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貝覺得自己可以改行做狗仔了，什麼墻角都可以聽到。

雖然很想出去秀個存在，但是老湯時常教育“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在心底悠悠琢磨一番，覺得程瑩瑩說得蠻對，對的評價也很中肯。

不過，男人緣這塊倒是謬贊了。

事實上，的男人緣有些一言難盡。那些曾經追過的男孩要麼跟了兄弟或姐妹，要麼追了一半出一副日了狗的表，眼底著滿滿的嫌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湯貝貝！”

好像上沒有可以令一個男人長久心以及迷的氣質喔。關于這一點，反而很想請教程瑩瑩——不管那天季柏文在車里說什麼懶得換，湯貝后來仔細想想哥就是一個口嫌直的鋼鐵直男，沒有心或迷過，又哪會往那麼多年？

算了，就看在哥的面上，繼續埋頭剪輯吧。不過，希們盡快聊好離開咖啡廳，因為想上廁所了……

噠噠噠，湯貝輕輕按了按鍵盤的上下鍵，逐幀移視頻里的畫面，然后shift+Esc，將畫面等比例智能放，直到調整到最滿意。

真做起事，還是很認真的。不管老湯和善善都這樣表揚過。

湯貝彎了彎，耳朵已經自屏蔽了季子珊和程瑩瑩的兩人對話，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滴滴滴地響起。

湯貝反應了一下，好像是的？！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閃的名字，沈時的……

季子珊和程瑩瑩停止了說話，湯貝微妙地抬起頭，便撞到程瑩瑩回過頭的視線；湯貝不得不朝齒一笑，然后拿起了筆記本電腦攝影機，離開了桌位。

同時，路過程瑩瑩和季子珊的時候，接通了沈時的電話：“H—e—l—l—o！”

沒辦法，有時候就是那麼一個杠！如果不是沈時，沒準還能加一句親的。

“Hello.”手機里沈時淡淡地回應一句，然后再問說，“我發給你的資料收到了麼？”

呃？他發資料了麼？已經被沈時從戲里拉出來，連忙接話，“是發我微信麼？”

“郵箱。”

“沈醫生……你怎麼知道我郵箱？”湯貝忍不住好奇地問。

沈時提醒：“我給你填過資料表。”

喔，想起來了。在杉磯辦理出院的時候，全部資料單子都是沈時給填寫，他書寫速度很快，嗖嗖就將所有資料填好了。

湯貝用手機登陸自己那個B.B大寫字母開頭的郵箱，這個年無知申請的郵箱號，不知道為什麼登陸的時候有些恥。不知道沈時輸郵箱號的時候，會不會也覺得很無語……

郵箱里的確躺著一份沈時發來的文件，然后湯貝看了看沈時的郵箱號，笑了。好像沈時的郵箱號沒有比高端呢。

因為沈時的郵箱號開頭也是字母開頭，S.S……

湯貝笑到不行，完全笑了一個SB，抬頭看到從旁邊走過的大丁醫生，咧了一下。“嗨，哈哈……丁醫生！”

丁昇睨了兩眼，同樣像是看一個SB，然后友提醒說：“小心下殼掉下來。”

湯貝了自己下，不笑了。

沈時發的文件是關于腫瘤MDT醫療模式的介紹，不僅整合了國那邊還有國的幾大醫院的創新模式。湯貝看得很認真，依舊只看懂一半。

湯貝提著包去圖書室，手機再次響起，是程瑩瑩打來。湯貝心里哎了一聲，接通了手機。五分鐘后，在東院三樓見到了程瑩瑩。

“貝貝……”程瑩瑩看著笑，臉不見任何的尷尬。

湯貝走到程瑩瑩面前，了一聲：“嗨，程姐。”

“咖啡廳那個對不起哦。”程瑩瑩對道歉，隨后解釋說，“我就是瞎比喻，真的沒有任何偏見……子珊這兩天心不好，我就特意安安。”

湯貝點了下頭，表示理解。

程瑩瑩微微笑著，然后注意地看著的臉蛋說：“今天化妝了吧？皮看起來真好。還是年輕好，容易上妝。”

湯貝有些莫名，回答說：“涂了BB霜。”這些天來醫院，不僅要洗頭，還要涂抹一番。

“什麼牌子？”程瑩瑩繼續問，“可以推薦給我嗎？”

湯貝心里有些煩了，又很難招架程瑩瑩這樣的客套。太不喜歡程瑩瑩就是這一方面，明明可以不用討好，還要對說一些迎合的話。

“不過你和子珊都要好好學化妝了，出門可不能隨便涂點BB霜應付。”程瑩瑩終于說出了準備好的話，“我上次從日本帶回很多護品和彩妝，下次帶給你一份。”

湯貝抬了抬眼，趕著結束聊天，客氣道謝一句：“謝謝程姐。”

