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的百姓和權貴都在為亭楓的癡和這個人的好運唏噓羨慕,沒人知道這只是政治斗爭下的一場戲。
仇平對宋硯小聲說:“幫你老婆對個詞。”
宋硯點頭:“好。”
亭楓第一次見到婠婠是在窯子里。
聲場所,視線昏暗,氣息糜爛,香水與煙味混攪,耳邊都是男歡笑的靡靡之音,亭楓站在廊上,過窗紙往里去。
房里坐著個人,留聲機里是模糊還帶著沙沙雜音的舞歌聲,昏黃的線搖搖晃晃,映得墻上人的影子裊娜,婠婠正坐在煤油燈旁煙,一張漂亮的臉在燈影下,半明半暗,纖纖手指間夾著一香煙,吞云吐霧,那層朦朧的煙就這樣在邊縈繞。
那個時代的人風和現在不同,是完全頹廢的,也是毫無生氣的,煙對們來說應該是一件暫且可以忘卻逃避苦難的事,卻越越絕。
煙雖然沒過肺,戲還要繼續下去,溫荔往外悠悠吐了口氣,用來調整呼吸,同時眼角有泛起的意。
仇平盯著眼角的那點潤,神探究且認真。
有人敲門,婠婠順著聲音過去,眼角的潤很快又了回去。
在看到門口那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后,婠婠早有準備,一改剛剛的頹廢,勾起笑,眼波嫵,語氣勾人:“喲,貴客來了?”
仇平突然拍了拍宋硯的肩:“別停,去搭個戲,我再看看。”
溫荔也聽到了仇平的這句話,要繼續演下去,又整理了下緒,重新戲。
看了眼宋硯上的服,現代味太濃,早知道他要幫忙搭戲,就應該他也去換一民國裝束過來。
順便還能看一眼穿軍裝的宋硯。
“貴客別張。”溫荔起,笑著牽起宋硯的手,引他坐下,“是第一次來嗎?”
宋硯:“是。”
“哎呀那我運氣真好。”溫荔慢慢靠近他,手指輕輕點著他的膛,故意往他耳邊吹氣,“那貴客的第一次,我就欣然收下了。放心,我會伺候好您的,保管您三條進來,兩條從我這兒出去。”
說完還往他大上了一把。
“……”
平常讓抬個腰都老大不樂意,說是折辱了高貴的份,演起戲來倒是不矯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了。
旁邊看戲的仇平和副導見宋硯的臉不太對勁,下繃著,眼幽暗,也不知道他是了戲還是沒戲。
重點是溫荔,宋硯就是個工人,管他沒戲。
這里劇本中因為怕門外有人聽,亭楓抓住了婠婠的手腕,將一把往自己大上抱過來,與調笑起來。
“那我的第三條呢?你給吃了?嗯?”
現在的審核尺度就真的很雙標,要放一般電視劇里,這種詞兒早被砍了。
婠婠嘻嘻笑道:“可不是嘛,舒服得您都不樂意出來要回去了。”
……
調笑了好半天,門外靜沒了,亭楓這才正,對耳語道:“上頭讓我過兩日接你回宅子,你做好準備。”
婠婠點頭:“知道,我等你。”
這段戲到這兒就結束了,溫荔還坐在宋硯大上,老大不自在,側過頭幽幽地看著仇導:“仇導,后面沒了,我能起來了嗎?”
“啊?哦起來吧。”
溫荔趕從宋硯上彈了起來。
剛剛那個巧笑倩兮,眉梢眼底都是萬種風的人瞬間就消失了,溫荔了鼻子,小聲問宋硯:“還可以吧?”
宋硯嘆了口氣。
溫荔一聽他嘆氣又張了起來,覺得自己剛剛演得好的,難道是自我覺太良好了?
后來仇導又讓即興了幾段,更不敢懈怠了,生怕自己表現不好。
“我心里大概有數了。”仇導說,“你倆趕把那什麼綜藝先拍完吧。”
沒有明確給答復,但溫荔聽懂了,用力點頭:“欸!”
準備去卸妝的時候,正好上趕過來的老周,溫荔打了個招呼,老周一臉的汗,氣吁吁地問:“試完了?”
溫荔:“額,對,”頓了頓又說,“您這是怎麼了?滿頭的汗?”
