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的心事很複雜,有一搭沒一搭的與沈傲閒聊,沈傲說一句,答一句,很尷尬。
另一邊的蔡倫雖然又開始談笑風生,那一雙眼睛卻時不時往這邊看來。
蔡倫瞧見周若那又又窘的樣子,如畫微蹙的柳眉,水汪汪的眸,輕輕抿起的薄脣,頓時又是心猿意馬。
蔡公子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心難耐。再看沈傲搖著扇子與周若笑呵呵的樣子,那眼眸中流出一怨毒。
這個沈傲,在國子監風頭過了蔡倫,在周小姐面前,也讓蔡倫大失面。對於蔡倫這樣的世家公子,這幾乎已是奇恥大辱了。
突然,山房外傳出一陣吵鬧聲,幾個夥計立即出去看,等到回來時,吳三兒也從後頭的茶房過來,張口問:“怎麼了?”他朝沈傲瞥了一眼,見沈傲無於衷的模樣,心知沈大哥是要避嫌,所以這件事得他去理。
邃雅山房開業以來,是沒有人鬧事的,畢竟這裡的顧客大多是讀書人,有辱斯文的事怎麼做的出?吳三兒定了定神,終究現在見的世面多了,倒不至於驚慌失措,呵斥一聲道:“有什麼大不了的,隨我出去看看。”
帶著幾個小廝出去,過了一會兒,卻又帶著兩個人進來,當先這人穿著尋常的儒衫,搖著一柄紙扇,年紀三旬上下,面白皙,保養的極好。後面那個面白無鬚,臉上表頗有些古怪,小心翼翼的跟在儒衫中年的腳後跟,那背不自覺的彎著。
這兩個人正是趙佶和楊戩,趙佶心中煩悶,便帶著楊戩微服出來走,又想起沈傲的那個邃雅山房題字,心中便想:“國子監的沈傲鬧出這樣的大事,此人到底是什麼模樣,這邃雅山房又和他有什麼干係?”有了這些疑問,便忍不住想來看看。
誰知到了邃雅山房,門人卻將他攔住了。方纔吳三兒出去,便是息事寧人。他對出一副對子來,趙佶心中暗暗奇怪,這世上哪裡有刁難茶客的茶肆。對出了對子,吳三兒便領他進來,趙佶也是個高雅的人,一進這裡,便覺得此地非同一般,彷彿連空氣中都含著書香的氣息。
他慢慢踱步,便看到茶室的左右牆壁上掛滿了琳瑯滿目的行書掛畫,顧不得喝茶,先駐足欣賞起書法來。
“咦,這是什麼行書?”在一帖行書之下,趙佶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眼前的行書筆走龍蛇,行似草書,卻又不像。筆法和字形都妙極了,可是趙佶見過的歷代名家行書不計其數,卻如何也想不到這個書法是哪個先賢的創造。
趙佶好書畫是人盡皆知的事,此時看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書法,頓時來了興致,渾渾噩噩的觀了許久,口裡忍不住道:“此書風遒、秀逸,結嚴整、筆法圓,融合歷代書法粹,只是不知這作書之人是誰?竟是沒有題跋,真是奇了。”
楊戩通曉趙佶的心意,低聲道:“陛下,是不是人將這書帶回宮裡去?”
趙佶搖頭:“君子不奪人所好,這茶肆能掛上如此的行書,可見這裡的茶客也是不俗,罷了。”
他突然來了興致,整個人如癡如醉,忍不住朗聲道:“來,給我上筆墨紙硯來。”
這一句話惹得許多茶客都過來,忍不住想,此人真是放肆,這裡是你家嗎?說拿筆墨就拿筆墨?
