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盈, 怎麼還哭啦？”許應聽見一聲還帶著哭腔的出去，愣了一瞬，旋即回過神，覺得心臟像是被誰擰了一把似的, 生疼。

疼得有那麼一瞬間是不過氣來的, 因為從來都從容堅強, 而現在卻哭了。

要是時間能倒流，他絕對第一天就踢林修和蘇盈枝的事。

“阿盈, 乖, 別哭了。”他忙走過去，將懷里的枕頭往床上一丟，手去抱住，“別哭別哭, 壞了眼睛可怎麼辦。”

他邊說邊拍著蘇盈袖的背, 發脾氣想甩開他的手, 但這手卻像是長在背上似的，怎麼都甩不。

“你們全都欺負我！”生氣起來，又吼了一嗓子。

許應忙點頭認錯, “是、是我不好, 以后有什麼事都不會再瞞你, 別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慌。”

他搖搖蘇盈袖的肩膀，語氣無奈，甚至約流出一哀求。

蘇盈袖聞言立刻用力將他推開，咬牙切齒地瞪著他，“還好意思說，你和他們狼狽為！都是大騙子！”

“我錯了我錯了……”許應邊認錯邊想再手來抱, 卻被抬起腳踹了一下。

“滾遠點，給我老實回答問題！”蘇盈袖喝道。

許應點點頭，認錯態度良好，“你問，我肯定什麼都說，請求寬大理。”

蘇盈袖著他，哼了聲，盯著他看到頭皮發麻，半晌才開腔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他們倆的事的？”

許應想了想，“啊這……久了……”

“久是多久？！”蘇盈袖眼睛一瞪，又拿起旁邊的枕頭。

許應鼻子，老實道：“林修的心思是……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來家里吃飯？大概就是那個司機被坑殺案開庭前后，回去的時候我跟林修打聽你，他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枝枝，就、就知道了......”

“你跟他打聽我做什麼？”蘇盈袖打斷他，一臉警惕地問道。

許應有些心虛，還不好意思，嗯了聲，“……就是好奇啊。”

說著朝討好似的笑笑，“我、我就是……”

“行了，繼續。”看他解釋得艱難，蘇盈袖暫時放過了他，揮揮手讓他接著原來的話繼續往下說。

見沒追問舊事，許應松了口氣，抿抿，“枝枝的話，要晚一些，因為林修跟我說是要等高考完才表白，所以我沒有告訴你，但后來枝枝生日……沒有直接證據，就是從的神態度覺到應該是知道林修的心思的……”

“后來，元旦的時候，枝枝在公車上遇到……我去派出所領……”他說到這里忽然停下，因為想起那次跟蘇盈枝的流也是沒有證據的，反而是他對蘇盈袖......

蘇盈袖見他停下，疑地嗯了聲，“然后呢，接著說啊！”

麻著臉，一副很不好糊弄的樣子，雖然知道自己說了，許應也不得不著頭皮繼續，“……領回來的時候，我、我跟派出所的民警說我是姐夫，然后枝枝就知道......說要告訴你，我說你要是說的話我、我就把你和林修的事捅給你姐，然后......啊——阿盈別打，我知錯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哀嚎起來，原來是蘇盈袖聽到一半就起撲過來打他了，“許應你混蛋！”

是真的氣得想打人，然后越想越覺得忍不住，恨不得當場就把這個狗男人弄死，“你憑什麼這麼做？！”

“他們年紀小不懂事，瞞著我，你老大一把年紀不說阻止他們，還拿我當條件跟枝枝做易，你還是不是人，啊？！”

“你還是不是人啦？！”蘇盈袖嚷著嚷著聲音又不對起來，“你太過分了，你們都太過分了......看著我什麼都不知道讓你們耍得團團轉，很高興是不是......”

鼻子，淚水從眼眶溢出來，著許應的眼神格外失。

許應心里頓時開始慌，他手忙腳的要去哄，不管如何掙扎都不再肯將放開，“阿盈......阿盈你聽我說......”