“沒什麼。”老周一臉失地擺擺手,然后轉進了房間。
沒過多久,溫荔聽到仇導的一聲吼。
“有錄像!錄了的!你他媽的!還把人過來重新來一遍,誰搭理你啊!”
溫荔:“……”
要加班,趕跑。
——
小跑回到化妝間后,唐佳人還沒走。
已經換回了自己的服,坐在椅子上玩手機,明顯是已經沒事兒了。
溫荔在化妝鏡前坐下,讓造型師幫拆頭發,順便問了句:“唐老師怎麼還沒走?”
“我想等你試完鏡跟仇導聊聊。”
溫荔哦了聲,說:“那你現在可以去了啊。”
唐佳人站起,走到背后,過鏡子里看的臉:“你運氣真的很好。”
溫荔不知道指的什麼,喜歡干脆利落的對話,而唐佳人顯然就是個喜歡繞著彎說完的典型。
“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老天追著喂飯吧。”唐佳人說,“說實話,你的演技還是配不上這個角。”
溫荔皺眉:“你很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你的作品。”唐佳人自信地笑了笑,“但是你穿旗袍真的很漂亮。”
唐佳人不否認溫荔的驚艷,和是完全不同的長相和氣質,也沒有任何可比。
夸完就出去了。
站在溫荔旁邊的文文小聲說:“姐,怎麼剛剛還夸你啊?”
“就是因為是競爭對手,才要承認對方的優點啊。”溫荔漫不經心說,“如果因為對方是對手,就強行眼盲否認的優勢,覺得憑什麼跟自己競爭,那還競爭個什麼,自己先氣死了都。”
溫荔漂亮,也不會否認大部分的藝人都很漂亮,這世上優秀的人那麼多,一個個嫉妒和貶低過去未免太浪費時間,還是埋頭追趕更有效率。
唐佳人是的前輩,單就演員這個職業來看,明顯看得很通,不會主觀否認溫荔的優勢。
溫荔非但不生氣,反倒還高興的。
“承認我漂亮,但不承認我的進步。”溫荔說,“然而仇導選了我。”
唐佳人離開化妝間,直接去找了仇導。
并不喜歡等待,按理來說在和溫荔之間也沒有斟酌的必要,溫荔的外形確實很占優勢,很婠婠這個角,但凡婠婠是個更偏向清冷的人設,仇導甚至都不會安排溫荔的這場試鏡,直接就定下唐佳人。
可機遇就是這麼個奇妙的東西,這個好劇本中的角,就像是上天追著喂飯,喂到了溫荔的面前。
仇導也不廢話,想知道結果,他也就直接說明了。
“我和老周的意見都是,溫荔更適合婠婠這個角,抱歉啊佳人,還麻煩你親自過來一趟,耽誤你時間了。”
唐佳人皺眉,語氣有些不可置信。
“您確定?”
“我確定。”仇導點頭,“一開始我們還擔心溫荔駕馭不住,但換好旗袍,在我面前變婠婠的那一刻,我就很肯定,就是婠婠。”
“……難道不是因為外貌的加嗎?”
“當然有,和角臉本就是個非常重要的條件,這點佳人你應該也懂。”
“但僅憑這點就——”
“不是。”仇導很肯定地說,“進步很大,對這個角是絕對下了功夫的,有天賦的學生,再加上有天賦的老師,效果是遠大于一加一的,宋硯在試鏡前應該教了不東西。”
聽到宋硯的名字,唐佳人笑了笑:“難怪。”
仇導嘆了口氣,安道:“下次有好本子,我一定第一個拿給你,有機會再合作。”
唐佳人嗯了聲:“謝謝仇導,”又看了眼周圍,“宋硯呢?走了?”
“我中午他一塊兒吃飯來著,他說答應了要和他太太一起吃。”仇平聳聳肩,“這會兒應該找他太太去了吧。”
現在不得不承認,溫荔面對的優勢,除了飛速的進步,還有宋硯。
唐佳人和仇導告別,助理問午餐是直接回家吃還是去哪兒。
敷衍兩句,又往化妝間走去。
“是落了東西在化妝間嗎?”助理說,“要不我去拿吧。”
唐佳人搖搖頭。
等走到化妝間門口,還沒等進去,就聽見溫荔無語地說:“這旗袍是戲服,我怎麼穿回家啊?”
唐佳人:“……”
十年沒合作,竟然不知道宋硯連戲服都要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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