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當聖母自絕而亡,灰飛煙滅,靈聖母念及平時師姐妹的誼,眼睛頓時變得通紅起來:“師妹!”
孔宣嘆道:“無當道友當初背叛通天聖人,必是有莫大苦衷。今日引兩教主力陣,發四方殺陣,當使兩教主力盡潰於此。此役一過,就算兩教偶有網,從此也難有再戰之力。萬仙陣之戰,截教已穩勝券,此皆乃無當道友之功也!”
主持陣法的金靈聖母也趕了過來,面帶悲,先前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早已換了悲痛。多寶道人面鬱,將那封信小心地收囊中,說道:“此並非悲切之時,還是速速將兩教擊潰,休要辜負了無當師妹的苦心。”
孔宣正要施展混沌鍾手,卻被多寶道人所阻:“孔道友,此戰干係重大,想必爲聖人所矚目。如今我教已勝券在握,道友與刑天道友還是不要出手爲好,一來以免我那師尊落人口實,二來也可藏實力,爲誅仙陣準備。”
孔宣轉念一想,答應了下來,與刑天在一旁。
此時萬仙陣中形勢已完全逆轉過來,闡教與西方教的聯軍陷了重重包圍之中。燃燈道人與南極仙翁在醒悟到無當聖母之計時,已是來不及了,心知此時勢極其危急,再拼下去只能是一個全軍覆沒的結局,當即與最近的同伴會合一,並下令立刻突圍出陣。
兩教陣型全,被四方殺陣所困,死傷慘重,聞得撤退命令,當即朝八方拼命突圍而去。這些都是兩教的英,在最後的生死關頭所發的力量也是非同小可,使四方殺陣到了不小的衝擊。在金靈聖母的指揮下,二十八宿大陣與太極兩儀四象陣合二爲一,開始蠶食起那八個突圍的“尖角”來,那八個被分散的尖形之陣雖然越突越遠,範圍卻漸漸小,有的還被分解開來,傷亡也越來越重。
那西方教的金剛夜叉明王化出三頭六臂金,一馬當先,左右有數十位護法力士組金剛壁壘,後有鳩盤荼王等一系列苦修士,將三教主燃燈道人護在當中,火速突圍而去。
沿途寶四溢,殺氣飛揚,不斷有力士倒下,衆人的步伐無法停留,拼命前行。金剛夜叉明王六臂各持弓、箭、劍、、五鈷杵法,中央手臂所持的金剛鈴十分厲害,晃有金現出,沿途攔截之人紛紛捂頭而倒。對面的烏雲仙見金剛夜叉明王了得,拿出混元錘祭去,正中金口,這回可不像上次在歸元大陣中那樣,有陣法支持,並可無限“換人”,金剛夜叉明王當即被打倒在地。頓時有數道趁火打劫的芒朝倒下的金剛夜叉明王飛去,護法力士連忙捨命相救。燃燈道人生恐誤了逃命之機,連忙命隊伍不得停頓,繼續快速前行。護法力士們略一猶豫,被燃燈連聲叱喝,只得快步前行。只有鳩盤荼王與幾名苦修士一聲不響地離了隊伍,護在被接連重創的金剛夜叉明王前,但不久,幾人的影也被那四面八方洶涌而來的焰寶氣所吞沒。自此,西方教五大明王已盡數隕落。
