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紅茶在茶壺里咕嘟嘟冒著泡, 蘇盈袖將茶壺提起來,拿進廚房,倒進了小鍋里,一邊轉小火加熱, 一邊倒進全脂牛, 為了味道更醇厚些, 又倒了黑白淡。
不是什麼正宗做法,就是隨心所, 覺得這樣好喝, 又恰好合許應口味罷了。
放了糖,攪拌均勻,又煮了一會兒,然后過濾出來, 裝進大壺里, 剛出廚房, 楊樂樂兩口子就到了。
“真暖和。”一邊解圍巾,一邊問蘇盈袖,“你煮什麼了, 好香。”
說著一轉頭, 看見許應彎腰正在給每個杯子倒茶, 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曖昧地看了眼蘇盈袖,拿手肘撞一下,“呀,許律師也在啊?”
“楊醫生好。”許應笑瞇瞇的同打招呼,好像看不見和蘇盈袖之間的小作,“這位是楊醫生的先生?”
楊樂樂說是, 給他和老楊做介紹,許應這時才知道,老楊才是蘇盈袖搬來的救兵。
“病人在哪兒?我瞅瞅。”老楊生得高大,站在玄關邊上,一時間沒看見涂川。
蘇盈袖忙將他帶進客廳,讓他看涂川的傷口,老楊查看過后道:“這得好幾針呢,也沒帶麻醉藥,能忍麼?”
麻醉藥倒是有,蘇盈袖從許應的急救箱里找出一支來,老楊見了有些驚訝,看看,搖搖頭,意思是不要問。
老楊見又飛快看了眼許應,頓時就明白了,誰都有自己的。
他點點頭,給涂川打上局麻,然后拿出個合包來,打開,穿針引線,藍的塑料鑷子在他手里靈活極了,沒多會兒就合結束。
包上紗布,理完后給涂川打了針破傷風,事就算完了。
收拾好東西,他往沙發邊一靠,張口就問:“袖啊,你們昨晚值班,聽說腸科那事兒了麼?”
“哎對對對,九樓的事咱們八樓應該聽得很清楚啊,怎麼你和劉主任大家都不說?”楊樂樂立刻就接著問道。
蘇盈袖一愣,“......你們都知道了?”
“老楊他們科群里有人說九樓昨晚半夜打架了,但不確定。”楊樂樂解釋道,“他們剛好那個時候來了個車禍的急診手,回來的時候什麼靜都散了。”
老楊所在的普外是在十樓,跟腸科不是一家。
蘇盈袖哦了聲,“我知道啊,恰好我帶的付潔認識事件中的兩位主角......”
此刻客廳里的格局,大概就是許應和涂川坐在正對著電視機的三人位上,涂川傷,整個人歪斜地靠在沙發一頭,楊樂樂跟老楊兩口子坐在靠餐廳這邊的單人位上,老楊坐在扶手上,楊樂樂靠著他,蘇盈袖獨自坐在兩口子對面,背后是臺,一邊是許應。
雙臂張開,打在沙發扶手上,面對著四雙眼睛的凝視,慢悠悠的說起了故事。
說完以后,呵呵笑了聲,“豬嘛,憨的呀,這種借口也敢信,開房聊天?哈——”
楊樂樂聽完,嘖了聲,“刺激。”
“不一定是傻,極大概率的可能是心存僥幸,送到邊的不吃一口,總覺得虧了,又覺得只要吃完了干凈就不會被人發現,但卻忘了,吃過的,得再干凈也還是會留下腥味。”許應說完,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溫熱的茶。
喝完了,還要扭臉認真的對蘇盈袖道:“阿盈,今天的茶不夠甜。”
“......吃那麼多糖,小心得糖尿病!”蘇盈袖白了他一眼,不給加糖。
許應遭到了拒絕,整個人都有點沮喪,往沙發里一窩,嘆嘆氣,“人生苦啊,連口糖都吃不著。”
瞧著真可憐,蘇盈袖彎腰從茶幾底下出一個罐子來,扔給他,“吃吧,盡吃,不吃完你今晚就吃自己!”
“我瞧瞧是什麼好東西。”許應接住扔過來的罐子,木頭做的,外表,上頭扣著一個小巧的金魚鎖,拿在手里晃晃,能聽見沙啷沙啷的聲音。
他擰開小鎖頭,剛打開蓋子,就聞到一清涼的薄荷香飄出來,原來是薄荷糖。
許應拈出一顆,扔進里,又遞給涂川,涂川拿一顆,又遞給楊樂樂和老楊,最后又回到許應手上。
“這不是袖袖你以前做的那個麼,好些日子沒吃到過了。”楊樂樂含著糖道,“還要薄荷麼,下回我給你帶兩盆過來。”
蘇盈袖笑了聲,“大冬天吃薄荷糖,也不怕涼了腦袋。”
剛說完許應就打個哆嗦,看著像是被薄荷糖刺激的,可也奇怪,除了他誰都沒事,一看就知道這人是故意的。
楊樂樂在一旁看著笑死了,覺得這倆真是絕配,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典型代表。
這時老楊問:“不是說晚上吃火鍋麼,去買菜?”
