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廟降香的日子終於來臨,對於大商來說,這不過是一場隆重的祭祀而已,對張紫星而言,卻是與天命對弈中最重要的第一步棋。
當日,朝歌民衆遵天子之命,家家戶戶焚香設火,結綵鋪氈,同賀媧娘娘聖誕,張紫星親帥文武百,前往南門外媧宮進香拜賀。
由於張紫星早作打算,在當年登基之時就刻意重新修繕了媧宮,將原本的泥塑換了更加尊貴的青銅雕像,而後每年都是供奉充足,香火不斷。大殿中裝飾巧,風格華麗,正中央的沉香寶座上是媧娘娘聖像,兩旁有金玉侍立,座下是舞鶴翔鸞,香爐中升起嫋嫋紫霧,看上去顯得莊重而神。
張紫星來到大殿,看著媧娘娘的聖像,心中暗暗冷笑,眼前這銅鑄媧的相貌絕對談不上“國天姿”,甚至可以說有點慘不忍睹,不過從這個時代的工藝來看,能雕琢這樣已經不錯了。但就憑現在媧的模樣,別說是他本人了,就算是那位荒的昏君紂王,也不可能“陡起心”,看來原書中也有許多不盡實之。不過他經歷了這麼多事,也明白了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按照小說中的節發展,或者說,自從他重生爲壽王以來,就爲了一個影響“天命”的變數,如今來看,這個封神世界是小說+史實+變數的綜合。可以說,一切盡在掌握;一切又不在掌握。
儘管心中不屑,但他還是面虔誠之,恭敬地按照禮儀程序將上香,文武百隨班一同下跪拜賀,奉上各供品。祭祀完畢後,張紫星吩咐羣臣在殿外等候,自己要獨自向娘娘祈福。
張紫星面恭敬,目不斜視,只是低頭唸誦著事先準備好的祈文““大商天子辛恭賀娘娘萬壽無疆,娘娘聖德無量,天下子民,無不誠心拜服。懇請娘娘庇佑我大商國祚綿長……”
唸誦完畢後,只聽一個聲音從聖像旁傳來:“陛下如此虔誠,若能順應天意,自有善果,屆時可封神昇天,永仙福。”
張紫星一看,香案之旁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道姑,這道姑給他的覺很奇怪,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看清的相貌明細,靈覺中更是沒有任何知,只能在意識中覺到有這麼一個道姑的存在。
果然,該來的,始終都要來。
若是普通的君王,聽到“封神”、“仙福”這樣的字眼,必定會欣喜若狂。偏偏眼前的這位天子卻是個對“封神”極度敏甚至是反的傢伙,不但沒有恩,反而差點忍不住就跳起來大罵。總算張紫星還保持著理智,知道眼前的道姑絕非凡人,十有八九就是媧本人,所以不敢面慍,保持著誠懇的表地說道:“個人榮辱怎比社稷安危,只要四海昇平,天下百姓不再戰之苦,縱使寡人死後不得超生,也在所不惜!”
從現代科學的角度來看,古人對死亡有著近乎富的想象力,商朝的殉葬、秦代是兵馬俑,包括歷代帝王的神皇陵,莫不是爲了這種死亡的想像力而產生——人死之後依然神仙,權勢富貴,後人也能獲得先祖的庇佑,祭祀禮儀也由此而生,從古至今,這種傳統深植人心。
歷代帝王中,無論賢君還是昏君,幾乎都有同一個夢想,那就是長生不老,仙神,或派人出海尋訪不死方,或篤信方士,煉丹製藥……如今爲天子至尊的張紫星竟然口出“不得超生”之語,就算那道姑修爲已到萬劫不滅之境,也不由容。卻不知這傢伙豪言壯語只爲給道姑一個良好的印象,雖然他是真心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但畢竟不是那種伺喂鷹的大聖賢,如果真有關乎自安危的一天,也只好“死道友莫死貧道”了。
“陛下智勇雙全,雄才大略,如今大商國富民強,天下太平,何來戰一說?”道姑也不正面應答,輕輕一繞,將話題轉開。
張紫星不想多繞圈子,朝道姑行了一禮,直截了當地說道:“上仙,明人不說暗話,寡人雖然不才,卻也略知天數,如今天下殺劫將起,紛將生,屆時戰一起,百姓必是民不聊生,如何應對,還請上仙教我。”
道姑語氣中微詫異:“陛下果然非凡,只是你既已知殺劫天數,當知天意無,此際大之勢將,惟有順應一途而已,縱有傷亡,也是註定,不可更改,你只需順天而爲,自有善果。”
“就是那些得證混元道果的大神通聖人也不能夠改變?”張紫星目炯炯地落在了道姑的臉上,心中並沒被所說的善果打——不就是封個勞什子天喜星嗎?那紂王縱使死後封神,能有臉見商容、比干、聞仲這一干同樣爲神的臣子嗎?
“陛下是識修煉之士,”道姑略一遲疑:“聖人妙悟天道,方得混元,又怎會逆天?”
不會逆天?是因爲沒有利害關係,不願意爲之吧!如果說周滅商是天意,那麼通天教主爲什麼要擺誅仙陣、萬仙陣?難道他不知道幫助殷商是逆天而爲嗎?還不是因爲門下弟子接二連三被屠戮,了截教的本利益!元始天尊爲什麼不顧面在黃河陣親自出手欺小輩三霄?同樣是爲了保全闡教的英!張紫星不知爲何,今日心頭的火氣特別大,總算他修爲不弱,強行下不忿,一字一頓地問道:“是不願,還是不能?”