另一邊,慈航、普賢、文殊三人也率一衆西方教同門漸漸衝到了外圍,慈航、普賢、文殊三人齊現法斷後,前方有沙羯羅王帶領的苦修士開道,掩護著修爲較弱的歡喜使者、乾達婆等同門朝前衝去。靈聖母追不捨,連施日月珠,都被“三大士”不顧損傷,以神通接了下來。此時周圍的截教門人越來越多,慈航等人漸漸不敵,卻依然死戰不退。前方的沙羯羅王本已力量大耗,見勢危急,運起法,再次現出金來。那金一手持劍,一手持蛇,這次金並沒有攻敵人,而是揮劍將自己所握的蛇頭砍了下來,那蛇泛出漫天雨,灑向四方,沾染者如烈火灼燒,紛紛後退。慈航三人趁機招呼衆人,齊施法力,是在前方邊緣飄渺的霧氣邊沿打出一個發出亮的出口來,只是那出口陣法影響,又在迅速減小。慈航真人忙命衆人速離,此時周圍截教衆人又圍了上來,將沙羯羅王打得千瘡百孔。沙羯羅王法未散,金猶立不倒,全開始膨脹起來,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慈航真人等人覺到沙羯羅王要捨自,連忙喝止,沙羯羅王一笑,金朝衆同門施了一禮,膨脹得更加厲害了。慈航等人知道他有必死的決心,當下鄭重還禮,匆匆朝那即將消失的出口飛去。截教追兵見衆人要逃,紛紛施展法寶追來。此時沙羯羅王的金陡然裂開來,出萬點耀眼的金芒,接近的截教門人盡數被化作輕煙。自的威力過後,截教衆仙又圍了上來,慈航三仙拼盡全力,在出口之又是一番苦戰,總算是帶著剩餘的乾達婆、歡喜使者等十數人逃出生天。
在這等惡劣的局面下,兩教中自與敵同歸於盡的人並不,頗爲壯烈。其中最“有名”的,當屬闡教第一位擊金鐘仙人廣子。廣子、赤子、赤松子等人帶著黃天化一干門人,一路衝殺,在黃天化五火七禽扇的掩護下,尚算順利。然而那五火七禽扇極耗仙力,黃天化修爲淺薄,扇得一陣,已接近力,被追上來的金箍仙馬遂祭起金箍,將黃天化頭箍住,頓時痛得在地下打滾,袁洪覆上前去,一了結了命,順手將五火七禽扇揣法寶囊中。廣子、赤子與已故的清虛道德真君好,見他唯一的傳人絕,心中大悲,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繼續帶著門人突圍。
此時只見頭頂後方五毫一閃,將最前方面施展落魂鍾與番天印傷人的廣子擊倒在地,赤子正要上前相救,哪知那五毫速度極快,連番施展,將赤子、赤松子等人接連擊倒。
廣子認得這五毫正是趙公明當年連敗玄機真人與陸兩大玄仙的法寶,不由大驚,此時敵人已圍困上來,將那些修爲低的門人斬殺大半。廣子將心一橫,仙識傳聲讓赤子等人快走,咬牙忍著定海珠所造的傷害,返朝那包圍上來的截教門人們衝去,將番天印祭起。這番天印經元始天尊重新祭煉,可裂傷敵,威力驚人,但自也難以倖免,本是予子郊消滅逍遙子之用,結果最終還是被廣子用在了此。
番天印裂的力量十分恐怖,趙公明本能地覺到了危險,急忙喚衆人速退,金箍仙馬遂由於太過靠前,退避不及,被那炸之力化作劫灰。而赤子等人終於藉著這個機會,離了萬仙陣。當日廣子曾對子郊言,若那灰飛湮滅的誓言要應,就應在他這個師父上。如今果然如此,實令人嗟嘆。
此番三教會戰,乃是命數所趨,並非所謂“正邪”之戰,皆有不可敬之人。
燃燈道人與“可敬”二字自是搭不上邊,或許將“敬”改爲“恥”字才適合他。這位西方教三教主不顧同伴屬下,甚至是無地以下屬的姓名爲掩護,一路飛也似的逃遁,仗著一不凡的玄仙修爲,總算是漸漸將追兵甩遠。
燃燈道人覺到眼前的煙霧力量比較薄弱,想必是可突破之,正要有所行,四周驟然現出九個奇異的符號來。燃燈道人見聞廣博,一見那九個符號,只唬得魂飛天外,驚呼道:“書!”