“不客氣，反正都是你哥出錢。”程瑩瑩朝眨了下眼睛，像是開玩笑，也像是有意擺明某個事實，頓了下，又一事，“今天你哥本要陪我過來，不過我覺得結果還不知道，先不告訴他比較好……貝貝，你也先替我保噢！”

湯貝一時沒聽懂，更不知道要保什麼，第一反應是程瑩瑩得了什麼病，要和哥上演生死狗偶像劇；看著程瑩瑩揚起的笑臉，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他哥和程瑩瑩要一塊造寶寶了嗎？

臉微微泛紅，下意識看向程瑩瑩的小腹。

程瑩瑩笑了笑：“好了，我先走了。”

湯貝：“……再見，程姐。”

下午湯貝來到圖書室，雙手捧著腦袋，還在消耗程瑩瑩特意告訴的話。明明是一件好事，卻有點悶。仿佛預見等寶寶出來之后，和哥的關系會越來越遠，甚至哥和周莊的關系也會越來越遠……

湯貝收了收思緒，繼續干活，可是看不懂沈時給的資料！湯貝趴在桌上給沈時發了一條消息：“沈醫生，你在忙嗎？”

其實，已經看過沈時之前發的作息表。

“你發我的資料我有些看不懂，所以想問問你。”湯貝繼續發送。

沈時還沒有回復，又發了一個賣萌表，一顆小湯圓委屈地皺了皺眉頭。

“你在哪？”沈時問。

“……圖書室。”

沈時來到了圖書室，穿著白大褂走到最角落的桌子，湯貝抬起頭，連忙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沈醫生，請坐。”

沈時沒有坐在對面，而是看向旁邊的椅子。湯貝又趕拿起自己掛在椅子上的外套，一臉愉快地給沈時騰出座位。

周四下午，沈時作息表全是藍的，要好好占用他作息表上的藍時間。待沈時坐下，湯貝把自己編輯好的視頻給沈時看，然后再問沈時的意見，再請教……

沈時看起了視頻，子輕靠著椅子，修長的手指點著板。湯貝了一個懶腰，了外面的春意盎然，又回過頭看沈時。

“這里不對。”沈時對說，視線跟簡短地了下，然后示意看他指出來的地方，“直腸癌的轉移發生率，我給你的數據應該是25.0%降至11.0%，不是110%……”

好丟人。湯貝探過子更改，一邊更改一邊解釋說：“手誤手誤。”

沈時看了眼湊到自己前的人，后背微微往后靠去。然后，他又目視到一問題，右手從后面過來，再次跟前的人指出來。

湯貝繼續改，腦袋一一。幾乎一半都斜到了沈時這邊，因為雙手敲打鍵盤，一時沒注意到姿勢曖昧。

沈時松松垂下手。

……都改好了，湯貝回過頭，才意識到自己差不多整個人都在沈時懷里，趕彈回坐直。

沈時原先微微往后靠的，也終于回直了。

沈時這樣特意坐直一下，湯貝反而覺得更曖昧了，偏了一下腦袋，繼續埋頭整理資料。

差不多兩個小時，沈時一直給講解不懂的地方。講解的時候基本是湊過去，不過有時他也會稍稍斜靠到這邊，然后不經地給指出視頻里的bug問題。

……幸好，沈時給看一遍。

湯貝想起兒時的夢想——擁有一個每天輔導做作業的溫小哥哥，今天莫名覺得夢想真，心里有著說不出的雀躍興。

旁邊沈時胳膊離開了桌子，翻開他面前的記事本。此時此刻窗外的午后，金燦燦的，斜斜進來有兩分灼眼。沈時握著一筆轉過頭，目在臉上一轉，湯貝有些面熱。

“沈醫生……”湯貝了一聲。

“嗯？”沈時眼角往上剔著，看著。

湯貝無聊地提出一個小要求：“你能不能再寫一遍我的名字，我想臨摹一下。”

無恥！居然能說出這種鬼話。但是真的想臨摹之前沈時給簽名的那個瘦勁又清峻的湯貝貝；照著沈時的字，好好練練簽名。

“噢。”沈時答應了，然后在筆記本寫了一遍“湯貝貝”，推給了。

湯貝滿意地看了看，又遞過去：“你再給我寫一下‘湯三哥’吧。”畢竟比起湯貝貝，湯三哥才是的江湖名號。

沈時再次寫下“湯三哥”。

“謝謝。”湯貝一臉激，拿過筆記本，欣賞起沈時筆跡的“湯貝貝”和“湯三哥”，覺像是得到了男神簽名般。

角掛著笑，然后再次推過筆記本，得寸進尺地說：“要不你直接給我寫句話吧。”

沈時終于抬起了眉頭，看向。

湯貝托著臉，小聲地說：“祝湯貝貝天天開心這種。”

