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晚上, 小桃花吃完晚飯就一直待在房間里不出來,顧文瀾找過去的時候看見自己在收拾房間, 玩一樣樣收進收納箱里。
顧文瀾心里一“吾家桃花初長”的慨油然而生, 他很是愉悅:“小桃花會自己收拾東西了, 真厲害。”
小桃花轉過來沖他招手, “爸爸快來。”
孩兒爸心里五味雜陳,走了過去,只見兒手心里躺著兩支可發夾,一支飾以小草莓, 一支點綴桃花瓣,都是孩兒媽買的。
小桃花問:“爸爸, 你覺得哪一支好看?”
顧文瀾打量半天,覺得無論哪支都很一般, 但為迎合兒的審, 他假裝兩難,左思右想他勉強選了其中一支,違心道:“桃花的這支好看, 和你的小名一樣。”
小桃花把桃花發夾收起來, 抿著小笑:“爸爸,小哥明天就會來看我了,我明天就把這個送給小哥, 好不好?”
顧文瀾聞言,一臉悻悻,“你不要跟我說這些。”
小桃花沒理他, 跑去廚房找媽媽。
第二日一早,溪言起來做早餐,顧文瀾還在床上睡覺。
小桃花跑進屋來,趴在床邊喊他,“爸爸起床啦,我跟媽媽要去機場接小哥了,你快點去醫院。”
顧文瀾氣悶,沒理。
小桃花他的鼻孔,“爸爸快起來!”
爸還是不理不睬。
小桃花掰開他的眼皮他的眼睛,顧文瀾拚命閉著眼睛,兩人互相較勁,小桃花忽然心生一計,湊上去親了爸爸一口。
顧文瀾無奈,睜開眼睛說:“小桃花,讓爸爸再睡一會兒。”
小桃花問:“為什麼?爸爸不舒服麼?”
顧文瀾趁機點頭,“對。”
小桃花思索半天,說:“我知道了!”然后咚咚咚跑出去。
顧文瀾閉眼補眠。
兩分鐘后,小桃花端著一杯水進來,說:“爸爸,我給你倒了水,你快點喝。”尚不懂事,回憶電視劇里喂水的作,只模模糊糊一個畫面,于是一只手扶著爸爸的腦袋,把水往他臉上倒——
顧文瀾差不多再次睡過去,正覺得迷迷糊糊,忽然兜頭一杯冷水,把他澆了個心涼……
溪言把粥端出來,聽得臥室里傳來顧醫生中氣十足一聲咆哮:“顧熒兮——!!”
接著,小桃花倉皇的小影跑了出來,懷里還抱著個空杯子,一臉無辜,說:“對不起媽媽,爸爸和床都了。”
溪言:“……”
顧文瀾追了出來,口了,腦袋還淌著水。
小桃花“啊”一聲跑到媽媽后,手腳并用抱住媽媽的,并且非常識時務地哄爸,“爸爸,我你,不要生氣……”
溪言狐疑,回臥室見到一地狼藉,于是一步一驚心地走出來對著餐桌邊上的父倆,難得發了脾氣,“你們兩個!……氣死我了!你們!你們……”
小桃花張地看看爸爸,驚惶地撓撓自己的臉。
顧醫生趕起來把老婆抱回屋子,“消消氣消消氣,別把小家伙嚇到了。”
溪言氣不過,只能捶他肩膀,“都是你都是你!”
顧文瀾照單全收,“是我是我,是我不好。”
“那床單和被罩我昨晚才換上去的,你看被芯都了!”
“咱們再買,買一百套天天著換。”
“……就你有錢!”
