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萬歲變五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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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蘇唐只覺腰酸背痛，下邊更是脹痛。從銅鏡裡看著脖子上又是一片紅紫，瞪了一眼正在梳理頭髮的宋世安一眼，滿眼怨念——為什麼他總是要吮吸自己呢！覺到上兩的微疼，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宋世安捕捉到的目，卻毫不介意，只鎮定的給自己盤好髻。想及昨晚之後的場景，角又抿出一難以覺察的笑意——說要主，到最後還是累趴在自己上，唉……

不過，想到昨晚的無限風，宋世安看著的眼神又有些熾熱。

至於事後的那些「兩不相欠事發突然各取所需」的言論，他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在蘇家老的目相送下，蘇唐被喜鵲扶著上了馬車。本來想讓宋世安扶的，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是一副面無表的棺材板樣，真是氣人。

眾人就位，開始啟程。宣子趴在窗口，朝著蘇明揮小手，一臉不捨。

「娘親，我們什麼時候再來？」待拐彎看不見人了，宣子轉頭問道。

「宣子想來時娘親就帶你來，好不好？」蘇唐笑著應道，很快又想起什麼，瞪大眼睛道，「你剛才我什麼？」

宣子愣了愣，意識到剛才那句「娘親」是口而出的，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低垂著頭不肯答應。

蘇唐一把將他拉到自己邊，道：「恩哼，我可聽到了！冷面，你聽到沒有？」

宋世安聽著這個稱呼，不滿的蹙了蹙眉，但也不想破壞此時還算祥和的氛圍，便應道：「嗯。」

蘇唐笑逐言開，了下宣子的腦袋，道：「來，再一次。」

宣子卻不肯再了。

這時蘇唐的視線落在窗外幾個人上，宋世安的目順著的視線去，只見不遠去幾個青年男子正圍著不知幹嘛。

「他們是誰？」宋世安不聲的問。

蘇唐撇了撇，道：「跟你說過的，就是那幾個浪子！」

宋世安垂下雙眸，不說話了。

過了很久，走了很遠，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喚來侍衛，附耳跟他說了幾句話。

於是，在當天夜裡，月黑風高，平城幾個浪子無緣無故突就了遭伏擊，然後被打得個鼻青臉腫哭爹喊娘那一個慘，當然，這已是後話了。

回到將軍府又是午時，宋世安剛進門便被喊去進宮面聖，蘇唐和宣子簡單的吃了飯便去福瑞院請安，並轉達蘇家上下對老太太的問候與謝。

老太太看著宣子被打扮的的，又很乖巧的坐在蘇唐邊，心中也不知什麼滋味，興致寥寥的問了幾句話，便讓們回去了。

再說宋世安被急著召進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殿幾個文武大臣都一臉凝重，心生不安。

小皇帝看見宋世安進來，眼前一亮，招手道：「小宋你回來啦！咦？小宋你怎麼好似腳底發虛走路不如之前穩了，莫不是？」

小皇帝上上下下盯著宋世安好一會，最後出一抹心領神會的笑意，「啊哈哈，小宋你不用解釋，新婚燕兒，朕是明白滴！」

宋世安看著邊上諸位大臣皆投來意味深長的笑意，直想額——他什麼時候想要解釋了！額不，他什麼時候腳底發虛了！

與宋世安一向不對盤的丞相李康直瞥了他一眼，又對小皇帝說道：「皇上，既然宋將軍已經來了，該做個決定了。老臣還是希皇上以大局為重，早日立後，為我大頌誕下龍子！」

李丞相一開口，其他大臣也附議。

宋世安雖與李丞相政見不和，但對於立後一事，倒是意見一致，便也恭附議。

小皇帝卻很吃驚，並且一臉傷的看著宋世安道：「小宋，你怎麼也可以跟他們同流合污呢！」

同流合污……同流合污……諸位大臣皆是低垂著頭，掩藏起哭無淚的表。

曾作過一陣帝師的李丞相卻很板正的道：「皇上，這詞用得不妥。同流合污語出《孟子.盡心下》，意為言語思想品行與惡劣的風氣，污濁的世道相同，是指跟著壞人做壞事，如此，皇上如何能用這一詞？老臣與諸位大臣都是一心為皇上為整個大頌著想，如何能被皇上您指為壞人？宋將軍又如何能是同流合污？」

