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黃海川就回到了寧城。周明方下午開完會,沒在江城多逗留,黃海川這個隨行書也跟著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
“海川,在哪呢?”剛從市委出來,黃海川就接到了段明的電話。
“剛下班,你在哪?”
“你在那等我,我開車過去接你。”段明說著就匆匆掛掉電話。
黃海川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隻能站在原地等著。
市委大門口不時有下班的工作人員出去,見到黃海川都要主的停下來問候一聲,拘謹中帶著一恭敬,黃海川始終笑著點頭回應著,心裏不無慨,短短一天,他就與這些人了劃出了一條明顯的分界線,或許在他們眼裏,自己也跟曾經的刑天德一般,高不可攀吧?
“海川,等人呢。”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黃海川轉頭去,是政研室的老哥們李東,不由得笑了起來,“難得,你這個下班急先鋒竟然也現在才準備回去?”
“哎,海川,你一走,兄弟可就苦命人了,你的任務都到我上來了,你說我要是不加班加點,能走嗎我。”李東一臉淒苦。
“你來了你,加班也就是偶爾一兩次的事,你小子還不是整天逍遙自在的很。”黃海川笑罵道。
“好,那我就不說這些虛的,咱們來點實在的,你欠我們政研室兄弟姐妹的那頓飯什麽時候兌現?”李東賊笑著。
“會兌現的,怎麽說咱們也相了幾年,要是連一頓飯都不請,那你們以後就直接我葛朗臺得了。”黃海川笑道,“這幾天我找個時間,到時候打電話給你們。”
黃海川同李東說說笑笑,直至段明開車過來,李東才準備告辭離去。
“海川,那是你同事嗎,沒事就上一起吃飯嘛。”段明看向李東道。
“東,聽到沒有,有大款請你吃飯呢,你晚上要是沒事就一起。”
“大書相邀,我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往後推。”
李東想也沒想,笑著答應下來,他跟黃海川雖是幾年的,但現在黃海川的份不一樣了,李東也希能多一些跟黃海川相的機會,將兩人的關係牢牢的維係住,一人得道犬升天的好事雖然不見得會落到他上,但跟黃海川保持住關係總沒有壞。
坐著段明的那輛十來萬的家庭小轎車,幾人找了一酒店停下,段明進了包廂才突然捶了黃海川一拳,故意板著臉道,“好你個黃海川,敢是飛黃騰達了,竟然有喜事瞞著兄弟不報。”
“我沒跟你說你不也知道了。”黃海川搖頭笑了笑,“這件事我希順其自然,不想刻意張揚,現在我也沒和家裏人說。”
“不管怎麽說,有好事總該說一聲嘛,瞧你昨晚喝那樣,還讓兄弟我為你擔心的要死,真想再送你一拳。”
“昨晚的事就不說了,今晚上我們三個快快樂樂的喝一場。”黃海川不想多談昨晚的事,那是他跟過去的那個自己徹底的告別。
菜剛端上來,幾人正要開吃,黃海川就接到了家裏打來的電話,“海川,你現在在哪,趕回來。”電話是黃海川的父親黃源打來的,聲音十分急。
“爸,有什麽事嗎?我跟朋友在吃飯呢。”
“家裏來了很多人,我學校裏的,教育局的,還有你媽單位上的領導都過來了,一堆了。”黃源聲音是抑不住的欣喜,“你快點回來。”
黃海川掛掉電話,朝段明和李東兩人無奈的聳了聳肩。
“你家裏的電話?”
“是啊,我父親催著我趕回去。”黃海川苦笑了一下,“今晚不能陪你們倆吃飯了,改天我們再約過。”
“那你先回去吧,別讓你爸等久了。”段明點了點頭,諒道。旁邊的李東也是半開玩笑著,“看來以後跟你這個大書吃飯真的要提前預約了,不然想要跟你從頭到尾吃頓飯真難。”
“下次,下次一定有時間。”黃海川歉意的笑笑。
“行了,你趕回去吧,兄弟跟你開玩笑呢,別當真。”李東笑道。
黃海川出了酒店就打車回去,到了小區也不著急,進了自家所在的樓棟,慢慢的往上爬去,小區裏的各方麵設施都讓黃海川十分滿意,唯獨就是沒有電梯這一點讓人比較鬱悶,興許是這小區建的比較早,再加上隻有七層樓高,開發商一開始興建就沒想過要安裝電梯。
黃海川家在五樓,剛爬到三樓,黃海川就約聽到了從五樓傳來的說話聲,黃海川估著那應該是從自己家裏傳出來了,對門新搬來的那戶,黃海川每次回來,聽到的都是靜悄悄的聲音,還沒撞見過住的是什麽人。
臨近了五樓,聲音就越發的清晰起來,推門進去,黃海川才發現屋裏的陣勢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沙發上是坐滿了人不說,有些人更是圍著沙發坐在另外搬過來的椅子上,還有人沒椅子隻能站著的。
“呀,黃書回來了。”不知道是誰先說了一聲,頓時所有人的目都集中了過來。
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更是立馬站了起來,笑著要迎過來。
“海川,這是教育局的王局長,這是李副局長,這是我們學校的張校長。。。。”
“海川,這是我們局的鄧局長,楊副局長,江主任。。。。”
黃海川的父親和母親番的給黃海川介紹著自己單位上的領導,聽得黃海川一個頭兩個大,臉上卻也隻能不住的點頭笑著,但凡自己的父母介紹一個,黃海川就要笑一下,臉頰兩側的幾乎僵,黃海川覺自己都快了一個賣笑的一般。
“各位都坐,都坐。”黃海川笑著將人都請到沙發上,在場的也就隻有幾個人是主要領導,其他人更多的是陪同而已。
教育局的局長王璠,還有自己母親所在的林業局局長鄧方無疑是在場兩個級別最高的員,其他人的重心也都在這兩人上,黃海川知道自己將這兩人應付好了也就差不多了。
“黃書,今天我們過來可是太冒昧了,黃書可千萬不要見怪。”王璠搶先說著話,一張臉胖的十分圓潤,笑起來兩腮的都輕微抖著。
“黃書,你母親在我們單位上班,我是一直就想上門來坐坐,今天總算有了機會,待會我讓人送桌酒菜過來,咱們可要好好喝一杯,要是家裏太,我們就出去外麵吃。”被王璠搶在前頭的鄧方也不甘落後,一雙小眼睛笑瞇瞇的說著。
黃海川笑著點了點頭,“王局,鄧局,今天你們能過來就是十分給我麵子了,咱們也不用太生分,就坐下來說說話聊聊天,不用再特意酒席了。”
“瞧人家黃書這說話的水平。”王璠拍了拍大大讚一聲,一旁教育係統的人頓時紛紛附和,而另外一邊的鄧方等林業係統的人,則是保持著笑容,沒說什麽,兩邊仿佛形了一個涇渭分明的場麵。
黃海川覺手臂上的皮疙瘩都要起來,他都不知道剛才那話的水平高在哪裏,王璠則是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心裏有些不以為然,黃海川臉上也沒表現出什麽,依舊笑容滿臉的同王璠和鄧方等人閑聊著,這種虛偽的場麵雖然讓他很不喜,但不管怎麽樣,黃海川知道自己都必須去適應,並且融到這種氛圍當中,將來,等待他的這種場麵還將更多,今晚這才隻是一個剛剛開始而已,在場這個特殊的生態環境當中,擁有的是各種各樣,形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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