沈時轉了下眸，頓了下，握筆繼續在筆記本寫起來：“祝湯貝貝天天開心——”正要收筆，湯貝湊著腦袋，在他旁邊說，“祝湯貝貝天天開心，早遇，永遠幸福。”

沈時驀地笑了下，繼續寫上后面的八個字。寫完之后，索留下他的簽名。簽名的時候，沈時習慣用英文簽名，因為在國呆久了。

湯貝瞧了眼沈時英文簽名，笑呵呵地指了指上面的S，對沈時說：“沈醫生，我和你的名字大寫放在一起，你知道是什麼嗎？”

沈時沒回答，直接用筆敲了下的手。

湯貝悻悻地收回手……只是說個新發現嘛！

一個下午，湯貝完了東院的腫瘤MDT宣傳小視頻；沈時沒有陪太久，臨走前對沈時表達謝意說：“沈醫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沈時站在桌前，也沒有跟假客氣：“不用改天，今天就可以。”

湯貝緩緩地點了下頭：“……噢。”那就今天晚飯吧！

傍晚之前，湯貝來到MDT綜合辦公室等沈時下班，意外發現今天辦公室人很齊，黃醫生楊醫生丁醫生顧醫生都在場……當然還有季子珊。

兩人撞面，都是臉皮薄的尷尬。因為進來，季子珊低下了頭。

“嗨……大家都在呀！”湯貝打招呼說。

“湯湯你這是會算嗎？”黃醫生沖笑瞇瞇說，“知道我們今天科室聚餐，特意找準時間過來吧。”

湯貝：……誤會呀！

不過也樂了起來，詢問起來：“今晚你們真要聚會啊。”

“對啊，難道沈醫生沒跟你說？”

湯貝搖搖頭，看向丁醫生。

丁昇了自己白大褂，說：“大概有人鼻子特別靈吧。”

湯貝很生氣，是那種喜歡蹭吃蹭喝的人麼？湯貝搬了一張椅子坐下來說：“我過來是想給你們看看我新出爐的宣傳視頻，希大家給我這位新人多提意見。”

原來是這樣……

“速度快啊。”楊醫生打趣一句。

“必須呀。”湯貝回話說，“要跟上你們醫生的節奏嘛。”

有人夸起自己真是不含糊。

“哎，今天又診出兩位重度宮頸癌前病變，年紀都很輕。”沈時進來的時候，黃醫生提起今天出診的況，語氣幽幽。

湯貝歪了下頭。

自然，今晚跟著沈時他們科室去聚會了。真不是想去，而是請一塊去的人太多，連丁醫生都說了，不差一個。

一路上，黃醫生跟科普HPV疫苗，順便講了病毒染的危害，湯貝越聽張得越大，一臉的求知。同樣都是年輕孩，季子珊可能也是學醫，對這方面了解比較多，就沒有像聽得那麼認真。

其他都是男醫生，也不太接這個話題。

“所以，我個人真的非常反男人出去嫖，因為質比出軌更可怕，尤其事后對另一半有著嚴重染的危險。”黃醫生義憤填膺地說。

湯貝點頭，神凝重。

“湯湯，你不用怕啊。”黃醫生看著，笑了。

湯貝搖頭，低低地說：“黃醫生，原本你不科普我也沒覺，你一科普我頓時都有影了。”

什麼影？

“男節。”湯貝涼涼地說。

如果HPV染風險隨伴數量增加而增加，同時也隨伴的伴數增加而增加，是不是只能找干凈的男了？

前面，兩位年輕男醫生各自回了下頭，尤其是丁醫生，差點磕絆了一下。湯三哥能不能不要這樣語出驚人。

“呃，湯湯，其實事也沒那麼絕對啊……”黃醫生拍了拍湯貝肩膀，頓了下又說，“不過現在社會有些奔放，你要找男只能從娃娃抓起了。”

湯貝：……噢。

“不過，我可以給介紹一位小男。”黃醫生咳嗽一下，鄭重地介紹說，“我兒子。”

湯貝：“幾歲？”

黃醫生想了下：“十六歲。”

哦。

湯貝了解地點了點頭，隨即，注意到沈時偏過來的視線，抬了抬頭——什麼意思嘛！

長得那麼好看，就不能有點格外要求嘛？

作者有話要說：

黃醫師某十六歲兒子正家里背著《滕王閣序》：“嗚乎！勝地不常，盛筵難再……”

隨后，打了一個大大的打噴嚏。

湯貝：……難道以后找男朋友，真要問他一句：“請問你是男嗎？”

對方一定大概可能直接甩一臉吧。

ps：昨天大珠還寫了一個周莊貝貝和季哥哥的劇場，字數比較多，下午放在公眾號，有興趣大家記得看。公眾號：隨侯珠工作室，或suihouzhu2018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