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上一次見到已經是很多天前, 他有些好奇,貓會不會像人類崽那樣一天一個樣。
蘇盈袖拿出鑰匙,剛打開門,就聽見喵喵喵的幾下小聲喚, 像在撒似的, 頓時眉開眼笑, “它肯定蹲在換鞋凳上。”
“是麼,這麼乖。”許應應了句, 抬眼往蘇盈袖說的地方看去, 看見小小的一團正端端正正的蹲在換鞋凳上,小尾擺了擺,又朝他喵嗚一聲。
喵完了又歪歪頭,朝他出一只蜷得圓滾滾的小爪子。
許應看得眼睛發亮, 果然不管什麼種的崽, 都是小小的時候最可!
“你還記得我啊?”他笑著想手去抱它, 可剛到一半又停在半空,回頭鄭重其事地問蘇盈袖,“它洗澡了麼?”
蘇盈袖點點頭, “洗了, 枝枝回學校之前給洗的。”
說完又吐槽他, “一看就不是真心喜歡人家,不洗澡你就不要了?”
許應不理,聽說已經洗過澡了,便手將它抱起來,小小茸茸的一團,他兩只手掌合攏,它就在自己掌心里裹著, 剛好能抱住。
又歪歪腦袋,想去蹭他,他手臂一,將小貓抱在了懷里,給它一指頭,它也只會,而不會咬傷他。
“哎呀你怎麼這麼乖,嗯?”許應將它放在膝蓋上,開始剝栗子。
沿著栗子的開口輕輕一剝,就出褐微帶絨的外和黃的果,他小心的將褐外都清理干凈,然后放在餐巾紙上收集堆。
沒見過這東西,又對人類的食到萬分好奇,于是出爪子想去拉一下,還沒著呢,爪子就被抓住了,它仰頭用疑的目看著許應,喵了聲。
“趴好,這是給媽媽的,你還小,不能吃這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東西最好不吃,知道麼?這個世界是很危險滴——”
蘇盈袖從臥室出來就聽見這句話,走過去一看,只見他修長十指上下舞,板栗殼在他手里輕輕松松就掉落,可比笨拙的作要優許多。
“你會剝栗子啊?”涼涼的開口,“我還以為你是不會剝才要我給你剝好的呢。”
“不瞞您說,我也是剛剛才發現,哦——原來我會這個技能。”撒謊撒得臉都不紅一下,說完還指指自己的勞功,滿臉得意,“怎麼樣,都給你?”
蘇盈袖忍不住笑出來,覺得這人可真逗。
“行啦,看你這麼辛苦,給你煮個糖水?”蘇盈袖彎腰捧起那張餐巾紙。
直起腰,看見眼的著自己,又說,“你還小,不能吃,長大了再吃。”
“喵——唔嗯——”一點點都不可以嗎?
許應抬手捂住它的眼睛,噓了聲,“聽話,乖啊。”
在他掌心里晃晃腦袋,他松開手,它卻已經喜歡上這種游戲,又自把頭拱進他手里。
小貓的絨很,抱在手里暖呼呼的,許應也就沒把它放下,而是抱著它一人一貓像小尾一樣跟著蘇盈袖去廚房。
干百合清洗干凈用溫水浸泡片刻,板栗清洗干凈,一起下鍋燉煮半個小時,加許□□糖融化,舀進碗里,又加一點糖桂花點綴其上。
還未見春風化雨的寒冷夜晚,一碗熱騰騰的百合栗子糖水,讓人的腸胃熨帖,同時又生出許多的貪,貪這片刻的安寧和愉悅,想要永遠擁有。
“會不會覺得太甜,或者糖不夠?”蘇盈袖喝口糖水,抬頭問道。
許應點點頭,“沒有,甜度剛好。”
趴在桌上他的碗邊:“喵嗚——”是麼,讓我嘗嘗?
