫氣閣安定苑。”
下午1點多從燕市上的高速,到下午3點就到了京城,然後一路飛馳不停,又開了3個多小時才趕到章程市。車駛章程市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擡眼去,大街上的汽車之,比起後世的縣城還有所不如,川流不息的人羣都是自行車大軍。
就算現在的燕市汽車容量也不大,比起十年後的汽車炸時代,每時每刻每條街道都是堵車的盛況,正值下班時間的章程市,通狀況出人意料的好,下了高速不到一刻鐘就趕到了紫氣閣。按照夏想推算,如果旁人行道上的行人之中十分之一由自行車換汽車的話,他們前進的速度至要放慢一半。人人都想買汽車以便改善通,卻想不到汽車一多反而制約了通,往往是開車回家卻不如騎自行車回家快,耽誤了時間不說,還浪費了金錢污染了空氣,有時候社會進步和發展還真是一把雙刃劍。
紫氣閣位於章程市市郊,因爲偏僻所以安靜,類似於一棟莊院,從外面看上去如同民宅,大門閉,看不到裡面的佈置,聽不見裡面的聲音。李丁山的車是外地牌照,所以在門口被人攔住,夏想急忙下車,說是胡市長的客人,對方纔馬上換了一副笑臉,揮揮手打開了大門。
裡面的佈置以紫爲主,是一佔地不下十畝的院子,院子東面有一排平房,是仿古設計,有門廊立柱,描紅畫彩,總以紫爲主,怪不得紫氣閣,又座落在東方,取紫氣東來之意。
停好車,賈合還要跟來,李丁山沉一下,停下腳步說道:“你找服務員安排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吃點東西。”
賈合一愣,然後看了夏想一眼,點了點頭,轉走了。夏想沒說什麼,賈合慢慢也要適應這種轉彎,他爲書在一些場合可以出現,賈合爲司機則不能和市長同席,不合規矩。
夏想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李書記,我去合適嗎?”
李丁山的步伐堅定,自從接到胡增周的書牛欣亮的電話之後,他的心就好了許多。胡增周同意私下裡和他見面,也是一種認可,表明了一種態度,讓他安心不。
“沒關係,胡市長肯定也帶書,在電話裡我聽牛書的意思,他也會陪胡市長一起過來。”
安定苑位於東排平房的中間,李丁山進去坐下之後,親自給牛欣亮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一聲他們已經到了。二人就先坐下,簡單洗漱一下,去去一路的風塵之,又喝了一會兒水,解解乏。
房間佈置得非常古樸典雅,清一的仿古傢俱,古古香,牆上還掛滿了名人字畫,雖然是贗品,但也可以看出頗有幾份功力。再想到此地的幽靜和偏遠,夏想豁然開朗,此即使不是胡增周的私人產業,也和他有不可分的關係。恐怕不管是紫氣閣整的佈局,還是安定苑房間的佈置,都是胡增周風格的現。
夏想暗笑,胡增周胡市長也是一位附庸風雅的妙人。
半個小時後,胡增周和牛欣亮如約而來。儘管胡增周刻意沒有讓牛欣亮提前打個電話,盡力表現出隨和的一面,不過夏想卻想得周到,一直留心細聽外面的聲音,聽到大門一響,就提醒李丁山一聲,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門口,站到臺階下面迎接胡市長。
胡增周倒沒有拿架子,車一停穩就下了車,人未到,爽朗的笑聲就撲面而來,他出右手,說話聲音洪亮而熱:“李書記一路辛苦了,怎麼樣,覺章程的氣候還涼爽吧?章程市就有這一點好,夏天氣候宜人,比起燕市可是涼快多了。”
李丁山急忙握住胡增周的手:“給胡市長添麻煩了,我們冒然前來,沒耽誤胡市長的事吧?”
胡增周擺擺手:“早就盼著你這員干將來了,鼎鼎大名的國家級報社的大記者,燕省記者站站長,我可是久聞大名,聽宋書長說你要來壩縣,我是舉雙手歡迎。”
李丁山一路上一直擔心胡增週會對他不冷不熱,沒想到一見面就熱有加,好象故友重逢一樣,多讓他有點吃驚,不過他也不是初場的愣頭青,怎會被對方分不清真假的熱所迷?也就順勢說了幾句謙虛、客套的話,二人又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夏想和牛欣亮,四人胡增周最先,夏想最後,進了包間。
坐下之後,胡增周也沒多問,就自作主張點了菜,說是要一盡地主之誼,讓李丁山嚐嚐章程市的地方特。胡增周如此安排,既顯示出他的強勢,又給人一種熱切和隨和。李丁山自然沒有異議,點頭附和,又寒喧幾句,上了菜之後,李丁山端起酒杯:“借花獻佛,我敬胡市長一杯,我先乾爲敬,胡市長請隨意。”
胡增周倒也乾脆,一口喝乾,夏想手想要倒酒,卻被牛欣亮制止,他一隻手輕輕住夏想的酒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以居高臨下的口氣說道:“我來,你請坐。”
牛欣亮耐人尋味的態度讓他心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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