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川楓和邵云預料的一樣, 逮捕李昌瑞的工作并不順利,但好在陸文山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最終頂住了各方面的力。
8月26號是季菲的追悼會, 江川楓從外面回來, 熱出了一的汗,他打開空調, 解開兩粒襯衫扣子, 片刻, 邵云過來了,他一坐下就嚷嚷熱,江川楓就把頭頂的三葉扇給打開了。
“有水嗎?”, 邵云把兩只腳揪到膝蓋上“給我弄點,干死了。”
江川楓沖了兩杯茶, 一杯放自己跟前,一杯給他推過去“小林去南沙那邊辦事, 我讓他給帶十個瓜回來,到時,你拿兩個回去。”
邵云問他“你小妻吃?”
江川楓和陶夭上星期剛辦完了婚禮,因為陶凡信天主教,兩人是在清遠的一個大教堂里辦的,被局里的人好一頓笑。
“是又怎麼樣?”
“嘖嘖嘖”,邵云搖了搖頭“不得了,你那些前任要是知道,你現在這副死樣······”
江川楓翻了他一眼“滾蛋, 老子統共就過,才······”,他咬咬牙“哪來的那些。”
邵云端起杯子, 喝了兩口水“其實,小陶真好的,實在,心腸也好,可就······”
“就怎麼了”,江川楓的臉有點黑“別說老子不聽的。”
“就他那個六叔”,邵云冷嗤一聲“真讓人不了,你看你倆結婚那陣兒,把他給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陶夭要下火場呢。”
“其實,也能理解”,江川楓了下“這麼些年了,他們倆一直相依為命,猛地就剩他一個人,心里肯定難。”
邵云嘶了一聲“你說······”
“什麼?”
“陶凡怎麼不結婚?”
江川楓一下愣住了,這個問題他確實從來沒想過,邵云這麼一問,他才覺得奇怪“是啊,可能”,他想了想“他眼高吧······,嗐,誰知道呢?”,江川楓抬頭盯著邵云,邵云被他看的有點發“干嘛?”
“你怎麼一天到晚這麼八卦,還是個爺們嗎?”
邵云拍了一把桌子“老子當然是”,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子爺們的很,狗平子要當哥哥了。”
“我的天”,江川楓往后靠了靠,抬手蓋住額頭“邵平才······才八個月大,你他媽就不知道收斂點兒嗎?”
“這事,也不是”邵云攤了攤手“也不是收斂就能解決的,媽的,那玩意兒,它,它它它······”
江川楓約知道,邵云口中的那玩意指的是什麼“它怎麼了?”
“它”,邵云咽了下口水“上個月”,他出一手指頭“真的,一點不騙你,可······他媽的,就這麼巧,老子要不是警察,就去告那家廠子了,這不是害人嗎。”
江川楓聽后仰著頭哈哈的笑。
“這一次,”,邵云嘆了口氣“千萬,千萬要給老子生個兒,再來一個邵平那樣的,老子就別活了。”
江川楓說“邵平很好啊,陶夭就很喜歡他。”
“別提了”,邵云揮了下手“昨天晚上,我和他媽,帶他去公園散步,到幾個小姑娘,扎堆兒在湖心亭玩,有一個”,邵云低頭拿起江川楓桌上的一支筆,在手里“我有一說一,我兒子賣相確實不錯,那個小姑娘想抱他,他媽就給人家抱了,結果”,他看著江川楓無奈的說“小胚子,吧唧就朝人家臉上親了一口。”
江川楓忍不住笑著用手點他“你肯定經常在家這麼干,你兒子才會跟著學。”
“真沒有”,邵云擺手“等他大大,我就去給他報個國學班讀讀,熏陶熏陶·····哎?那個劉中州”,他蹙了蹙眉“抓到了嗎?”