邊喚邊把小腦袋過去,結果卻被許應一推,立刻就愣住,半晌轉頭去看蘇盈袖,小眼神委屈又可憐。
蘇盈袖被它看得心里一,放下勺子去廚房,沒一會兒就端著一碗羊出來,放在跟前,看它埋頭噸噸噸地開始喝,就笑著它的小腦殼。
許應看得有些吃味兒,著匙柄轉了兩圈,“哎,它賣萌有用,我賣萌有用麼?”
蘇盈袖手頓了頓,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試試?”
“我想想......”他做出一副一副思考的模樣,在蘇盈袖剛要笑得時候,忽然掐著嗓子了聲,“阿盈~”
那聲音千回百轉,蘇盈袖愣了一下,全得皮疙瘩刷的起立,打著哆嗦,臉上未來得及綻放的笑意瞬間凝固住,然后慢慢裂開。
“許!應!”咬著牙狠狠瞪他,“你是不是吃太飽了想催吐?!”
許應眨眨眼,“......不是,這麼難聽麼?”
說著他還清清嗓子,“我聲音不難聽啊?”
“......聲音不難聽,但剛才的你很油膩。”蘇盈袖忍了又忍,到底覺得實在忍不住,“三十幾歲人了,咱能清醒點麼?”
“不是你讓我賣萌的麼?”他笑著睨一眼,亮晶晶的眼里全是悉的狡黠和笑意。
蘇盈袖覺得自己被閃了一下,又很氣,“我沒有!你不萌!”
看要惱怒了,許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靠在椅子上笑個不停,最后還手抹抹眼角,又低頭對道:“哎,你看媽媽,這就生氣了。”
聽著像是在說小氣,蘇盈袖更不高興了,在桌子底下腳就踢過去,聽見對面人痛哼一聲皺起眼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抬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繼續低頭噸噸噸地喝,發出吧唧吧唧的響聲。
許應見狀一時玩大發,出手指去它小肚子,“嘖嘖嘖,真圓。”
給它愣了,發現吃東西被打擾也不生氣,綿綿地朝他喵一聲,又繼續吃。
蘇盈袖扶額嘆氣,覺得貓兒子脾氣實在是太好了,襯得這人就格外可恨,“喂!你吃完了趕滾,別在我家欺負貓。”
許應剛要反駁,就聽見自己地手機響了,于是連忙看一眼來電顯示,發現竟然是蘇盈枝,頓時愣了愣,“枝枝?不給你打電話給我打做什麼?”
“......嗯?”蘇盈袖愣了一下,隨即面一變,“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了?上次......”
這麼一說,許應頓時也想起之前蘇盈枝遇到過的公車狼事件來,不由得也嚇一跳,連忙接起來,“喂,枝枝?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蘇盈枝呃了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不是啦,是有事想找許律師你幫忙啦,林修哥不是去京市了麼,說還得兩天再回來,讓我給你打電話。”
“你在哪兒?”許應沒接的話,而是問在哪里。
“學校宿舍啊。”蘇盈枝應道。
許應哦了聲,然后對蘇盈袖道:“沒事,在學校宿舍,說有事找我幫忙。”
電話那頭蘇盈枝聽見這句話,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你跟我姐在一起?”
“在你家。”許應隨口應道,“說說看,什麼事?”
“是這樣,我好朋友家買了套二手房,了定金以后對方突然反悔不賣了,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蘇盈枝介紹道,“那可是家所有能的流資金,爸媽省吃儉用好多年才攢下來的,就為了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現在倒好,煮的鴨子要飛了!”
許應嗯了聲,問道:“們簽合同了麼?”
蘇盈枝那邊安靜了一下,像是詢問了一下旁邊的人,然后才回答道:“簽了,通過房產中介買的房子。”
“房子在哪兒?”
“青浦的流花路,那邊據說要開一個新的雙語學校。”蘇盈枝對這個倒很清楚。
“房子總價多?”
“二百三十幾萬。”
“付了多定金?”
