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的一個晚上, 江川楓正在辦公室里看當年簡聲那件事的卷宗,卓云生進來了,江川楓問他吃飯沒有, 卓云生搖了搖頭, 江川楓站起來去墻邊的矮柜那里拎過來一只飯盒,放他跟前, 卓云生打開蓋子嗅了嗅“哇, 鵝飯呀, 老九家的嗎?”,他撕開塑料紙,拿出勺子、筷子, 把雪菜和飯拌了拌,吃了一口。
江川楓抬抬頭問他“還熱嗎?”
卓云生點頭“好著呢”, 江川楓笑了笑,又倒了杯水給他。
“遠子呢?”
“在審李長發。”
“哦······, 老大”,卓云生飯的手停了停“我們查到了,關杏紅認識的人里面有一個陳元的人,那天在盛素云家門外的應該就是他。”
“這人是做什麼的?”
卓云生說“413醫院的醫生”
“醫生?”
“對啊”,卓云生眨了眨眼“不查不要,媽的,抖出來一大堆猛料。”
“又有什麼料?”,謝遠邊說著邊走進來,坐小沙發上。
江川楓問他“怎麼樣, 是不是他?”
謝遠揮了下手“也是個慫貨,還沒怎麼問呢,就全撂了, 就這個李長發吧,他在小公園里跟人聊天的時候,得知盛素云的保姆回小岱了,家里就老太太一個人,他老早就惦記過人家的錢,所以機會來了后,直接上手了。”
“不過”,謝遠吐了口氣說“他只承認,了老太太的鐲子,被盛素云發現后,用一個眼鏡盒,砸破了人家的頭,但放火的事兒不是他干的。”
江川楓站起來,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水“我們為什麼沒有在監控上發現他?”
謝遠說“你跟老卓不是去試過嗎,沿著東墻走,監控本拍不到。”,江川楓有點不相信“李長發也知道這個?”
謝遠點頭,卓云生嚼著飯,含混的說“八是去踩過點兒,可能還不止一次。”
謝遠嘶了一聲“老大,還有一件事,李長發說他在打傷老太太后,離開的時候,還專門探了下老太太的鼻息,結果下了一跳”
江川楓皺眉“怎麼說?”
“他,他說老太太沒氣兒了,其實我們還沒來得及問他這個,狗日的李長發,說著說著就嗨了” 謝遠捶了兩把沙發“講故事一樣,自己順給禿嚕出來了。”
卓云生樂了“這王八蛋是不是,講到最后都不以為講的他自己了。”
謝遠攤攤雙手“可不是嘛,到最后明白過來后,捂著臉哭了。”
江川楓倚在辦公桌上,抱起雙臂,盯著地面出了會兒神,謝遠苦著臉了口煙“老大,如果盛素云在家起火之前就死了,那······就那枝紅杏絕對有辦法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人家有錢啊,可以請最好的律師”
“/他媽的”,謝遠捂了捂口“要真這樣,我心里很不得勁兒”
江川楓蹭了蹭鼻子“我記得陶夭說過,盛素云的尸是有生活反應的,的眼睛有睫征候鵝爪狀改變,支氣管有煙灰、煙末,里有高濃度的二氧化碳。”
卓云生張了張“老大,這······,你怎麼記得這麼牢啊”
江川楓沒看他,而是盯著對面墻上的某一個點 “只有活著被燒死的人,才會出現這樣的癥狀,所以······”
“可”,謝遠急著說“李長發不可能撒謊吧,對他又沒好”
江川楓轉回到辦公桌后坐下“這個問題先放一放,明天我去找一下梁澤”,他點了點卓云生“接著說你那邊。”
卓云生抹了把“就這個陳元原先在云州二中讀書,家里比較困難,盛長林的公司有個英才計劃,每年都會拿出一筆錢專門撥給貧困生,負責這事兒的人,本來是盛長林的一個創業伙伴,但這人后來離開了,所以這事后來就落在了······”,他看了看江川楓又看看謝遠,然后拍了把桌子“對,就這一枝紅杏上。”
“所以說”,卓云生搖了搖頭“人至賤,則無敵啊,關杏紅資助著,資助著,就把人資助到床上了,聽說,他跟那個陳元勾勾搭搭好多年了。”
江川楓磕了磕煙灰“這事······可信嗎,盛長林肯?”