涂川愣了一下,“......你們真吃火鍋啊,那我怎麼辦?”
“呃......”蘇盈袖愣了愣,有些猶豫,“要不然讓許律師送你回去?”
許應抱著糖罐子,垂著眼,慢吞吞的道:“憑什麼我也不能吃,你就不能給他用清水燙一碗菜?”
蘇盈袖頓時有些猶豫,手撓撓臉,看一眼涂川包扎著的左手,好像這時候讓人走是有些不地道。
“哎呀,就像我們以前在食堂那樣嘛,把菜挑涂律師喜歡吃的做一碗燙菜,再加一把就夠了。”楊樂樂這時建議道。
蘇盈袖得了個臺階,點點頭站起來,“那我跟樂樂去買菜,你們幾個在家待著?”
許應問:“不要我們跟著幫忙提東西啊?”
“你跟老楊在家照顧涂律師吧,觀察一下有沒有其他問題。”蘇盈袖搖頭道,“樂樂,我們走。”
要去的生鮮超市也不十分遠,開車只要十來分鐘,楊樂樂一邊看著冰柜里的東西,一邊跟蘇盈袖閑聊。
沒幾句話就說到了許應,看著蘇盈袖專心對比那個牛更好的表,冷不丁問道:“袖啊,你是不是跟許律師在一起了?”
蘇盈袖原本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說話,剛要習慣的點頭,就發現說這話不太對,連忙又抬頭去看。
楊樂樂清清嗓子,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蘇盈袖這回聽清楚了,果斷地搖搖頭,“不是,八字還沒一撇呢,你不要瞎說,不然傳出去了許律師怎麼做人?”
楊樂樂:“......”你還怪為他人著想哈:)
“我看這一撇已經老長了。”小聲嘀咕了一句,有點吃醋,嗚嗚嗚我們大寶貝就要被大灰狼叼走了。
蘇盈袖原本已經往前走了,聽見聲音又回頭看一眼,關切道:“是還有什麼沒有拿的麼?”
“......沒有,沒有。”楊樂樂立刻搖頭,推著小推車跟上。
從超市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六點景,天漸漸暗下來,小區的路燈此地點亮,許應頻頻跑到臺上往下看,背后是老楊和涂川的閑聊。
恰好兩人都喜歡桌球,育頻道又在播桌球比賽,倒也不怕沒有話題可聊。
“許律師,你坐下等嘛,不會有事的。”老楊招呼著在臺的許應道。
許應轉過來,叉著腰站在沙發后面,心里直犯嘀咕,“都去兩個多小時了,不是說很近的麼?”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一陣悉悉窣窣的響,許應立刻迎了過去,手一拉門,就看見外頭正舉著鑰匙要開門的蘇盈袖。
蘇盈袖明顯愣了愣,然后再他手過來的時候,默默地將手里的袋子遞了過去,聽見里頭老楊的大嗓門在說什麼,“你們要是再不回來,許律師就要出去找人了。”
聽了就下意識抬頭去看許應的臉,他很淡定,仿佛老楊說的不是他,一時間就對他的無于衷到有點莫名的失,可等從玄關進了客廳,燈又照亮了他微紅的耳尖。
蘇盈袖愣了一下,隨即抿著笑了起來,指揮他道:“提到廚房你就退下吧,別瞎搗啊。”
楊樂樂跟在他們背后,翻著白眼對老楊罵罵咧咧,“真是貨比貨得扔,也不知道來幫我一下。”
老楊懶洋洋的坐在那兒,“哎呀,你是壯士,能者多勞嘛。”
“......等回去了再修理你。”
“那我一會兒得多吃點,不然回去不抗揍啊。”
許應聽著夫妻倆的對話,覺得有些悉,好像記憶中的許主任和葉菲就是這樣的吵吵鬧鬧,又誰都離不開誰,大約許多家庭都是這樣。
偶爾他也會想,自己以后會擁有一種什麼樣的家庭模式呢?都說孩子很容醫復制父母之間的相,那......
“你先別走,幫我打幾個蛋唄,做個下火鍋用的蛋餃。”蘇盈袖站在冰箱邊上,遞過來幾個蛋。
這題許律師會做,于是點點頭,找了個大碗,開始往里磕蛋,邊磕邊問道:“怎麼不直接買?”
“沒見著有,可能賣完了。”蘇盈袖應道,開始切。
切好腌上,蝦仁也絞蝦放進了冰箱冷藏,楊樂樂來幫忙洗菜,蘇盈袖開始做蛋餃。
爐灶點起火,手執一個不銹鋼大湯勺,夾著一塊豬在勺子里抹一圈油,勺子熱了,舀一匙蛋,手腕一轉,蛋就均勻地鋪滿勺子形蛋皮,夾一筷子餡兒放在中間,再用筷子輕輕夾起蛋皮的一端,對折,輕輕一下邊沿,一個蛋餃就做好了。
蘇盈袖對這項工作簡直是輕車路,許應靠在一旁看著的作,只覺得眼花繚,像是有一只蝴蝶在眼前飛來飛去。
他忍不住笑起來,看來以后他的小家吵不吵鬧不知道,起碼口福得要有。
蘇盈袖備好菜,將鍋底炒香,加水,端到桌上,楊樂樂在往外端菜,蘇盈袖還在廚房里翻冰箱,楊樂樂問找什麼,道:“找前天凍起來的高湯啊,還是不要讓涂律師吃燙菜了,萬一吃不飽呢?”
