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煮粥。
先是搜了一個八寶粥的配方,洗了米洗了紅棗花生等等材料,放高鍋摁下開關。等到放完氣之后又用燃氣小火慢慢燉,薛小顰打開冰箱看了看,配粥的話,咸菜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昨天他們買了咸鴨蛋,薛小顰將鴨蛋切漂亮的四瓣,又涼拌了梅菜與金針菇,一共三個配菜,雖然都不是做的,但意思到了就行。
試了下粥,聞著味道已經很濃厚香醇了,便把火關掉,將八寶粥倒煲里,冷水微微浸泡,碗筷擺好,如同一只快樂的小鳥奔臥室。
霍梁還沒有醒。薛小顰眼珠一轉,壞點子一來,起去浴室擰了條巾,直接糊在霍梁臉上。
霍先生立刻睜開雙眼。剛剛醒來的他還有幾分失神:“……小顰?”
“你該起來啦先生。”薛小顰很殷勤地給他臉。“我都做好了早餐,快去洗漱吧。”
霍梁有幾秒鐘的茫然,盯著薛小顰的子看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薛小顰很心地拉著他的手把人推浴室,又給他的牙刷好牙膏,還很心的問:“需要我幫你刷牙嗎?”
霍梁搖搖頭:“不用了,謝謝。”他覺頭有點疼,可能昨晚在書房吹空調吹久了,真糟糕。
他不喜歡自己的出現任何無法控制的事,比如說病痛,這讓霍梁到非常不滿意。
等了會兒,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睡了一夜胡茬都冒了出來,霍梁低頭找刮胡刀。薛小顰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浴室:“先生,你在找什麼?”
霍梁告訴自己在找刮胡刀,薛小顰了然,然后說:“我不知道在哪里。”
家里的東西全是霍梁收拾的,別說是刮胡刀了,就連自己的子放在哪兒薛小顰都找不著。吐了吐舌頭,看見霍梁的眼神有點飄忽,就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麼看起來病怏怏的。
霍梁告訴自己頭痛,薛小顰嚇了一跳,趕奪走他手上的刮胡刀:“那你還能自己刮嗎?我幫你。”
太張了,小臉都有些泛白,霍梁舍不得這樣擔心,就開玩笑般道:“幫我刮胡子是不會額外漲工資的。”
聞言,薛小顰白了他一眼:“先生你這麼摳門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長得帥的份兒上,我早撂挑子不干了。工資這麼低又不給福利,你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周皮!”
是的,在經過四場妄想后,網紅薛小顰已經功開啟了自己的腦世界。反正就是誰皮子溜誰占上風嘛,可不會輸。
霍梁被推到馬桶上坐下,薛小顰把刮胡泡沫給霍梁下抹了一圈,然后很認真小心地給他刮胡子。這活兒以前干過,薛爸爸懶得要死,非得胡子長了才刮,偏偏他又喜歡親老婆跟兒,那胡茬扎到臉上的覺可不是開玩笑,像薛小顰皮這麼的,能被扎出點子來!
所以在薛老媽的教導下,薛小顰是刮胡子的一把好手。霍梁覺得的小手靈巧又舒服,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他可能還是沒睡飽,所以不住地犯困。
薛小顰打量著他,突然覺得霍梁可能早就戲了——一個貪睡不醒又有些迷糊的男主人,是這麼個形象。因為平時的話總是霍梁比起得早,薛小顰醒過來的時候,往往早餐都已經做好了。霍梁睡覺十分淺眠,薛小顰一他就會被驚醒,今天早上薛小顰從他懷里離開他都不知道,很明顯,他已經進妄想了。
薛小顰有點失,本來還以為自己戲比較快呢!怕霍梁打盹兒時腦袋一,就給他劃拉道口子,所以作都小心謹慎得很。本來一只手托著霍梁的頭,但不大方便,于是薛小顰就單搭在馬桶上,讓霍梁的臉枕在自己飽滿的口,之后才繼續。
五分鐘后,洗的干干凈凈鮮亮麗的霍先生重新出爐。薛小顰牽著霍梁的手,突然有種自己養了條超級可的大狗的覺。
一直犯困的霍梁簡直可到炸。薛小顰把他牽到餐桌前坐下,他就坐下了,薛小顰給他塞了把調羹,他就接了,薛小顰挖了一勺流油的咸蛋黃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他也慢吞吞地夾起來吃掉,總之整個人萌到飛起!
