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一衆小夥伴，繼續在各自的世界裡‘樂’。

楚河獨一人，一席白，揣著已經徹底打磨好的誅仙劍，踏足西天靈山，那清淨之地。

大雷音寺中，佛音禪唱，說不出的慈悲，數不盡的祥瑞。

然而三千羅漢，八百菩薩，諸天佛陀，皆看不到楚河的影，他們討論佛法，辯論佛經，各自瀟灑，好不快活。

唯有那端坐在九品蓮臺之上，俯視衆佛的佛祖，慧眼如炬，發現了楚河的到來，見楚河不現於諸佛之前，便只是朝著這楚河微微點頭示意。

那萬千佛門英之前，卻彷彿唯有楚河與佛祖二者存在，他們毫無掛礙的流，旁者卻無法悉其中片刻半點。

即便是迦葉、阿難這樣大羅級別的佛門修士，也同樣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

越往高走，境界之間的差別便越大。

往往差了一重，便差了無窮。

“居士所爲何來？”佛祖看著楚河問道。

楚河卻盯著佛祖，忽然指著他的鼻子笑罵道：“好狡猾的佛祖，好捨得的時空真理。”

不錯，楚河在刺探佛祖，他此來不僅僅是爲了印證心中所想。

更是爲了解決更多的疑問。

面對楚河的指認，佛祖微微一笑，座下的蓮坐之上，稍稍又打開了一些花葉，口誦佛經，大殿之上，雷音浩，遍地金蓮。

神宇宙、仙道文明宇宙、時空真理、佛祖、瘋人餘···，這些看似本連不號的人以及宇宙，卻終於被楚河功的串聯起來。

假設佛祖就是時空真理。

他被老爺子所滅，靈魂卻逃走了。

他或許有意，或許巧，逃了仙道文明宇宙，發現了兩個宇宙之間，相互對立卻又相互補充的奧妙。

於是他潛伏起來，想要收集兩個宇宙所長。

然後厚積而薄發。

只是，他也想到了自己爲異類，絕不會被仙道文明宇宙所容納。

所以他下了大狠心，將自己一分爲三。

舍了自己曾經爲時空真理的‘份’，將這份隨意的丟到了時空的彼端，任意的選擇宿主。

而這個宿主···很巧，就是楚河。

所以楚河並不是時空真理，他只是佛祖擺舊份時，所製造出來的一個‘替’。

而後，他又分離了自己的記憶，將記憶虛擬一個魂魄，送迴之中，代替他不斷的在世間迴，收集整個世界的淺層訊息。

這算是他的第二重‘替’。

瘋人餘就是這樣的存在。

他被走的記憶，就是他曾經爲‘時空真理’的記憶。

只留下最純粹的靈魂本質，上溯到遠古時代，拜在了收徒最不嚴謹的通天教主門下，爲了多寶道人。

如此一來，一分爲三的時空真理，便完的融了仙道文明宇宙。

即便是聖人，也瞧不出他的任何異樣來。

‘聽’完了楚河的‘猜測’。

佛祖表淡然，卻終於又道：“如今沒有時空真理。”

他的意思很明確。

他捨棄了時空真理的份，代表他已經放棄了過去。

作爲佛祖，他願意留在仙道文明宇宙，爲核心原點，催著宇宙的轉。

楚河卻不信。

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佛祖是出家人嗎？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時空真理本就是聖人一級的存在。

正因爲如此，佛祖才能打破九數之極，爲第十位聖人。

那些不明真相的大羅金仙們，也都無不以佛祖爲目標靠攏。

佛門更是因此擺出了地獄不空，誓不佛的地藏王，還有在未來佛祖的彌勒佛等等混元種子。

他們看似無比接近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但其實，他們永遠也無法抵達彼岸。

彼岸的風景，就像海市蜃樓。

生靈不絕，則私心不滅，私心不滅，則地獄不空。

生靈若絕，宇宙已然覆滅，未聖者，也要跟著灰飛煙滅，如何聖？

至於未來？

未來永遠是下一秒，下一秒鐘就要聖，但是下一秒永遠不存在。

因爲當下一秒到來時，那一秒鐘已經變了現在。

而現在的佛祖···是如來！

得不到和已失去···如影隨形，充滿了諷刺。

“本質上作爲佛祖和作爲時空真理，沒有區別。即便是爲了宇宙的原點，也只是在聖人中，高居於前列，並不能算是真的超越侷限，躍了更高的層次。如果是這樣，他怎麼甘心？”

“作爲一個計算了萬古，將自己分裂一部分，捨棄一部分，最後只保留本重頭再來的狠人，他怎麼會甘心？”楚河從不會真的聽別人說了什麼，而是通過別人說了什麼，而去考慮對方沒有說什麼。

那沒有說的，纔是重點。

聖人亦是人。

是人便有心。

有心便有。

即便是期盼天下大同，人人如龍，那也是一種。

只是從私人之慾，擴散爲了爲天下的奉獻的一種爲公之慾。

更何況···人之事，豈有這麼簡單？

而廢話了這麼多，楚河要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層：“佛祖苦心孤詣的潛伏這麼久，如果沒半點好，他圖什麼？”

便是殺人，也有機。

即使是瘋子拿刀在街上砍，那也是爲了發泄心中的憤怒和抑鬱···甚至是絕。

這就是機。

佛祖的機是什麼？

楚河和佛祖對坐而立。

楚河就坐在他的誅仙劍上，任意自在，彷彿是毫無威嚴，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劍仙。

佛祖依舊高坐蓮臺，甚至在向著諸佛講法。

那宏偉的佛音，高妙的道理，引得諸佛抓耳撓腮，紛紛興不已。

楚河聽著這玄妙的佛理，只是微笑，沒有什麼反應。

道不同，不相爲謀。

到了楚河、佛祖這等境界，他們已經是道的源頭，是一切理的開始。

既然如此，那別人的道與理，在他們面前，自然也都狗屁不通。

“爲什麼要給我？”楚河將佛祖當初化作多寶道人，送給他的那樹枝持在手中。

此乃是域外之，楚河已經確認過了，它源自神宇宙。

是神宇宙的一種魔化奇樹的樹枝。

本質上來講，並沒有什麼特別之。

但是放在仙道文明宇宙，它纔會顯得格外獨特，除非聖人出手，否則幾乎沒有可磨滅它之。

此，不僅僅是讓楚河知曉域外，開啓域外之旅的鑰匙和開端。

更是讓楚河懷疑佛祖的一個‘尾’。

否則單單以之爲第十聖的理由，還不足以讓楚河如此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