找到高湯,挖一塊下來,丟進小電鍋里,加水煮開,湯金黃,一湯的鮮味撲鼻而來,就了一個清湯鍋底。
吃飯當然要聊天了,等鍋開的時候楊樂樂在刷微博,哎喲一聲,蘇盈袖:“袖袖,你快看,韓晶出事了!”
蘇盈袖一愣,飛快地看了眼涂川,然后問:“怎麼了?”
“說是有私生追車,差點就發生車禍,幸好報警之后警察來得快,攔住了。”楊樂樂刷著手機讀了一條韓晶工作室報平安的微博。
“平安就好。”蘇盈袖松了口氣,又看看涂川和許應,許應還好,涂川明顯就開始有些心不在焉。
想了想便道:“我看還是給發個信息問問吧。”
說著拿起了手機,沒一會兒就收到韓晶的回復,笑著對大家報告:“問了,說什麼事都沒有,就是有點被嚇到了,睡一覺就好,大家別擔心。”
說最后一句時,是特地看著涂川說的。
涂川的神在說完這句話后明顯就好轉起來,又向投來一抹有些激的目。
吃著吃著,楊樂樂忽然又看起娛樂新聞來了,“媽耶,今天娛樂圈怎麼那麼熱鬧?楊智和邱月離婚了?不是去年還夫妻合上綜藝秀恩麼,怎麼突然間傳離婚,不會又是營銷號瞎說的吧?”
蘇盈袖搖頭說這人家的事誰知道真假啊,才說完,就聽見一直都沒有說過話的許應開口了,“是真的。”
大家吃驚地看著他,除了涂川因為早就知道而一臉淡定。
蘇盈袖忽然想起他去京市去了一周的事,恍然大悟,“這就是韓......那誰給你介紹的客戶?”
“之一。”許應點頭道,“因為涉及的資金比較大,所以即便是協議離婚,但就財產分配也談了好幾天,營銷號未必是空來風,可能是工作室在慢慢口風,看差不多了就會正式公布。”
“哎,又要有一波網友大喊再也不相信嘍。”楊樂樂說著,吃了一個蛋餃。
畢竟是娛樂新聞,離他們這些普通人的生活遠得很,大家說說就過去了。窗外明月低垂,屋熱氣氤氳,許應側頭看著坐在邊的人,忽然便覺得心里一滿,像是一個圓,終于被補齊了缺失的一筆。
“哦對了,還有炸豆腐丸子,特別好吃。”
“你什麼時候炸的丸子啊,怎麼剛才沒看見?”
“不是我炸的,是許律師的外婆。”
“哦——原來是外婆特地給你炸的哇——”
作者有話要說: 許律師:阿盈……
蘇醫生:別吵,讓我瞅瞅涂律師,大八卦啊,能賣錢的吧?
許律師:……清醒一點!對方有個律師!可以告你的!
蘇醫生:我知道啊,你手下嘛,他告我你不幫我嗎???
許律師:……我們談一下代理費?
蘇醫生:……商!滾!謝在2020-10-04 20:06:15~2020-10-05 20:18: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meng 20瓶;浮游 9瓶;abbydor 3瓶;姑蘇小白兔、七彩沙漠 1瓶;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床單滾了、證領了,那個小女人卻說:“抱歉,我有未婚夫了。” “你說的是孫女婿?明天就讓他給你磕頭敬茶,叫你一聲奶奶。”於是吃乾抹淨。 “我生過孩子。” “再生幾個。”再次吃乾抹淨。 “老公,我不行了,求放過~~” “沒關係,老公行!”徹底吃乾抹淨。 “混蛋老公,我要離家出走!” 他眸光一亮:“偶爾換個地方做也不錯。”換個姿勢吃乾抹淨……
宋蘊蘊結婚了,新郎卻從始至終不曾出現過。 一怒之下,在新婚這一夜,她把自己交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後來她被這個男人纏上……
【古典嬌軟小仙女VS江南大家族長子】遇辭出生的那年,裕園的晚櫻開得極盛,花團錦簇,嬌粉欲墜。住在裕園的傅則奕,給她取了個小名,鬆月。鬆前有月,照緋櫻開。遇辭十四歲那年,父母先後去世,祠堂火燭搖曳,無人吱聲。傅則奕坐在中堂的主位上,遠遠看了她一眼,說:“跟我走吧,跟我回裕園。”後來,亭臺軒榭,錦繡裕園,江南涳濛的煙雨裏,她曾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年齡差八歲/偽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