江川楓嚴肅下來“還沒有,我正為這事犯愁呢
晚上下了班,江川楓把西瓜扛回家,用涼水泡上,然后淘米做飯,一會兒,陶夭也回來了,他們的新房剛裝修好,還有點味道,所以,兩個人還是原來那樣,兩邊住。
陶夭換了服下來,見流理臺上有洗好的西紅柿,走過去,抓起來一個就啃,江川楓回看一眼“了?”,陶夭搖頭“就是想吃點涼的。”
江川楓把洗好的海瓜子撈出來“等會兒,我得出去見個人。”
“誰?”
“沈丹。”
陶夭吃著西紅柿不出聲,江川楓擰開煤氣,把菜下到鍋里炒“我是為工作。”
陶夭嘁了一聲,轉去餐桌旁坐著了,晚飯盛的,有蝦,有螃蟹還有魚羹,人家吃蝦的時候,都是蘸味鮮醬油,可陶夭偏喜歡蘸醋,了江川楓的腳“哎!”
“嗯?”
“等會兒,我陪你去吧”
“行······”,江川楓拎過一只螃蟹,揭開蓋子給他遞過去“可你不怕熱嗎?又有蚊子。”
“為了我老公”,陶夭嘎嘣一下咬開螃蟹兒“忍了。”
吃完飯,江川楓把碗碟收拾好,陶夭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江川楓把給抱到臥房,想了想覺得還是別吵醒的好。
自從邵云的事后,沈丹已經不在警局里干,江川楓也找過幾次,可死活不肯說劉中舟的去向,今晚,他們還是約在昭廣場的水仙花石雕旁,江川楓到的時候,沈丹正坐在那塊橢圓形的大石頭上發愣。
的頭發剪了,穿戴也比之前樸素了很多,江川楓在對面坐下,片刻,他從袋里拿出手機,點開某個頁面,給遞過去“這是李昌瑞的庭審錄像。”
沈丹接過去看了一會兒,然后把手機還給他,江川楓說“李昌瑞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劉中舟頭上,他現在回來,或許還有辯白的機會,要是等宣判下來······”,江川楓盯著“他無從申辯。”
沈丹勉強笑了一下“他再申辯,不也得做牢嗎?”
“他不回來,就得亡命天涯,而且李昌瑞的人一直在追殺他”,沈丹赫然看向江川楓“你騙我?”
“我沒這個必要”,江川楓說“沈丹,你也是懂法的人,應該知道,犯了罪就必須接制裁,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他能逃得了一時,能逃一輩子嗎?”
沈丹的了,江川楓接著說“不要說劉中舟現在去不了海外,即便是他能逃出國門,我們照樣可以利用國際刑警,把他引渡回來。”,江川楓看著從不遠的河岸上投過來的一束燈“我敢說,現在各個城市,滿大街都是他的通緝令,劉中舟只要一出門,馬上就會有上萬雙眼睛盯著他。”
沈丹低了低頭“江隊,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通過我,讓他回來坐牢嗎?”
江川楓看了看“沈丹,你知道被劉中舟買兇殺害的那個姑娘,才多大嗎······,二十六歲”,一想起季菲,江川楓就有種說不出的痛心“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說,我讓他回來坐牢,想想那些死去的人,他難道不應該嗎?”
半晌后,江川楓站起來,他抻了抻上“你應該知道,劉中舟主投案和被抓回來的質是不一樣的”,他最后看一眼沈丹“好自為之吧。”
回到家,江川楓輕手輕腳的走進臥室,剛掉服躺到床上,電話就響了,他罵了一聲,接起來,噓著聲說“干嘛啊你?”
“慫樣子”,邵云在那頭說“江川楓你他媽可有個媳婦兒了,使勁供著啊”,江川楓抓著手機走出來,倚在墻上“老子愿意,什麼事?”
