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韜的電話，讓縣委書記吳海波一夜輾轉反側。

七點鐘，吳海波給雙溪鎮黨委書記譚鳴打了個電話。

陳芒剛到辦公室，譚鳴便把他進了辦公室，臉有些冷，聲音也是冷的，道：“你昨天干什麼去了？”

陳芒想了想，說道：“去了趟蝴蝶泉村，后來又去了馮氏企業，怎麼了？馮康樂過來找你麻煩了？”

譚鳴蹙了蹙眉，想到之前縣委書記吳海波的那個電話，問道：“你得罪什麼人了嗎？”

陳芒有些不著頭腦，看著譚鳴白瓷般的皮，說道：“我不清楚。我得罪的人似乎很多。怎麼了？有人向你告狀？”

譚鳴擰著眉頭，看著他，不知為什麼，看著他一副云淡風清的樣子，心里有點窩火，道：“你是政府領導，不是黑社會。請你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的形象怎麼了？”陳芒低頭看了看自己，笑道：“我覺得自己形象蠻好的。”

“你……”

陳芒看著，忽然收了玩笑的神，說道：“譚書記，我知道自己的份，這一點，請你放心。如果有什麼事，請你直說。”

譚鳴瞇了瞇眼，說道：“先這樣吧，你去忙吧。”說著，便低頭繼續看文件，不再理陳芒。陳芒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再多想，回了自己辦公室。

幾分鐘后，譚鳴抬起眼睛，看著門口，心里有些發悶，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吳海波。雙溪鎮的有機玻璃加工企業整治工作迫在眉睫，又值換屆，在這個敏時期，總有一些人耐不住。譚鳴了眉心，嘆了口氣，先等等再說吧。

陳芒回到辦公室后，剛泡了杯茶，手機便響了。一看，是朱。說的是慈善基金的事。掛斷電話，陳芒給紅丹掛了個電話。慈善基金的事之前和提過，也興致，就讓去落實。

剛放下手機，便看到一個胖胖的影走過，依稀有些悉，不過陳芒也沒有在意，腦子里想的都是接下來整治工作的事。

有機玻璃加工企業，是雙溪鎮的傳統產業，也是特產業，卻又是污染企業。所以，陳芒想了許久，還是把措施定在“關停并轉”四個字上，轉型升級要求比較高，也就那幾個規模大點的可以，規模一般的可以考慮合并，小型作坊式的，全部關停。初步思路定下后，他讓欽青報一份完整的有機玻璃加工企業底表上來。這個，之前，他讓顧姿就做過，自己也初步的過底，雖然之前市委葉書記來，他也報出了數字，但真正實施起來，他覺得還有必要再一次底，整治工作要徹底完全地推開，一定不能有，一旦有，后期工作將十分麻煩，這一點陳芒十分清楚。

走出辦公室，他上欽青直接去了村里。行政辦的錢紅看著欽青上了陳芒的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這時候正好顧姿走了進來，看到錢紅冷冷地看著門外，問道：“看什麼呢？”

錢紅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說道：“陳書記這兩天頻繁帶著欽青下村呢。長得好就是好。聽說，宋鎮長和陳書記為了，還差點打架呢！”

顧姿看著，沉默片刻，才說道：“錢紅，行政辦是人多眼雜，你最好還是管好自己的，還有，別輕易議論領導，這對你沒好。”

錢紅看著顧姿，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點了點頭。

顧姿轉走出行政辦，也看了看政府大院門口，然后又上了樓。

陳芒帶著欽青各個村跑了一遍，據上次上來的表，一一核對，看是否有下的，果然，才跑了兩個村，便看到單子上沒有列出來的小作坊。欽青眉頭一擰，看向陳芒，見他依然一臉平靜，問道：“陳書記，這況，是不是在你預料之中？”

陳芒側過臉看了一眼，照在臉上，越發顯得的臉紅撲撲的，有一種青春撲面的覺。陳芒笑了，道：“只是不意外而已。小作坊沒有嚴格登記，村里有掉也很正常。不過，既然下決心整治，底不清，是肯定不行的。所以，這第一步工作我們一定要做細做實，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欽青點了點頭，看向陳芒的目著尊敬。

在村里繞了一圈，回到鎮上，已是飯點。在食堂簡單吃了點東西，陳芒走進了譚鳴的辦公室。

譚鳴看向他的目依然有些冷，問道：“什麼事？”

“我剛才去村里跑了一趟，發現之前底的數據，還有，所以，我打算明天上午召開村長、書記會議，把整治工作的方案發下去，同時，讓他們把底數再一遍。”陳芒認真地說道。

“行，只是，這塊事你還需要加快步伐。市里、縣里都看著呢。”譚鳴語氣稍稍和緩，說道，目在他俊朗的五上過，又道，“你有朋友了嗎？”

“啊？”陳芒有些驚訝，忽然，咧一笑，道，“譚書記，是想幫我介紹對象？”

譚鳴冷哼一聲，道：“你想多了。只是有人跟我反映，你生活作風有問題。”

“生活作風有問題？”陳芒看著譚鳴的眼睛，見不像開玩笑，沉片刻，又問道，“怎樣才算有問題？”

“這事就這樣，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譚鳴忽然說道，“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不希你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出問題。”

“謝謝譚書記關心。”

“我只是不想惹麻煩而已。”譚鳴冷著聲說道。

陳芒勾著笑了，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西木玖。陳芒便朝譚鳴揮了揮手，接起電話往外走去。

看著他拔的背影，聽著他溫的語聲，有那麼一剎那，譚鳴只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并沒有任由這種緒蔓延，很快地調整了思緒，進了工作狀態。

西木玖靠在木屋的窗臺邊，看著窗外的綠意，說道：“關于蝴蝶泉村的開發，我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你想聽聽嗎？”

“好。”

“除了之前跟你說的，可以建度假酒店，花海，溫泉，我還想弄個小火車，穿過環溪。”西木玖的聲音帶著一點點激。

陳芒忽然想起宮崎駿電影里的那個小火車，心里也不免，說道：“你決定了嗎？”

“只是雙溪鎮的政治環境不怎麼樣。”西木玖努了努道。

“我和黨委書記譚鳴都是初來乍到，有些事還需要醞釀一段時間。不過，一切都會好的。”陳芒認真地說道。

“你這是在說服我？”

“我是實話實說。”陳芒笑道，“自然，如果你想要快一點，也可以用你手里的牌，我知道，你有門路。”

西木玖樂了：“你倒是惦記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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