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過逝,先生跟汪嬤嬤都辭退了。
月瑤開始聽到汪嬤嬤被辭退還有些奇怪,可是記得汪嬤嬤後來爲月冰的心腹嬤嬤。不過很多事都發生改變,汪嬤嬤不再作爲月冰的心腹嬤嬤也不奇怪。
麻繡娘走的時候,給了月瑤講了顧繡的髓,還將一副的繡品給月瑤,這幅繡品就是用顧繡的繡法繡的。
月瑤心存激,走的時候送上了一份謝禮。月瑤在麻繡娘走的時候說道:“先生,以後有事的話,只要我幫得上忙絕對不會推辭。”若是幫不上,不在自己範圍之的事那就沒辦法了。
月瑤不是一個會輕易許諾的人,但是這段時間麻繡娘對真的很好,麻繡娘是真的傾囊相授,沒半點藏私,這讓月瑤很。這等同於是授業恩師呢!
麻繡娘只是聽聽,並沒有放在心上。月瑤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還要依賴伯父伯母過活,怎麼能來麻煩月瑤呢?就算有事也不會找月瑤。
麻繡娘回到住宅打開幾個姑娘送的謝禮,其中月瑤的謝禮是最重的,因爲裡面夾雜了一張兩百兩的銀票。麻繡娘在連府十個月的報酬也只有三百兩銀子。
麻繡娘邊的小丫鬟看著那張銀票輕聲說道:“連府的人都說三姑娘出手大方,這一送就是兩百兩銀子,三姑娘果然大方。”不是誰都有這麼大的手筆。
麻繡娘輕輕說道:“三姑娘也不容易。”麻繡娘也是經了很多事的人。月瑤上有這麼多的銀錢肯定會引人覬覦,不過這個孩子也聰慧,知道撒錢收買人心,希能順順利利的。
月瑤也不可能對幾個人都這麼大方,給雲先生送了十兩銀子的謝禮;至於齊先生,沒跟齊先生學這謝禮自然也就免了。
先生跟嬤嬤都走了,月瑤也不用上課了,因此月瑤的作息時間又更改了。月瑤現在改爲早上鍛鍊,用過早膳再練字,然後刺繡,累了就在後院裡轉轉,休息夠了就開始看書,完了再練半個時辰字;晚上看半個時辰書,到點了就開始抄寫經書。
唯一不同的是,月瑤現在睡覺的時間比以前了兩刻鐘,算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吧。
郝媽媽見著忙碌的月瑤心裡也浮生出佩服。從來到蘭溪院開始,就看到姑娘一直都在學習,一分鐘都不停歇,更沒有玩過一天。到這時候郝媽媽真的非常惋惜,若姑娘是個男子,以姑娘的悟跟天資,加上這學習的勁頭,狀元郎絕對不在話下。
月瑤抄得手有些酸,放下筆活了一下,姿勢有些不雅。不過書房也沒其他人不擔心被人看著。
花蕾走進來說道:“姑娘,該歇息了。”
花蕾跟巧蘭有分工,花蕾是服侍月瑤的;巧蘭是管著屋子裡的首飾跟服等,順便協助郝媽媽管一下丫鬟;郝媽媽主要是負責蘭溪院大大小小瑣碎的事,另外還要打聽消息掌握府邸的向的。
月瑤擡頭看著從過窗戶鑽進來的月,轉頭問著正在整理經書的花蕾:“現在什麼時辰了?”