“有有有,有多給你多。”
兩人出來的時候,小桃花難得乖巧,自己爬上餐桌吃粥。
小桃花說:“媽媽你要快點,小哥快下飛機了。”
顧文瀾原本心不錯,一聽這話,又見老婆臉上終于出笑意,這回換他郁郁。
顧文瀾臨出門前,溪言給他系領帶,他卻滿腹心事。
溪言知道他想什麼,說:“周禹回來,你就這麼不高興?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顧文瀾冷笑反問。
“誰知道你。”幫他翻領子,“每次提到周禹你就不高興。”
顧文瀾思索片刻,說:“你設過鬧鐘麼?鬧鐘專用的鈴聲一旦響起來,無論是不是在早上都會讓人覺鬧心,我對周禹就是這樣覺。”
溪言的作一頓,“你煩他干什麼?”
“倒也不算煩他,”他想了一想,無奈笑笑,“算是一塊心病。”
“什麼心病?你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
“誤會?這世上的誤會多了,我喜歡你,這是誤會,因為我喜歡上我誤會中的你,直到某一天誤會解開,我徹底上你。”
溪言啞口半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文瀾說:“沒什麼,我即興作詩。”
他說著要出房門。
溪言拉他一下,輕喊他一聲。
顧文瀾轉回來,見臉上的表,立刻會意,笑著過來親一下,一下覺不盡興,干脆反手把房門關上,忽然將抵在門上。
溪言嚇一跳,在他吻過來之前說:“顧醫生,據我的經驗,你的襯衫會。”
他吻角,“你盡管來。”
臥室里一派春意融融,小桃花一記敲門聲大煞風景。
溪言趕推他,半天了顧文瀾才磨磨蹭蹭地放開。
門一開,小桃花就說:“媽媽,你太慢了,一定是爸爸又跑到床上賴床,小哥下了飛機找不到我們迷路了怎麼辦?”
顧文瀾一邊整理領帶一邊往外走,“你以為他和你一樣是個3歲小孩?”
小桃花趕跟在爸爸屁后面解釋:“小哥已經23歲了。”
“是麼?”顧文瀾走到玄關穿鞋。
“他是大人了,小哥很厲害的。”小桃花扶著鞋柜,見爸爸沒反應,回頭尋找同盟,“媽媽,我說的對不對?”
“是呢,”說完一頓,補了一句:“小哥是個很厲害的大人了,所以不會迷路,稍微等我們一下沒有關系哦。”
小桃花被說得迷糊,張著愣了半天才郁悶道:“好像是的。”
顧文瀾被兒逗笑,輕敲一下的腦袋,“爸爸出門了。”
小桃花重新笑起來,“爸爸再見,我和小哥等爸爸回來,還有媽媽。”
顧文瀾仍是悻悻然,“賣給他算了。”
溪言在客廳里咯咯笑了半天。
今天周六,周禹上午10點多下飛機,溪言開車去接他。
的駕照大學畢業沒多久就考下來了,考完之后好幾年沒練習,把技給荒廢了,后來生了小桃花,顧文瀾有空就會教教,沒空就讓回駕校練習,現在上路基本沒問題。
路上堵車,溪言到機場時已經里說好的時候過去半個小時,那會兒周禹就拎著個行李袋站在機場門口等。
小桃花異常興,下了車就拉著媽媽的手往周禹那邊跑過去,在快到的時候放開媽媽的手撲了上去,“小哥!”
周禹蹲下來一只手將圈住抱起來,說:“又長高了。”
溪言聽了這話有些無奈:“沒有長高,你上次見是五一,兩個月過去了還是小不點一樣,飯也不好好吃,晚上還不肯睡覺。”
“才三歲,”周禹看一眼,對小家伙說:“小桃花不聽媽媽的話?”
“我喝了豆漿,也可以長高高……”小家伙垂臉摳手心,咕噥道。
溪言帶兩人去吃飯,小桃花要坐小哥上,溪言怎麼勸都不下來。
周禹說:“沒關系,我喂吃飯。”
小桃花:“小哥喂我吃的飯,可好吃了。”
溪言忍不住一笑:“你就跟馬屁似的呢。”
小桃花聽不懂,只是笑嘻嘻。
回家之前,溪言繞去了超市買菜,一邊想著顧醫生喜歡吃什麼,周禹喜歡吃什麼,小桃花適合吃些什麼才有營養。
周禹推著購車跟著,小桃花不愿意坐購車,還是由他單手抱著,他跟說悄悄話,“小桃花今天晚上吃滿一碗飯好不好?”