卓云生說“盛長林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外面也有,還不止一個,夫妻倆,互相綠,要是開染房,織綠布,都他媽不用買料,頭上抓一把就夠了”,他哼笑一聲接著道“你看盛開小王八羔子那個德行的,其實,也不全怨他”,卓云生嘆口氣“有爹生,沒娘教嘛。”
“”,謝遠抓了抓頭發“那小紅杏”,卓云生抬手在桌上敲了敲,揚起下“老紅杏,老紅杏。”
謝遠咋舌“太他媽不要臉了,人小伙子那時還是高中生吧,怎麼下得去手。”
“嗐”,卓云生不以為意“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都不是什麼好貨,雙賤合璧。”
江川楓往后靠了靠“盛素云這個案子我們現在基本算是理清了,但對陳元和關杏紅,我們還是缺必要的證據。”
謝遠說“要不要明天拘傳這兩個人。”
江川楓搖搖頭“再等等”
卓云生說“關杏紅這娘們兒,臉皮比樹皮都厚,肯定不會像李長發一樣,嚇唬嚇唬就能說的,對付,得拿點實在的東西出來。”
江川楓了眉心“我昨天去找過簡聲,他當年猥學生一案里的那個孩,就是王萌萌”
卓云生了大“就······盛長林的大兒子?”
江川楓嗯了一聲,問他“你說的那個陳元,多大?”
“二十二、三歲吧”
“不是”,卓云生了大“老大,你不會懷疑王萌萌也是陳元殺的吧?”
江川楓過一支筆,轉了兩下“首先,陳元跟王萌萌的年齡差不多,兩人都是云州二中的,其次,陶夭不是說過嗎,王萌萌是被人扼住了頸脈竇,從而引起的窒息死亡,殺的人肯定有一定的醫學常識,而陳元正好是醫生,再有”,他了下“我們姑且認為簡聲當年是被陷害的,那關杏紅是不是有這個機。”
卓云生說“一枝紅杏能為了盛長林公司繼承權的問題,燒死老太太,也不是沒可能去陷害簡聲,盛長林就倆兒子,能跟小王八羔子掙家產的,就是盛家老大嘛,我”,說到這兒,卓云生狠狠砸了下桌子“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這娘們兒也太毒了吧”
“要我看”,謝遠困的用力了臉“簡聲母子太弱了,倆大活人竟然能讓一個來路不正的三兒欺負這樣,簡直匪夷所思”
江川楓站起來“自古以來,君子斗不過小人。”,他看一眼表,已經快十二點了“今天先到這兒,都回去歇了吧。”
江川楓開著車走在空曠的大路上,猶豫著要不要給陶夭打個電話,不打怕擔心,打呢又怕吵醒,正左右為難,他的手機響了,看一眼屏幕,正是心里想的那個人,他帶上藍牙耳機,接通電話“喂,小姑娘”
陶夭笑了笑“大叔”,江川楓瞬間沒脾氣了“怎麼還不睡?”,陶夭翻了個兒“醒了,你在哪兒?”
江川楓說“永寧路的岔道口”,向左是他的家,繼續向前是陶夭的家,他減慢車速等著陶夭決定他的去向。
“你這只狡猾的狐貍”,陶夭又笑“我給你備了兩樣東西,放餐桌上了。”
進了家門,江川楓看餐桌上擺著一杯果一塊咸蛋糕,陶夭肯定是怕他才備下的,其實他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但一樣不的話,明天肯定挨嘮叨,想了想,他抓起那杯果咕咚咕咚咽到了肚里,蘋果橙子香蕉,好像各種味兒都有,他覺得孩子這種養生的小心思,特別有趣。
臥室里只亮著一盞床頭燈,江川楓輕手輕腳的走進浴室草草把自己刷了一遍,剛躺下,陶夭就了過來“我給你喂過二姑娘和小花了,你別擔心”
江川楓了的鼻子“以后,你別老等著我,我這樣下班沒準時的日子,多了去了,你還能總不睡覺。”
陶夭在口上蹭了蹭沒說話,江川楓又講了很多,有些話都前言不搭后語了,陶夭讓他趕睡,他還是跟哪兒說,半睜著眼睛,無意識的磕,老和尚念經一樣,怪嚇人的,陶夭努力聽才聽明白一點,好像是關于盛素云尸檢的事兒,半晌,江川楓用力咽了下口水,側了側子,呼呼著了。
第二天早上兩人一塊上班,陶夭開著車問他“你昨天晚上嘟囔的什麼啊?”
江川楓一頭霧水“我不是到家就睡了嗎”
陶夭看他一眼“你說盛素云來著”
“哦”,江川楓拍了下額頭“謝遠不是把盛老太太家東西的那個人帶回局里了嗎,他說,他那天用眼鏡盒砸了老太太兩下,老太太當時就沒有呼吸了。”
陶夭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江川楓嘆了口氣“但確實是真的,要不這樣,我待會兒去檢察院見吳向東,你去找一下梁澤,二次尸檢不是他做的嗎?”
陶夭點頭“好”,突然打了個激靈,江川楓問他怎麼了,陶夭說“我記得之前,我讀博期間,我一個病理學老師跟我們說過,某些質特殊的人在死亡后,因為刺激,會產生超生反應······”
江川楓不懂這個,他拂了把頭發問“什麼超生反應,超能力嗎?”,陶夭沒理他,只喃喃道“不行,我一定得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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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她在醫院生下一個死胎。五年後,真相大白,她才恍然明白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十年的愛戀終成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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