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迷路了。
沒來由地想起上次遇險。
問伏廷,迷路了該如何?
他說跟著他。
心說,他在哪,該怎麼跟。
忽而一聲,自外傳來。
突厥頓時又將挾了。
是伏廷的聲音。
棲遲眼睛了,依然分不清他所在。
心卻漸漸扯了。
……
伏廷倚在樹后,左右都已包抄而至。
他沉著雙眼,盯著林中若若現的影,將刀輕輕收腰后鞘中。
上面還沾著,是其他幾個探子的。
等到今日才等到這幾條魚再網,但原定的安排卻被打了。
因為棲遲被挾持,他不得不耐著子慢慢來。
羅小義在另一邊樹后,悄悄看他一眼,只看到他沉凝的側臉。
心想他三哥實在沉得住氣,簡直是布了陣似的在與這群突厥狗周旋。
天上又亮了一分時,棲遲已經覺到突厥拿鉤子的手松了一分。
剛猜是疲憊到松懈了,又陡然拿了。
口中低低說了句突厥語,竟還冷笑了一聲。
意識到無法再耗下去了,拖著棲遲不管不顧地往一個方向走。
棲遲一夜水米未進,口干舌燥,已有些沒力氣了。
突厥也沒好到哪里去,走了沒幾步就開始氣。
不明白,為何每次瀚海府都會被追捕,那姓伏的究竟有什麼本事,次次都能防得如此嚴。
遲早,遲早要將他置于死地。
時有時無的腳步聲跟著。
突厥息漸,挾著棲遲一路回避,越走越深。
忽覺四下無聲,已經走到一片空曠地里。
意識到時已經晚了,破空一聲呼嘯。
霍然飛來一箭。
棲遲只覺耳側似掠過了一道風,甚至過了的鬢發。
接著,又是一箭,中了頸邊持鐵鉤的手臂。
上一輕,突厥直地倒了下去,連聲音都沒發出。
幾乎立即就朝前跑了出去。
沒幾步,有人大步而至,一把抓住了。
棲遲一眼看到他的臉,下意識就抓住了他袖。
伏廷一手持弓,一手拉住,掃一眼地上的突厥,說:“走。”
跟著他,直到出了林外,才停下。
“不是你不要出府?”他沉聲問。
棲遲一時無話可說,總不能說是出來做買賣的,只好抿了抿,輕輕說:“我錯了。”
伏廷看鬢發已,臟污,一張臉發著白,也說不出什麼責怪的話來,抓著的手太,至此才松了些。
棲遲手一下鬢發,看他一眼:“方才你的箭差半寸,我就死了。”
“有我在你死不了。”他拉著,往前又走了一段,看見了他的馬。
他扔下弓,從馬腹下出一只水囊遞給。
棲遲接過來,擰開喝了兩口,才算好了一些。
伏廷將水囊拿過去,拖著站到馬鞍前,兩眼盯著:“你知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
咽下口中水,點了下頭:“知道,那個傷了你的突厥。”
他問:“你不害怕?”
“我說過,我會習以為常。”
伏廷記了起來,曾在冰湖邊,說過。
棲遲嗅到他上約的腥味,又看到他馬上兵齊備,似是早就準備好的:“你早就等著了?”
他沒作聲,就是默認了。
心說還以為是特地來救的,原來是剛好遇上罷了。
“若我再出事,你會不會特地來救我?”
伏廷不皺了下眉:“你很想出事?”
棲遲心說不想。
看了看他臉,又問:“你怎會突厥語?”
“為了防敵。”他站直一些,看兩眼,忽而察覺到是想借著說話盡快回緩。
“那你昨日最后,與那突厥說了什麼?”棲遲又問一句。
記得這句話后,突厥就改了主意,帶上潛逃了。
伏廷漆黑的眼一:“一句威脅罷了。”
他轉頭,去看林中的人有沒有出來。
回想著當時他說的話,的確只是一句威脅罷了。
他說的是:你敢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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