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和林瑤誰都沒有說破。

“璇你說得對，確實應該先找到姬公主，”我下了結論，“這樣吧，咱們現去省城落腳，休息休息，明天再想辦法去島國。”

大家都表示同意。

“先在車裡睡會兒吧。”我又說。

天矇矇亮的時候，凱瑞開到了省城郊區，隨便找個旅館，除了狄安娜，妞們都困得不行，簡單洗了洗就睡了，我也有點累，定了個鬧鐘，上午十點，然後倒在了林瑤邊——今晚還沒過去，我依舊跟林瑤同房。

“哥你說……我姐會不會是假的？”林瑤枕著自己胳膊，看著天花板幽幽地說。

“肯定瞞了什麼，但不能是假的吧，臉可以僞裝，不會，昨晚我們睡過，如果是另一個人，我會察覺得出來。”我睜開眼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腦袋混漿漿的，先睡覺再說。”林瑤側過去，不再說話。

狄安娜也躺在我邊小憩，我怕鬧鐘鬧不醒自己，讓十點鐘我。

果然沒聽見，十點零五分的時候，我被狄安娜醒，林瑤已經醒來，從行李包裡找到一套男裝換上，又變了樑蕭的樣子。

“哥，跟我去個地方，狄安娜，你留在旅館。”林瑤冷峻地下達命令。

“去哪兒？”我問。

“到了不就知道了。”

“倆問寶寶怎麼辦呀？”狄安娜指著隔壁房間說。

“就說我們去辦假護照了唄！笨！”

我衝狄安娜點頭，和林瑤出旅館，上了凱瑞，林瑤開車，開出一公里之後，林瑤趁著一個紅燈路口，手去後座，抓了個什麼東西過來，展示給我看。

“啥啊？”我問。

林瑤捻起手指，是長頭髮，帶卷的。

“這是我姐的頭髮，對吧？”林瑤問。

“嗯，你和狄安娜都是短髮，蕭雅在開車，後座的長髮肯定是張璇的，難道你想……”我疑道。

“沒錯，驗驗真假！”林瑤瞇起眼睛，將頭髮給了我，起步過十字路口，向右拐，走了十幾分鍾，開車到省城師範大學醫學部的門口。

二人進學校，林瑤找到一棟顯得很古樸的四層辦公樓，上二樓，敲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請進。”

“李主任，您好！”林瑤進門笑道。

“呀，小樑啊，怎麼來之前沒打個招呼呢！”裡面一個禿頂老頭熱地迎了上來。

“給李主任一個驚喜嘛！可惜來的匆忙，啥都沒帶！聽說您上次那個論文在法國拿獎了呢！恭喜恭喜！”林瑤進“樑蕭大夫”的角，跟李主任寒暄起來，介紹到我的時候，說我是表哥，跟著一起來的，然後我就不上了，倆人講的都是醫學語。

聊了能有十分鐘後，林瑤才引正題：“李主任，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

“小樑你說，跟我老李你還客氣啥！”

林瑤向我手，我趕把張璇的頭髮遞了過去，林瑤接過，又從口袋裡掏出另一頭髮，一併放在桌上：“李主任，前幾天，有個人找到我，說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我覺得有點疑，就尋思來找您幫我鑑定鑑定DNA，這兩個頭髮，一個是我親姐的，一個是那個人的。”

林瑤拿出來的那頭髮肯定是自己的，之所以說是姐姐，是因爲林瑤現在的份是樑蕭，一旦把自己的頭髮送檢，份就暴了，DNA看男不要太容易。

“這點小事兒，你看你還親自跑來一趟，直接把頭髮送來不就完了麼！你等著，我這就讓小宋去檢驗。”李主任拿起固定電話，撥了個號碼，很快，來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小，把兩頭髮用玻璃皿取走。

林瑤又開始跟李主任神侃，聽得我頭腦發脹，林瑤說哥你出去菸吧，結果最快也得一個小時才能出來呢！

我便跟李主任告辭，出了辦公樓，在學校裡溜達，省城師範，這是我的母校，但是醫學部我沒來過，它跟本部，也就是研究生部在一起，我大學四年都是在郊區的本科校區度過的，只來過本部辦事過兩次，所以對這兒不怎麼悉，不過還是一樣的多哈，現在畢業，見得社會多了，再看學校裡的這些生，別有一番清純在裡面，雖然，很多都已經不純了。

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我來到一個小花園，牌子上寫著英語角，當然是用英語寫的，並不是English-Corner這麼low的名字，我不認識那個單詞，裡面有一羣人，圍在一起，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我尋思去薰陶一下，就進了小花園，坐在離他們大概五六米外的一個長椅上。

聽了半天，這幫傢伙說話太快，一句沒聽懂！

正要沮喪地離開，突然一位帶著香氣走過來，禮貌地彎腰對我說：“先生您好，請問這裡有人嗎？”

“沒、沒人！”我差點窒息！

“那我坐一會兒，走的太累了！”坐在長椅另一端，把懷裡的一大堆書放在我倆中間的椅子上，直兩條大長，用拳捶了起來，我之所以驚訝，是因爲此不是別人，正是關小青！

我這纔想起來，就是在這個學校讀研的，上次把“贖”後，我讓好好唸書，所有費用我來承擔，畢業了去我家公司報道，跟林溪已經接洽過了。

關小青雖然不再在夜場工作，但穿打扮跟普通大學生比起來，還是顯得很洋氣，上短款皮夾克，裡面是白薄，下小皮短，黑外，裹著一雙高腰皮靴，戴金屬鉚釘的那種，獷中著，但沒有化妝，不化妝的樣子，比濃妝豔抹的時候好看不，有點像劉一菲那個類型。