話剛落音,燃燈道人就覺眼前景驟變,現出萬千星辰之象之來。與上次同孔宣“切磋”不同的是,這些星辰瞬間就莫大毀滅之力,朝燃燈道人捲來。燃燈道人知是生死關頭,將金神通施展了出來。那金頭頂慶雲,腳踏金蓮,才一出現便閃耀無比,四方皆明,周圍的璀璨星辰都顯得黯淡了下來。然而那星辰也開始發生聚合變化,化出六八爲肩,腰爲七三;二四爲底,一九中穿;五爲中間的九組星圖。燃燈道人的金被那中間的五星圖之力所困,頓時彈不得,隨即周圍八組星圖開始按照玄妙的規律逐一演化變幻,才演化了一陣,中央金已不住那倍遞增的恐怖力量,四分五裂,燃燈道人一陣,手向天空,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終是無法把握,整個軀都化作白散落開來,湮滅無蹤。
原著中,燃燈道人可算是最無恥的幾人之一,如今在這個世界中依舊如此。爲謀取更大的利益,不惜背教而出,千方百計損人利己,生死關頭又以他人命換取自安全,卻最是難逃殺厄,落得如此下場。
多寶道人以書滅去燃燈道人後,並未停留,形一閃,又朝另外一方飛去……
此時,玉虛宮中,元始天尊面鐵青,再也坐不住八卦臺,一拍九龍沉香輦,朝三十三天外飛去。然而,剛出得三十三天外,就見上方仙音繚繞,有四人出現在空中。當中一人正是三師弟通天教主,而另外三人是擁有地階之力的火雲三位聖皇:伏羲、神農與黃帝。
通天教主虛空踱步,對元始天尊問道:“二師兄,你往何而去?”
元始天尊冷哼一聲,並不回答。
通天教主面淡然,說道:“師兄,莫要忘了當初八景宮六聖之議。萬仙陣乃三教門下弟子相鬥,聖人不得手。”
伏羲三人對元始天尊行了一禮,說道:“此番三教萬仙陣之戰,三界矚目,縱有折損,亦是殺劫中命數使然。以二位聖人見解,自是無須我等多言。方纔我等與截教聖人在此逢得西方教二位聖人,二聖現已回極樂之地,久違玉清聖人清正賢達之名,想必不會執著於此。”
元始天尊眼中有寒閃,並不言語。
通天教主的語氣也冷了下來:“當日你遣無當欺誑三位聖皇,自我宮中盜得打神鞭而去,我去崑崙山找你,你卻拉了大師兄前來,說是恩怨因果,俱在誅仙陣了結。莫非如今想食言不?不若你我再往八景宮一行,請大師兄召集諸聖公斷如何?”
提到無當聖母,元始天尊的臉更加沉,冷然道:“既是如此,來日誅仙陣中,再作了斷!”
通天教主毫無懼,說道:“正當如此!”
元始天尊掃了三皇一眼,冷哼聲中,九龍沉香輦已消失不見。
萬仙陣的戰鬥終於接近了尾聲,截教雖也有傷亡,卻是大獲全勝。闡教與西方教歸元大陣數千人,止有不到一突圍而去。而正如孔宣所說的那樣,這數千人,均是兩教的英,此番死傷無數,慘敗而歸,只怕是再也難以聚集起破陣的力量。此番兩教滿懷信心前來,而截教也做好了苦戰的心理準備,還將四大玄仙也派了前來。卻不了是個這樣的結局,可以說,這全是因爲一個人的關鍵力量所致——無當聖母!
可以說,萬仙陣的勝利幾乎已定局,未來的誅仙陣中,通天教主可以沒有力地上陣了。
金靈聖母立刻指派人手打掃戰場,併爲傷的門人治療調理,截教衆人面上都洋溢著喜氣。相比之下,闡教與西方教的聚集地中,則是一片垂頭喪氣。闡教十二金仙又折了廣子,外加其餘士及門人無數,南極仙翁僥倖困,一語不發地帶著雲中子、黃龍真人、赤子、申公豹等殘兵敗將回玉虛宮而去。而西方教的三教主燃燈道人、五大明王的金剛夜叉明王等重要人也告隕,倖存下來的慈航、普賢、文殊、懼留孫、靈牙仙等人也未作停留,一同返回了極樂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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