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回
「又安被你家男人澆灌的夠滋潤啊!上禮拜五的時候,還連點兒笑模樣兒都沒有呢,這才兩天,小都合不上了,來,跟姐們分分,你家男人怎麼澆灌你的。」趙倩湊到眼前八卦的掃聽。
又安白了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說你個沒結婚的小姑娘,怎麼專打聽人家兩口子的事,你要是這麼知道,趕找一個唄,我可聽說,心外科那個剛調來的海是個極品,院裡都嚷嚷了,你不是最稀罕帥哥媽,怎麼倒沒靜了。」
趙倩道:「你別說,哪個還真不錯,跟你家老男人有一拼了,可咱也得有自知之明啊!我可不是你,隨便一嫁就是高富帥,咱雖說是個腐加控,可也明白,有些男人嫁了還不如不嫁,這老公要是過於出,哪就跟狼窩裡扔了頭羊沒兩樣兒,你就是天天防著,也防不住,指男人那點道德底線,快得了吧,男人下半一充,智商立馬降到弱智的程度,咱手裡沒這個金剛鑽也別去攬哪個瓷活,我想好了,明兒就去相親,條件都擺在那兒,兩人覺得能湊乎過就結婚,不行再找別人。」
又安頗有些意外,跟趙倩認識兩年了,這丫頭每天嘻嘻哈哈迷迷糊糊,從來不知道,還有如此理智現實的一面。
趙倩眨眨眼道:「怎麼,被我嚇壞了,我是看見你家老男人那檔子事,被啟發了,你想啊,你家男人哪意志,男人中間不得拔尖啊!就這樣還整了戰友的孀,就說沒什麼事,可你心裡彆扭了多日子,小臉天都是灰的,真是那句話,不怕賊就怕賊惦記,你家男人太出挑了,也不是啥好事,怎麼著,弄清楚了,要說你男人這麼明個人,怎麼到這時就傻了一半呢,哪娘們明顯不懷好意。」
又安道:「他是愧疚,當初不是他得了急盲腸炎,那個任務該他去,馮剛那天本來休假要結婚了,被領導回去替他出了任務,偏偏就那次任務就殉職了,我想,即便自橫心再強大,畢竟還是個最平常的男人,這種愧疚在他心頭這些年,唯一補償的法子,大概就照顧戰友的家庭。」
趙倩道:「他照顧戰友的媽沒說的,可連人家孤兒寡母都照顧的那麼好,你說,擱哪個人見了你男人這樣的能不心,這禿子頭頂的虱子明擺著的事,不過,又安你還得看點,雖說你男人立場堅定了,可就怕那的出招,就算你男人瞧不上,非得攪合你倆過不下去了,這樣的人多的是……」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又安掃了眼來電,有些意外,接起來道:「馮媽媽有事嗎?」馮媽媽道:「又安啊!我這來你們醫院做例行檢查,剛做完,在你們樓下大廳呢,你要是不忙的話,我有些話跟你說……」
.又安到了門診大廳,就看到坐在那邊馮媽媽,又安走過去道:「您怎麼自己來檢查了,沒人跟著嗎?」
馮媽媽拉著的手坐下道:「我這腳利落的,沒事,控制的好,糖都維持在六七上下,大夫說我心肺功能穩定,是個長壽的,要說你們醫院的大夫就是會說話,說的我自己都以為能活一百歲了。」
又安笑了:「醫生是不會騙人的,說您長壽就一定長壽。」馮媽媽道:「本來我都不好意思見你了,可我想了兩天,還是覺得,得跟你說道說道,燕子媽這事兒辦得忒不厚道,當初跟剛子對象的時候,我就不同意,也不是嫌是個外地的,外地的姑娘品好能過日子,跟本地姑娘也沒啥區別,可能是因為模樣好,心就高了,為了結婚的房子,禮金,當初可沒跟我鬧,鬧的我煩了,就跟剛子說,樂意就,不樂意就散了,咱家就這條件,人家非不樂意也沒法兒,我們家的況你也知道,能有幾個存項,你要是條件那麼高,就別找剛子,剛子就是個窮當兵的,也不是大款……」
說著,歎口氣道:「剛子死前哪一個月,還三天兩頭的鬧呢,我琢磨著,剛子也是走了心思,在我跟之間了夾板氣,出任務的時候一走神這才出了事,反正人死了,我也認了,一開始,也想把肚子裡的孩子打了,可那時候正好自橫過來,讓看著了,突然就改了主意,非要把孩子生下來,後來我才想明白,竟是有了旁的心思。」