楊戩應命,立即去尋吳三兒,吳三兒倒是不以爲意,小廝搬來茶桌,放置在趙佶下,筆墨紙硯也俱都來齊。
趙佶正要下筆,心中卻一凜,想:“朕今日是微服出巡,若是用朕的字,只怕會出行藏。不過技難耐的很,總忍不住要和這書的作書人比一比,好,那就學他的書法,看一看朕能模仿幾。”
說著手腕一轉,簡單佈局之後便開始潑墨起來。
趙佶模仿的正是沈傲的筆跡,而沈傲用的卻是元代書法家趙孟頫的趙行書。趙孟頫博學多才,能詩善文,懂經濟,工書法,繪藝,擅金石,通律呂,解鑑賞。特別是書法和繪畫就最高,開創元代新畫風,被稱爲“元人冠冕”。他也善篆、隸、真、行、草書,尤以楷、行書著稱於世。
趙佶亦算是書法大家,很快就融會貫通,一眼看出趙孟頫行書的粹之,等他落筆時,許多好事者也探過頭來看,其中一人忍不住讚歎道:“相公好厲害,只看幾眼,竟能得到此書帖的髓,此書模的好極了。”
趙佶捋須,著自己寫的行書也忍不住滿意的點頭,呵呵直笑,這幅行書比起真跡雖然仍有憾,可是倉促之間能仿出七八分的神韻只怕世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他在宮裡待得久了,品鑑他書畫的大多還是臣子、侍,這些人雖然一個個將趙佶捧得高高的,可是趙佶心裡也清楚,他們是奉承居多,算不得真。
如今在這裡遇到素未蒙面的人讚賞,趙佶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口裡謙虛道:“愚作不值一提,比起這真跡還是差得遠了,東施效顰罷了。”
衆人見他面溫和,又沒有驕傲之,笑的很可親,再加上這手行書亦可看出是個高手,有不人也是喜行書的,紛紛道:“相公言輕了,這樣的好字,已是極好的了。”
趙佶便笑,連楊戩都覺得面上有。恰在這時,蔡倫與幾個監生也過來,他的心很壞,此刻看到許多人恭維趙佶,打量了趙佶一眼,覺得此人似曾相識,似乎是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是誰來。
冷笑一聲,又去看趙佶的字,接著面一冷,道:“仿作比起真跡來也不過是形似而已,算不得厲害。”
他搖著扇子,倨傲的繼續評說道:“尤其是開筆,真跡的開筆行雲流水,似有淙淙小溪湍湍而過的痕跡。再看相公的仿作卻生的很,依我看,這仿作也不過如此。”
趙佶臉驟變,隨即又是呵呵一笑:“聽兄臺所說,定也是個行書高手了。”
蔡倫的行書確實得到了蔡京的真傳,在青年俊秀之中也算是鶴立羣的了。趙佶雖然厲害,可是仿作畢竟還是倉促寫就,又是臨摹,在蔡倫看來並不見的有多高明。
蔡倫有意找回面子,更看到不遠的沈傲和周若也被吸引過來,有心要在周若面前賣弄他的行書,便冷笑道:“不敢,不敢,不過比起相公的仿作來,只怕還是要高明一些的。”
趙佶強住火氣,曬然一笑:“那麼就請公子指教。”這話的口氣,是要向蔡倫挑釁了。趙佶九五之尊,平日誰敢忤逆他,今日遇到一個狂生,將他的行書貶的一錢不值,頓時怒不可遏,有心要和蔡倫比一比。
蔡倫只是笑,看到沈傲和周若過來,便朝周若道:“周小姐,你說我該和這相公比嗎?”他是要效仿風流才子,等人兒開了口,再將眼前這陌生人擊敗,到時候既可換來一個名,說不定還能得到人兒的青睞,一舉兩得。
周若又恢復了冰人的模樣,冷聲道:“這位相公要向你指教,和我有什麼干係?”
沈傲一直不做聲,可是脾氣卻上來了。蔡倫這混賬真是不識好歹,明明表妹不理他,他還死命糾纏。表妹已經名花有主了,你還賣弄什麼。太可恨了,非得找個機會打擊他的囂張氣焰不可。
他目一閃,又落在趙佶上,趙佶的飾很普通,可是之間,竟流出一不可侵犯的氣息。沈傲看人很準的,頓時覺出此人很不一般,這人的舉止神,彷彿生來就是別人不許忤逆的。
還有他手上的扇子,乍一看,倒像是尋常之,可是若是細心一些,便發覺這扇骨很不一般,竟是用紫檀木打造,單這扇骨,只怕就已價值不菲了。
沈傲可以斷定,這人的家世不一般,至不會比蔡倫要差。
再去看他的書法,眼眸中也忍不住閃過一欣賞之,這幅仿作在真正的行家眼裡也許甚多。可是沈傲這種專靠仿製名作的大盜卻能看出門道,此人第一次模仿,就能達到這個境界,說明他的基礎非常牢靠,行書的水平絕對可以算躋名家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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