昨天晚上因為睡得早,所以沒吃宵夜。經過這一夜肚子早了,薛小顰發現自己做的飯很好吃,勞人民的果必須珍惜!
霍梁很快吃掉一碗粥,薛小顰又給他盛了一碗,他又吃了,吃完了才喊薛小顰的名字:“小顰、小顰……”
“怎麼了?”
“我頭疼。”霍梁說,腦子有點暈乎乎的,他瞇著眼看著面前穿著仆裝的薛小顰,又重復了一遍。“小顰,我頭疼。”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薛小顰一聽,連忙了他作痛的太:“怎麼了這是?怎麼好端端的頭疼了?”
霍梁搖頭表示不知道。薛小顰趕帶著他回到臥室,讓他躺到床上,雙手給他輕地按著。霍梁就這樣被按著,沒一會兒就困得撐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薛小顰說:“困了就睡吧。”
他好像很怕走,出幾分小孩子般的天真來。手索到薛小顰藕般的胳膊,把的小手拉下來,一路從胳膊捋到小手,握在掌心,這才安心,閉上眼睛。
他的頭枕在薛小顰的上,即使睡了眉頭依然皺著。薛小顰試了試他的額頭,覺有點發燙,責怪自己怎麼沒早點發現。
霍梁睡得,薛小顰沒敢。在的記憶里,只要是清醒的,那麼霍梁就一定也是清醒的。他比睡得晚,卻比醒得早,每天都為準備好味的飯菜,準備好今天要穿的服,甚至的姨媽都是霍梁比他記得清楚,早早準備了衛生用品。
難得看到霍梁睡,薛小顰舍不得吵醒他,希他能睡得更好,所以即使都被霍梁枕麻了,也沒有彈一下。
每天夜里都在他懷中睡。有時是趴在他口,有時是握著他的手,還有時是互相擁抱,但最多的是枕著他的胳膊睡覺,一夜到天亮。
霍梁從沒說過他哪里不舒服或是不喜歡之類的,薛小顰才發覺自己的遲鈍,竟然從來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霍梁是很厲害,可他仍然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會生老病死的人類。
想到這里,忍不住溫地霍梁的頭。他的頭發烏黑而濃,微微有點卷曲,平時上班的時候他會把頭發整理的很整齊很正式,但在家里的話就隨意下,于是瀏海就會擋住他的額頭,讓他看起來年輕許多。
他才二十八歲呢,就經歷了那麼多常人沒有經歷的事。薛小顰凝視著霍梁,出淡淡的微笑,低頭在他瓣上親了一口。
也不知什麼時候,也跟著一起睡過去了。
薛小顰醒來是因為到特別熱。九月份還是熱的,秋老虎嘛,但家里氣溫一直都很舒適,從來沒這麼熱過。奇怪,也不知霍梁熱不熱……等等!霍梁?!薛小顰猛地睜開眼睛,霍梁還躺在的大上,但眉頭蹙,面紅。
不用試就知道他是發燒了!
薛小顰嚇了一跳,連忙把出來想下床,結果的被枕了這麼久已經失去了知覺,一個沒站穩,摔了個狗啃泥,好在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否則非毀容不可。
先是拍拍霍梁的臉,了他兩聲。霍梁沒回話,仍舊眉頭蹙,薛小顰急了,手忙腳地去客廳找醫藥箱。
家里有退燒藥跟溫計,但還是先去醫院比較好吧?