“......說是六十萬。”蘇盈枝又跟好友確定了一下才回答道。
“你跟林修說過況了?”許應問道,聽蘇盈袖應了聲是,又問了中介公司是哪個,許應忽然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
他看過這個中介公司的合同樣本,屬于比較完備的,除非被改過,里面有坑,否則賣方違約,他們一告一個準,不難解決啊,為什麼解決不了,而且林修還讓蘇盈枝給自己打電話?
這里頭或許有別的文章,許應沒有第一時間答應給蘇盈枝的朋友幫忙,而是道:“讓家里人到律所來找我罷,看看合同,詳細談談再決定下一步做什麼。”
掛了電話,蘇盈袖正要問什麼事,就見他又撥通了林修地電話,先是問他那邊事理得怎麼樣,聽說一切順利,就接著問:“枝枝是不是給你打過電話說朋友家買房的事?”
林修說是,許應就問他什麼看法,他嘆嘆氣,“從合同上來看,打司咱們穩贏,不過我打聽了一下,特別巧,賣家是枝枝的一個老師,而且青浦區法院的好幾個領導都是的學生,據說很敬重......您看......”
林修自覺人微言輕,也沒什麼人脈,自己是搞不定的,只能找老板出手了。
“你明天回來吧,那邊的事既然差不多了就可以回來準備材料了。”許應沉片刻后道。
林修沉默一下,試探道:“您的意思是......”
“回來辦這個案子。”許應淡淡的道,“難道你想讓我出去跑?”
小助理立刻說不敢,然后火速訂好明天返回容城的機票。
等掛了他的電話,許應又打電話給這個中介公司的一未中介,他最近也在通過這個中介看房子,對方接到他的電話,有些驚訝,“許律師這是由看中的房子了?我跟您說,那個位置......”
“這個過幾天再說,現在跟你打聽個事。”許應打斷了他的話,又看一眼正著自己的蘇盈袖,莫名有些心虛。
中介愣了一下,道:“......什麼事,您說。”
“流花路那邊的二手房房價怎麼樣?”許應問道,“主要是漲幅。”
“您說那邊啊,翻了一番不止,去年就說要在那邊建南華國際高中的分校,住在那邊的有優先學權,頓時房價就漲瘋了。”中介告訴他,現在那邊的二手房最低也要五百多萬了。
說著又趕推銷道:“許律師這是要為了孩子準備學區房?我這兒也有房源,您要不要看看?”
許應聞言又有些不自在,還學區房,他連孩子媽都還沒騙回去呢,要什麼學區房:)
“......不用,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最好離海棠園近一點,獨棟最好,或者大平層也行。”許應道,“價格倒不是主要問題。”
孩子的學位也不問題,海棠園附近也有好學校,而且家里的學位就沒用過。
跟中介通完,許應大概知道為什麼賣家要反悔了,房價上漲,覺得自己虧了,所以不想賣了,很正常,但在合同簽了定金收了的況下反悔,就很不地道。
掛斷電話,蘇盈袖這時終于可以同他說話了,好奇道:“許律師要買房子啊?”
“是啊,我工作這麼多年都沒買房,有時候太晚了回去怕吵到我媽,就只能住酒店,現在想想有點虧,我買個房子還能當投資呢。”他解釋道,又看一眼,狀似無意的問道,“要是你,想要什麼樣的房子?”
蘇盈袖看看自己周圍,“我家這樣就很好啊。”
“不覺得比較小麼?”許應著,循循善,“你覺得獨棟別墅好,還是大平層?”
“太大了,不好打掃。”蘇盈袖不知道他是在套路自己,歪著頭認真想了想,搖搖頭,“我覺得普通的大三居或者大四房就很好,大四房好一點吧,也很寬敞,還可以隔出一個書房,家里有兩個孩子的話也住得開。”
許應眨眨眼睛,“......你說得也對。”
我現在馬上給我的中介下新的指令!!!
收到客戶新消息的中介小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又,“......”
客戶爸爸怎麼突然想開了?!大四房?我有很多房源啊就在您一直盯著的小區啊您明天來看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中介小哥:我馬上就要開張吃三年了,開心。
蘇醫生:……前面……好像有個坑。
許律師:勇敢點,跳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