“這是他們的私，沒有經過同意我不好說……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的，我已經跟他們說過要早點告訴你......我、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你別哭好不好？”他的聲音著急又慌，抓著的手往自己上拍，“都怪我不好，你打我，怎麼罰我都行，就是別不理我 ，啊？”

蘇盈袖扯著他的襯衫，將眼淚鼻涕全都抹在他上，打個哭嗝，然后沙啞著嗓子問他：“還有呢？他們有沒有......做別的事？”

想起在蘇盈枝十八歲生日前后自己叮囑過的一些話，要保護好自己，也不知道記住沒有，要是沒有......想起那些來門診人流的年輕孩，不由得心里一痛，如果枝枝也是們的其中一員......

許應看著眼里變幻不停的神，反應過來在想什麼，連忙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林修好歹也是咱們知知底的，不是那樣不知輕重的人，還有枝枝，是你帶大的，是什麼格你最清楚，絕對不是那種會被沖昏頭腦的孩子。”

“阿盈，你要對自己的教育有信心。”他安道。

可蘇盈袖卻冷笑，“有信心？我沒有！要真是教得好了，至于連這麼大的事都瞞著我？”

說著又悲從中來，哭出了聲來，“你們都欺負我，就瞞著我一個......嗚......”

父母走之后，再也沒有哭過，可是此刻，卻因為這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就在許應面前哭得像個被小伙伴欺負的小孩。

許應心里又愧又疼，一灘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抱著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哄。

蘇盈袖哭了一小會兒，忽然抬起頭來，盯著他問：“許應，你沒有別的事騙我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許應愣了一下，低頭對上朦朧的淚眼，立刻開始賭咒發誓，“要是還有別的事瞞著你，就天爺下雷劈了我！”

蘇盈袖信了他，繼續靠在他上嗚嗚咽咽，但也沒持續多久，只一副懨懨的神。

“肚子不？”許應低聲問道，手替仔細抹干凈臉上的淚痕。

蘇盈袖搖搖頭，想說氣都氣飽了，結果肚子卻適時的發出一聲咕嚕聲，是的腸胃在抗議。

許應的頭，道：“等著啊，我個外賣的粥。”

等外賣送來了，他出去拿，看見蘇盈枝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滿臉忐忑和不知所措，咬著指甲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見許應出來接外賣，立刻起問道：“姐夫，我姐怎麼說？”

“怎麼說？”許應關上門，往餐桌邊走去，哼了聲，“我真是被你們差點害得老婆都丟了，扣工資！”

蘇盈枝點點頭，神有些瑟，“姐夫，我姐還在生氣麼？”

問完，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許應，生怕錯過他的每一表。

許應點點頭，嘆口氣，一邊將粥碗的蓋子掀開，將粥倒進家里的碗中，輕輕攪著晾涼，一邊回答蘇盈枝的問題，“可不得生氣麼，枝枝，這都是你和林修自己作的，你知不知你姐姐為什麼生氣？”

“沒有說一句你不該和林修談，生氣的是你在高考之前談，就這麼不能忍？而且還瞞著，這點上我們都有錯，我錯了，你們也錯了，尤其是枝枝你，你是你姐姐帶大的，原本最該親無間，但這麼大的事，你卻瞞著。”

“我想會覺得失和生氣，是因為我們不信任，覺得知道以后一定會棒打鴛鴦，所以才......我們都錯了，該向道歉。”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一輩子都要活在自責中？你以為你長大了，想要做個大人，為自己負責，不要當姐姐的包袱，可是并沒有，你的自控力告訴所有人，你還沒有完全長大，所以你姐才永遠不放心。”

蘇盈枝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問題是現在姐不肯見啊，只能掛著眼淚期期艾艾的著許應，“......姐、姐夫，你能不能幫我跟我姐說說？”

許應眼睛一瞪，“你做什麼夢呢？！我現在還沒把人哄好呢就幫你說，你是怕我地位太穩打算讓你姐把我甩了以后換個姐夫吧？！”

蘇盈枝：“......”我沒有啊嗚嗚嗚！！！

許應懟完，端著粥碗屁顛屁顛地要回臥室去，轉臉看見蘇盈枝要哭不哭的站在那兒，又忍不住嘆氣，“先吃晚飯吧，你姐在氣頭上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的。”

他說完推開門，看見蘇盈袖坐在床邊，佝僂著腰背，安安靜靜的，宛如一座雕像，像是在發呆，整個人籠罩在燈里，顯得那麼落寞和蕭索。

許應忍不住嘆氣，但還是笑著走過去，在旁邊坐下，“阿盈，先吃粥好不好？生氣歸生氣，別壞了，不值得。”