“李昌瑞之前在國外不是搞了個游學會嗎,參加的全是一些有來頭的子,還有······,我們查到他在英國、法國曾經用葉秋的名義買過幾套別墅,可后來”,邵云吸了口煙“那些別墅全落在了省某些員的戶頭上,不這些”,他了眉心“他在云州和一些人的利益輸送,也是葉秋幫忙代辦的。”
江川楓刮了刮“你的意思是,找葉秋出庭作證?”
“聰明。”
江川楓吐了口氣“可葉秋已經移民新加坡了。”
“陸文山讓咱倆去,做的勸返工作,后天出發,高興吧?”
“高興個屁。”
重新回到床上,江川楓睜著眼睛著天花板發愁,他和陶夭婚后,連月都沒來得及度就投了工作,現在又讓他出國去,他都不知道怎麼跟陶夭說。
“怎麼不睡”,陶夭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聲。
江川楓看一眼表,才十點鐘,倒是不算晚“吵著你了?”
陶夭朝他過去,江川楓摟住的腰“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嗯”
江川楓萬分艱難的把邵云的話重復了一遍,哪知陶夭毫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去吧”
“啊”,江川楓不敢相信的捧起的臉,左看看右看看“你真能舍得我?”,陶夭在他口上蹭了蹭“要不,能怎麼樣呢?”
江川楓一激又想往上翻,剛把過去,陶夭就推他“不行。”,江川楓把用力到懷里“為什麼不行,啊?”,他低頭嘬陶夭的,渾每個細胞都囂起來“咱們現在已經合法了,可以敞開窗戶干。”
陶夭笑著拍了他一把“滾”,握住他的手,了“你要當······”
“當什麼?”
陶夭溫的看著他的眼睛“當······”,抿了抿“當心”,江川楓要出去忙任務,想,還是先不要讓他知道的好,免得他擔心。
江川楓和邵云還有齊浩東出發的時候,正是云州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回來時,已經到了楓葉紅的晚秋了,那一天,陶夭和林靜帶著邵平和局里的兩個小伙子一塊去接機,江川楓從大廳出來,遠遠看到,他的小人穿著一件棉布碎花子,外面罩了件米針織衫,黑頭發沒有扎,全都散在肩上,說不出的漂亮溫婉。
而且的腹部很明顯已經隆起來了,那一瞬,江川楓的眼眶了。
葉秋被順利帶了回來,劉中舟一個月后,也在云川落網,至此,李昌瑞一案,基本的證據鏈都已完整,只待法庭宣判。
十一月,江川楓早上一上班,卓云生就來他辦公室“老大,副局長人選已經出來了”,他頓了頓“是邵云”,江川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邵云就進來了,他看一眼卓云生“你先出去,我跟老江說幾句話。”
江川楓笑了笑“怎麼?顯擺來了,得瑟來了。”
邵云難得一派正經“川楓,說實話,你心里有沒有一點點的,就一點點······那種緒?”
“我要是說沒有,你信嗎?”
邵云注視他良久,終于笑了,他手捶了他一把“哎,你知道咱倆為什麼這麼好嗎?”
“滾吧,我煩你了。”
“坦誠 ”,邵云慨的說“彼此坦誠,才能為真朋友”,他嘆了口氣“我有種預······,你也不遠了。”
“不遠什麼?”,江川楓著一圓珠筆,輕點著桌面
陸文山對老陳說的原話是“讓小江好好工作,組織上對他另有安排”,邵云攤攤雙手“這不就是······”
江川楓說“是什麼?領導的說話藝罷了,這你也信。”
“不不”,邵云說“陸文山是個干實事的人,沒把握的話,他不會說,要真那樣”,他單手掐著腰“老子寧愿不干這個狗屁副局,也不愿你離開我。”
“”,江川楓哐的一聲扔下筆“酸不酸啊你?”
邵云歪了歪頭“老子愿意,誰規定老爺們不能多愁善,哎,就,就,那什麼”,他抓了把頭發“小陶預產期多?”
江川楓白了他一眼“明年2月份。”
“跟我老婆差不多”,邵云眨了眨眼“別趕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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