花蕾頓了下後說道:“亥時二刻。姑娘,該睡了。明兒個還要早起呢!”月瑤每天晚作息時間非常固定,跟在庵堂的作息時間差不多。當然在庵堂是抄寫經書或者畫佛像,在這裡做什麼都是隨的意。
月瑤剛出了小佛堂就聽見外面急促的敲門聲,敲門聲很大,很急促,可見是大事了。
月瑤心頭閃過不妙,忙吩咐道:“開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進來的是一個小丫頭,道:“姑娘,四爺發高燒了,外門鎖了請不到大夫。讓姑娘想辦法,若不然四爺就危險了。”這也是鄧媽媽之前花錢買通人顯出來的效果了。要不然,這個消息也傳不進來。
月瑤心一下沉了,道:“我去看看。”上輩子廷正是因爲發燒耽誤纔沒的,現在卻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人爲。不過不管廷正發燒是否人爲,關著門不讓請大夫就是故意謀殺。。
花蕾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塞給丫鬟。
小丫鬟得了紅包就跑了,一直竄到暗沒人看得到的地方纔打開荷包,看到裡面有五兩銀子笑得裂開了,將荷包重新塞回到袖子裡急急回去了。這可是冒著風險過來送信,不能讓人發現了。
月瑤帶著一干婆子丫鬟急匆匆地出去,可是到了二門的時候,守門的婆子不放行。
婆子也是有理有據地反駁道:“姑娘,這大晚上的,外院還住了不的賓客。姑娘若是出去出了什麼差池我們可擔待不起。”外院住著不的外男,除了連棟方跟兩個幕僚,另外還有莫家的人。
這婆子態度這麼傲慢,也不管月瑤說的理由,死活不放行,就是因爲現在後院已經變天了。莫氏之前已經下了令,到了點就要鎖門,誰若是不遵守規矩,重罰。現在老夫人沒了院就是夫人的天下,莫氏的吩咐他們自然不敢含糊。
月瑤全都冒著寒氣,這寒氣能凍死人,怒道:“你開是不開?”
那老婆子哪裡會怕月瑤一個小丫頭。沒了老夫人撐腰,三姑娘不過是個沒牙齒的娃娃,道:“三姑娘不要讓我們爲難,夫人有令,過了亥時二刻就要鎖門,若是違反規矩奴才要被重罰,還請姑娘不要讓老奴爲難。”正常況下看著月瑤帶了婆子丫鬟的,肯定知道是大事會放行的,就算開始不放行,聽到月瑤說的理由也會通融的。再如何,月瑤也不是一個人去前院,帶了那麼多的丫鬟婆子哪裡就會出事,只是婆子就是不放行。
多耽擱一會廷正就多一份危險。月瑤也不說廢話,的不行,那就來的,道:“從上取了鑰匙,開門。”
月瑤出來的時候將能帶的人都帶了,除了郝媽媽跟花蕾、巧蘭,連細娟、細雨、冬雲、冬香都帶上了。月瑤將沒睡的丫鬟全部都上,黑燈瞎火的邊人多能壯膽。月瑤每天睡得很晚,主子沒睡邊服侍的丫鬟自然不可能先睡,所以月瑤一喚所有的人都出來了。
那守門的婆子沒想到月瑤竟然來橫的,當下傻眼了。這事若是發生在二姑娘上倒是有可能,發生在三姑娘上實在讓人無法相信。要知道三姑娘在府邸是了名的嫺靜端莊。
另外一個婆子看著滿殺氣的月瑤哪裡還敢跑上來,爲了不被連累,非常有眼的站著沒出聲,就看著花蕾跟巧蘭們將婆子按在地上一頓,然後從那婆子上搜出了鑰匙開了門出去。
被花蕾們搜的婆子鬼哭狼嚎,另外的那個婆子淡定地走上前去將門又重新上鎖,道:“走,將這件事稟報夫人”。
廷正住的院子取名長青院。
月瑤一到長青院看見裡面燈火通明。月瑤急匆匆地走進了院子,衝進了臥房。
鄧媽媽此時正從廷正的額頭取下一條摺疊的巾,正準備換一條新的。廷正已經燒的昏迷過去了,鄧媽媽也不懂,只有用土辦法,用冷巾敷額頭給廷正降溫。
鄧媽媽見到月瑤過來忙站起來說道:“姑娘,你來了。”
月瑤看著廷正紅通通的臉,冷聲說道:“廷正是什麼時候發燒的?”肯定不是下午,若是下午鄧媽媽應該早就發現了。再三叮囑鄧媽媽照看好廷正,鄧媽媽不會掉以輕心的。
鄧媽媽照顧廷正確實很盡心,下午的時候廷正好好的,晚上廷正還練了會字,練好字後才上牀睡覺。不過今天比昨天提前半個時辰睡覺的。鄧媽媽以爲廷正是累著,伺候著廷正睡下。
廷正睡下的的時候鄧媽媽還了一下額頭,沒覺得發燒;等鄧媽媽自己要去睡覺,習慣地看廷正是否瞪了被子,這才發現廷正呼吸不順暢。當下趕了下廷正的額頭,這才知道廷正發燒了。
鄧媽媽一邊派了冬雪去給月瑤送信,一邊派了冬晴去請大夫。鄧媽媽沒想到的是,冬雪那邊送不了消息,冬晴也出不去。外院是沒撤了只能讓姑娘過來想辦法了。
鄧媽媽之前買通了一個守門的婆子,也就是之前月瑤見著的那個特別淡定的婆子。鄧媽媽讓冬晴重新去送信,而且告訴了竅門,這也才讓消息順利傳達。
月瑤此時有殺人的衝,道:“外門上鎖了?上鎖不會讓他們開門嗎?莫不是府邸裡主子病死了也不開門?”