先喂霍梁喝了杯水,他雖然生病了,但還有些許意識。清涼的水到了邊便不由自主地想要飲下。喝完一杯水后,薛小顰給他量了溫,有開兩片藥放在床頭。試了試霍梁額頭的溫度——燙的嚇人,怎麼突然就發燒了?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霍梁在書房待了會兒,因為要看幾個病歷。而那時候已經回臥室了,書房的空調開得很低,窗戶又關的死死的,也難怪會著涼。結果夜里在他懷里睡的,他一夜沒。
怪不得早上說頭疼呢。
霍梁極有這麼脆弱的時候——大概是活了二十八年來的頭一次吧。從小被父親家暴,他沒有這樣脆弱;五歲那年被關在火車站的廁,他也沒有這麼脆弱;后來十五歲背井離鄉遠渡重洋,生病也好學業也好,更是不知道脆弱兩個字怎麼寫。別說是哭了,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可是二十八歲這一年,他結婚馬上快要一周年,霍梁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撒。
說撒不大恰當,因為他的格讓他沒法說出那樣綿綿的話,他只是拉住了薛小顰的手,里輕聲請求著:“別走,留下來……陪我……”
“我不是要走,我是去打個電話救護車,你燒得太厲害了,我們得去醫院。”薛小顰安著他。
誰知霍梁卻搖頭:“不去醫院。”
“不去醫院怎麼行?你自己就是醫生,應該知道輕重!”薛小顰不贊同,并在心里再一次發誓,一定要早點去駕校報道!如果會開車的話,就不需要打電話救護車了!等待救護車到來又得十分鐘,快急死了!
霍梁繼續搖頭:“只是發燒而已,我能理,你可以幫我嗎?但是我不要去醫院。”
說完這話,見薛小顰不贊同地盯著他,他又輕輕扯了扯薛小顰的手,有點像是撒,又有點忐忑:“小顰,好不好,不去醫院,我不想去醫院。”
薛小顰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妥協了,沒法拒絕霍梁的puppyeyes。但不饒人,還是要說:“還不想去醫院呢,你自己不就在醫院上班麼?”
霍梁的反應是握住的小手送到邊,用微微干裂的瓣親了親。薛小顰小臉一紅,把手出來:“我去找酒給你子。”
沒辦法,霍梁不肯去醫院,薛小顰只好想方設法給他降溫。額頭上覆了冰袋,又用酒了,然后換干凈的溫水,霍梁上的睡都被汗水了,薛小顰又扶著他換了套干凈的,順便把床單也換了。
好在這一番忙碌是有效果的,一點多的時候,霍梁的溫雖然沒有降到正常,但三十八度五,薛小顰心口的大石頭已經放了下來。
期間薛老媽打電話來他們回去吃飯,薛小顰說霍梁發燒了沒法去,薛老媽一聽,頓時張起來,問能不能照顧病人,需不需要幫忙。薛小顰趕說自己能應付得來,要是老媽來了,很擔心霍梁會爬起來地板啊!
照顧病人是個細心的力活,薛小顰也是頭一次干,累得腰酸背痛,霍梁吃了藥后又睡著了。也收拾了下,準備做午飯。
發燒的人只能吃清淡的食,早上的八寶粥已經喝,薛小顰考慮了下,決定還是煮粥。這次煮海鮮粥,配上醬瓜等開胃的小菜,希霍梁能多吃一點。
煮粥的時候又回臥室看了看霍梁,他一直閉著眼睛睡得很安靜,薛小顰試了試他的額頭,又用自己的額頭了,覺溫度一直在降,才松了口氣。
這場病是來勢洶洶,來得快去得也快,喝粥的時候薛小顰堅持喂霍梁,霍梁本想自己來,但被薛小顰拒絕。
晚上當然也別想再去書房看書了。薛小顰還不許他洗澡,給他把子了就算完,然后自己去浴室痛痛快快洗了澡……
出來的時候看到霍梁盯著電視出神,薛小顰爬上床,本來想偎進他懷里,卻被霍梁推開:“我還沒好。”不能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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