小皇帝早就聽怕了李丞相的囉嗦教訓，一癟，不滿道：「你們如何不是壞人了！著朕立後，便是搶人所難！便是壞人！朕尚年，倍棒吃嘛嘛香，離駕崩還早著呢，你們著什麼急啊！」

眾人一聽，趕忙跪下，「陛下龍康健，當萬歲之福！」

「哼，本來朕是可以活萬歲的，可被你們氣來氣去的，只能活五千歲了！以後你們就不用我萬歲了，改五千歲吧！」小皇帝說罷，氣呼呼的坐下，「以後你們磕頭的時候不要說萬歲萬歲萬萬歲了，就說五千歲五千歲五千千歲吧！」

眾位大臣面面相覷，對這位滿腦子奇思怪想的小皇帝無可奈何之極。

宋世安見一時半會也商討不出什麼，便轉而問道：「不知皇上召臣進宮所為何事？」

小皇帝忙肅容坐直，「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正事……」

諸位大臣集汗——敢剛才立後之事就是鬧著玩的啊！

小皇帝道：「小宋啊，那個小裴給朕寫信了，說要讓你到時候去城門外十里地迎接他……」

小裴？宋世安想了想，明白他指的是延國來和談的小王爺裴瑞和，可是他居然要他去迎接他！宋世安頃刻間面沉如水。

裴瑞和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知道自己與他延國誓同水火！難道不知道彼此的手要了多對方國人的命！

宋世安雙眸一瞇，怒氣更盛，這是裴瑞和知道自己無可奈何，故意為難他！

真是奇恥大辱！

小皇帝見宋世安殺氣騰騰，戰戰兢兢道：「那個，那個小宋啊，你不要這樣子嘛，萬事好商量的說。」

「咳咳。」李丞相趕咳嗽打斷，「皇上，臣以為此事無需再商議。如今兩國言和，如果在這等小事上還扭不應，只怕失了誠意。想來宋將軍也是以大局為重的人，不會拒絕的。」

宋世安握拳頭，惡狠狠的盯著李丞相——這個老匹夫，這是公報私仇！

李丞相皮糙厚，將宋世安的仇恨怒火擋得遠遠的，只閒淡從容的站立著，不過若是細看，便能瞧見那雙狐貍眼裡閃現出的算計的。

宋世安拳頭得嘎嘎響，沉聲道：「敢問皇上，臣若是抗旨不遵又如何！」

「不遵就不遵吧，反正現在只是說說而已。」小皇帝見宋世安一副吃人的樣子，趕扯著臉皮說道，「朕也覺得派你一個大將軍去迎接那個小白臉有點殺用牛刀的意思了。」

「皇上！」李丞相見小皇帝又改口，急道，「皇上此言差矣，裴瑞和乃延國王爺，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他親前來，便是有著十足的誠意。而我大頌，也必定要委任一位份與之相當的才能不輸了氣勢！放眼我朝，如今也只有宋將軍再合適不過！更何況，這還是裴小王爺自己要求的！皇上，為了我大頌千萬子民，為了天下蒼生，還請三思！」

說著又看向宋世安，鏗鏘有力道：「皇上仁慈，我們做臣子的如何能恃寵而驕！抗旨不尊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宋將軍居然能輕言，真是讓老夫汗！」

小皇帝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有點為難，半晌後，托著下認真道：「你們說來說去朕都頭疼了，要不然……」說著，霍然站起，「朕有一個絕妙的法子！」

眾人站直，洗耳恭聽狀。

小皇帝掃了一圈眾人，眨著忽閃忽閃的眼睛道：「要不然你們猜拳決定吧！」

眾人紛紛想撓牆——揪心啊！

宋世安容不得小皇上胡鬧，也心知自己強不應是為不妥，於是按捺下中怒火道：「不必了，臣遵旨便是！」

「真的！」小皇帝眼睛發亮，「還是小細明朕！」

「不過臣有一個要求！」

「來來來，放心大膽說吧，朕統統答應你！」

「臣想請皇上早日立後！」

小皇帝笑容僵在邊，好半天後，一癟，道：「小宋，你太殘忍了！你自己犧牲了，還得拉著朕跟你一起犧牲！」說著臉一變，看向李丞相，目炯炯道，「小李，朕覺得小宋新婚，還是在家陪新娘子來得好！迎接使團一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看著眾位大臣神不善，小皇帝又低下頭，委屈道：「好吧，朕只是隨便說說的……不過！朕要在使團離開頌國後再立後！」

眾人不解。

小皇帝肅容道：「朕知道，如今延國也是窮的很，朕才不讓這幫使團有借口留下來蹭吃蹭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