鄧媽媽忙點頭答道:“外門的人不開門,二門進不去,所以我只能用這樣的法子給四爺降溫。”
月瑤冷冷地說道:“大伯不在府邸但是大哥在,你去找大哥,請大哥派人去請大夫,我就不相信大哥知道廷正發高燒請不到大夫還能置之不理。”廷禮若是知道了廷正發高燒他卻袖手不管,若是廷正有個三長兩短廷禮就會被按上一個不顧兄弟死活的名聲,這個名聲一旦傳揚出去,廷禮這輩子也就廢了。不要怪算計,而是隻要了莫氏的痛腳纔會讓以後行事有所顧忌。
當然,月瑤相信廷禮一定會去請大夫的,之前回老家的時候,覺這個大堂哥還可以。當然,這些都是面上的,一旦有利益紛爭到時候廷禮鐵定是站到莫氏那邊去的;再親親不過母子,所以月瑤對連府的所有人都從沒抱一分的期。
鄧媽媽恍然道:“是呀,我怎麼沒想到?姑娘,我這就派人去跟大爺說一聲。”
月瑤點頭。
等冬雪到門口,月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說道:“冬雪,你等一下。”月瑤說完認真看了廷正的狀態,然後去了書房急匆匆地寫了幾行字。
月瑤將寫了字的字條給冬雪道:“將這個給去請大夫的人,跟他說將這個轉給大夫。”
月瑤看著小臉越來越通紅的廷正,心裡一。不,不,不能這樣等下去。若是這樣等下去說不定就跟上輩子一樣又延遲了治療,廷正又要沒有了。月瑤拳頭握得的,該死的莫氏,就沒見過這麼心狠手辣的毒婦。
鄧媽媽見著月瑤的模樣忙說道:“姑娘別急,冬晴去找大爺了。姑娘,大夫很快就來了。姑娘千萬可不能自了手腳。”院子還需要靠姑娘坐鎮呢!
月瑤告訴自己不能慌要冷靜,一定不能慌,只有冷靜下來才能幫到廷正。看了那麼多的醫書,還特意詢問了大夫關於孩子發燒如何降溫,一定有辦法的。
月瑤默默地在腦海裡念起了心經,唸了三遍以後終於平靜下來了,等腦子冷靜下來後月瑤立即問道:“院子裡有沒有冰塊?將冰取出來。”現在八月的天,院子裡肯定有冰塊的。
鄧媽媽搖頭道:“沒有冰塊,剛好白天用完了。管事的說今日已經沒有冰塊,明日去買了再送過來。”
月瑤一滯,前兩天月瑤還問了人,管事的說廷正一應用品跟大爺跟二爺是一樣的,沒想到今天晚上就沒有冰塊了,是不是也太巧合了,問道:“那酒呢?”別告訴連酒都沒有了。
鄧媽媽道:“姑娘,有酒。”之前月瑤吩咐了鄧媽媽在院子了儲存一些酒。鄧媽媽不知道月瑤要做什麼,但是聽了月瑤的話存了一些在庫房裡。
月瑤立即說道:“趕去取。”完了又指著細娟跟細雨道:“你們立即去大廚房取了熱水過來。”
月瑤以前看醫書特別注意關於高燒降溫的法子。後來還真讓看到了,醫書上面提到了兩種降溫的方法,一種是酒散熱,一種是冰塊散熱。當時怕有差錯爲了防備萬一特意問了唐大夫。唐大夫證明書上說的兩種方法都是對的,另外還給補充了一種方法,溫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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