小桃花用手指頭玩他腦袋上翹起來的兩撮短發,玩得了神,自然張開,口水要流下來……聽見小哥問話,吸吸口水說:“好!”
回到家,溪言進廚房做飯。
周禹準備今年12月份考研,這會兒正在客廳的茶幾上刷題。
小桃花躺在他上,一只手抓著腳丫子,唱著不知道從哪個旮沓里學來的歌,“你我,我也你,啦啦啦~~嘿嘿嘿~~”
周禹:“……”
顧文瀾回來的時候,一進客廳就看見小桃花拿自己的臭腳丫子周禹的下,而周禹學習了神,竟沒有毫察覺。
直到周禹覺旁邊來了個人才回過神,“顧叔。”
顧文瀾沖他頷首,正巧小桃花跑過來,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抱著小桃花坐到另一張單人沙發上,才問:“準備得怎麼樣?”
周禹著后頸,“還。”
顧文瀾勾淡笑,“你的還就是了。”
周禹謙虛笑了笑。
顧文瀾說:“任何學科,越是往上走力越大,醫學這一門更甚,力越大的時候,目標以及規劃的重要就現出來了。”
周禹點點頭,“嗯。”
顧文瀾又問:“想好是要做臨床還是搞科研沒有?”
周禹說:“我還是想進醫院。”
顧文瀾點頭,“你先好好學。”
對話太正經,顧文瀾和周禹斷斷續續接著聊了一陣,他才意識到懷里的小家伙沒聲沒息,低頭一看,小桃花睡著了。
顧文瀾輕拍小家伙的屁,“一到吃飯時間就睡覺。”
周禹說:“今天玩了一天,要不我抱回屋?”
顧文瀾起來把孩子給他,自己進廚房,看見流理臺上擱著幾樣菜,溪言摘了圍巾,正背對著他洗手,他過去摟住時把嚇一跳。
溪言轉過來說:“干什麼?老這麼嚇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一會兒了,”他側臉看,笑笑,“油滿面,真好看。”
“討厭。我去洗臉。”
溪言把菜端上桌后聽說小桃花睡了,想去把醒,“不能這個時候讓睡,待會睡飽了,晚上睡覺時間就別想安生了。”
周禹趕站起來,“老師,我去吧。”
溪言想想,也罷,小家伙沒睡飽被起來會鬧脾氣,但小哥過去,待遇不太一樣。
小桃花被周禹喊起來,果然沒鬧脾氣,睡眼惺忪地被周禹抱出來,吃飯也乖巧,不挑食,小哥喂什麼吃什麼,吃完擺出求表揚的臉。
孩子媽十分欣并且,終于可以好好吃飯不用折騰了。
孩子爸在人前還是很像模像樣的,那心態如如不,很是高深莫測。
一頓飯和諧又熱鬧。
周禹晚上在這里過夜,房間就在小桃花的隔壁,回房間之前給小桃花講故事哄睡覺,但小桃花力旺盛,他哄了一個多小時。
顧文瀾平時好像對周禹一副意見頂了天的意思,但等人家真的來了他卻十分平和,對周禹的學習也很關心,所以溪言覺得他不過上說說,心里很欣賞周禹。
說起來,其實他和周禹算是有過類似的經歷。
兩人的脾也蠻像,刻苦努力,聰明驕傲。
溪言這邊因為有了周禹陪小家伙,這一天過得輕松許多,心似乎也特別好,好到讓顧文瀾覺得莫名其妙。
他問:“你這麼開心?”
笑:“哪有。”
“因為什麼?”
“說了沒有。”
“那你笑什麼?”
“你懷疑什麼?”
“你要我猜麼?”
“無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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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5章……
啊!真是蒼了天了!
——有沒有姑娘著急看新文的文案?不急的話就再等一天,文案已經寫出來了,但還需再改改。
——本章有錯字嗎?應該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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