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紅同時也考慮著找工作的問題。
先前答應大舅幫忙到年底,想想也就不到一個多月的時間了,索這陣子把簡歷什麼的弄弄,年后找工作還容易些。
計劃是如此,但是周紅紅就開始記掛著這事了。
和程意一起時,都是花他的,自己的這份工資是攢存起來的。暫時的失業應該沒什麼力,只是思想保守,在沒有經濟來源的況下,會惴惴不安。
大舅自休息以來,過得更加樂呵,天天呼朋喚友的麻將。
周紅紅反而沒什麼事干了,為了不讓自己想一通,就經常往澄河那邊去。隨著天氣的降溫,河岸邊的風越來越大,再也不能腳下水了,只能在更高的臺階上坐坐。
原本有打算把和程意的事告訴母親。很快就春節了,到時候兩家都要串門子,瞞也瞞不住。
但是,程意的那條短信來了之后,就打消了這念頭。的確有聽說,二姨太的娘家有些什麼事。
告知雙方家長這方面,周紅紅還是希和程意商量下再行。
舅媽回來后,大舅喜滋滋地問了下大兒媳婦的況,然后就在那盼著過年見見小孫子。
他的店重新營業后,周紅紅本來還是想在廚房忙活的,可是他不讓干,說最近消瘦了不,把/子養好才最重要。
于是就在大廳端端菜、收收錢,比舅媽不在時候輕松了許多。
這麼過了幾天,周紅紅見自己也閑著也是閑著,便打算回程意那個家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順便和他談談如何向家長們解釋他倆的事。
和大舅編著說同學要結婚,去兩天就回來。
誰知,大舅知道要回城反而松了口氣,送上火車的途中,他說了這麼一句話,“你和你家那口子,分開這麼久,這次回去就好好聚聚。反正你舅媽在,這店就能應付了。不用急著回來,有話好好說。”
周紅紅點頭應好,然后想著,和程意在家是沒有辦法好好說的。真要和他說話,得選個公共場合才行。
周紅紅到站的時間是下午兩點。雖然程意從三個月前開始就經常不在家,可是還是怕撞見他在家睡大覺,于是就在小區外面的果飲店坐到了他的工作時間才回去。
樓下的保安好一陣子沒看到了,這下見了,很熱,“程太太,這陣子去哪兒啦?”
周紅紅笑了笑。“回了趟老家。”
對于保安的這個稱呼,都習慣了。也許是聽見了程意喊媳婦兒,這住宅小區的都以為和他是夫妻。
程意對這稱呼從不去糾正,仿佛他倆就是合法了似的。
到了家門口,周紅紅有點張,但又自我安,程意應該不在家的。
先是輕輕地開了防盜鎖,然后著木門聆聽里面有沒有什麼靜,確定沒有聲響了,才打開第二道鎖。
屋黑暗一片,窗戶邊只有清冷的月進來。
關門落了鎖。
在這種半昏半暗的線里,靜靜地環視著這個家——
程意當年買這套房,是因為離的學校近。雖然核心區的房價頗貴,而且他還沒還清老太爺的那筆資助費,但是為了讓就近上課方便,他還是選了這個地段。
選的還是三居室的。
周紅紅是想著買個小點的,這樣他的經濟力沒那麼大。
他卻說:“三居室比兩居室的單價便宜。我買了就也沒想著再賣,就當投資嘛。如果以后咱倆不住了,就隔三個小間租出去。大學附近小多的是,不愁租。”
周紅紅對于賺錢的事,頭腦沒有程意好。只是心疼他。
程意在裝修的時候,把兩間房打通,做了臥室帶書房的套間。
周紅紅對他這個舉覺得很奇怪,問他道:“你干嘛要把我的房間和你的房間打通?”