“，穿的很時尚嘛，是這裡的學生？”我沒話找話地搭訕，當然不認識我了，我現在是張無忌。

“時尚？”關小青低頭瞅了瞅自己的服，“謝謝先生，都是地攤貨，時尚啥呀！”

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搭搭，覺像是故意用“鄙”的口音醜化自己，關小青的普通話其實很好。

“看著可不像是地攤貨，皮服嘛！”我笑道。

“不信咋的？”關小青了自己的小皮夾克，“80，革的，子60，也是革的，靴子120，皮優的，我渾上下就這件值點錢，200塊！”

“呵呵，真的假的，你看著這麼洋氣，生活條件應該好，怎麼會買這麼便宜的東西？”我問。

“我條件好啥啊，家老窮了，我上學的錢都是一個老闆資助我的，拿人家的錢我也不能花啊，所以就買地攤貨咯！”關小青繼續大大咧咧地說。

“老闆？什麼老闆這麼好心啊，是不是看上你的了？”我開玩笑道，嗯，那個老闆確實是這個想法。

“我說這位先生，您的思想能不能不這麼污？”關小青皺眉，正道，“是不是在你印象中，老闆都是包養大學生的人渣？漂亮大學生，就肯定會傍大款啊？”

“大多都是如此。”我實話實話，至在我認識的圈子範疇，確實是如此，龍哥還包養過兩個大學生呢。

“反正我不是，我跟我老闆的關係是純潔的，他不白資助我，都籤就業協議了，以後我得給人家打工呢！”關小青無法反駁我的言論，只好解釋自己。

“呵呵，是麼……”我搖了搖頭，算了，別跟扯了，待會兒還得回去找林瑤。

“您是做什麼工作的？看您不像是學生，也不像是老師。”關小青半轉過來問我，並非搭訕，語氣裡帶著些許挑釁的意思，可能是要反駁我兩句。

“我啊，無業遊民，整天瞎忙活，不知道自己該幹啥。”我笑道。

“簡直是浪費青春……”關小青撇了撇，“那您繼續在這兒遊吧，我走了！”

關小青反擊得手，抱著書起離開，噠噠噠走向小花園門口。

看著曼妙的背影，我不有點後悔，其實那天晚上，我是有機會推倒的，可惜沒有這麼做，也沒有明確對表達過意，就怕這一年多的大學時，被哪個小文藝青年給騙了，到時候大著肚子來我公司上班，你說我收還是不收？不收吧，畢竟有言在先，收吧，總覺得自己腦袋上有點綠油油的，不行，等我恢復份，得跟挑明我喜歡這件事，管接不接呢，無悔就行。

要不，讓林溪旁敲側擊一下也行啊，反正現在林溪已經知道我的份了，嗯，這個辦法比較穩妥。

我掏出手機，裝上從林瑤那兒搶來的電池，準備給林溪發個短信，容都想好了：林總，建議新職的員工止談，尤其是大學研究生。

林溪那麼聰明，肯定能領會我的意思，這樣，即便短信被截獲了也沒關係，看上去完全是公司的事。

開機畫還沒播放完畢，我餘瞥見，已經走到小花園外面的關小青停下了腳步，轉又往回走了過來。

我擡起頭，只見關小青行匆匆，幾本書抱在前，正求助似得看向我，而在後，跟著兩個流裡流氣的男生！

“怎麼了？”我見多了這種場面，知道關小青遇到了麻煩，便起詢問。

“先生，能幫個忙，冒充一下我朋友唄，把他們嚇走！”關小青走到我面前，低聲說。

我點頭，將拉到我後，這時那兩個流氣男生也走近了。

“天化日的，你倆想幹嘛？”我笑著問。

其中一個男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誰啊，我跟我兄弟追神，怎麼，不行嗎？”

“你神？”我回頭瞅了一眼關小青，趕搖頭，我又轉回來，“看來你不是男神噢。”

“關小青，我倆想請你吃個午飯，賞個臉吧！”另一個男生還算客氣，目穿過我，直接對我後的關小青說。

“不想，你倆走吧！”

“我要非得請你吃呢？”之前說話的那個男生歪著頭，呲著牙說。

我轉回來，問關小青：“他倆是不是擾你很長時間了？”

“有、有一個禮拜了吧。”

“你不打算對象，是嗎？我看這倆小夥長得還可以！”我開玩笑。

“我畢業之前是不會對象的！我的心早給別人了！”關小青凝眉道。

“給誰了？”我問。

“嘖，你問那麼多幹嘛？”關小青不悅。

“你不說，我可就不幫你了！”我笑道。

“我說！給、給我老闆了！”關小青臉微紅，低下頭去。

“你不說你跟你老闆關係是清白的嘛！”我問。

“他看不上我，但我喜歡，不行嗎？”關小青擡頭，不服氣地說。

“你怎麼知道你老闆不喜歡你？”我又問。

“我說，你倆有完沒完啊！”那個流氣男生在後面推了我一把。

“小青啊，”我晃了下肩膀，繼續面對著關小青，“你老闆其實很喜歡你，他會給你一個好歸宿，等著他吧！至於這倆貨，給我好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敢擾你！”

我說完，轉過來，笑著近兩個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