又安真沒想到馮媽媽能跟說這些,想要攔,馮媽媽卻道:「你讓我說,我知道的心眼自多,又在機關裡工作了這麼多年,專會幹裝可憐博同的事兒,你跟自橫又都是好人,肯定得被騙了,你說攪合人家兩口子不安寧,這是個什麼人啊!自橫既然把我跟放到一塊兒,我也就什麼都明白了,這是避嫌呢,讓我看著點兒,馮媽媽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自橫跟劉金燕什麼都沒有,是劉金燕一門心思非著自橫,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又安啊!你可別誤會了,我跟把這些話也說明白了,別指著拿孩子再當借口,那些心思趁早收收,自橫是個好人,這好人要是沒好報,這世道得什麼樣了,劉金燕是個聰明人,這話我跟挑明了一說,昨兒就走了。」
又安一愣:「走了?哪燕子呢?」馮媽媽道:「燕子很好,沒那個媽教,比什麼不強,白天送兒園,離家也近,就幾步路,我就接接送送,方便的,再說,還有校車呢,用不著我,孩子申請了政府補助,一個月一千多,加上我的低保,足夠我守著孫過日子了。」
又安回來,趙倩就問:「誰找你啊!這麼半天?」又安跟趙倩大略說了說,趙倩道:「算哪人識相,不過,也真夠狠的,知道自己的念想沒了,連親生閨都能撇了,你說這樣的人有什麼人,白瞎了當個媽。」
又安不想起了自己的媽,雖說小時候爸寵著,媽對也好的,一般犯了錯,唱白臉的都是媽,母間的雖說不如又安和爸爸,也不差,一家三口在一起過的日子也蠻熱乎,自打結了婚,母倆就更見面了,可能是媽也覺得愧的慌了,再也沒為難自己去見。
又安走出醫院,就見到周自橫立在車前,又安眼睛一亮,幾步衝了過去,周自橫張開胳膊抱著轉了個圈,低頭親了一口,笑瞇瞇的道:「我家媳婦兒這麼熱,看來是真想老公了。」
又安卻抬頭看著他:「你不說這一禮拜你們隊裡有集訓練回不來嗎?」周自橫低頭看看表道:「是忙的,但我實在想我家媳婦兒了怎麼辦?」
又安臉一紅:「甜言語。」
周自橫道:「沒我媳婦兒的小甜,我是給你送禮來了,一會兒還得回隊裡。」「禮?什麼禮?」周自橫衝著車上努努。
又安繞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就見有個漂亮的竹籃子,裡面軍綠的大巾中,鑽出一隻折耳貓,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著,喵嗚一聲,可到不行。
又安歡呼一聲,把小貓抱進自己懷裡,坐在車上,周自橫上車,把竹籃子放到後面,看了看小媳婦兒,又看了看小媳婦兒懷裡的小貓兒,還真像的。
隊裡的軍醫養了兩隻折耳貓,天跟伺候祖宗一樣伺候著,周自橫以前真沒注意過,自打娶了媳婦之後,怎麼看,怎麼覺得,哪兩隻貓跟他家小媳婦有點像,早想著要一隻回家,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小丫頭也不至於太寂寞。
雖然老爺子太后都把又安當親閨一樣疼,可周自橫知道,又安不怎麼喜歡住在周家,大概是岳父去世的過早,跟岳母的關係又僵了這麼多年,不習慣跟長輩打道,提出要搬到公寓裡來的時候,周自橫也沒反對,請了個鐘點工阿姨,幫著做做飯什麼的,就都解決了。
又安不釋手的逗了會兒小貓,才扭臉問周自橫:「這是從哪兒來的?」周自橫道:「我們隊裡的軍醫養的,上個月就下了一窩小貓,我就給你要了一隻過來,喜不喜歡?」
又安忙不迭的點頭:「喜歡。」懷裡的小貓也衝著周自橫喵嗚一聲,周自橫不失笑。
周自橫停在公寓樓下,有些抱歉的道:「今天晚上有夜間擊訓練,我得盡快回去,你乖乖的,照顧好小安安,記得餵它喝牛,貓砂我讓阿姨買了,別跟安安玩的忘了時間,早點睡,明天別公車,打車去上班,過幾天我騰出空來教你開車,現在讓你老公好好親親……」
一胳膊把又安拽過來,直接堵上,舌深進去狠狠的親了一頓,親的又安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才放過。
又安跳下車,還在那兒氣,著周自橫的車開出了小區,又安低頭看了看籃子裡的小貓,才回過味來,周自橫給小貓起的名字是安安,這是不是說自己跟這隻小貓一樣了,又安低頭跟小貓對視幾秒,嘟嘟道:「你不安安哦!你橫橫,知道不,周自橫的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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