程意不怎麼看書,書房肯定是用的。他喜歡睡大覺,所以臥室才是他的地兒。
他壞笑地看著,“說不定你哪天看著看著那些小/黃/文,突然就春/心大了。這不我在你旁邊,讓你方便行/事麼。”
恨恨地擰他手臂。“自己不要臉別賴我。”
他笑意漸深,用另一只手摟過,在臉頰上親個沒停——
周紅紅開了燈和暖氣,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堆積的服。
嘆了口氣,覺得是程意把臟服放,走過去卻發現竟然是已經洗好了的,但是七八糟卷一團。估計他晾曬完就直接扔這了。
這個男人是一點家務常識都沒有的。以為不在,他會請鐘點工幫忙打理生活的。
周紅紅幾乎是下意識地想把那堆服折起來,才剛拿起一件上,就猛然想起自己現在和他的關系,于是迅速地放下服,直接往書房走。
不讓自己再去懷念這個家。
周紅紅在書房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自己的證件。
用膝蓋想想也知道,是誰藏起來了。
“那個混蛋!”
憤憤地回到臥室。
程意干出這種勾/當,就說明,他還要和纏。可不想再和他這麼鬧了。
急著想知道自己證件所在。但是,在撥完程意的號碼后,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于是立刻掛斷。
幸好還沒接通。
看著那座機發呆了一會兒,然后就直直地趴倒在床上。
想不出程意怎麼又要扯,明明是他不相信。
抓了程意的枕頭過來,聞到的味道有些不對勁。他平時就是煙草的味道,可這枕頭,還混雜著別的味。
是什麼,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扔掉他的枕頭,換上自己的,然后趴著旁邊的床頭柜方向。
其實就是在傻愣的狀態。
周紅紅奔波著過來,很是疲憊。這麼愣著愣著,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落枕了。
扶著自己的脖子,不敢。等到順了某個角度,才能慢慢起來。
坐起后,嘗試著轉轉頭,結果一轉就著似的。
倏地,周紅紅看到旁邊的床頭柜,徹底怔住了。
柜面上落下了一層厚厚的灰,看得出程意本沒有打理過。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上面有人用手指刮開了灰,寫下了三個字。
的名字。
周紅紅只覺得心里有個地方,變得酸酸的。緩緩地出手,浮在柜面上方幾厘米,沿著那字跡描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程意只有寫他自己或者的名字時,才會顯得端正些。其他字都潦得跟草書似的。
想起外面的那堆扭一團的服,想著還是幫他收拾一下吧。
周紅紅撐著脖子,才剛走出臥室,就聽到一聲砰的關門聲。
立即慌了。
沒料到程意回來了。以為他那邊忙得不可開的,他以前那這麼忙的。
于是,周紅紅就這麼維持著歪脖子的姿勢和程意打了個照面。
程意氣息微微急促,像是剛剛運完似的,臉上甚至有些汗。前陣子都大降溫了,他卻還穿著薄外套。
“……真巧。”周紅紅都覺得自己這招呼打得實在是犯二。
程意的臉略顯蒼白,但那雙眼卻亮晶晶的,直直地盯著。“周紅紅。”他這聲喚的很是綿延。
周紅紅看著那眼里流轉的,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最怕他耍流氓。
他卻笑了,整個人從張的狀態放松下來,踱著步子向那邊靠得越來越近。
周紅紅想閃進臥室關門,誰料作太大,扯到了脖子,結果就因此慢了一步。
程意已經了進來。
瞅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想兇,可是這落枕讓氣勢卻無。“你別過來,我脖子疼。”
“我眼沒瞎,看出來了。你在這睡得舒坦麼。”他哼了一聲,目攫住。
周紅紅寒都豎起,匆忙要往書房那邊跑。
程意向前一步,手一就把攔住了。
歪著脖子,吼道。“王八蛋,別我。”
他托住的腦袋,順著側頭的姿勢,進的頸項。“周紅紅。”
他完名字就沒下文了。
覺到他把重量往肩膀上,于是用/力捶著去推他。
程意用鼻尖蹭蹭的頸項,張口咬住,輕輕地啃來啃去的。
周紅紅一陣麻/麻的,著道,“程意,我們分了的。是你說的。”
程意作頓了一會,然后繼續。
他什麼也沒說,但他把箍得的。
瘦了。
這個認知讓他稍稍得到些藉。起碼在沒有他的日子里,也不是那麼的自在。
他就是不希好。
如果春風得意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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