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面一變，這三姑娘也太不給面了。

老夫人笑著讓鄭媽媽守在門口，老夫人著月瑤白皙的手道：“有什麼事告訴祖母，弄得這麼神神的。”老夫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看到鄭媽媽的腳停頓了一下，老夫人眼中閃現過一抹厲芒。鄭媽媽對老夫人很瞭解，同樣老夫人對服侍了自己三十多年的鄭媽媽也非常瞭解。老夫人很快察覺到，鄭媽媽有些不對勁。

月瑤沒吭聲。

鄭媽媽出了屋子後，老夫人才輕聲說道：“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跟祖母說了。”這個孩子的行爲明顯是在防備著鄭媽媽，看來這個丫頭是知道了什麼事。老夫人又欣又難過，欣的是月瑤能力不俗竟然知道鄭媽媽有問題，難過的是鄭媽媽的背叛。

月瑤將自己的疑慮說了：“本來大姐能得一門這麼好的親月瑤很爲大姐高興，但是郝媽媽回來在院子裡說則陳家公子如何如何好，我覺得有點不對。”月瑤在來之前已經在心裡打好了腹稿，將疑之一一跟老夫人說了。

老夫人聽完以後，眼中閃現出陣陣寒。最近神不濟，莫氏推薦的人條件各方面都很好，也有些心。不過爲了防備萬一還是見了下本人，見到陳家的孩子其實滿意的，不管才學人品各方面都不錯，老夫人也覺得這是一門很好的親事。所以打算儘快定下來，卻沒想到裡面藏了這樣的貓膩。現在瞧來應該再派人去認真打探一二纔是，否則就是坑了大丫頭一輩子。

陳家是三年前任了調回京城的，老夫人已經數年沒出門做客應酬。就算出去也都是一些通家之好，而且得是這個輩分的人的事，其他時候都是窩在家裡的，由著莫氏出面應酬。

老夫人拍了拍月瑤的手：“好孩子，也就你纔會跟祖母說這些話。”老夫人相信不僅是月瑤一個人看出問題，可是卻只有月瑤一個人跟提出這些問題。這孩子宅心仁厚呀！

月瑤只是不想讓月盈重蹈覆轍，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明明知道還看著大姐往火坑裡跳於心不忍。力所能及的範圍做好事，還是會去做的。

老夫人在月瑤走後，讓巧慧進來吩咐巧慧去辦一件事。巧慧聽了有些詫異，這都快定親了竟然還要去查。

老夫人疲憊地說道：“去辦吧！”

月環回到家裡問蘇姨娘：“三姑娘說我用口紅賺錢也許將來有一天會後悔？姨娘，三姑娘是什麼意思？”覺得姨娘明厲害，肯定能猜測到三姑娘的想法。

蘇姨娘搖頭：“姨娘也猜測不。也許三姑娘是嫉妒你，認爲你比聰慧。”

蘇姨娘怎麼會不知道三姑娘的意思，三姑娘的意思是不管兒賺多錢這些錢也到不了兒的手裡，兒以後還會爲夫人的賺錢工。但是不會阻擋，只要兒能給家裡增添進項對夫人有利用價值，就會善待兒跟倫哥兒，以後也會給兒說門好親，所以是不會告訴兒三姑娘說的這些話是何意。

月環搖頭，直覺月瑤不會說糊弄的話，只是這會月環對月瑤真是有很多的意見，有話乾脆直接說清楚了，這話說一半留一半急死人。

蘇姨娘放下手頭上的針線活在膝蓋上：“四姑娘，以後不要跟三姑娘又來往，姨娘不會害你的。”以前認爲只要服從夫人就好，兒就會有一個好前程，可是現在覺得三姑娘也是一個巨大危害，開始忌憚三姑娘了。以前一直都說三姑娘聰慧沒多覺，可是現在深深地會到三姑娘的聰慧，聰慧得讓人有些害怕。

月瑤卻覺得奇怪：“一般人家定親都是先地合了八字，下定以後纔會把婚事宣揚出去。大姐的婚事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哪裡還沒定親，府邸上下就都知道這件事了。

郝媽媽面也有些複雜：“姑娘，這件事姑娘不宜手。”其實郝媽媽也覺得不對勁，不過兩家既然都滿意，已經在走程序那些話也就不用說了，說了讓人尷尬。

月瑤面有些複雜。

三天後，巧慧在老夫人耳朵邊上嘀咕一通，其實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那天也看到了這個陳公子，看著好的，還爲大姑娘到高興，卻沒想到竟然有暗疾。

巧慧是讓人找著了給陳家看病的大夫，一番威利，這位大夫道出了陳家二公子的真實況。

老夫人瞇上了眼睛讓人看不到在想什麼，等醒過來以後吩咐了巧慧另外一件事。

巧慧聽完以後面驚懼。

這樣的神自然逃不開老夫人的眼：“你從六歲就在我邊，轉眼十四年了，這些年我對你如何？”

巧慧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對我恩重如山。”巧慧的父母本是罪的家生子，因爲長得水靈靈的，當時牙婆準備賣到教坊，知道教坊是什麼地方，得了消息跑出去。

當時是抱著一死的決心，哪怕死也不去教坊。正好到上香回來的老夫人，看著寧死不屈的巧慧起了憐憫之心，將買下。這些年，巧慧在老夫人邊當差很盡職。老夫人知道巧慧不願意嫁給家裡的家生子，老人家到了一定年齡心腸都特別。看在巧慧十多年如一日地服侍，老夫人也願意全了巧慧的這一番心思。

去年年底老夫人給巧慧定下了一門親事，男方是良民，家有兩百多畝田地，算是小地主了。家裡有兩個兒子，跟定親的是次子，比巧慧小兩歲。訂親之前巧慧見了那人，長得結結實實，不過有點木訥，但人憨厚。雖說兩百多畝田地在們這些大丫鬟眼裡只能算剛夠填飽肚子，但還是很滿足，一嫁過去就是正頭娘子，以後分家就能當家作主，擺了兒孫都爲奴爲婢的日子，巧慧覺得很滿足。

老夫人輕聲說道：“等將事都辦妥了，你就安心待嫁吧！”

巧慧脣蠕幾番，最後只說了一聲：“謝老夫人恩典。”能在老夫人過逝之前親對來說是好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誰知道老夫人過逝會如何。瞧著連府下面看不見的波濤不想捲其中。

花蕾出門的時候正好上了鄭媽媽，花蕾心裡打了一個鼓，但是面上卻不顯，主跟鄭媽媽打過招呼以後出去了。

鄭媽媽沒發現花蕾的異常，進屋去了。

巧慧看著鄭媽媽的背影，面有些複雜。六歲就在老夫人邊伺候，到現在十四年了。對老夫人的也瞭解得七七八八。老夫人對邊服侍的人都很好，之前服侍老夫人的那些大丫鬟只要是老夫人出面給說的親都過得很好。別的人不說，就說，這門親事也是老夫人拍板的。只是一個丫鬟，老夫人對這麼好。鄭媽媽在老夫人邊服侍了三十多年，爲什麼……

巧慧趕收回了思緒，老夫人吩咐什麼就去做什麼。其他的不要去想，更不要去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