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把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打了個電話,沒過一會兒,敲門聲響了起來,江東去開門,門外是個站的筆直的大兵,手裡端著個飯盒,立正,一個軍禮道:「報告營長,面做好了。」說著話,眼睛不住往又安的方向喵,繼而嘿嘿一笑道:「營長那是嫂子不?」江東接過飯盒,毫不客氣的甩上門。
又安臉紅的不行,覺得萬分尷尬,這都什麼跟什麼,江東把飯盒放在茶幾上,裡面是銀面,還窩了兩個荷包蛋,又安吃了幾口就覺眼眶有些熱,其實江東對真好的,甚至有點好的過分了。
不管怎麼說,不想回江家,不想麻煩佳琪的前提下,只能待在江東這兒,家屬院是新蓋的,有級別分到房子的軍人並不多,二樓就江東這一戶,對門沒人住,而且相當安靜,除了不遠軍營特有的號角聲,沒有別的噪雜,比起都市的喧囂,這裡安靜的令人的心裡彷彿也安定下來。
又安從來不出門,想出門也出不去,腳走不了,但能拄著拐在屋裡溜躂,去廁所什麼都不妨礙,江東自己住,基本不開火,生活也沒有因為的住而發生多大變化,每天早晨起床號一響,又安就能聽到開門聲。
早晨中午的飯都有大兵送過來,晚上飯江東下廚做,大多數都是骨頭湯,有時候會燉豬蹄,江東的廚藝很不賴,跟周叔叔有一拼,只不過,又安還是決定周叔叔做的飯好吃,而且花樣多,要是不喜歡吃什麼,周叔叔從來不會勉強,江東則不然,他有一套自我控制系統,本不管的想法喜好,都按照他的系統來,霸道的不可理喻。
他覺得骨頭裂了,得補充鈣質,每天晚上必不可的一道菜就是骨頭湯,有時候,也有燉豬蹄,基本上都是這種東西,又安覺得,江東其實稚的,難道腳傷了,吃豬蹄就能補回來嗎,但還是一句怨言都不敢說。
又安心裡也清楚,現在自己使子耍脾氣都沒用,除了江東,再也沒人管了,也鴕鳥的不去想,為什麼江東就得管。
兩人相安無事的過了半個多月,卻被對面新搬來的住戶打破,對面是師屬偵察營副營長劉鵬的房子,劉鵬比江東還小一歲,孩子卻十歲了,妻子趙迎在師部的兒園工作,很熱心,搬進來第一天就跑過來跟又安嘮嗑。
能住進家屬院的不是媳婦兒也是準媳婦,又安住進來,江東雖然沒宣揚介紹,但偵察營可都傳遍了,說他們營長這顆萬年的鐵樹開了花,弄了個的小媳婦回來,而且偵察營底下那些人也明顯覺察到他們營長這些天的心巨好,雖然還是黑著一張臉,可要是誰犯了小錯,營長也會高抬貴手裝沒看見,每天晚上一出營部,就往家裡頭奔,也不跟過去似的,非得在營部待到老晚才回家。
營裡頭知道又安份的,也就一個方指導員,因為算是偵察營的老人,不認識周自橫,跟江東一起配合工作也有六七年了,怎麼會不認識又安。
從又安很小的時候,方指導就知道,沒見過本人,也見過照片,被江東藏在的口袋裡,有一次演習的時候,江東被彈片劃傷,方指導員才見著那張照片,很年輕的小丫頭,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好看的,眼睛尤其漂亮,後來在周自橫婚禮上一看見又安,方指導員就愣了。
一個男人把一個孩的照片放著,一放就是好幾年,這份心思不用說也知道,但彷彿是老天的玩笑,江東心裡的孩兒最終卻嫁給了周自橫,江東的發小,哥們,兄弟,偏偏江東是個固執的男人,心裡擱著一個孩兒,再也不會看別的人一眼。
方指導員本來以為這輩子他肯定打沒跑了,心的孩兒嫁給了自家哥們,這份注定了是無妄的。
方指導員曾不勝唏噓,後來周自橫因公殉職,江東請了長假,方指導員還琢磨,這沒準就是天意,兩人或許還有希,哪想到過了年,江東回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方指導員想想也是,不能兄弟剛死就把人家的媳婦兒撬過來吧!太不仗義了,可兩人這麼拖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這想著想著就來了轉機,江東把人給帶回來了,安排在自己家裡住著,兩人住在一個房簷下。
方指導員也知道並沒那麼容易,畢竟兩人中間不隔了一個周自橫還有繼兄妹的關係,但總有希了不是嗎。
這些底細,方指導員並沒有跟別人說,他有些小狡猾,就讓又安的名聲先做實了,這事兒也就容易辦了,所以趙鵬兩口子搬到對門之後,來往見面一口一個嫂子的著又安,把又安的滿臉通紅,有心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心裡煩的不行,更多的是愧疚,覺得對不起周叔叔。
江東回來之後做好了飯,端到桌子上,又安吃了兩口,突然抬起頭來說:「那個,明天我想回去了。」江東盛湯的手頓了頓,吐出兩個字:「不行。」
又安忍耐多時的脾氣嗖就冒上來,仍了筷子道:「江東,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媽就是嫁給了你爸而已,你用不著對我負責,還是說,你一直著喜歡我,終於找到機會對我圖謀不軌了?」
又安其實就是心煩,有些口不擇言,可這話喊出來,又覺非常不妥,彷彿兩人之間的一層窗戶紙,啪一聲捅破了。
江東很緩慢的放下手裡的勺子,定定著很久才開口:「我是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了,我也想不管你,但是我做不到,又安,我做不到……」他的聲音低沉而痛楚,又安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