“陛下既知聖人之能,又爲何如此質疑?”道姑冷哼一聲:“宇宙萬,皆有定數,在茫茫天道之中,星辰生滅也僅在一念之間,何況是國家盛衰,生靈生滅。你所謂的百姓蒼生,不過是天河之沙,微不足道,聖人之道,上合天意,下應劫數,豈是爾輩能理解?”
張紫星只覺一無明火直衝腦際,再也無法忍耐住心中的憤怒,大聲地質問道:“黎民百姓們供奉仙人神靈,莫不是虔誠萬分,有些連一日三餐都難以保障,卻也要保障香火、供品周全。他們所求或有富貴,或有榮華,但大多隻是乞求平安溫飽而已。想不到如今連聖人都無法庇佑其平安,那這人間祭祀供奉之行又有何用!”
是啊,人類祭祀供奉那些仙佛鬼神乃至聖人到底有什麼用呢?劫難來時不能得到任何庇佑,反而爲他們“順應天道”的犧牲品。如果不祭祀呢?神靈們應該會降下各種災禍來懲罰人類吧。那麼神靈是什麼?欺怕的惡霸?人類是什麼?神靈放養的畜類?
“大膽昏君!你且看我是誰?”道姑全化做一道金沒聖像之類,那供臺上的青銅雕像頓時發生異變,一時間瑞彩千條,祥雲繚繞,似是大神聖降臨,而大殿外相隔咫尺的羣臣對裡面的爭論或異象卻是恍若未覺,彷彿與天子有天涯之遙。
道姑的份並沒有出乎張紫星的意料,看都不看一眼,簡單作了個揖:“是媧娘娘麼?寡人有禮。”
那口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淡。
媧娘娘本以爲自己顯出聖人真之後,對方會敬畏有加甚至是叩頭謝罪,卻沒想到是更加無禮,不由著惱。哪裡知道,這位“叛逆”的天子可是來自數千年後的未來,還曾是一位唯主義者,又怎會和那些敬畏神明的普通君王一樣?
媧娘娘的聲音雖然和,卻出一讓人難以安寧的寒:“好一個大商天子,你自任天子以來,雖然薄有建樹,卻好大喜功,驕橫無禮,我本見你修繕金,祈禱虔誠,好意前來指點,不想你竟然如此輕慢聖人!”
“娘娘所謂的指點就是讓我拋開天下百姓,只顧自己樂,直至怨聲載道,兵禍四起,最終國破家亡?”張紫星擡起頭來,看向媧的目中充滿了不忿。
他不看媧還好,這一眼看去,目竟然定格在的臉上,竟然再也無法轉移開來。
沉魚落雁、閉月花不足以形容那張臉的麗,就算是商青君、鄧蟬玉都要遜三分,最特殊的是那尊貴而聖潔的氣質,就算是貴爲皇后、氣質高貴的姜文薔在面前的會黯淡無。素來對神明聖人沒有多敬意的張紫星更是邪惡在心頭浮現出四個字:極品姐!
這du的心思一起,頓時雜念蔓生,一副副征服、玩這位姐娘娘的影像大膽地出現在張紫星的腦海中,令他脈賁張,難以自持。此時靈臺中忽然傳來一清涼之氣,讓他暫時一醒,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著了幻象,不由大驚。
難怪書中有紂王對媧的塑像產生邪念的節,原來是竟然被某種法所迷,這樣說來,題寫豔詩的事很可能也是中了人家的算計。想到這裡,張紫星極其蔑視地朝媧瞥了一眼,誰知這迷之力極其厲害,才瞥一眼,腦中又開始幻象叢生。張紫星心知不妙,連忙運功抵,這一運玄功那迷幻的覺反而愈發強烈,先前的那清涼之氣的功效也越來越低,即使張紫星將舌尖咬破了都無法利用痛覺驅散幻象。
好在他是個科學家,知道幻覺和心理暗示有關,當下視那些香豔的幻象爲無,只是集中神在心裡默唸著雨仙的名字——論到綜合魅力,也只有雨仙這樣集睿智、靈秀、溫、優雅、嫵爲一,又與他篤深的二十四世紀才能與眼前的這位極品姐相抗衡,這等於給自己一種更強烈的心理暗示。
雨仙不愧是張紫星心最爲深的子,以往兩人相識、相知、相、結合乃至離別的場景如電影回放,歷歷在目,雖然還是沒能從本上沒能擺幻景,但已經將思維錮在一個屬於自己的幻象中,不再那邪念的侵擾。
從張紫星著幻到自我暗示也不過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媧不明就裡,詫異之間看了他一眼,卻見這位天子死死地盯著的臉,出的表,不由然大怒。此時就見他目忽然一正,表又飛快變換起來,時而開心,時而悲切,那眼神卻是越來越空。
媧是何等人,立刻察覺不對,目落在黃金香爐中的那三支香上,當即臉一變,自語道:“幻香?好大的膽子!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水袖一拂,那三支香頓時消失不見,同時張紫星的眉心中傳來一陣奇痛,哎喲一聲,神智終於恢復了正常。
“好一個聖人娘娘!好心計!”張紫星還以爲故意設圈套引自己,語氣十分憤慨,眼睛卻是不敢再看。
(今日二更,下午還有一更,作爲一部長篇,點點有自己的大綱和思路,很多節都是伏筆,和後面的許多節都有牽連,另外這本書還沒上架,要說湊字數不是自殺嗎?大家請耐心點看,另外點點每天最多才睡4個小時,白天還上班,確實是辛苦,但還是堅持了過來。請有些同志不要再罵了,實在是覺得這書沒有看頭,點點也無法勉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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