說著舀起一勺粥，垂了兩下，送到邊，“乖了，吃一口，啊——”

蘇盈袖抬頭看他一眼，面無表，但還是張開，忍著不習慣讓他喂自己喝粥。

粥不是蘇盈袖常喝的皮蛋瘦粥，而是粥，切小塊，加了切片得香菇和去腥的姜，表面還有蔥花，吃起來不冷不熱味道剛好。

許應喂了兩口，問道：“味道還行吧？”

點點頭，沒說話，他喂就吃，慢了也不著急，總之一副吃不吃都行的模樣。

等粥喝完了，許應將碗放到一邊，在旁邊坐下，拉過一只手包在掌心里，輕輕著的指節，在心里整理著想跟說的話。

直到蘇盈袖快要不耐煩，他才想好要說什麼，“阿盈，首先，我向你道歉。”

如他和蘇盈枝說的那樣，之所以瞞著，是因為不相信會同意這件事，不被與自己朝夕相的家人所信任，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足以讓人自我懷疑的事，更何況瞞著的人力，還有一手帶大的以為對彼此毫無瞞的妹妹。

可是，“我知道你是傷心枝枝瞞著你，但是阿盈，談的事，你不也沒有告訴枝枝麼？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做了什麼，你沒有刻意瞞，但也沒有主告知......當然，我不是說是對的，而是想說，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小是不想告訴別人的，就算是親姐妹，也要有自己的私空間，你說是麼？”

“枝枝的錯，是不該在高考前那麼重要的時間里搞什麼男之，但高考已經過去了，咱們小小罰一下，讓記住教訓就可以了，沒必要氣壞自己，你說是吧？而且......”他說著，手將攬進懷里，肩膀，“你要知道，枝枝已經年了，到該離開你的時候了，談只是第一步，以后短短幾年里，會畢業走進社會，會結婚搬出去，會生孩子當媽媽，你和外婆不會是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

“一定要自己長大，雖然過程中可能會跌倒，但是……幸好沒有，不是嗎？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一次，你也再相信他們一次，好不好？”

“阿盈，我知道你一定會很難過，因為你們曾經相依為命，但......人生就是這樣啊，新的人來，舊的人走，沒有誰可以從頭到尾陪著你走完一輩子，枝枝不可以，因為會長大，我也不可以，因為你的前二十幾年我都無緣參與。”

“......我知道，就是......覺得有點難過。”蘇盈袖抿著，說話的聲音還有些鼻音，垂著眼，像個無助的孩子。

想過有一天妹妹會離開自己，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

許應歪頭用臉去蹭的額頭，“你知道麼，其實枝枝也是一樣的，我出現的時候，肯定也很擔心，怕你的注意力從此就不在上了，怕你有了人就不管，不說，但不代表心里沒想法。”

“你們是親姐妹，無論是我還是林修，都是無法取代對方位置的，所以其實你不用擔心和難過，你才是最重要的親人，雖然我可以說你去試試吧讓他們分手就知道你和林修更在誰了，但我不支持拿那樣做，因為很傷人，對不會？”

蘇盈袖點點頭，“......我知道。”

許應見緒沒什麼波，知道這時候已經發泄得差不多，能聽進講道理了，不由得松口氣，輕笑一聲，“其實對象是林修也不錯，至知知底，枝枝也是他爸媽看著長大的，青梅竹馬，誼不尋常，要是能走到一起，融洽，婆媳矛盾也會很多。”

“阿盈，別惱了好不好？”他說著又晃晃，像哄孩子一般，聲音輕而溫和。

蘇盈袖沒點頭，也沒搖頭，靜靜的像在考慮什麼，半晌才抬起頭，有些不愿的點點，承認他說的都對。

但是還是不高興，所以著許應很不高興地道：“那你今晚睡沙、客房去。”

原本想說沙發，話都快要出口了，又臨時改口。

“你也有錯，助紂為，犯了包庇罪。”抬著下，哼哼兩聲。

大帽子扣得許應眼暈到說不上話來：“......”怎麼我每次都會遭池魚之殃：）

作者有話要說： 許律師：謝領導法外開恩。

蘇醫生：……跪安吧，不想看見你：）

許律師：別介啊，我長得又不磕磣。

蘇醫生：看見你我腦闊疼：）謝在2020-10-21 18:20:19~2020-10-22 18:08: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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